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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誰聊天呢 唐心見他過來,和鄭青云約定了下次見面的時間,匆匆掛了電話,說有事。 她臉上還明顯帶著歡快的氣息,是上次那個鄭哥哥呀,您也見過的。 姚生抿了抿唇,一顆心落到地底,只覺得心情直線下降,他緩了緩,怕嚇著她,到底忍住了沒說,提著手上的袋子重新返回樓上。 姚生走進(jìn)書房,將手上的袋子扔在地上,一團(tuán)團(tuán)純色羊毛線滾落出來,緩緩散落在地,無聲無息。 那是他特地從四處搜羅過來的,世界最好的羊毛線,現(xiàn)在如同垃圾一樣,被它的主人丟在地上。 姚生打開窗戶往樓下看去,女孩正巧在花園里有一下沒一下地跟著花匠叔叔澆花。 一手還拿著手機(jī)放在耳邊,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似乎又在打電話了,姚生忍不住揣測,又是跟那個小白臉打電話 男人臉色深沉,站在窗戶陰影的這邊,看著陽光下的女孩,忽然勾勒起一絲莫名的笑意。 又是一個周末,唐心的游戲遇到瓶頸了,在一個副本里卡了好幾天遲遲沒法兒通關(guān),遠(yuǎn)程的指導(dǎo)也教不會唐心這個手廢。 正好鄭青云約她吃飯,還說是能手把手教她,唐心就順手推舟應(yīng)了。 等唐心心滿意足地學(xué)到竅點(diǎn),順利把副本過了,還美滋滋吃了一頓回來的時候,黑壓壓的客廳里,坐了一個男人。 她哼著歡快的江南小調(diào),蹦蹦跳跳的開了門。 高大的身影背對著她,聲音低沉:終于回來了 唐心下意識后退一步,才反應(yīng)過來是誰。 她輕輕吸了一口氣,小心地問:您、您怎么這兒怪黑的,怎么不開燈燈壞了嗎 這棟給傭人住的小樓,客廳很小,只有主樓的三分一,此時整棟樓都靜悄悄的沒有人煙,只有黑暗中那個男人。 唐心按了按燈的開關(guān),暖黃色的色調(diào)陡然亮起,照在男人冷峻的側(cè)臉上,一面暖,一面冷。 唐心吸了一口氣,有一瞬間竟然覺得書里那個大變態(tài)活了過來。 那個手段詭秘,無緣無故變態(tài)的男人。 站了會兒,唐心率先沒法忍受這樣的氣氛,捏著包包輕聲向樓梯邊撤退,想趁著姚生沒注意的時候溜回房間。 才走了兩步,男人的聲音從身后傳來,過來。 唐心僵了僵,沒動。 凈哥,你說男主這是怎么了,是開始發(fā)病了嗎 系統(tǒng):你好自為之,祝福你小幼崽。 唐心并不想好自為之,更接收不到這份祝福,因?yàn)槟腥说纳碛耙呀?jīng)從身前將她完全籠罩了。 她抬起頭來,嬌嫩漂亮的小臉映入男人眼簾,面色卻不如一開始紅潤,反而有些發(fā)白,女孩怯生生地看了他一眼,很快垂下小腦袋,不敢再看。 唐心開始反省,開始覺得以往的自己真的是在作死啊,變態(tài)始終是變態(tài),就是再怎么看起來不難相處,發(fā)起病來誰都攔不住,比誰都可怕。 她現(xiàn)在怕死了,頭都不敢抬,姚生的眼神似乎要將她吃了一樣。 男人眼神暗了暗,大手捏著她的小下巴,道:出門玩得可開心 唐心瘋狂搖頭,不開心不開心,不開心死了! 和那小白臉約會去 唐心哆嗦著小身子,求生欲很強(qiáng)地挽救自己的小命,她想一口氣說完,嘴巴卻不聽使喚,下巴還被捏著,說話不利落,磕磕巴巴道:沒、沒約,就是玩、玩了會兒游戲 她說完,姚生才放開她的下巴。 唐心呼出一口氣,恨不得立馬消失在男人面前。 男人卻攬過她的肩膀,將嬌小的她包裹在懷里,下巴擱在她頭上,輕嗅著她的發(fā)香,感受著懷里嬌軟的身軀,眼睛瞇起,遮住了眼里的暗光。 早該這么辦了,顧慮那么多,他的小姑娘都快跑別人懷里去了。 唐心一直到躺在床上還不敢置信,大佬和女主鬧掰了,變態(tài)的對象就變成她這個小可憐了嗎 凈哥,我的好哥哥,你快想想辦法啊,為任務(wù)獻(xiàn)身什么的簡直慘無人道啊! 系統(tǒng)掀了掀虛無的眼皮,波瀾不驚道:他不會對你怎么樣的,宿主沒有人身威脅,系統(tǒng)是不能輕易出手的,否則會被天道驅(qū)逐。 唐心哭到:他是不會對我怎么樣,他想吃了我啊啊! 唐心又不是傻子,男人昨晚那眼神實(shí)在太□□裸了,恨不得將她拔干凈了,洗干凈一口吞掉。 她現(xiàn)在完全睡不著,就想著要不要趁著天亮先跑個路 系統(tǒng):跑路男主要是黑化了你負(fù)責(zé)任務(wù)失敗了就沒重來的機(jī)會了小幼崽。 黑化唐心的聲音猛然拔高:特么的他現(xiàn)在就像個黑化變態(tài)好嗎還用我激怒他嗎完全不用的! 跟系統(tǒng)扯沒管用,但好歹發(fā)xiele心里的恐懼,唐心迷迷糊糊睡了過去,卻不知道有個男人和她一樣,卻徹夜未眠。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唐心還以為自己只是做了個夢。 一個荒唐又可怕的夢。 姚生一早的臉色看起來與平時并無兩樣,唯一的變化就是他的眼神更加外露了,眸光始終停留在唐心身上,還讓管家停了她的事不讓她動手,叫她高高興興地玩著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