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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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能相信趙無憂死了呢? 你看這眉眼,你看這肌膚的彈性,只不過沒有呼吸和心跳罷了,其他的哪里不像活著的時候? “合歡,睡了那么多年也該睜開眼睛看看了。”溫故披著大氅坐在一旁,“你知道我今兒遇見誰了嗎?我看到了好多故人。我看到大師兄牽著一個女娃娃,那孩子大概五六歲,遠遠看著就覺得眉目清秀。對,你不必猜也知道,能讓大師兄捧在掌心里的,還能是誰家的孩子呢?” “我想,那大概就是小思睿吧!不過我沒看到穆百里,也不知這臭小子如今在做什么?孩子也不管了,竟然把那么小的孩子丟給大師兄。你也知道大師兄是個武癡,壓根不懂得怎么照顧別人,說風就是雨的?!?/br> “合歡,你說穆百里是不是放棄了?他或許另有生活,重新找了個女子,成親生子,再也不要你了?也只有這樣,他才會放下你們的女兒,你說是不是?” “你別難過,若真當如此,爹一定不會放過她。” 趙無憂一襲白衣躺在冰棺里,始終沒有任何動靜。 “合歡,你什么時候能睜開眼睛,跟爹說說話???”溫故低低的開口,然后便是一聲長嘆,起身幽幽離開。五年時光,他從最初的精神爍爍,成了如今的鬢發(fā)花白。 他顧自呢喃著,“合歡,爹也不知道還能陪你多久唉” 趙無憂雙手交疊放在腹上,掌心底下壓著那一串佛珠,可佛珠不齊全,所以她也不知道自己如今身在何處。 到處都是黑漆漆的一片,她發(fā)瘋似的跑,發(fā)瘋似的喊,始終沒有人理睬她。她想著這是不是在某個陣里?自己難道困在了陣中? 可仔細環(huán)顧又不太對,偶爾能在天空里看到凌亂的畫面,那些人的衣服似乎有些奇怪。突然一陣漢服,緊接著又是霓裳羽衣舞,最后又是胡服。 趙無憂已經(jīng)分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哪,一望無際的地方,寸草不生,不像大漠又有著大漠的荒涼。她一個人在這個地方不知道走了多少個年月,一直走一直走,卻始終沒有盡頭。 在這里,她沒有朋友沒有愛人沒有孩子,只有孤獨和無助。 不過最近她好像能聽到一些聲音,總覺得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那人說的什么她聽不太清楚,也看不見說話之人身在何處,但在這萬籟俱寂的世界里總歸是有些聲音了,不再是一個人的孤獨寂寞。 她在尋找裂縫,因為恍惚間她好像又聽到了這個聲音。 “誰?”她環(huán)顧荒涼的四周,“誰在說話?誰在說話?你們告訴我,這到底是什么地方?我到底在哪?這是什么地方?” 她記得很清楚,在大鄴皇宮里頭,她挨了一箭,然后她看到了一道光。 再后來發(fā)生什么事,她便不記得了。 等到再清醒過來,就被困在了這樣的地方,不見天日,孤獨而寂寞。她覺得自己此刻應該是靈魂狀態(tài),畢竟入了此處一來,她不吃不喝也沒事,甚至于不斷的奔跑也不會覺得疲累。 這是不是鬼魂呢? 突然覺得很可笑,自己手握生殺這么多年,始終都不曾敬神怕鬼,如今反倒把自己弄成了人不人鬼不鬼。說起來,這算不算是上天給的另一種懲罰。懲罰她此生殺戮太重,懲罰她此生作孽太多。 無奈的坐在地上,望著這一片了無生機的地方,她覺得很絕望,這輩子都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絕望過。在這個地方,逐漸磨平了所有的棱角和希望。 無主的幽魂,生不得死不得,生不如死的飄蕩著。她不知道前方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自己是從那個方向進來的,在這絕望的地方似乎只剩下了比死更痛苦的掙扎。 她如鴕鳥一般蜷起身子,把腦袋埋進了懷中,真的一點都不想再繼續(xù)走了,壓根沒有走出去的希望。 直到不久之后的那一日,天空突然裂開一道縫隙,她快速的合上眼睛,刺眼的光逼得她睜不開眼睛。那一刻,她竟生出了幾分解脫的心思,身子竟也跟著逐漸稀薄。 她低眉望著落在強光之下的雙手,從最初的素白如玉,逐漸變成了透明如蟬翼。她難得笑了,想著:這大概就是結束吧 溫故蹙眉站在地宮外頭,看著這越發(fā)漆黑的天空。方才還是晴空萬里,這會突然烏云密布,竟出現(xiàn)了天狗食日的景象。 自古以來,天狗食日乃是江山大兇之兆,這可不是什么好事啊!所有人都看得見這樣的天狗食日之景,大中午的,天漸漸黑沉下來,最后伸手不見五指。 這是一個過程,不可能一下子黑沉下來。 冷風嗖嗖的往衣襟里頭灌,那種寒涼與冬日里的寒涼是完全不一樣的。 第1034章 天狗食日(4) 溫故也只是聽老一輩人說起過天狗食日,這輩子倒是第一次見,真是叫人心驚膽戰(zhàn),難不成這天下又要不安寧了?天狗食日,大兇! 穆百里站在馬車邊上,瞧著那漸黑的天色,眸色微微瞇起。這樣的顏色,讓他突然間腦子里靈光一閃,想起了很多年前她說過的那些話。 她說她不屬于這個世界,她終是要回去的。那時候他只當她是在誆他,不過是她別有用意的謊話而已??勺詮乃x開之后,他把所有的理由都想遍了,始終想不明白她為何要挨那一箭,為何要消失。 看到天狗食日的那一瞬,他只覺得心口處狠狠的疼了一下,如同針扎一般痛徹心扉。捂著生疼的心口,穆百里氣息微喘,瘋似的沖進了平臨城。 他不眠不休的歸來,只想在這個她第一次穿上鳳冠霞帔的地方,找到她的蹤跡。 穆百里瘋狂的找尋著屬于她的蹤跡,漆黑的街道上已經(jīng)逐漸點起了燈。他穿過光亮,迎著冷風在奔跑。這平臨城里頭,也就那么幾個地方,他早前都找遍了,連狼谷和那個石窟也都翻了個底朝天。 那么這一次,她會在哪呢? 該找的地方都找遍了,若說這平臨城還有什么地方可以藏人,那就只有知府夫人的地宮。那個地方早前已經(jīng)被他封了出入口,所以后來他來平臨城找的時候,并沒有進去。 腦子里亂得很,天狗食日的時間不長,日頭逐漸的回歸,一點點的光亮慢慢的慢慢的回到人世間。 這場天狗食日讓白須老怪和沈言也都覺得詫異非常,白須老怪道,“我這活了大半輩子的人,也不曾見過這樣的壯觀之景。難道這天下真當有異象,要有大變數(shù)嗎?” 沈言瞇了瞇眸子,“我倒寧愿是老天爺?shù)木融H,撤了對我兄嫂的懲罰。” 白須老怪輕笑,“若是這樣想,倒也是極好的?!?/br> “我們在這平臨城里找了足足一個月,始終都沒有找到扎木托的蹤跡。師父,你的消息到底準不準?若然不準,就別給人這樣大的希望,臨了讓人更絕望。”沈言輕嘆。 白須老怪覺得無趣,“你這人能說句好話嗎?就不能想點好的?也不知郡主那丫頭怎么就看上你了?說的話,真是比刀子還銳利,一句比一句直,能不說大實話嗎?” 沈言瞥了他一眼,“不能?!?/br> “無趣?!卑醉毨瞎譅恐∷碱5氖?。 發(fā)現(xiàn)這孩子手中的冰糖葫蘆都快要融化了,卻是一口都沒有咬,而是直勾勾的盯著天狗食日。見狀,白須老怪伸手擋了孩子的眼睛,“不能看太久,傷眼睛。” 小思?;剡^神來,“師公,天上真的有狗嗎?貪吃的狗?把太陽都給吃了?是怎么吃的呢?咬著吞著還是” 白須老怪輕嘆一聲,“不過是天有異象罷了!你若是感興趣,師公便教你觀相與布陣,天時地利人和,都是必不可少的條件。” “我可以學嗎?”小思睿一本正經(jīng)的望著白須老怪,“師公可不許騙我?!?/br> “你感興趣自然是最好的,這德行跟你爹當年一樣,對什么都好奇,眼巴巴的跟著我不放,死活要跟著我學布陣破陣。”白須老怪笑了笑,“真當是虎父無犬女?!?/br> 小思睿眉頭微蹙,歪著腦袋想了想,“天有異象,那是不是會有奇跡發(fā)生呢?我娘會不會就是那個奇跡?師公,你說我娘” 白須老怪皺眉,“那就要看你娘,有沒有這個運數(shù)。人的命數(shù)天注定,天有異象那就意味著上天要干涉人世間之事,也不乏奇跡發(fā)生?!?/br> 小思睿欣喜若狂。 可沈言和白須老怪卻高興不起來,話雖這樣說,可有時候也只是在自我安慰罷了!失蹤了五年,難道會因為一個天狗食日的異象就能改變原來的軌跡? 趙無憂,真的還能回來嗎? 所有人都抬頭去看天狗食日的場景,上至大鄴帝君,下至黎民百姓,各自猜測這到底是什么情況。 穆百里出現(xiàn)的時候,溫故是詫異的。 當日他來平臨城找人的時候,溫故是知道的,所以他做好了所有的準備,就算穆百里找到這里也未必能找到他們。 但是這一次,他大意了。 原以為沒看到穆百里,沒想到穆百里來了個突然襲擊。 溫故有些措手不及,想躲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合歡呢?”這是穆百里的第一句話,還不等溫故開口,他已經(jīng)進了地宮。既然溫故在此,那趙無憂一定也在這里。 “穆百里!”溫故急追,快速回到地宮,“穆百里!你給我站?。≌咀?!” 可此刻的穆百里雙目通赤,根本不理會溫故的嘶喊聲,他一間一間的石室找過去,凡是能藏人的地方,一個都不放過。 “穆百里!你別找了,她不在這里!”溫故想攔著穆百里,畢竟有些東西只要沒親眼所見,都會抱有希望。一旦見著了,估計所有的希望都會破滅吧! “她不想見你!”溫故道。 腳步駭然頓住,穆百里站在那里僵直了身子,“當年到底發(fā)生了何事?為什么要走?為何連一點音訊都不肯給我?為什么?” “你不會明白!”溫故冷然。 穆百里厲喝,“你們一個兩個都不肯直言,我拿什么去明白?這些年我唯一能清楚的是,我妻子丟了,我的女人不知所蹤!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這個道理別人不懂,難道你也不懂嗎?” 溫故啞然失語,妻子生死不明的痛楚,他深有體會,如今卻落在了穆百里的身上。 “為什么?”穆百里切齒。 “因為她不屬于這里?!睖毓世溧?,“你或許還不知道吧,給了你蝴蝶蠱之后,她所剩的日子早就不多了。慕容生下來的孩子其實已經(jīng)死了,合歡來自另一個世界,魂穿而入,成了如今你所鐘愛的妻子。你們的緣分盡了,她只能離開?!?/br> 身子無力的靠在冰涼的石壁處,穆百里嗤笑兩聲,“這有什么關系嗎?我喜歡的一直都是她,就算她走了又如何?是擔心我等不得嗎?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夠不夠?若不夠,我等她一輩子還不成嗎?她對我就這樣沒信心?” 第1035章 天狗食日(5) “她不是對你沒信心,是對她自己沒有信心?!睖毓世蠝I縱橫,“她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回來,與其告訴你們她死了,還不如讓你們覺得她只是暫時離開。若然還能有機會回來雖然這機會十分渺茫,可總歸也有個借口,能讓你好好的活下去,莫要做了那絕路之事?!?/br> “你當自己很了解她,卻不知她也很了解你。你若身亡,她未必茍活,而她故去,你勢必相隨。這對她來說是生命不可承載之痛,她不敢冒這風險,畢竟她始終都在努力。若然她回來,而你卻走了,你讓她如何承受?” 穆百里轉身,再也不愿聽溫故的只言片語。 “她在冰室里?!睖毓蕸_著他背影喊了一聲。 穆百里沒有回頭,直奔而去,他已經(jīng)等了太久太久。無論生死,夫妻總該重逢才是。 溫故拭淚,走在這冰涼的甬道里。他每日都在這里走,每日都在研究古方,每日都覺得自己是在黃泉路上走一遭,可這黃泉路上沒有妻子也沒有女兒,仍是他獨自一人踽踽而行。 站在那里,遠遠的看著半敞開的冰室大門,穆百里竟邁不開步子。 她在那里? 這是什么地方,穆百里當然清楚,所以她真的沒有再回來?只是在這里靜靜的睡了五年,讓他想了五年找了五年,最后還給他的仍舊只是冰冷與無溫。 那么合歡,我想用我的身子去暖你的冰涼,現(xiàn)在還來得及嗎? 時隔五年的溫暖,你是否還會給我機會? 我不怕死不怕疼不怕苦不怕顛沛流離,我只怕看不見你的笑,貪戀你的溫柔,可你卻不知身在何處。你可像我這樣,發(fā)瘋似的想念? 我想你,想到發(fā)瘋。 然則推開門的時候,里頭的冰棺空空如也,什么都沒有。 “合歡?合歡?”穆百里發(fā)瘋似的吼著,整個地宮里都回蕩著他的吼聲。 溫故也急了,“人呢?這五年她一直睡在這里,人呢?不可能,不可能會這樣!該不是天狗食日,連尸身都、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