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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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故的身子駭然僵在當(dāng)場,“你” “梨花樹下,她總是對我笑??墒沁@一次,我夢到她被大火包圍。”趙無憂垂下眉睫,“我不知道她生前遭遇過什么,只是每次夢到她,我總覺得很難過。還有,很害怕。她看我的眼神,讓我很想哭?!?/br> 溫故張了張嘴,音色沙啞,“且不管她生前遭遇了什么,十多年過去了,早已塵歸塵土歸土?!?/br> 誰都沒有再說話,溫故當(dāng)真去守門口,他是真的不愿再看到簡衍靠近趙無憂半步。 趙無憂輕笑兩聲,素兮微微凝眉,這公子心里好像藏著什么事,而這事兒似乎跟溫故有些關(guān)系??磧扇巳缃竦南嗵幏绞?,真的有些說不出的怪異感覺。 “卑職去巡視一下?!彼刭獾馈?/br> 趙無憂頷首,有溫故在,大家也放心。何況趙無憂也吩咐了素兮諸事小心,尤其是簡衍那頭。 有簡衍在,趙無憂總覺得心里不舒坦,那種沒來由的心慌意亂,讓她有些焦躁不安。她想著,是不是當(dāng)日的事,讓自己對簡衍有了心理陰影,所以才會有今日的心態(tài)? 可轉(zhuǎn)念一想,自己并非這樣脆弱的人。 趙無憂輕嘆,心中煩躁無比。 事實上,趙無憂的擔(dān)心并不是沒有道理的,在那大雨滂沱的林內(nèi),有人低啞的道一句,“都給我滾!” 林子里有所異動,等素兮趕到之時,已經(jīng)安靜如初。低眉去看了林子里的痕跡,有一些雜亂的腳印。可惜被雨水沖刷得,變得痕跡模糊,很難繼續(xù)追蹤。 大雨嘩嘩的下著,素兮冷了眉目?;乜瓷砗蟮臓I寨,這里頭肯定有問題。只不過到底是簡衍的問題,還是這軍中混入了不少旁人的耳目,就不得而知了。 總之一句話,小心駛得萬年船。 素兮回來的時候,趙無憂昏昏沉沉的睡著了。溫故在藥里放了一些安神的東西,是故淺睡的趙無憂才能睡一會,否則依著她那多疑的性子,這一路就別想睡個好覺了。 夜里很安靜,到了黎明之前,這場雨才算告終,迎來了清晨的曙光。 “覺得怎樣?”素兮問。 趙無憂神情懨懨,面色青白,“習(xí)慣了。” “燒已經(jīng)退了。”溫故擔(dān)慮的望著趙無憂,收了脈枕,“只不過你這身子,不宜啟程,要不再歇一歇,等你好轉(zhuǎn)一些再走不遲。” “不必了。”趙無憂勉力撐起身子。 高燒過后的身子骨,總是酸疼無比,好像經(jīng)歷了拆骨重鑄一般。她雙手撐在左右兩側(cè),在床沿坐了好一會才算緩過神來。 “你不要命了?”溫故焦灼,“就這樣的身子,即便到了荒瀾又能怎樣呢?” “你沒出現(xiàn)之前,我就是這樣的身子,還不知照樣去了金陵城,治好了平臨城的瘟疫?”她反唇相譏。 溫故啞然,他說不過她,可心里頭還是著急。 人呢,關(guān)心則亂。 “我沒什么事,這種情況比起我以前,已經(jīng)好多了?!壁w無憂瞧了素兮一眼,素兮快速取了衣裳。 溫故無奈轉(zhuǎn)身,疾步朝著外頭走去,“那我去煎好藥隨時備著,如果你不舒服,就把藥熱一熱,隨時可以喝?!?/br> 素兮笑道,“他就是口硬心軟?!?/br> “往往口硬心軟的人,內(nèi)心是最脆弱的?!壁w無憂凝望著溫故消失的方向,“他們渴望被認(rèn)同,渴望被愛,渴望著有人能理解。外表的堅強(qiáng),只不過是為了掩飾內(nèi)心的惶恐與不安,那是極度不自信的表現(xiàn)?!?/br> 素兮快速與趙無憂更衣,“公子說的,好像很了解溫故似的。” “我不是了解溫故,我只是覺得這是一個父親該有的心思。”趙無憂低語呢喃。 素兮一愣,“公子說什么?” 趙無憂輕嘆,“沒什么,昨晚一切都還好嗎?沒發(fā)生什么事吧?我睡的有些沉。” “昨晚公子睡著了,所以卑職未能及時稟報。事情倒是不大,畢竟卑職也沒有查出所以然。在林子外頭,卑職發(fā)現(xiàn)有人聚集過的痕跡,但是大雨沖刷了痕跡?!彼刭馊鐚崊R報,替趙無憂系好腰帶,“除此之外,并沒有什么大的異常?!?/br> 趙無憂斂眸,“你是說,我們一直處于別人的視線范圍之內(nèi)?換句話說,有人一直跟著我們?!?/br> “只要不是無極宮那幫孽障,其他的都好說?!彼刭鈹Q了一把毛巾遞上。 輕輕擦拭面頰,趙無憂心下一窒,已經(jīng)好久沒有人提起無極宮了吧?自從趙嵩清剿了民宅之后,這無極宮便已經(jīng)徹底從世上蒸發(fā)了,連半點跡象都沒有。 趙無憂嬌眉微蹙,“誰知道呢?世上所有事都有變數(shù),做不到面面俱到。小心謹(jǐn)慎,有所準(zhǔn)備,總好過到時候打一個措手不及?!?/br> 素兮頷首,“卑職明白。這件事,卑職會繼續(xù)盯著,但愿是外部力量,而不是咱們內(nèi)在有人接應(yīng)。” 眸色微沉,趙無憂沉默不語。 今日的天氣不錯,趙無憂大病過后,面色慘白無光。她還是覺得冷,站在陽光底下裹緊了披肩。夏日里的天氣,太陽一出來就該熱得出汗,可對她來說,一年四季都是冬天。 冰涼的手,冰涼的身子,連血管里的鮮血,都是寒涼至極的。 “你還好嗎?”簡衍上前,望著站在風(fēng)口里憔悴不堪的趙無憂。 “只要簡大人不鬧事,早前不好的,將來都好了?!壁w無憂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轉(zhuǎn)身進(jìn)了馬車,“出發(fā)吧!” 簡衍頓在那里,身子微微僵直。 果然所有的幻想,都只是他的一廂情愿。趙無憂已經(jīng)不是最初的趙無憂,從他癡心妄想,險些將她占為己有開始,他們之間就已經(jīng)朝著無可挽回的方向,一去不返了。 第607章 慕容留下的東西(2) 深吸一口氣,簡衍翻身上馬。 車隊繼續(xù)往前走,素兮朝著溫故遞了個眼神,小心的退到了隊伍的后頭。銳利的眸子快速環(huán)顧四周,如果那些人還跟著,就一定會有所察覺。 如果她沒發(fā)現(xiàn)那些人,那么問題就嚴(yán)重了。這就證明那些人已經(jīng)混入了軍中,很可能就在他們的身邊。如果是這樣,這危險系數(shù)就不可估量了。 事實上,問題真的嚴(yán)重了。 在隊伍的前后左右,素兮都已經(jīng)吩咐潛伏在軍中的影衛(wèi)仔細(xì)觀察,到了正午的休息時分,得到的匯報都是一樣:并未發(fā)現(xiàn)可疑人! 素兮的心涼了大半,急急忙忙的就去找趙無憂。 見到素兮這臉色,趙無憂已經(jīng)猜到了大概。 “公子得有心理準(zhǔn)備。”素兮壓低了聲音,快速環(huán)顧四周。 溫故會意的查看四下,為二人把風(fēng),免得閑雜人等靠近。 “已經(jīng)混入軍中?”趙無憂問。 素兮點點頭,“卑職刻意回過頭去追查,這一路上只有咱們留下的痕跡,附近干凈得很。所以卑職大致上可以肯定,那些人就在咱們身邊。是敵是友不好說,但總歸是個隱患?!?/br> 趙無憂長長吐出一口氣,“是敵是友?只怕是敵非友。這一路上若真的是朋友,早就該出現(xiàn)了,而不是鬼鬼祟祟。我相信如果東廠要幫我,絕對不會不打招呼。沈言辦事,還是可信的?!?/br> “所以,咱們很危險。”素兮抿唇。 趙無憂喝著水壺里的水,蒼白的臉上沒有半點情緒波動,“接下來一刻不停往前走,只要沒有停下來,他們得手的機(jī)會就不大?!?/br> 離開了京城的趙無憂,就像是虎落平陽、龍困淺灘。 素兮頷首,“是!” 而后的時間,便是日夜兼程的趕路。 趙無憂的身子不是,溫故便在馬車?yán)锱阒?,?jǐn)防她突然的暈厥或者其他癥狀。實在是扛不住,馬車才會停下來歇歇腳,但是在時間上的拿捏,卻是極準(zhǔn)的。 她不想給任何人可乘之機(jī),所以只能馬不停蹄的往金陵方向而去。只要到了金陵城,穆百里的人肯定有所接應(yīng),到那時候就算是萬事大吉了。 簡衍跟著車隊策馬而行,早就看出趙無憂的心急如焚。想必是趙無憂發(fā)現(xiàn)了什么,所以才會馬不停蹄。行進(jìn)中的隊伍不會有太大問題,一旦停下來就會出事。 環(huán)顧車隊,有錦衣衛(wèi)也有中軍將士,算是龍蛇混雜的。 然則你走得再快有什么用呢?該發(fā)生的還是會發(fā)生。就好像突如其來的一陣巨響,車轅斷裂。馬車側(cè)翻的時候,溫故第一時間挾著趙無憂飛出了馬車。 趙無憂眼前一黑,早已倦怠的身子,此刻險些癱軟在地。好在被溫故快速攙著,這才勉力站住腳。氣息奄奄的望著側(cè)翻在地的馬車,錦衣衛(wèi)快速上前防衛(wèi),將趙無憂圍在圈內(nèi),全神戒備。 “公子?”溫故驚懼。 趙無憂搖搖頭,“我、我沒事,只是有些累?!?/br> 溫故快速將她攙坐在一旁的石頭上,已經(jīng)是日薄西山,卻出了這樣的事情,等馬車修好估計都是夜里了。夜里不安全,尤其是這荒郊野外的。 因為急著趕路,趙無憂抄的是近路,所以并沒有走官道。誰知道,還是略輸一籌。這車轅出行前都是檢查過的,不過下手的人格外小心,只是在車轅上割開了一點點。 看上去是個很小的開口,但是時日長久,就會變成一種隱藏的危險。 下手之人也不知道這車轅什么時候會斷裂,所以也在等待機(jī)會。這樣的隨機(jī)性,就是所有危險的根源。沒有定數(shù),就充滿了變數(shù)。 趙無憂定定的望著那斷裂的車轅,這里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如果對方想動手,他們?nèi)克涝谶@里也不會有人知道。來日朝廷追究,也只會落一個失蹤的消息。 驀地,趙無憂駭然凝眉,她顫顫巍巍的站起身來。 這地方整顆心都快速揪起,趙無憂不敢置信的盯著正前方,“素兮!素兮!” 她連呼兩聲素兮,驚得素兮也跟著愣住,“公子,怎么了?” “前面是不是、是不是那個宅子?”趙無憂渾身輕顫。 素兮看到不遠(yuǎn)處的屋檐一角,才驚覺竟然又到了這個地方。如同魔咒一般,這地方怕是要成為趙無憂的噩夢根源了。 便是溫故也愣了半晌,他方才就發(fā)現(xiàn)了,只不過故意不提,免得趙無憂心中有恙??伤麤]想到,趙無憂竟然認(rèn)出來了。 前面就是那個無人村,就是那座荒宅。 算起來,跟這個宅子的緣分,還真當(dāng)不淺。一輩子走來走去,圍著這個宅子轉(zhuǎn)悠,如同怪圈一般,怎么都走不出去。 “公子?”素兮抿唇,“等馬車修好,咱們就可以走了。公子不喜歡那個地方,咱們就越過這個宅子,再往前走就是。上次咱們帶的人少,所以才會被設(shè)計,如今無極宮已經(jīng)覆滅,公子不必太過擔(dān)心?!?/br> 趙無憂知道,素兮這是在寬她的心,可不知道為什么,上一次看到這個宅子,她就有種想要逃離的沖動。而這一次,她卻是邁不開步子。 說不出來的心里變化,讓她的身子止不住顫抖,實在是不知該如何表達(dá)自己的心緒。 趙無憂定定的站在那里,神色微恙。 素兮看出趙無憂的不對勁了,忙不迭道,“公子若是覺得不舒服,咱們可以在這里安營扎寨,就不必過去。等馬車修好,咱們再繼續(xù)走?!?/br> “也該去看看了?!壁w無憂低語。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態(tài),站在那座荒宅之前,她覺得整顆心都在顫抖。扭頭看了一眼溫故,趙無憂深吸一口氣,“是不是覺得很可怕?終其一生,都不曾懼怕過什么,唯獨這里” “倒不是覺得可怕。”溫故率先走了進(jìn)去,“這里頭我都粗略的收拾了一遍,今夜就住在這兒吧!” 素兮一怔,“你該不會是想以后都住在這里吧?” “等我功成身退,白發(fā)垂暮,我就回到這里陪著她?!睖毓视行┥裆龅皬哪睦锝Y(jié)束,就從哪里開始。我這一生,再也不愿與她分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