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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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陸星沉走了。 離開前,他給了陸沉沉一張卡,卡里是前些年陸歆給他的錢,他托陸沉沉轉(zhuǎn)交給陸長河,也不要提是他給的。 不多,就幾萬塊,有零有整。 陸沉沉:“就這么點?她這么虧待你么?!?/br> 陸星沉淡淡道:“你懂什么?!?/br> 陸歆是被圈養(yǎng)的鳥兒,誰見過鳥兒需要自己存錢的。 她過富太太的生活,從不需要花錢,想要什么說一聲,不多久就會有人送上門。 他的生父倒是給了他不少,但這錢他們都心知肚明不能給陸長河,給了就跟侮辱人沒兩樣。 陸歆欠陸長河的,他想補償,有一點是一點。 就這樣,陸星沉回了南港。他臨走前囑咐陸沉沉不要去送他,他受不了那種離別的氣氛,他說人又不是死了,搞得和這輩子見不到一樣,沒必要。 陸沉沉把他的錢和自己近幾年存的錢一起湊了個整,剛好五萬塊,轉(zhuǎn)給了陸長河。 她給陸長河發(fā)消息,說他要是敢還錢的話,她以后都不會再去深圳找他,也不會見他。 陸長河很無奈,他并沒有拒絕,只是語氣又是低落又是欣慰地對她說:“我們沉沉長大了,知道心疼爸爸了?!?/br> 陸沉沉不說話,陸長河嘆了口氣,問:“你身上的錢,還夠不夠用?” 陸沉沉說:“夠的?!?/br> 她不算特別愛花錢,平時用的都還節(jié)儉,加上二叔也會給她零花錢,算起來她身上能用的錢還不少。而且拆遷的賠款高考結(jié)束后就能取出來,讀大學(xué)的學(xué)費和生活費都不是問題。 這五萬塊有驚無險地送了出去。 陸沉沉回了家,埋頭到學(xué)習(xí)中去。周恪一給她做了個詳細的學(xué)習(xí)計劃,她的成績雖然還不錯,但離明德大學(xué)仍然有一定的距離,最后的大半年抓緊時間沖刺一把,考上的希望還是很大。 所有學(xué)科里,她最擅長的是英語和語文,最差的是物理和數(shù)學(xué),周恪一著重抓著這兩門,針對她的薄弱項,量身定做了復(fù)習(xí)方案。 他的心愿一直藏在課本的字里行間,他希望明年夏天,能牽著她的手,一起走進明德大學(xué)的校門。 他為了她這么勞心費力,那她也要為了他咬牙努力。 …… 時間慢慢走著,高叁的課程依然是壓力伴隨著無趣。 在隨處可聞的咖啡味中,每一天都被無限重復(fù)。昨天和今天一樣,今天和明天一樣。 考卷分數(shù)一樣,日子也一樣。 未來一下子變得很短,短到觸手可及,可是時光好像又很長,長到遙不可及。 離期末考試還有半個月的時候,學(xué)校組織了一次模擬測驗。 成績發(fā)出來,陸沉沉的名字排在班級大約叁十名的位置。 往前數(shù)叁十個,是她的男朋友。 午休時間,陸沉沉把往年的分數(shù)線匯總冊打開,找到“明德大學(xué)”,把那幾欄里的阿拉伯字母反復(fù)研究了一遍又一遍。 “還差多少?”余霽坐在原來陸星沉的空位上,轉(zhuǎn)頭問她。 陸沉沉看著那幾個數(shù)字腦袋就疼,她把冊子蓋上,趴在上面蔫了吧唧的。 “最多的一年叁十分,最少的一年十一分?!?/br> 余霽看了她一眼,說:“好像還是有點懸。” 陸沉沉癟嘴,她知道,心里頭門兒清。 她覺得煩,對自己無能為力的煩,和對未來迷茫的煩。 學(xué)習(xí)成績曲線進步,但怎么樣都摸不到那塊理想的天花板,她奮力起跳,可還是一次次摔倒在地。 更要命的是,她開始害怕,害怕自己真的考不上明德,就要和周恪一分開。光是想想,她那股躁動就無法壓抑。 這股躁動直接影響了她的心情,一直到第二天的英語課,她的臉色都很不好看,順帶著沒和周恪一說一句話。 她自顧自生悶氣,也不去問他,自己把那張才考了119分的數(shù)學(xué)卷反復(fù)研究,她又不是個和老師親近的,直接的結(jié)果就是習(xí)題冊和錯題本都快被她翻爛了,最后一道大題也沒研究出個所以然。 她就差把數(shù)學(xué)卷給煮了吃了,就這樣,英語老師還要讓她貧瘠的學(xué)習(xí)能力雪上加霜。 英語老師有個洋氣的英文名叫愛麗絲,一上課,愛麗絲就站在講臺上宣布,她要進行一次隨堂測試,成績不理想的同學(xué)將被她單獨請到辦公室,好好享受一對一輔導(dǎo)。 卷子傳下來,從一開始周恪一就時不時瞥陸沉沉一眼,在她拿過考卷后終于忍不住,用筆點了點她的手腕。 “怎么了?”他低聲問。 陸沉沉郁悶得緊,拿著筆唰唰寫上名字,倔道:“沒事?!?/br> 四十五分鐘很快過去,下課鈴響起的時候,愛麗絲站在臺上親切地微笑。 “同學(xué)們,時間到了,準備收卷子了?!?/br> 臺下一片狼嚎。 愛麗絲笑著說:“那再給你們一分鐘,最多一分鐘,不能更多了。” 她捋了捋頭發(fā),收起教案,說:“最后面的同學(xué)幫忙收下卷子?!?/br> 沒人站起來。 陸沉沉抬起頭,絕望地看了眼前方。她的卷子還有幾乎一半是空白的。這樣的卷子交上去,幾乎等同于“斬立決”。 心情影響智商,智商影響做題熱情,她被打擊得體無完膚。 心酸。 好心酸。 偏偏愛麗絲還在講臺上奪命連環(huán)催,“大家都把筆停下來,不要再寫了。你們要知道,高考的時候鈴聲響再動筆就算作弊,你們現(xiàn)在就要養(yǎng)成這樣的習(xí)慣,鈴聲響,就立刻放下筆,知道嗎?” 陸沉沉嘆了口氣,抽出自己的考卷折好,將手伸向旁邊,準備去接周恪一的考卷。 一張迭得不甚整齊的卷子輕輕落在她手掌上,她一只手往回收,一只手去拿自己的考卷。 然而那張卷子怎么用力也抽不動。 因為太使勁,卷子中間出現(xiàn)了一道淺淺的凹痕。 愛麗絲站在講臺上,抬手看著手表,輕聲說:“時間到,都交卷了?!?/br> 最后一排陸陸續(xù)續(xù)有人放下筆,起身去收考卷。 陸沉沉抿著唇,手下略用力,身邊的人卻將它捏的更緊。 ——他分明不肯給她。 他想干什么? 陸沉沉放開手,氣鼓鼓地轉(zhuǎn)過頭去。 “喂,周恪一——” 下一秒,屬于男生的手指,在她的臉頰邊輕輕戳了個小坑。 這回不是他故意戳的,是她自己轉(zhuǎn)頭,把臉撞上了他的指尖。 陸沉沉看著他,周恪一拿著卷子,手指在她的臉頰上持續(xù)用力,觸摸她柔軟的面頰,然后倏地松開。 他笑了笑,把卷子放到她的手上,用那種略帶低沉的聲音說:“舍得和我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