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重生之大娛樂家系統(tǒng)、末世重生之尸王愛悍妻、萌妻難養(yǎng),腹黑老公有代溝、氪金系統(tǒng)附身之后[綜英美]、[斗羅大陸]論殺手成神的可能性、肥宅穿成仙尊心尖寵[穿書]、肥宅穿成仙尊心尖寵、絕品少年高手、白切黑食用手冊、華城情事
她飛快掃貨,從速凍食品里的湯圓、云吞、黃金糕,到罐頭食品里的午餐rou、小黃魚,再到垃圾食品薯片、辣條、牛rou干,又到蛋奶制品里的面包、泡芙、蛋撻…… 所有看起來價格極為便宜的東西,全部都進了她的購物車。 別人付錢的時候,兩到三位數(shù)。 路婉婉付錢的時候,四位數(shù)。 她懵懂睜著眼,一臉沒想明白:“這就上千了?” 結賬的阿姨看著她塞著滿滿的三個推車,都不知道路婉婉怎么拉過來的:“是上千了。要我們幫您送過去么?您住哪里?” 路婉婉想起送她過來小伙的提示,欣喜笑起來:“啊要的要的。買單,結賬。我住的地方離這里很近的?!?/br> 一頓掃貨猛如虎,開銷直接兩千五。 好在見慣了上億生意的路婉婉并不在意這兩千五的開銷,高高興興領著人將所有采購物品送回家門。別墅玄關的月白長絨毛地毯上,轉瞬擺上了多個大型紙袋。 路婉婉從里面拿出紅燒牛rou面,找到飲水機,按著包裝上的cao作要求一步步泡起了面。 泡面的香氣熏得路婉婉更餓,讓她不得不從自己購物袋里先取出蛋糕往嘴里塞。 超市的蛋糕用的重油,很快染透了包裝紙袋。 路婉婉吃了兩口,被這種油浸潤的蛋糕噎住,捂著嘴咳嗽著給自己倒了一杯冷水。 等她緩和過來,掀開泡面攪拌了個均勻,試探性吹起往嘴里塞了一小口。 一口下去,她默默把這盒泡面給關上了。 香是真的香,但口感不知為何充滿塑料感,一口吃下去完全不是面的味道。 那個“紅燒牛rou面”會不會以為自己是想下毒害他? 總感覺原本就沒有多少名聲的自己,遭遇了雪上加霜。 好餓。 路婉婉看向自己其他食物。 速凍食物收拾放進內嵌式冷柜間,糟七糟八的食物放到零食架子上,選出自己還想嘗試的東西——豬rou玉米餛飩。 路婉婉不信邪再次嘗試。 電磁爐灶臺通電燒水,放餛飩,加冷水,等水滾。浮起來撈到另一個加好調料的碗里,稍微攪拌一下。 她小心翼翼咬了一小口,結果餛飩內湯汁直接隨著餛飩皮入了口。她雙眼猛然一亮。 好吃! 得救了! 路婉婉不怕燙,三兩口將這一只餛飩吃了下去。并不算很新鮮的rou里頭夾雜著玉米的甘甜清香,將速食產(chǎn)品唯一的缺點掩蓋。饑餓感哪里扛得過簡單美味。一碗餛飩三兩下就將路婉婉徹底征服。 她吃了整整一抽餛飩,才心滿意足抽紙擦了嘴,歡喜去給自己打了一杯氣泡水,順手塞了一片剛買的檸檬片。 雙手捧著冰涼氣泡水,路婉婉重回到自己書房里,繼續(xù)策劃大業(yè)。 …… 不遠處另一幢別墅。 原本寬敞的客廳,沙發(fā)早就被處理掉,剩下一張放了無數(shù)紙張、文具的桌子,以及兩個銀色靠背椅子。四周可移動的白板七八塊,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黑色字。 紅衣服褐色褲子的男人戴著一副細邊眼鏡,手里拿著一支黑筆,在最后一塊白板上寫著內容:“感謝稀疏傅里葉變換,我們可以得出這樣一個公式,使得接受信號大幅度消減,效率大幅度提高?!?/br> 一串字母數(shù)字公式出現(xiàn)在白板上。 字跡工整,整齊到仿佛是有一把尺在公式下方卡住了線。 別墅客廳內坐在那兒的另一個青年端著電腦,坐在攝像頭邊上,抬頭低頭,快速記著筆記。他等到前方男人收了筆,自己完全記完了,才伸手提問:“sam教授,可用稀疏傅里葉變換算法處理的信息是不完整的,有很大一部分被人為處理掉。這樣真的可以么?” 男人檢查確定自己沒有寫錯,轉頭看向自己學生。 他面對這樣一個提問,表現(xiàn)得十分平靜:“稀疏傅里葉變換確實有很多不足,算是人類“偷懶”另辟蹊徑的方式,但人工智能的深度學習能很好和這類算法互補。有機會多看看科幻小說,可以擴展你的想象能力,我希望有生之年能見到更有效率的算法?!?/br> 學生面無表情收回手,覺得自己剛剛受到了一噸重的嘲諷。 他面前的電腦里聊天屏幕上已經(jīng)笑瘋,一群人瘋狂重復著sam教授最后一句話,勸說著唯一在場的學生趕緊去多看看科幻小說補補想象力。 解題結束,sam走到角落,盯著自己剛從超市順回來的兩盒泡面。一盒泡面自己拿的,另一盒泡面別人給的。 收拾桌面和電腦的學生隔著一段距離,見教授在“研究”兩盒泡面,好奇再次提問:“教授,您不是說出門采購有利于鍛煉身體,買一樣東西就足夠了么?” sam應了一聲:“嗯?!?/br> 他拿起路婉婉雙手捧給他的那盒泡面,決定先吃這一份:“這是兔子的進貢,不一樣?!?/br> 學生完全沒有聽懂這句話,一臉問號看向自己教授,懷疑自己教授在看科幻小說之外,私下里還偷偷摸摸在看兒童文學。 噢對,sam教授還有一個四歲半的弟弟,正是看兒童文學的年紀。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御隱 10瓶; 第4章 路婉婉熬夜奮斗完自己策劃書,又吃了一頓餛飩。 一大早,她迷迷糊糊蒸了個面皮上點著紅點的兔子奶黃包,咬著包子在窗臺上看日出。 太陽從地平線慢慢攀爬上來,逐漸曬紅海面和云層,以一種與黃昏迥異的色調展現(xiàn)著大自然的壯麗魅力。海灘上空無一人,前一天“紅燒牛rou面”寫的東西,也被海水沖刷恢復成原狀。 路婉婉的手機鈴聲響起。 她咬著包子的嘴一動不動,僵硬轉動著自己脖子,將視線從日出轉移到放著歌劇魅影的手機上。 歌聲真是好聽。 代表的意義真是可怕。 路婉婉看了一眼手機屏幕,緊緊閉上雙眼,裝瞎一樣扭開脖子,不想再多看手機。她明知道裝瞎是沒有用的,也知道手機那頭的人不會因為她裝瞎或者不接電話就此放過她。 鈴聲響到快沒耐心,路婉婉才閉著眼接通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好友齊蔓咬牙切齒的聲音:“路婉婉,你還敢接我電話!” 路婉婉本來是害怕的,可真當聽到齊蔓的聲音,眼淚突然就失控了。 她嘴里的包子還沒有徹底咽下去,哭著噎著喊著:“蔓蔓……嗚嗚嗚嗚……” 電話對面的齊蔓憋了幾天的怒火,突然面對路婉婉抽抽涕涕的嗚咽哭聲,有種心煩氣躁的憋悶感。她煩躁撓亂了自己剛做好的發(fā)型,兇狠斥責著對面的路婉婉:“你哭屁?就你沒理由哭?!?/br> 其實這天下最有理由哭的就是路婉婉。 十二歲的她被關在不能發(fā)聲也不能做任何事情的軀體里整整九年,至今還不知道要怎么和別人說自己遭受的經(jīng)歷。她的委屈是別人無法理解的,即將受到的誤解也是最深刻且難以解決的。 可路婉婉把手上殘余的包子放回盤子里,艱難將自己嘴里那點咽下,抹了抹眼淚,哽咽著:“哦,我不哭了?!?/br> 齊蔓:“???” 路婉婉很難過:“我現(xiàn)在在月亮海灘邊上的別墅里,你要來打我直接過來就行。別打殘了我,這違法的?!?/br> 齊蔓:“???” 路婉婉吸了吸鼻子,努力鎮(zhèn)定維持著正常的語氣,繼續(xù)伸手抹著眼淚:“我以后都不會做這樣的事情了。我會去和爸爸mama認錯,也會和藺楠解除婚約。離賀嘉祥遠遠的,如果碰見白悅,我就跟她解釋清楚,我和賀嘉祥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過。” 電話對面的齊蔓啞然無聲。 路婉婉自從十二歲以后完全和變了一個人似的,讓齊蔓總覺得路婉婉吃錯了藥,把自己活生生吃成了一個神經(jīng)病。但青春期中二病,也不是不能理解。 齊蔓和路婉婉從小認識,知道路婉婉本質上并不是壞人,可能就是被男人迷昏了頭腦。她依舊維持著那點友誼,想著遲早有一天,路婉婉就清醒了。 當路婉婉觸及到她的底線,卻又真的醒悟過來,齊蔓反倒不知道該怎么反應了。 想罵人,想打路婉婉,也想給路婉婉最后一次機會。 路婉婉不知道齊蔓心情復雜得和游樂場迷宮似的。她只知道現(xiàn)在真心實意還在拿她當朋友的,只剩下齊蔓一個人了。 她不想失去這樣一個最后還肯拿自己當朋友的人,也是終于拽住了自己奪回身體的真實感,不肯輕易放棄僅剩下的一切:“蔓蔓,你打我吧?!?/br> 齊蔓聽著路婉婉明明不想被打,還強撐著勸自己打她的聲音,覺得自己這好友真是絕了。腦子失常了那么多年,總算還能再搶救一下。 她想到藺楠那個畜生,再想想這幾天的混亂狀態(tài),沒忍住罵了一聲,掐斷電話。 手機里傳出忙音。 路婉婉猝然被掛電話,愣了一下,神情頓時黯淡失落下來。太難了,想要別人輕易接受她改變,實在是太難了。誰能相信她身上發(fā)生的這一切,還去相信他們只是書中的人物呢? 她揉了揉自己發(fā)澀的眼睛,決定去稍微睡一下。 睡醒之后,她就要開始嘗試聯(lián)系上自己父母,并且執(zhí)行自己的策劃書,將未來一切拉上正軌。假“路婉婉”只有九年,她還要活剩下的九十九年。 紅成兔子眼的路婉婉作息完全混亂,從安靜的書房走到一樣安靜的臥室,動作輕到仿佛無聲。她拉攏窗簾,鉆進松軟的床鋪,在被子里蜷縮成小小一團。頭發(fā)披散,反而和她的睡姿不同,帶著一點恣意。 陷入深沉睡眠的她并沒有很暢快,以至于她眉頭微微緊皺,兩手都握成了小拳。 無夢依舊本能恐慌。 床頭柜上電子鐘表的數(shù)字跳動著,直跳過了十二小時。 時間在此刻是最公平的東西,不論貧窮與富貴,該走一小時就走一小時,該走十二小時就走十二小時。 太陽從東升直接走向西落,讓白天宣告自己將要結束。 床中央團成一團的路婉婉輕微動了一下,茫然睜開雙眼,躺在床上一動不動。意識逐漸回籠,她才想起自己已能夠cao控自己的身體。 她伸出手看了看自己掌心。 翻來覆去看。 傻乎乎看了片刻,她才放下手,從床上支撐著坐起來,探頭看向自己床頭柜的時鐘。不看不知道,一看嚇她自己一大跳。她竟然整整睡了十二個小時。 路婉婉晃了晃自己暈乎乎的腦袋,覺得需要先去弄點吃的。 她還是得找個人做飯才行。 起床下地,路婉婉拿著手機去洗漱。她單手拿著牙刷刷牙,另一手刷著手機,查看手機里存的管家電話號碼。 真的翻動起來,路婉婉覺得……可憐天下父母心。 她可以聯(lián)系上管家,可以換號碼聯(lián)系上賀嘉祥,當然一樣能想辦法聯(lián)系上自己爸媽。三年不聯(lián)系,她爸爸mama肯定不會全然不打聽她的消息,但心里憋著氣,這才沒聯(lián)系她。而假“路婉婉”愣是也就沒去聯(lián)系他們。 一個橫空出來的女人,到了成年之后連逢場作戲的想法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