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0.缺你二大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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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讓你幫我查的人,有結(jié)果了嗎?” 裴堇年手上的動作一頓,“沒有?!?/br> “沒有?” 童熙低聲的喃語了一句,眉心皺了皺,很是質(zhì)疑的語氣:“你親自查的事,效率怎么這么慢。” “最近很忙,交代給謝式了,還沒有消息返給我。” 他說得合情合理,又是童熙看到的事實,抿抿唇,也就不說話了。 童熙重新躺回床里,一只腳翹起,有一下沒一下的抵著他的后背,心里想著,廉清音這個人,如果那個女人是她的mama...... 她說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覺,欣喜沒有,驚慌也沒有,更沒有期盼,只不過是人生當中出現(xiàn)的小小插曲,興許等過段日子,也就不那么注重了。 想到此,她覺得在這種敏感時候,還給裴堇年增加工作量很過意不去。 裴堇年用完了餐,童熙瞟了眼,然后很自覺的收拾。 愜意靠在沙發(fā)背上的裴堇年突然坐直了身子,骨節(jié)分明的溫熱大手拉住了童熙纖弱的手腕。 她眼睫顫了顫,心尖酥酥麻麻的,撓得人很不自在,又很期待。 還沒有反應,裴堇年已經(jīng)拉著她的手,將她帶到了腿上坐著。 童熙是從來就不知道矜持是什么樣的人,順手就勾住了他的脖頸,額頭嵌進他胸肌中間的淺壑,上下左右來回的拱著,像一只頑皮的貓咪。 裴堇年雙腿岔開著坐,仰著頭,低噶的笑開,“童童,以后不用給我做飯,你就算一輩子不會做也沒關系,我做給你吃?!?/br> 童熙很自然的將這句話理解為,對她廚藝的否定。 她身子往上一弓,正想尋他話里的漏洞,意外的看見裴堇年靠著椅背,就那么睡著了,細看之下才發(fā)現(xiàn),他眼瞼下隱著一圈青黛,俊逸的臉放松下來后,少了往常的凌厲,多了些疲態(tài)。 童熙突然就有些心疼,輕手輕腳的從他身上下來,跑進休息室里拿了條毛毯出來,小心翼翼的蓋在他身上。 應該是累極了,平時警惕性那么強的人,童熙都已經(jīng)將毯子拉到他下巴底下了,也沒見他有要醒的跡象。 做完這些,童熙就走了,手里拎著幾乎已經(jīng)空了的保溫盒,在一樓大堂里碰到了謝式,告訴對方,裴堇年正在休息,盡量別去打擾他。 從臨時泊車位上提了車,童熙開著車往別墅的方向走,等紅燈的間隙,把著方向盤的手指輕輕的搭叩著,突兀的感覺到旁側(cè)遞來一道視線,她尋著本能望過去一眼,就落進了一雙湛黑的深眸內(nèi)。 十分鐘后,童熙和廉榆陽面對面的坐在咖啡廳里。 她攪著杯子里的牛奶,“你說有東西要給我?” 廉榆陽矜薄的唇淡淡彎起,清雋的笑了一下,“這么心急,我以為你起碼要和我客套客套?!?/br> 童熙撓著鬢角的發(fā)根,“是我突兀了么。” “沒有,這樣挺好,彼此都自在。” 廉榆陽從西裝的內(nèi)村口袋里翻出一個東西,展開來,遞給童熙。 在她拒絕之前,搶先說道:“上次在烤rou店遇到了裴三爺,他給了我這張支票,讓我離你遠一點?!?/br> 心里明明知道不應該,童熙仍是彎了彎唇角,一秒后又竭力的掩飾下去,“你怎么沒給他撕了,要是我,絕對忍不了?!?/br> “忍不了什么,忍不了再多要一點?” 被拆穿了,童熙笑了笑,未置可否。 “我收著,就是要給你的,反正是你老公的錢,不拿白不拿?!?/br> “給我?” 她有些難以置信。 廉榆陽用眼神點了點,“不要?那我拿去花了。” 童熙嘴上沒說不,趴著支票兩個邊角的雙手卻下意識的往自己的身前拖了拖。 翹著尾指,認真的數(shù)支票上有幾個零:“個、十、百、千、萬、十萬......” 她低垂著眉眼,咖啡廳內(nèi)整體的燈光偏暖色調(diào),他們坐的位置恰好是情侶卡座,燈光更是暗了許多,淡淡的橙色光暈從頭頂流瀉下來,在她臉上蒙上一層淡淡的流光。 廉榆陽直視的視線,從她的光潔飽滿的額頭落下去,在翹挺的鼻梁稍稍被阻了阻,上下翻合的小嘴兒,卻給整張臉上的表情多覆上了一層柔和。 不得不承認,童熙是美的,無論是什么角度,都是360度無死角。 他漆黑的眸微微彎了彎,眼色當中藏了些不易察覺的寵。 那是一種長輩慈愛的看著晚輩時有的眼神。 輩分算得沒錯的話,童熙應該叫他一聲三舅舅。 可惜了......聲名狼藉的廉家和高風亮節(jié)的童家比起來,始終是委屈了她。 “百萬......千萬......” 童熙深吸了一口氣,牙齦幾乎咬碎,“你說得沒錯,裴三爺就是財大氣粗,眼都不帶眨的,拿錢嗖嗖的送人?!?/br> “要還是不要,剛好最近我公司里缺一筆啟動資金?!彼刂?,壓低了聲音,微微有些暗啞的成熟嗓音很溫和,帶著清風撫柳般的柔意。 缺你二大爺,我老公的錢是這么隨隨便便的好要的么。 童熙心里腹誹了一句,面上卻沒有多余異樣的情愫,矜持著反問一句:“給我了,你不是就虧了?” 他當真認真的思考了一下。 “是挺虧的,要不......” “既然你非要還給我,那我就收下了。” 童熙語速稍快,讓他連反悔的機會都沒有。 廉榆陽黑瞳內(nèi)跳了一跳,倒是很少見到性子這么頑皮的童熙,她在他面前,一直是將脾氣拿捏得很好,不過是因為,他并不是良人。 也慶幸他自己不是,廉榆陽隱約能猜到,婚禮當天綁架童熙的人是誰,他本來打算追究,后來發(fā)現(xiàn)老頭摻和了進來,想到廉顧兩家的關系,這件事也就作罷。 到如今,他竟然有些慶幸那些蠢貨當初做出的事。 送走了童熙,后腳就接到了廉魏文的電話。 他僅僅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眉心間皺出了冷漠的神色,振動在手心里響了兩聲之后,直接掛斷。 斜對面一輛黑色的商務車內(nèi),廉魏文耳朵里聽著被掛斷后的忙音,咬牙切齒的瞪著前方邁步走向車子的廉榆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