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2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天下第九、圣墟、元尊、升邪、[斗羅大陸]論殺手成神的可能性、肥宅穿成仙尊心尖寵[穿書]
劇烈的疼痛從溫妮的脖頸與刀刃相觸的地方飛速擴散開來, 頃刻間蔓延過四肢百骸,她的手腳都在因為失血過多而發(fā)冷,在下意識地因為劇痛而抽搐。 窒息感宛如潮水般鋪天蓋地, 在她痛苦掙扎的時候, 氪金系統(tǒng)在她腦海里快速詢問道: “檢測到發(fā)動【能力卡·五百年的執(zhí)著】的條件, 是否啟動此卡?” 溫妮已經(jīng)說不出話來了。 她的動脈和氣管全都被那一下狠狠的撞擊給切開了,可見她在求死的時候有多狠;果然就像她自己經(jīng)常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的那樣,是個“布魯?shù)潞N娜恕? 不要命起來著實嚇人。 但是氪金系統(tǒng)和她的交流是靠腦電波的意識對話,所以她依然可以以自己的意志下達指令: “啟動?!?/br> 伴隨著這句話的說出,她明顯地感覺到, 那種名為“回光返照”的狀態(tài),在自己的身上出現(xiàn)了。 一瞬間溫妮甚至擁有了連死亡、窒息和疼痛都無法阻礙的力氣。她反手一把揪住朗姆洛的衣領(lǐng),低啞的聲音從她的口中嘶聲而出, 讓人有種毛骨悚然的驚懼感: “我詛咒你們——” 【能力卡·五百年的執(zhí)著】伴隨著她的話語,開始飛快地潰散成星星點點、只有她才看得見的藍紫色星塵。 從卡片上擴散出來的金芒浮動在她的身畔,然而與湖中劍和石中劍這兩把圣劍帶來的光芒不一樣, 此刻的光芒完全沒有了那種溫暖治愈的氣息, 取而代之的, 是無邊的冰冷與死寂: 畢竟按照這張卡牌的說明,只有在“瀕死”的狀態(tài)下才能啟動此卡。 那么在生死關(guān)頭, 在命懸一線的當口, 有多少人的祈愿, 能夠是正面的呢? 人人都在生命的盡頭, 下意識地祈求茍延殘喘;即便不能續(xù)命成功, 也想要以暴制暴, 以牙還牙, 以命償命。 在這樣一次又一次累積下來的負面情緒中,就算剛開始的確有著想要用最后的生命為身邊人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的愿望,可最終還是要在這鋪天蓋地涌來的負面情緒中消磨殆盡。 這張名為五百年的執(zhí)著的能力卡,就這樣和它記載的故事主人那樣,徹底扭曲了本意,從最初那值得尊敬的執(zhí)著的本心,變成了人人厭惡、避之不及的詛咒。 但是她沒有。 “——思想的統(tǒng)治永遠無法成功,暴/政的行為永遠中道崩殂!” 伴隨著溫妮這句話的出口,遠處的戰(zhàn)場上,悄然間發(fā)生了極為微妙的變化: 原本站在隊伍之首,正在熟練使用各種武器對為首的鋼鐵俠和美國隊長進行火力壓制的某位九頭蛇士兵,突然沒有任何預兆地停下了攻擊。 很多時候,在實力相當?shù)碾p方僵持不下的當口,只要有一方的主力小小地掉了那么一節(jié)鏈條,勝利的天平就會猛然傾斜向另一方。 九頭蛇那邊顯然也沒想到竟然會是這樣的走向: 交叉骨在成功潛入了復仇者大廈后,當場就失去了信號,和后續(xù)的接應(yīng)小隊之間的通訊至今也沒能恢復。 因此本應(yīng)佯攻實則接應(yīng)他的人群龍無首,就慢了一步,正好被鋼鐵俠和美國隊長等人逮了個正著;眼下他們唯一的勝算竟突然啞火了,這讓他們立刻就被砸翻在了地上,為首的九頭蛇成員憤怒地吼出了聲: “你在干什么?!‘武器’,你為什么不射擊?!” 不遠處的復仇者大廈里,一地狼藉的閱覽室窗簾無風自動,過分陰森的寒氣剎那間布滿了本應(yīng)恒溫的室內(nèi),那是死亡與詛咒的氣息。 ——但是在滿室詛咒的寒意里,正在盈盈地生出一朵纖塵不染的白百合。 金發(fā)少女的雙眼亮得宛如無光無聲的漫漫黑夜中,于煢煢孤墳的邊上盈盈閃爍起來的綠色鬼火一樣,哪怕是雙手沾滿鮮血的交叉骨,都險些要在這攝人的氣勢下后退一步: “即便取得短暫的勝利,這果實也無法長久;即便占據(jù)一時的上風,這局勢也會被反轉(zhuǎn),你們九頭蛇永遠不可能取得任何一場戰(zhàn)役的勝利!” 那是劍士的眼神,是英雄的眼神。 那是能夠在死亡的威脅與疼痛的干擾下,在無數(shù)使用過這張卡牌、心存不甘的前宿主們的影響下,依然能夠保有“自己的意志”的堅強: “這至死不散的詛咒從此刻開始生效,我以我的生命為擔保,你們必將把娜塔莎·羅曼諾夫的畢生所愛——” “完好無損地、還給她!” 鋼鐵俠和美國隊長配合得那叫一個默契無間,在為首的那個九頭蛇士兵突然莫名停止了攻擊之后,三下兩下就成功把所有人都成功制服了。 可即便如此,他們也不得不忌憚一下那個為首的、帶著半邊面具的九頭蛇士兵。 不僅僅因為這人的身手了得,是這支九頭蛇小隊里唯一能夠與他們有一戰(zhàn)之力的家伙,更因為他的半邊手臂已經(jīng)沒有了人類的模樣,取而代之的,是一只銀光閃閃、上面還印著紅色五角星的機械臂。 比起純?nèi)坏娜祟悂?,他更像是人類的機械的混合體,更不用說這家伙整個人都散發(fā)著生人勿進的冷冰冰的氣息,毫無感情的雙眼一看便能讓人知道,這是九頭蛇洗腦之后的成果,也怪不得九頭蛇的人們會稱呼他為“武器”。 可是令人最感奇怪的事情就在這里: 既然能夠派來前線與他們交戰(zhàn),那么這把“武器”必然精良,至少能夠拖得住他們的腳步才是。 所以為什么他會突然停火? “——等等?!笔帐巴晟穸芫譅€攤子、因此不得不姍姍來遲的娜塔莎眼尖,一下子就從人群中認出了某個熟悉得要命的身影。她下意識便開口,阻止了神盾局派來的后續(xù)人員將他帶走: “你們叫他什么?” 身為武器管理員的布洛克·朗姆洛依然還在復仇者大廈中失聯(lián),剩下的這些小嘍啰們對更深一層的某些不能為外人道的秘辛不是很了解。他們茫然地對視了下,最后還是在大名鼎鼎的黑寡婦頗具威脅力的眼神之下,抖抖索索地說了真話: “他是我們的‘武器’,怎么了?” 在自己的代號又一次被提起之時,在熙熙攘攘、垂頭喪氣的九頭蛇隊伍外,一直茫然地低垂著頭的某位半遮著臉的戰(zhàn)士突然抬起了眼,從眼前那半長不短的頭發(fā)后面投來了堅定的眼神,直直地看向娜塔莎。 在他們雙目相對的那一瞬間,仿佛有裹挾著向日葵與冰雪氣息的風掠過一千兩百萬平方公頃的西伯利亞荒原。 “……啊?!蹦人荒馨l(fā)出個單音節(jié),剩下所有的話語便都再也說不出來了。只覺千言萬語剎那間掠過數(shù)十年的別離與等待,他是過客,也是歸人,久別多年,終于姍姍來遲: “原來是你?!?/br> 托尼一直警戒著,生怕這莫名失靈的“武器”突然暴走,哪怕娜塔莎發(fā)話了也不敢大意,只詢問道: “怎么,這家伙是你認識的人嗎?” “嗯,是老相識?!蹦人氖B(tài)不過在一瞬間,她飛快地就收拾好了自己的神色,親自將九頭蛇的“武器”押上了神盾局專門派來的押送車: “這家伙就交給我好了。” 鐮刀與錘子造就的火焰,早已在冰天雪地里熄滅了數(shù)十年,旗幟倒塌,戰(zhàn)士遠遁,記憶消磨。 那些塵封在這段過往中的愛與恨,那些背叛與忠誠,那些在無窮盡的時光磋磨與生死邊緣萌發(fā)的感情,在國際局勢變更之后,在曾經(jīng)的蘇維埃巨人倒下后,在對峙的壁壘崩塌、冬日的冰封解除之后,身為這段故事的兩位主角,便要以全新的身份,再次于遙遠的異國他鄉(xiāng)復蘇重逢。 ——常人無法看見的虛空里,藍紫色的光點終于成功凝聚成了長長的鎖鏈。 自溫妮口中說出的這段“詛咒”借助卡牌的力量成功具象化,從復仇者大廈飛速延伸出去,以交叉骨為起點,瞬息間便舒展了開來,在冥冥中將以生命為代價的祈愿予以實現(xiàn)。 朗姆洛原本能甩開她的,但是在溫妮說話的時候,莫名森冷的氣息阻止了他所有的動作,讓他半步也進退不得;在詛咒終于降臨到了每個人身上之后,交叉骨才終于成功推開了近乎生機全無的少女,既驚且恐地瞪視著她: “你瘋了……你剛剛是在干什么?!” 即便他不知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在槍林彈雨中磨練出來的本能可是不會騙人的: 他們輸了。 而且不光是現(xiàn)在帶走這位少女的任務(wù)失敗了,就像她剛剛一字一句、含著血帶著笑說出來的那樣,在未來所有的戰(zhàn)役中,九頭蛇都將輸?shù)靡粩⊥康亍?/br> 有那么一瞬間,朗姆洛甚至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在他面前容貌昳麗的金發(fā)少女,壓根兒就不是人類。 人類根本就不可能做到這種地步! 但預感歸預感,要完成的任務(wù)還是得完成的。 朗姆洛剛想把差不多已經(jīng)沒有呼吸了的金發(fā)少女的身體拎起來帶走,一枚蝙蝠鏢破空而來,直直正中他的右手之后爆炸,帶來劇烈疼痛感的同時,也涌出了滾滾的濃煙,成功遮蔽了朗姆洛的視線。 在煙霧的掩護下,夜翼近身突襲成功,手中的短棍結(jié)結(jié)實實地將交叉骨掀翻在了地上,怒道: “誰允許你碰她的?!” 在擊退了突然由內(nèi)部反水的九頭蛇后,夜翼在瑪麗亞的派遣下,前來查看“阿爾托莉雅·彭德拉貢”的情況,沒想到一見面就看到了如此慘烈的畫面: 原本干凈整潔的閱覽室此刻完全亂了套,書架被推翻,無數(shù)紙張雜亂無章地散落在地面上,大量的鮮血以金發(fā)少女為中心潑濺開來。 那些鮮血甚至還沒有干涸,附著在紙張上緩緩地流下來,最終滴落在地面,形成一個個圓圓的血點。 交叉骨見勢不好,當即便撞碎了落地窗,連帶把窗臺上擺放著、插著白百合的精美花瓶撞了個稀巴爛,和著飛濺的玻璃碎片一同跳了出去。 夜翼也來不及追上去了,反正復仇者們均已在回來的路上,這條漏網(wǎng)之魚無論如何都逃不掉,不如趕緊把她帶去緊急搶救才是。 ——可還能搶救得回來么? 在布魯?shù)潞N囊娺^了太多這種場面的夜翼經(jīng)驗豐富,只一眼便判斷出了當下的情況: 以這個出血量來看,她只怕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在鬼門關(guān)面前徘徊了,壓根兒就沒有搶救的可能。 也正如他方才想的那樣,溫妮已經(jīng)感受不到痛了。 她的靈魂在詛咒完成的剎那就已經(jīng)被從這個身體里彈了出來,浮在半空中;將內(nèi)在的靈魂彈出之后,【人物卡·阿爾托莉雅】就失去了所有的生機,看起來就像是睡熟了一樣,不過半點呼吸也沒有。 ——但那不是因為人物的死亡才導致的,而是因為這張只有在瀕死時刻才能發(fā)動的ssr的限制。 所有的ssr卡牌都會自帶某種特殊限制,只有在使用過一次之后,才能徹底獲取這張卡牌的所有情報;不過大部分宿主在不了解ssr限制的時候,都只會試用一下來解鎖更詳細的信息,也只有溫妮才會這樣,在一無所知的時候就押上自己全部的籌碼。 在溫妮使用過了【能力卡·五百年的執(zhí)著】之后,正在逐漸消失的卡牌最下面,飛速劃過一道金光,成功地解鎖了之前被黑框框覆蓋著的特殊限制詳細內(nèi)容: 【能力卡·五百年的執(zhí)著】 特殊限制:啟動此卡后,原人物卡一切狀態(tài)數(shù)據(jù)均將被清零重啟。 ——于是【人物卡·阿爾托莉雅】就把溫妮彈了出來。 因為現(xiàn)在這張卡牌已經(jīng)被連續(xù)裝備石中劍和湖中劍、提前啟動十三約束的種種行為施加了名為“虛弱”的狀態(tài),再次使用【能力卡·五百年的執(zhí)著】之后,就要重啟一下,讓之前施加的所有狀態(tài)都清零。 就連氪金系統(tǒng)也不得不發(fā)出一聲由衷的贊嘆: “不愧是你?!?/br> 溫妮這才反應(yīng)過來,她剛剛驚鴻一瞥之下看到的【能力卡·五百年的執(zhí)著】最下面的那一行特殊限制到底意味著什么: 對別的宿主來說,宛如噩夢的“人物卡數(shù)據(jù)清零”,在溫妮·瓊斯這里,就變成了讓她重獲新生的利器,虛弱的狀態(tài)終于完全解除。 這才是真正的、大獲全勝! 她雖然不知道這張卡牌的那一行“情報不足”里究竟隱藏著什么,但在不了解的情況下,溫妮都愿意去為了他人使用這個能力。 種下的善因終于在卡牌的特殊限制解除之后,得到了累累的果實。 ——救人者最終是能夠自救的,原來與人為善自己方便的道理,從來不假。 但是她在這邊大獲全勝,那邊的夜翼卻像是遭到了巨大的打擊一樣,小心翼翼地抱著她的身體,半晌都沒能說出一句話來,成功地讓溫妮的良心受到了譴責: “我的統(tǒng),【人物卡·阿爾托莉雅】什么時候能夠修好?” 氪金系統(tǒng)估算了一下時間,遺憾道:“在你離開這個世界前,肯定修不好的,別想了?!?/br> 溫妮看向懸浮在她眼前的那個倒計時時鐘,嘆了口氣道:“好吧,那就等蜘蛛俠成功轉(zhuǎn)交了湖中劍的劍鞘之后,就啟動記憶消除符石并跳躍。” 另一邊完全不知道自己被托付了何等重要事物的蜘蛛俠終于成功找到了剛從戰(zhàn)場下來,正在往回趕的鋼鐵俠,喊道:“斯塔克先生,這是那位劍士小姐拜托我?guī)Ыo你的東西!” “看看,小姑娘給我送禮物啦?!蓖心峋S持住了表面上的矜持對著他的隊友們點點頭,一副“我果然沒看錯人她可真是個不錯的小姑娘”的模樣,引得鷹眼都不知道是先吐槽“要是真的這么開心的話鐵罐兒你就笑吧可別憋著了”,還是先吐槽“有錢人的快樂還真的這么簡單啊受教了”。 托尼邊打開盒子邊笑道:“沒準兒小姑娘之前跟我要賬戶的時候,就是要給我送這個呢。讓我看看是什么東……” 他的話音在看到躺在盒子中央的誓約與勝利之劍劍鞘的時候,陡然終止。 金色的劍鞘從盒子里緩緩半浮起來,懸停在了空中,卻再也沒有了之前那種躍躍欲試,想要去尋找自己的主人的感覺,甚至連折射出來的陽光都沒有那么明亮了。 “蜘蛛俠已經(jīng)將劍鞘送到了?!彪唇鹣到y(tǒng)對溫妮道: “離世界跳躍還有兩分鐘,請宿主做好準備?!?/br> 溫妮依然沒有表態(tài),直到鋼鐵俠下意識地伸出手,接住了從空中直直掉落下去的劍鞘的那一瞬間,才開口對系統(tǒng)道: “使用【能力卡·記憶消除符石】?!?/br> 她話音剛落,海藍色的寶石便從金色的卡片上脫離了出來。 就像是一顆石子驚起了湖面的漣漪般,層層不可視的漣漪以她為中心飛速擴散,那個即便她視線模糊、可是還執(zhí)著不休地在眼前晃動的倒計時終于變成了零。 她的靈魂懸浮在明朗的陽光中,自上而下、滿目溫柔地看著半跪在她眼前,怔怔抱著生息全無的金發(fā)少女身體的夜翼。戶外的微風從被擊碎的窗戶間傳入室內(nèi),帶著淡淡的油墨芬芳,還有一點若有若無的血氣。 如果換做能夠看到靈體的人在這里的話,必然會發(fā)現(xiàn),此刻的溫妮·瓊斯美得發(fā)光。 她終于從阿爾托莉雅·彭德拉貢的軀殼里得以解脫,展現(xiàn)出了自己靈魂最本質(zhì)的模樣: 那雙同樣色澤的碧眸里傳遞出來的感情更加溫柔,更加綿長,如同神眷,深銘入骨,至死不休。 宛如圣經(jīng)中記載的,在天堂中高聲贊頌著神愛世人的撒拉弗,年輕的金發(fā)少女俯下身來,伸出手,輕輕撥弄了下夜翼額前凌亂的黑發(fā),柔聲道: “請不要為我難過,我這就要走啦?!?/br> “謝謝你一直都在保護我們,布魯?shù)潞N牡氖刈o者?!?/br> 夜翼若有所感地抬起頭,卻什么都沒能看見。 與此同時,窗臺上打碎的花瓶碎片終于在高空的穿堂風吹拂下簌簌落地,原本盛開在花瓶中的白百合瞬間凋零。 不,也不能算是真正意義上的枯萎凋零。 那更類似于對某種存在離開的告別,雪白的花瓣剎那間脫離了綠萼,不再憑依在枝頭,飄飄蕩蕩地從夜翼陡然一輕的雙手間擦過,落到了空無一物的整潔地面上。 之前的交火給這片原本應(yīng)該游人如織的街道造成了不少損傷,火焰的余燼帶著灰塵席卷而上,倏忽間便在迎面而來的無形漣漪輕拂下被稀釋至幾近于無,一并被消減去的,還有關(guān)于“阿爾托莉雅”的記憶。 正午的燦爛陽光在戰(zhàn)甲、長箭與盾牌上折射出光芒,在這陽光的照耀下,一行繁復的古凱爾特文浮現(xiàn)在金紅色戰(zhàn)甲的接駁處,幾不可見,卻又真真切切地存在于這里了: 誓約勝利。 溫妮對記憶消除符文的使用時機把握得相當精準,正好卡在鋼鐵俠接過誓約與勝利之劍的劍鞘的那一刻。 這樣一來,所有人關(guān)于溫妮的記憶都會被清空,真真正正地完成了不留一絲一毫外來者痕跡的修復。 但是誓約與勝利之劍是原本就存在于這個世界的圣劍,只不過感受到了王者與英雄的呼喚,才攜萬丈燦爛的星光從圣湖中浮出;既然它的新主人只選擇帶走了長劍,那么湖中劍的劍鞘,便合該留存此地,擁有新的主人。 “學到了嗎我的統(tǒng)?”溫妮在轉(zhuǎn)換世界的空隙中抓緊時間對系統(tǒng)語重心長道: “這就是甩鍋的極致,別管究竟是不是他們的鍋,反正甩給九頭蛇就對了,沒錯,聽我的。” 氪金系統(tǒng)在經(jīng)歷了一整天的大起大落之后,終于成功地罵出了人類的粗口: “我【嗶】——” “九頭蛇雖然不是什么好東西,但是遇到你之后被這么天降一口大鍋,也算是他們倒霉了!” “過獎過獎?!睖啬菹笳餍缘刂t虛了一下:“不用客氣,這是一名優(yōu)秀的布魯?shù)潞N墓駪?yīng)盡的義務(wù)?!?/br> 氪金系統(tǒng):“……不,我覺得九頭蛇可能真的不是很想讓你這個優(yōu)秀公民有盡義務(wù)的機會?!?/br> 為什么說九頭蛇實慘呢? 因為雖然溫妮的存在消失了,但是被修補過的世界依然會沿著新的邏輯線進行下去,她主動留在這里的東西都不會清零。只要能夠找到合理的邏輯,那么哪怕是從系統(tǒng)中抽出來的獎勵,也依然可以留在這些世界里,更何況原本就是這個世界的湖中劍的劍鞘? 這樣一來,復仇者的陣營中有“永不流血”的祝福在,九頭蛇又在五百年的執(zhí)著帶來的詛咒影響之下永遠不會成功…… 勝負的大局已經(jīng)奠定,不管九頭蛇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改善這個局面了! 理智上來講,氪金系統(tǒng)知道九頭蛇不是個什么良善的組織;但是從情感上來講,它還是默默給這個組織的所有人都點了個蠟: 別了,背鍋者們,衷心祝愿你們能夠茍延殘喘到我們再次相會。 勝利與黎明的新序章已在眼前,而帶來這一切新故事的永恒之王已從容攜花而去,遠在異界他方。 在穿梭世界的時候,一張金燦燦的卡牌悄無聲息地滑入了溫妮的卡牌收藏中: 【武器卡·殘缺的湖中劍,溫妮·瓊斯專屬】 ——結(jié)果也不知是不是溫妮之前的手氣太好、所以終于要在別的地方倒霉一下予以平衡的原因,她一落地,就發(fā)現(xiàn)自己此刻正處在一片冰天雪地里。 溫妮往周圍看了看,發(fā)現(xiàn)這個地方可真是微妙地眼熟,不管是密布的森林還是極具風格的堡壘都很有辨識度: 這不就是存放著洛基的權(quán)杖,位于索科威亞的某處九頭蛇據(jù)點嗎? 自從潛伏在神盾局里的九頭蛇終于完全暴露卻依然沒能取勝之后,他們就在世界各地致力于進行各種各樣的實驗,被稱為“毒牙”的斯特拉克男爵的駐地正好在這里;甚至堡壘內(nèi)還有一艘之前齊塔瑞星人入侵地球的時候,留下來的外星飛船。 不過溫妮敏銳地察覺到了一點,那就是她曾經(jīng)在各種平面影像里見過的這個堡壘,和眼下還是有一點差別的: 至少現(xiàn)在的這個九頭蛇據(jù)點可真是破爛得不像話,半點也看不見神盾局被九頭蛇攻打過之后、九頭蛇得以掠奪和占用原本應(yīng)該屬于神盾局的資源,風風光光進行研究的樣子。 看來之前修復好的第一個世界,的確對往后的世界發(fā)展造成了影響,哪怕影響細微得幾可不計,也已經(jīng)讓接下來一系列事情的發(fā)展都偏離原有軌跡了。 “歡迎來到b級世界·機械戰(zhàn)爭?!彪唇鹣到y(tǒng)播報道: “任務(wù)【冰天雪地】已頒布?!?/br> “任務(wù)描述:這里是九頭蛇在索科威亞的據(jù)點,接下來復仇者即將在這里和九頭蛇進行短暫的交火;同時在這次彼此試探的交戰(zhàn)中,皮特羅·馬克西莫夫,aka快銀,將會與鷹眼進行交鋒?!?/br> “請在接下來的五分鐘內(nèi),避免鷹眼與快銀的直接接觸,將馬克西莫夫兄妹二人帶離這里,復仇者的新生力量不能在此刻與他們未來的隊友心生齟齬?!?/br> 氪金系統(tǒng)發(fā)布完任務(wù)之后,信心滿滿地安慰了溫妮一下: “溫妮好親親,對自己自信一點!你可是曾經(jīng)成功將黑鍋扣給了九頭蛇的人,區(qū)區(qū)一個九頭蛇的據(jù)點,對你而言絕對輕而易舉,大家都是老熟人了,一回生二回熟,不要緊張,加油!” 溫妮沉默了一下,誠懇發(fā)問:“我的統(tǒng),你認真的?你真沒發(fā)現(xiàn)咱們所處的位置不太對嗎?” 氪金系統(tǒng)掃描了一下周圍,不解道: “無爆炸,無輻射,無粉塵煙霧,空氣狀況優(yōu);氣溫偏低,但在人類能夠接受的安全線之內(nèi);方圓百米內(nèi)存在大量體征平穩(wěn)的生命體,綜合判斷無異常?!?/br> “這才是最異常的?!睖啬菘戳丝词诌叿鲋某菈?,默默地收回了手: “……我們沒能抵達戰(zhàn)場,反而直接落進九頭蛇據(jù)點的內(nèi)部了?!?/br> 此刻仿佛為了驗證她的猜想一樣,從不遠處的森林中,傳來一聲綠巨人的憤怒的大吼,幾乎要震落枝頭上的積雪。 金紅相間的身影在灰藍色的天空籠罩下掠過,一看就知道這是鋼鐵俠,藍瑩瑩的激光炮從他肩頭和手心裝載的武器中發(fā)射而出;可不管怎樣,他都暫時無法攻破被未知的能量屏障籠罩著的這里。 然而按照正常的劇情走向來看的話,離鋼鐵俠的ai計算出堡壘的缺口,復仇者徹底攻入九頭蛇據(jù)點,只是時間問題。 溫妮和系統(tǒng)同時沉默了一下,意識到了這么個要命的問題: 這和之前的情況大大不同。 之前的紐約戰(zhàn)場即便被神盾局封鎖了起來,那里至少曾經(jīng)也是人來人往的鬧市,哪怕偶爾有一兩個外人出現(xiàn)在里面,也不會引人懷疑;但是這里可是人跡罕至、冰天雪地的荒郊野外。 先不說她要怎樣以完全陌生人的身份取得快銀和緋紅女巫的信賴再把他們帶走,光看她眼下能夠毫發(fā)無傷地置身于此,便足以讓人自動把她劃入九頭蛇的陣營了。 在復仇者們的眼里,她是九頭蛇陣營的人;但是在九頭蛇的眼里,她又是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家伙,必須迅速消滅以絕后患。 眼下是真正意義上的腹背受敵。 更別提此時還有個聲音從溫妮的身后傳來。這道聲音帶著朝氣滿滿的少年氣息,就像是在閑聊什么日常似的,可不管多好聽的聲音,只要沒有任何預兆地突然出現(xiàn)在身后,都足夠嚇人一跳: “嘿,看我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一個小姑娘?!?/br> ※※※※※※※※※※※※※※※※※※※※ 感謝大家的訂閱,十分感謝,支持正版的都是小天使!以示謝意,入v當天六連更,2/6~ 卡牌圖鑒整理,部分描述有引用參考原文: 【武器卡·殘缺的湖中劍,溫妮·瓊斯專屬】 稀有程度:ssr 適配者:使用英格蘭之王人物卡的溫妮·瓊斯,618號系統(tǒng)宿主。 說明:此劍從圣湖中攜萬千星輝浮出水面,莊嚴,燦爛,美麗而威儀萬千。 比黃金更珍貴,比陽光更燦爛,比刀刃更鋒銳—— 即便是一介凡人,也有成為英雄的心。 特殊限制:此卡可被丟棄,損害,轉(zhuǎn)贈給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