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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女jian臣杠上假太監(jiān)在線閱讀 - 第495節(jié)

第495節(jié)

    皇帝一把拽住趙無憂的手腕,“那么急做什么?”轉(zhuǎn)頭望著傅玉穎,“有何事???”

    “上回皇上跟嬪妾說,頤和宮那幾位宮娥”傅玉穎頓了頓,這畢竟是后宮的事,著實是不該當著外臣的面說太多。

    皇帝蹙眉,這事兒的確不該讓趙無憂知道。若是趙無憂知道他風流無度,恐怕要心生嫌隙。還沒到嘴的rou,怎么舍得就這樣丟了呢?

    輕咳一聲,皇帝松了手,“既然愛妃有要事跟朕相商,那丞相就先回去吧!”

    “是!”趙無憂行了禮,俯首退出了門。

    出了門這脊背上也是一陣的冷汗,趙無憂愈發(fā)捏緊了手中的圣旨。好在她每每入宮見駕都會通知傅玉穎一聲,為的就是避免皇帝的霸王硬上弓。

    可次數(shù)多了,皇帝難免會起疑心,所以這一招不能用太多次。

    皇帝冷眼看著傅玉穎,“愛妃來得可真是時候??!”

    傅玉穎笑道,“嬪妾擔心皇上會覺得嬪妾不用心,所以皇上當日一提及,嬪妾就去了頤和宮,這么精挑細選了兩日,才能從一群女子之中選出幾個出類拔萃的。這些女子容貌生得極好,并且是真心實意要伺候皇上的?!?/br>
    “嬪妾要照顧太子,怕皇上會怪罪臣妾不能盡心伺候皇上,所以才會這樣著急?!闭f著跪在了地上,“請皇上明鑒!”

    這么說也是,當了母親的人畢竟不一樣,早前這傅玉穎失去過一個孩子,所以對這個太子如今是格外的看重。

    皇帝輕嘆一聲,“罷了!還沒吃飯吧?”

    傅玉穎淺笑,“是!”

    “陪朕用膳!”皇帝道。

    傅玉穎起身,手中的繡帕捏得生緊。

    趙無憂急急忙忙的出了宮闈,皇帝一日不死,這皇宮對她而言都是一種極其厭惡的存在。她一刻都不想待著,是以疾步出了宮門。

    溫故一怔,“怎么了?”

    她的臉色很難看,捏著圣旨的手,有青筋微微凸起,“沒什么,邊走邊說?!鄙狭塑?,馬車揚長而去,她才把圣旨放在了小四方桌上。

    “這是什么圣旨?”溫故抬頭望著她。

    趙無憂揚唇笑得凜冽,“這是皇帝自取滅亡的圣旨?!?/br>
    溫故不解,“你這話是何意?”

    “皇帝要鏟除蕭容留下的權(quán)勢,但是此刻的他吃多了丹藥,已經(jīng)有些神志不清了?!壁w無憂斂眸,“他真的以為我會幫著他鏟除蕭容黨羽!”

    溫故蹙眉,“你又要殺人了?”

    “不是我,是皇帝要殺人!”趙無憂深吸一口氣,“名單雖然是從我手里出去的,但是圣旨卻出自皇帝親筆,所以大鄴的腥風血雨都跟我沒關(guān)系。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溫故點點頭,“所以是皇帝自毀朝綱?!?/br>
    她拿著帕子死命的搓著自己的手腕,一直搓到發(fā)紅為止,便是溫故都看不下去了,“別這樣!”

    “我只是覺得臟?!壁w無憂苦笑,“沒別的意思。擦一擦,能讓心里干凈一點!爹,我受夠了那狗皇帝的欺辱。”

    溫故切齒,“會好的!有朝一日,爹一定親手宰了這狗皇帝?!?/br>
    趙無憂長長吐出一口氣,瞧著自己發(fā)紅的手腕,沒有出聲。她想著,這種日子很快就會結(jié)束了,必須在他趕到之前徹底結(jié)束。

    京城一旦動亂,到時候他就算回來也不會有人再把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

    她覺得自己這輩子也算是齊全了,愛過恨過,男人該做的她做過,女人該做的她也做了。忠臣良將做過,如今要來做這逆臣賊子,謀朝篡位。

    萬古流芳和遺臭萬年,亦正亦邪誰能說得清?

    拿到了圣旨,這朝堂上便布滿了血雨腥風,人人都惶惶不可終日。蕭容想借著舊部卷土重來,趙無憂便借著皇帝的手,讓他們把矛頭都指向皇帝。

    蕭容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沒想到自己的如意算盤落了空,最后還被趙無憂滅了僅存的余光。

    尚書府內(nèi),徐明輕嘆一聲。

    腥風血雨的京城,哪里還是人間繁華所在,隨處可見錦衣衛(wèi)和刑部在抓人。夜里都能聽到冤死鬼的哭泣聲。這聲聲哀號,又有幾人能贖?

    “大人?”傅笙生得與傅玉穎有幾分相似,眉目間倒也是清秀得很。

    徐明瞧了他一眼,放下了手中的墨筆,“過來吧!”

    傅笙端著茶盞上前,“累了吧?”

    “是覺得有些心累了?!毙烀鹘舆^杯盞,“昨兒給你的書看都看完了?”

    傅笙笑著頷首,“都看完了,還都背了下來,要我背給你聽嗎?”他那雙明亮的眼睛里泛著璀璨的光明,就這么期許的望著徐明。

    徐明抿一口茶,然后淺笑著點頭,“你這記性果真是比我的好,那便背來聽聽,看看你有沒有唬我?!?/br>
    深吸一口氣,傅笙挺直了小身板,負手立于徐明跟前,“關(guān)關(guān)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br>
    “等等!”徐明一愣,然后輕笑一聲,“你這小子,又在哄我?”

    傅笙快速湊上去,“如何?可歡喜?”

    徐明及時無奈的撫過他素白的面龐,“嘴巴這么甜,也不怕教人看出來。”

    “你還沒有回答我,可是歡喜?”他不依不饒。

    徐明點點頭,示意他坐在自己的膝上,然后輕輕擁著他,“若沒有這滿心歡喜,如何還能冒險把你帶出來?這世上的女子都擅長花言巧語,還不如男兒來得直爽痛快?!?/br>
    第976章 皇帝病重(1)

    傅笙頷首,“笙兒也覺得如此,是以明哥哥是這世上最好的。jiejie不要我還拿我當了人質(zhì),總歸女子都是不可靠的。”

    等著書房再打開的時候,傅笙依舊跟在徐明的身后,安安靜靜的做他的小書童??墒墙?jīng)年之后他想起來,卻又覺得有些后悔了。

    倒不是后悔歡喜一場,只是后悔

    收到了趙無憂來的消息,徐明定定的坐在院子里很久,神色有些不太一樣。他回頭去看傅笙的時候,眼神里帶著幾分耐人尋味。

    “出什么事了嗎?”傅笙問。

    徐明笑了笑,牽著他坐在自己身邊,“沒什么事,可能會有點危險,未來無可預(yù)料。”他頓了頓,“如此,你還愿意跟著我嗎?”

    傅笙淺笑,“都已經(jīng)跟著了,還能甩得掉嗎?”

    “那便沒事。”他含笑回望,“這段時間京城里頭不太平,你只管跟緊了我,切莫擅自行動,切莫獨自一人成行,知道嗎?”

    “你在擔心我?”傅笙斂眸,面上微紅。

    徐明輕嘆,“跟你說的可都記住了?”

    傅笙頷首,“都記得,我不會出去的。你在哪,我這小書童就跟著你去哪?!?/br>
    “好!”徐明點點頭,握緊了手中的信件,“一定要記?。 ?/br>
    傅笙瞧著徐明那副緊張的模樣,心頭想著估計是真的要出大事了??蛇@京城里如今還算太平,能出什么事呢?他有些不解的望著徐明,徐明年長他許多,是以懂得的東西也比他多,但正是因為這樣的緣故,讓他對他生出了崇拜的種子。

    徐明一聲輕嘆,這心里的擔子又沉重了一些。

    何止是京城要亂,恐怕整個大鄴都得迎來嶄新的朝代。說好聽了是改朝換代,說難聽了那便是謀朝篡位。只不過這皇位本來就是自己父親的,他這么做也只是拿回屬于自己的東西罷了!

    算不得竊國賊,真正的竊國賊應(yīng)該是趙嵩和當今圣上。

    他也在考慮,自己只是讀了這么久的書,所學都是從書本上來的,著實沒有實踐過,這般紙上談兵,來日真當要執(zhí)掌朝政,真的沒問題嗎?

    須知,一旦步上高閣,可就再也沒有回頭路了。

    趙無憂已經(jīng)開始了行動,虛道長瞧著丹爐里剛剛練好的丹藥,藥童上前,“師父,丹藥煉好了?!?/br>
    虛道長接過藥童手中的丹藥,輕輕放在錦盒之中,“這一次的丹藥,成色果真是極好的?!闭Z罷,看了一眼從門外緩步進門的小德子,隨即迎了上去。

    “虛道長!”小德子行了禮,“皇上讓雜家來問一問,這一次的丹藥可都煉好了嗎?”

    虛道長瞧著手中的錦盒,“煉好了,給皇上送去吧!”他頓了頓,“這一次的藥方,本道有所改變,想來皇上吃著會更喜歡?!?/br>
    小德子愣了愣,盯著這錦盒,“道長?”

    “拿去吧!”虛道長輕嘆一聲,眼睛里有少許黯淡之色,“皇上會需要這東西的。”

    小德子慎慎的接過,然后長長吐出一口氣,“雜家明白了?!?/br>
    領(lǐng)了錦盒,小德子急急忙忙的往回趕。

    身后,虛道長一聲長嘆,拂塵輕甩,一臉的迷茫之色,不知是福是禍。合上三清宮的宮門,他想著這約莫是最后一次給皇帝煉丹了。

    沒有,下一次了。

    此刻的皇帝還在尋歡作樂,杯酒入腹,這輕歌曼舞之中滿目都是紅顏嬌嬈。看看這一張張笑靨如花的面孔,令人何其眷戀。

    小德子端著錦盒上前的時候,皇帝想也不想的便將丹藥和酒一起吞了下去。

    這些嬌娥有些是從教坊司來的,有些是從梨園里出來的,是以如何能取悅君王,對她們來說都是必修課。雪白的皓腕,單薄的輕紗,絲竹聲聲悅耳,何其愜意的人生。

    君王不問天下事,夜夜笙歌到天明。

    “朕瞧著這些年輕的臉,便覺得自己還能再活百年。”皇帝起身,因為喝了酒的緣故,此刻有些踉踉蹌蹌。

    小德子趕緊上前去攙著,卻被皇帝一把推開。

    皇帝撲倒了一名女子,捏起那女子精致的面龐,整顆心都蠢蠢欲動了??焖偎撼吨桥拥囊律?,一旁的舞姬們還在笑著,笑聲充斥著整個寢殿。

    小德子行了禮,快速退出了寢殿。

    皇帝這是準備辦事了,他自然要避開。一幫女子還在寢殿里風花雪月的作樂,關(guān)上門還能聽到那些鶯歌燕語,真當是好聽得很。

    站在門外,小德子輕嘆一聲,拂塵一甩便讓底下人都撤了下去,“這兒不需要人伺候了,都下去吧!”這種事情在永壽宮里已經(jīng)是見慣不怪了,所以誰也沒有起疑心。

    卻不知這皇宮里頭已有一些東西在悄悄的改變,錦衣衛(wèi)正在逐漸撤離內(nèi)宮,撤到了外圍。永壽宮附近全部換上了一張張的生面孔,而且這些人一個個面色發(fā)青,眼神發(fā)直,如同泥塑木偶一般站在自己的崗位處一動不動。

    皇帝正在恣意瀟灑,這吃了藥他便能一夜御女無數(shù),并且對這種事情還樂此不疲。

    然則這一次,身上的燥熱卻似乎有些怪異,即便兩名女子下了榻,他這身上的燥熱都沒有退下。熱度還在上升,他有些氣喘有些無力。

    下一刻,耳畔傳來女子的尖叫聲,“血!皇上!血!”

    鼻間有些濕濕的,皇帝順手抹了一把鼻子,竟然開始流鼻血了。漸漸的,鼻血越來越多,染紅了皇帝的掌心。鮮血滴落在床褥上,暈開極是艷麗的色彩,就好像開在天邊的火燒云一般。

    “來人!”皇帝只覺得有氣無力,還不等他喊第二聲,已經(jīng)一頭栽倒在床上。

    寢殿里頭熱鬧得很,漂亮的女子們在嘶喊著,拍打著寢殿的大門,齊聲喊著,“來人,皇上出事了!來人,救命”

    小德子在院子里站著,微微繃直了慣來卑躬屈膝的脊背,然后長長的吐出一口氣。拂塵一甩,走出了這空曠的院子,邁出了永壽宮的大門。

    “悄悄去一趟太醫(yī)院把薛太醫(yī)請來,再去一趟丞相府,告訴丞相大人,就說這宮里頭惹出了點亂子,請他看著辦吧!”小德子朝著心腹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