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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我在古代開醫(yī)館在線閱讀 - 第45節(jié)

第45節(jié)

    “……你讓我挨餓你就不心疼了嗎?”

    兩個人坐在屋頂上,就“挨餓”和“扎針”辯論了小半天之后,最后終于以一個吻結(jié)束了,吻完了之后,薛清靈迷迷糊糊的,想起他們的吻總是發(fā)生在房頂,但是這一次卻與上一次不太一樣。

    “為什么你這次不讓我去換衣服了?”

    裴疏:“……”

    這可真是一個靈魂問題。

    第67章 病入膏肓

    裴疏心道總不能每次接吻都去換個衣服,“因為你現(xiàn)在這套衣服已經(jīng)很好看了?!?/br>
    “難道我上次的就不好看嗎?”

    “好看,都好看,咱們別再這種奇奇怪怪的問題上多糾結(jié)了好不好……小裴大夫是個正常男人,很難憋住的。”情到濃時自然而然的接個吻,哪還能中途暫停去換個衣服……他又不是坐懷不亂柳下惠。

    上次之所以能夠停住,難道要逼他承認當時是個沒經(jīng)驗還很講究的童子雞嗎?

    薛清靈被他說得臉頰一紅,眼神迷離飄飛,在心里慶幸這里是屋頂,他們的說話聲不大,別人應(yīng)該聽不到的吧,不然他得羞憤欲死。

    “我也沒想你憋著啊……”

    裴疏:“……”期待真能有不憋著的那一天吧。

    提親的事情早日提上議程。

    為了早點上薛家去提親,裴疏決定還是盡快趕工把新宅子修整布置完畢,現(xiàn)在正好醫(yī)館里又多了一個大夫,他一天也能多騰出點時間,去為他未來的新家多做點事情,不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不得不把這件事告訴薛清靈了。

    萬一他跑去布置新房子的時候,沒去向薛家小公子報備,對方還以為他跑了,被逮住豈不是要對他動刑——冷冰冰的餓上幾天,只能看小蒼吃rou,被迫喝湯慘兮兮。

    思及至此,裴疏把身邊暖呼呼的小監(jiān)工抱在懷里,先輕柔的呼嚕一把,降低對方的警惕性,然后丟下驚雷:“我之后夜里應(yīng)該不會在醫(yī)館里住了?!?/br>
    可憐的小監(jiān)工當然被他的驚雷炸了一下,瞪大了一雙眼睛,滿眼寫著“你居然跟我說你想逃獄”……

    “為,為什么啊?”

    “本來想暫時不告訴你的,但是因為怕你誤會還是先說了,我在臨安買了一套宅子,安家落戶了,所以呢,就不能待在醫(yī)館里了知道嗎?”

    “在哪?”

    “在哪暫時不能告訴你,因為這房子目前有點問題,我還得找人來重修改建規(guī)劃一下,這會兒里面半點家具都沒有,空空蕩蕩的不適合你去看看,等我把房子拾掇出來,再帶你去看看怎么樣?”裴疏心里不想薛清靈對那宅子第一印象失望,還是先收拾收拾再帶人去看看。

    薛清靈被他這個大驚雷震的有點耳朵發(fā)懵,聽見對方在臨安安家落戶了,他心中自是歡喜無比的,對方之前說過會在臨安安家置業(yè),然后就上他家……“那、那好吧……要等多久才能修整出來?”

    “我先去看看?!?/br>
    “你先忍忍,放心好啦,我會盡量加快速度,畢竟,我也想盡早上你家提親啊……”

    “嗯……”

    從屋頂上下來之后,薛清靈感覺自己飄飄然然的,今天他的耳朵里聽到太多好聽的話了,他這時候終于有一種踏實的感覺,對方真的要上他家提親了。

    薛家小公子心中竊喜,實在是太高興了,如果不是矜持這一道枷鎖牢牢的圈住他,他真的想出去嚎幾聲。

    他心里這些事情又不能說給別人聽,只能一邊洗著桑葚一邊傻笑著回味了。

    裴疏也跟他一起洗桑葚,看著薛清靈那一副心不在焉,暗自開心的模樣,不禁有些為自己的桑葚酒感到擔心,“你可別失手把我的酒釀成醋了……”

    幾個月后,他可不想喝到幾壇子失敗品。

    “你放心好了?!毖η屐`吸了吸鼻子,“我今天心情開心,突然想起來我好像前幾年在那邊的屋檐底下埋了幾壇子美酒,等會兒你挖出來看看是醋還是酒?!?/br>
    “真的啊?”裴疏眼睛一亮,驀地丟下了手上的桑葚,走到薛清靈的身邊,替他揉了揉肩膀,小心哄道:“你要不要再仔細想一想,你還在哪里埋了酒?!?/br>
    這個愛數(shù)錢的薛家小胖鼠果然喜歡藏東西。

    “這個啊……等我下次心情好的時候再想吧……”

    裴疏:“……”

    “那行吧?!?/br>
    陪著薛清靈處理了一會兒桑葚之后,外面醫(yī)館就接連有病人來了,他跟楊柏恒一起接診病人,速度很快,其中有一個比較嚴重的,裴疏帶去里面的針灸室為他施針,那邊的伙計也開始架起爐子熬藥,今天的病人可能暫時沒口福喝到薛家小公子熬出來的湯藥。

    有些味覺不太靈敏的就察覺不到,而有些味覺靈敏的,則會很疑惑:“怎么感覺今天的湯藥不太對,怎么不好喝了?”

    旁邊的人聽見他的話,則會嘲笑他:“湯藥還會有好喝的時候嗎?你之前喝得難道就不苦了?”

    “苦也是苦的,但沒有這么難喝啊……”

    ……

    裴疏抽空在醫(yī)館里畫了幾幅未來裴府的建造圖,在那宅子里游逛過幾圈,他其實已經(jīng)把所有的角落都記得一清二楚,裴疏本來就過目不忘,很清晰的便將那宅院的細節(jié)一一畫了下來,經(jīng)過了這一兩天,他腦海里已經(jīng)有了初步的建造計劃。

    現(xiàn)在那宅子里空空蕩蕩的,除了基本的建筑,什么東西都沒有,而那些庭院游廊,也需要再重新修葺過一遍,首先他得去找城里的工匠,來幫他翻新,窗戶之類的東西,該換新的就要換新的,還有院子里原本的那些竹、松、芭蕉之類的樹,枯死的要清理出去,并且移植位置,枝葉重新修整過,還有湖邊那個塌了一個角的小亭子,干脆就拆了,重建一個新的湖邊小亭,湖邊的云山石,重新壘做假山……裴疏還要把后面的幾間房子拆掉。

    那院落的東部,暫時就留一個琴室、制藥室、藏書室、品書軒,還有茶室等等,再往下面,開辟一塊藥田出來,旁邊再搭個葡萄架子,唔,再加個秋千?這邊再弄個香氣重的藤蔓植物花架把這塊地方隔出來……

    除了這些,還有字畫、擺件、瓷器花瓶、桌椅柜子家具之類的……裴疏打算自己親自動手。

    作為一名萬花谷弟子,他可不僅僅只會醫(yī)術(shù)和琴棋書畫,他也會天工,當初的萬花谷都是他們徒手建造出來的,不說再蓋一個三星望月吧,給自己修套院落的本事,他不虛。

    除了治病救人吹笛子外,還會蓋房子的小裴大夫。

    正午之后一兩個時辰,裴疏跟薛清靈說了一聲后,就離開了回春堂,去聯(lián)系工匠,然后又去買了一些木料,除了這些買來的木料,他還打算去另一個家砍一些木料回來,山上倒是有不少珍惜的木材,只不過新砍下來的木頭還要經(jīng)過處理,得多花費一些時間。

    他去交了定金之后,讓人把木料送去永定街以前的張家府上。

    裴疏出了店鋪,還打算去買點筆墨紙硯的時候,走在小巷里,卻看到了一個神色萎靡的灰白長衫年輕人,他的神情憔悴,一臉的郁郁寡歡,神色頹敗的用拖車拉著一個棺材。

    這個年輕人頭上戴著個儒士帽,可能是個年輕人,他的身材很瘦,皮膚很白,估計是經(jīng)常在家里讀書,不怎么干活的人,此時他拖著這么重的一個棺材,顯得有些吃力。

    他拖著拖著,輪子碾過了一塊石頭,讓他的整個拖車顛簸了一下,這年輕人連忙十分慌張的放下拉手,跑回去檢查自己的棺木,“我的棺材啊,可千萬不能出事!”

    裴疏好心幫他扶了一下,而后原本還在走神思考字畫的小裴大夫忍不住的多看了幾眼這位拖著棺材的奇怪書生,他斟酌了一下,問道:“你為何買棺木?”

    看他的模樣,不像是家里有人去世,而且他嘴里叫的是他的棺材?應(yīng)該也不是為了買個棺材回去放在床頭等著升官發(fā)財,或者是買個棺材放在家里刷油漆,年輕輕輕的,暫時不用買個棺材回去,期盼著多刷一層漆,就能多活幾年。

    那個書生聽他這么一問,悲從中來,“我如今已經(jīng)病入膏肓,無藥可救,這是我給自己準備的棺材?!?/br>
    裴疏:“……”

    裴疏嘴角抽了抽:“你……病入膏肓,無藥可救,從何得知?”

    “你看你還能有力氣把棺材拖回家,應(yīng)該是不像病入膏肓的樣子?!?/br>
    “你找大夫看過嗎?”

    那書生深深嘆了一口氣,輕柔的撫摸過自己的棺材,這就是他以后的棲身之所,世上所有的人,最終都會化作一捧黃土,“唉,你不用安慰我了,不用找大夫,我自己知道自己的病情,我這些天病癥混亂,一會兒頭暈?zāi)垦J巢幌卵?,一會兒口苦發(fā)澀腿軟腰疼……就在剛剛,更是險些沒有了鼻息,眼看著沒幾天好活的了,馬上就要病氣攻心,嗚呼哀哉!”

    裴疏面無表情的站在他邊上,欲言又止:“不瞞你說,我是個大夫,我看你不像病入膏肓的樣子,而是中毒了。”

    “中毒?”那書生瞪大了眼睛,“難道有人害我?”

    裴疏:“……”

    “你這幾天吃了什么不同尋常的東西?”

    “吃了些什么東西?也和往日一樣啊……”

    “你喝了不少湯藥吧?誰給你開的?”

    “我自己從書上看的,我頭昏眼暈,于是去喝了一劑清暈醒神散,但我又怕藥效不夠,加了個解濕益氣……”

    第68章 不貪

    “結(jié)果到了昨天,我的病情越來越嚴重了……”

    聽到這里的時候,裴疏已經(jīng)不知道該擺出什么表情了,他嘴角抽了抽,心想能不越來越嚴重嗎?

    很多藥材本身就帶著一點的毒性,一般懂醫(yī)的大夫都會控制好用量,只要不過量就不會對身體造成影響,而眼前這位姓邵的書生,東一碗這個湯,西一碗那個方,雖然他吃的那些藥方都是對的,但是整合在一起,就差不多變成毒藥了……

    對方現(xiàn)在嘴苦發(fā)澀、指甲發(fā)黑、胸悶麻木、呼吸不暢……全都是中毒的癥狀。

    更別提他照本宣科,直接用書上的藥方,他吃的那些方子里還大多寒涼傷胃的藥,健康的人冷不丁的吃這么多寒涼藥下去,也夠他喝一壺。

    裴疏給邵越明把了脈,邵越明也就是那位拖著棺材回家的書生。

    “大夫,我真的不是病入膏肓,而是中毒嗎?我還有救嗎?”邵越明心情十分激動,他都已經(jīng)把遺言和棺材都準備好了,沒想到在回家的路上,又遇上一個大夫說他沒有病入心脈,只是中了毒而已,就是不知道他這毒中了有多深?

    還能不能救一下?

    他可不想死??!

    裴疏收回把脈的手,看著眼前仿佛怕死怕的要命的人,簡直深覺莫名,“你這樣子,似乎還挺怕死的啊?”

    “怕啊,這個世上,有誰能不怕死,不怕死的那都是圣人……”邵越明訕訕的笑了一下,“我只是讀過一點微末圣賢書的俗人罷了,俗人,是個俗人,我還是十分怕死的。”

    “放心吧,你死不了,把你吃的那些亂七八糟的藥都丟了,我給你開一劑解毒散,睡上一個晚上就沒事了?!?/br>
    “真的???這么簡單?你該不會是在騙我吧?”邵越明上上下下打量眼前的人,覺得對方跟自己一樣,也是個普通的年輕讀書人,說不定對方看的醫(yī)書,都沒他多,“我是看過四五本醫(yī)書的人,你呢?”

    裴疏:“……”

    這種人可真是,自己給自己治病的時候,大膽的要死,真正的大夫給他治病了,他就東也懷疑,西也懷疑,怎么都覺得大夫不對。

    “我學醫(yī)十載,看過的醫(yī)書數(shù)不勝數(shù),你就安心吧?!?/br>
    聽裴疏這么一說,邵越明就更懷疑了,眼前這個俊美風雅的白衣人,明明比他更不像一個大夫,“你說你是大夫,你是哪家醫(yī)館的大夫?”

    “我是回春堂的大夫?!?/br>
    邵越明喃喃道:“回春堂?回春堂有大夫嗎?那不是賣粥的嗎?”

    “你不信算了,勸你早點去醫(yī)館找個大夫看看。”裴疏言盡于此,不欲再和眼前人多談,轉(zhuǎn)身便打算繼續(xù)往前走,他還要去買他需要的筆墨紙硯。

    “哎哎哎!??!”這會兒見裴疏要走了,換成邵越明著急了,“那你還是給我開張解毒方給我看看,我現(xiàn)在還頭昏腦漲的,我真的是中毒而不是得病嗎?”

    裴疏走回對方身邊,拿起腰間的笛子,隨手在對方肩上打了兩下,邵越明猛咳嗽了兩下,他抬起頭來,剛想罵人的時候,卻覺得此時腦袋清醒了許多,“你這……是什么醫(yī)術(shù)?”

    裴疏不再和這人多廢話,而是走到一家店里借了紙筆,給對方寫了解毒方后,便要離開,走之前,卻憑著為醫(yī)者的本能叮囑了一句,“你之后最好再找個大夫看看,吃點養(yǎng)胃的方子?!?/br>
    “你不是說我沒病只是中毒嗎?為什么還要吃養(yǎng)胃的藥。”

    ……

    裴疏甩掉了那個姓邵的之后,深深的長舒了一口氣,他忍不住的唏噓了一下,這天下之大,可真是無奇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