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你就是因為這個愿意要嫁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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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單鎧戲謔的瞧她,擠出一個半真半假的笑容,“你希望誰守著你?” “......”童熙眼瞼顫了顫,忽然開始逃避他的視線,睜著眼睛看向別處,頭頂?shù)陌谉霟艄饩劢乖谕鴥?nèi),一個金色圓球般的小點嵌進了眼珠,卻是縹緲得有些心虛。 她剛才那一刻,居然情不自禁的想到了裴堇年。 有游單鎧出現(xiàn)的地方,多半會有他。 童熙醒來時看見游單鎧時甚至是竊喜的,思緒閃過剎那的期翼,誤以為裴堇年會在下一刻推門進來,手上習慣性的夾著一根煙。 “三哥守了你兩天一夜,我逼著他回去了?!?/br> 游單鎧翹著二郎腿,坐立著的角度,視線居高臨下,俊逸臉廓上恍惚隱沒了一絲冷硬。 “......哦。”童熙忽然有種被看穿了的錯覺,周遭的氣氛頓時壓抑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他又低低的笑了兩聲:“還有廉榆陽,兩人搶著守你,死丫頭你艷福不淺?!?/br> 童熙憋進胸口一口氣,就那么懸著,氣出得不勻,側(cè)頭望著他,臉上的表情浮現(xiàn)出幾抹冷冽的不耐煩,“要是可以,這種艷福我也不想要?!?/br> 不知怎的,總感覺游單鎧言語間對她有些針對,那嘲弄的語氣不是聽不出來。 游單鎧眼神深幽,沉默片刻,看著童熙是眼神夾帶著了然一切卻又審視的目光。 話音暗啞:“丫頭,你想瞞到什么時候?” 童熙忽然不說話了。 眉心蹙攏著,用眼神詢問他這話的意思,腦中突然竄過一道流光,心里慌的難受,探手就往小腹上摸。 某種復(fù)雜交織的情緒立時攏了上來,她猛的抬眼,這才明白了游單鎧說那些話的意思。 那一雙眼睛,就那么明目張膽的垂凝在她被子下用手拱起來的那處。 眼底僵了一縷凌厲的寒光。 “誰的?” 童熙眼色攸的一沉。 她瞞了那么久,居然忘了,只要進了醫(yī)院,就保不住這個秘密了。 “我......他......” “他們并不知道,當時醫(yī)生辦公室內(nèi)只有我一人在,給你瞞下來了?!?/br> 孩子已經(jīng)兩個多月,童熙就算再大條,也會有所感覺。 再聯(lián)系她忽然決定要嫁給廉榆陽的這一決定,保不齊孩子就是那個混蛋的。 要真是這樣,他寧愿給瞞死了,也不讓裴堇年知道。 童熙揪緊腹部的手一點點松開,看向別處的視線有些虛無。 還好,還好,他還沒有知道。 “我問你是誰的?” 游單鎧的聲線壓了再壓,還是不可避免的聽出了憤怒,嘴角緊繃的弧度陰沉到了極致。 凋零的月光透過樹木枝丫的縫隙投遞下來,倒映在窗下的方寸之地,深深淺淺,光影斑駁,悄靜的起起伏伏。 童熙拉了拉被子,蓋在脖頸下,仰面朝著天花板,面無表情的臉上沉著一份淡然,“你以為是誰的就是誰的?!?/br> 游單鎧有些氣悶,咬牙切齒,“廉榆陽的?你就是因為這個原因要嫁給他?” 童熙側(cè)過腦袋,鬢角磨蹭的發(fā)絲凌亂的團在頰側(cè),眼神有些空茫,也有些傷感,喉間哽了哽,有什么東西要沖撞出來。 到口的解釋在最后那刻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既然誤會了,那便徹底的坐實也好。 “是。” 游單鎧的心忽然痛了一下,像是多年來被小心呵護著,珍視著的東西被人弄臟了,眼眶迅速膨脹,酸得難受。 他狠狠的深吸了一口氣,眼眸內(nèi)僵凝著深濃的失望:“童熙,你簡直是太不自愛了?!?/br> 童熙感覺心尖狠厲的抽.搐了一下,鉆心撓肺的疼,下巴止不住的顫了一顫,她慌亂的用牙齒咬著,抬頭時硬擠出了一絲笑容:“我本來就不怎么自愛的,名聲已經(jīng)那樣了,還有人要我,該慶幸才是,廉榆陽他......人品不錯?!?/br> 很歉疚,又一次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利用了他。 “三哥什么時候嫌過你,他要你,你回應(yīng)了嗎,怎么他.媽.的你不嫁給他去!” 童熙皺著眉,抵觸的看著他,身體尚且虛弱,說話也不能太大聲,以至于本該是斥責的語氣,聽上去十分的頹喪無力:“我的事不要你管?!?/br> “老子真特么稀罕你,我上趕著來管!” 游單鎧一張俊痞冷峻的臉面無表情,用力的盯了她一眼,咬著牙齒從齒縫里繃出這么一句。 他忽然起身,用力過猛,椅子被他的腿彎撞了一下,筆直的向后倒去。 巨大的落地聲近在耳側(cè),震得童熙心口微顫了顫。 他半蹲下身把椅子扶起來,拖回床尾放著,一句話也不再說,就要出門。 童熙躲在被子下的手忽然抵了一下床沿,手肘支撐著,險些就要撐坐起來,她唇色寡淡的雙唇張張合合,沖出口的語氣有些慌,“鎧哥哥......” 游單鎧扶著門框,身形微僵。 背對著她沒有轉(zhuǎn)身。 身軀卻站立得筆直而冷硬。 童熙很少這么喚他。 “你幫我保守這個秘密......好不好。” 童熙緩緩閉上眼睛,有一抹心死的哀默,再睜開時,瞳眸內(nèi)仍是懸凝著一片渾濁,“廉榆陽他......他還不知道?!?/br> 掐著門框的手剎那收緊,游單鎧齜牙露出了牙齦,臉上的表情既憤怒又陰沉。 “你放心,你和他的破事,老子就算是爛在心里,也不會多嘴去提一句,愛說不說的,隨便你!” 那就好...... 關(guān)門聲不算大,處于盛怒狀態(tài)下的男人,竟然還能考慮到她這個病人,手下留情的放輕了一些。 病房內(nèi)一霎冷寂下來,只余下自己的呼吸聲,她緩緩閉上眼,有些疲累。 不知過了多久,房門再次被人打開,交錯的腳步聲不止一人。 童熙睫毛顫動了一下,睜開眼來,看見的是兩個年紀和她差不多的護士,說是家屬讓她們過來照看的。 童熙索性也睡不著,和她們聊了幾句,話多了,有個護士便開始多嘴,臉蛋羞紅,神秘兮兮的問童熙:“其實我們進來的時候,有個男人一直坐在門口,剛才我出去拿消毒水的時候,他還坐在那里?!?/br> 童熙睫毛顫動了一下:“他長什么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