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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輩子她嫁給六皇子,大概是不敢像管教郡馬那樣嚴格,但也是夠六皇子好受的了。 尤其是她背后有大長公主撐腰,雖然大長公主不會偏幫哪個皇子,但她要想在圣上面前給誰上眼藥,誰就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這樣得罪不起的王妃,六皇子若是想用娶側妃的方式招攬朝臣,只怕是行不通了。 司徒奕向來對六皇子這種利用娶女人得到其背后家族勢力支持的行為感到鄙夷不屑,現(xiàn)在想到他日后再無法使用這種方法招攬朝臣,就覺得痛快得很。 司徒奕的心眼從來就不大,前世他是被六皇子害死的,今生不報復回去,他心里憋得慌。 永安王府大婚進行時,司徒奕帶著自己的王妃一同上門參加喜宴。 胡月雅去了后院與太子妃其他王妃們一起入席,司徒奕就在前院給六皇子灌酒。 他笑瞇瞇的舉杯敬道:恭喜六弟,表妹美麗賢惠,必將是六弟的賢內助! 六皇子臉色酡紅的喝了一杯酒,根本聽不清司徒奕這有些意味深長的話了,滿腦子都是漿糊,眼前的人影都開始晃動了。 他今日成婚可比當初司徒奕大婚時慘得多,因為他想換王妃的舉動讓自己的野心暴露無疑,其他有野心的皇子們怎么看得慣他自然是能多灌他幾杯就多灌幾杯,根本毫不留情。 最后六皇子是被灌得抬進新房的。 司徒奕和胡月雅坐著馬車回晉王府時,心情還很不錯,胡月雅笑著問道:王爺今天心情很好,是因為永安王殿下成親嗎 她只是找個理由與司徒奕搭話,司徒奕卻心情很好的回答道:當然,看到本王的好六弟被父皇將表妹賜給他做王妃,他的一番算計付之東流,本王當然心情好! 胡月雅微微一愣,顯然沒想到司徒奕會在私底下這么直白的跟自己表現(xiàn)出與六皇子的不和,然而她鼻翼嗅到nongnong的酒氣時,心中恍然。 她想了想,還是沒有接話。王爺喝醉了酒才與她說出他對六皇子的不滿,要是她現(xiàn)在接話了,王爺酒醒了不高興怎么辦 可惜胡月雅卻沒有看見眼神始終清明的司徒奕在她沉默下來后有點失望的看了她一眼。 他剛剛說的那話的確是有幾分喝多了的原因,但更多的還是希望自己的王妃能與自己站在同一戰(zhàn)線。 司徒奕想慢慢的將自己與哪個皇子不和,與哪個皇子交好,拉攏哪個朝臣,看重哪個心腹等訊息不著痕跡的透露給胡月雅這個王妃。 畢竟他參與奪嫡,也是需要王妃坐鎮(zhèn)后院,展開夫人外交的。 可惜胡月雅一直表現(xiàn)得太過謹慎,甚至沒把他當做自己夫君,總是對他太過恭敬與防備。她沒有把自己放在與他并肩站立的妻子位置上,反而放在了臣子下屬的位置上,總是小心翼翼的。 這樣的王妃讓司徒奕覺得有些累。 他不想在外面戴著面具與人虛以委蛇,回到家中還要與自己的妻子端著假面具。 司徒奕自覺他雖不愛胡月雅,但還是有心想讓她成為與自己互相扶持走過這輩子的正妻,可惜胡月雅從來就沒理解過他的意思。 司徒奕心中一嘆,然后靠在馬車的側壁上閉目養(yǎng)神,也不想再糾結這個了。 反正胡月雅作為一個晉王妃已經算合格了,他何必要求太多呢 當馬車停在晉王府門前時,司徒奕已經收拾好了情緒,又恢復了那個冷靜自持的晉王形象。 這一晚司徒奕留宿正院,結果夜間要安置時,胡月雅卻忽然紅著臉推拒道:王爺,妾身可能不能伺候您 司徒奕想了想,道:這段時間好像不是你身體不適的時候吧他記得胡月雅這個月的月事不是早過了嗎! 胡月雅小聲道:王爺,妾身這個月的月事一直沒有來,可能,可能是有了 司徒奕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什么有了 胡月雅紅著臉道:是,是有身孕了。 司徒奕頓時怔住了,半晌才喃喃道:我有孩子了 他仿佛感覺到心頭有一股熱流猛的噴涌而出,在他心里炸開了花。 一種極度喜悅的感覺讓他幾乎忍不住流下淚來。 他,他有孩子了! 司徒奕恨不得昭告全天下這個好消息! 哈哈,好!月雅,你真是本王的大功臣!司徒奕笑得嘴巴都快合不攏了。 作為一個正常男人,他當然會極度渴望有一個屬于自己的親生骨rou,不拘男女,總要有個孩子承歡膝下的,這是他生命的延續(xù)。 然而上輩子他和王妃胡妙雪在一起好幾年,獨寵她一人,卻始終沒有音訊。他擔心胡妙雪會因為無法生育而傷心,便一直沒有表現(xiàn)出半點對孩子的渴望來。 后來胡妙雪為了救他而死,他也沒有續(xù)娶,侍妾們早就在胡妙雪生前被她都打發(fā)了,她死后他也無心再收女人,就那么孤身過了近十年。 如今重生一輩子,他曾經深愛的胡妙雪徹底消失,只有一個不知是什么妖魔鬼怪的胡妙雪不懷好意的想要接近他。 現(xiàn)在胡月雅這個他算是陰差陽錯娶回來的王妃,竟然告訴他,她有了身孕! 他就要當父親了! 這讓他如何能不欣喜若狂兩輩子共活了幾十年的他,終于要有自己的親生骨rou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