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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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必定會轟動朝堂。 “丞相那頭,想必也會做出處置吧!”素兮擔(dān)慮。 趙無憂揉著眉心,“誰知道呢!如今這件事,我只能靜觀其變,看看誰會落井下石,到時候就能知道是誰在背后搗鬼?!?/br> “那簡公子呢?”素兮又問。 “盯緊他!”趙無憂眸色微沉,“我總有種感覺,他跟這件事逃不了關(guān)系?!?/br> 素兮頷首,“卑職明白!” 趙無憂想著,是該好好的盤算一下,該如何才能過了這一關(guān)。鐘銑若是悄悄的死去,倒是微不足道的,可死在大庭廣眾,死在了教坊司,問題就大了。 齊攸王府會有什么舉動呢? 丞相府又當(dāng)如何? 趙無憂一言不發(fā),心里頭打著算盤,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再去追究暫時沒有答案的答案,是件很愚蠢的事情。是故趙無憂現(xiàn)在要想的不是抓兇手,而是怎么亡羊補牢,擺平眼下的困境。 齊攸王跟趙嵩是面和心不合,但眼下來說還是得維持明面上的局勢,相對來說,如果趙家出了事情,對齊攸王府沒有多大好處。 因為此刻朝廷上對于荒瀾一戰(zhàn)還處于爭論期間,趙家主持議和,東廠與一干武將主張開戰(zhàn),齊攸王暫時沒有挑選立場。 然則眾人心中都明白,齊攸王是不可能站在東廠那邊的,所以他不可能主戰(zhàn),只能站在議和這一方。雖然明面上保持了中立,其實并不是真的中立。 趙無憂揉著眉心,或許可以投石問路。 沐瑤等在尚書府的門口,見著趙無憂回來當(dāng)即迎上去,“出什么事了?” “事情有些嚴(yán)重,鐘銑死在了教坊司?!壁w無憂面露難色。 沐瑤很少看到趙無憂如此僵冷的表情,“那么這件事” “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往大了去說,到底是朝廷命官,死在了我教坊司,那就是我趙無憂的責(zé)任?;噬弦坏┳肪肯聛?,我第一個就得挨刀子?!壁w無憂輕嘆,“但若是往小了去說,不過是某些人的挾私報復(fù),估摸著是鐘銑的個人恩怨。” 沐瑤一怔,“你的意思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她定定的望著趙無憂,“那我該怎么做才能幫你?” “去一趟齊攸王府,馬上通知齊攸王。”趙無憂凝眸看她,“你什么都不必多說,擔(dān)心我就好。剩下的事情,讓齊攸王自己去抉擇吧!” 沐瑤駭然,“他若是落井下石,你豈非自尋死路?” “我上頭還有個丞相府,他能跟我爹撕破臉皮嗎?”趙無憂問。 沐瑤點頭,這倒也是。 拾掇拾掇,趕緊去齊攸王府吧!該說的不該說的就胡亂說,真假難辨是最好的。然后把對丈夫的擔(dān)心與顧慮,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便算是完成了趙無憂的吩咐。 趙無憂這頭,第二天一早就奉旨入宮了。 這件事讓皇帝很不高興,要知道梨園里頭的那些歌舞姬,全部都是教坊司提供的,如果教坊司出了問題,直接會影響到后宮的安定,還有皇帝對自身周全的擔(dān)慮。 所以趙無憂才說,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關(guān)鍵得看皇帝怎么個心思。 皇帝多疑,而且怕死! 一大早,趙無憂便跪在了皇帝的寢殿外頭,皇帝一直沒讓她起來,她也不敢起來。 直到日上三竿,趙嵩才趕到了宮里頭。 瞧了一眼跪在院子里的趙無憂,趙嵩面色沉冷,冷冽的眸在趙無憂身上略掃一番。 趙無憂白了一張臉,膝蓋處的疼痛,讓她有些搖搖欲墜。頂著大太陽,脊背上冷一陣熱一陣,難受到了極點。她無力的抬頭看了一眼自己的父親,唇瓣微微干裂,低低的喊了一句,“爹?” 趙嵩一聲嘆息,“不成器的東西!” 語罷,在小德子的帶領(lǐng)下,疾步進了寢殿大門。 趙無憂苦笑,是啊,讓她爹丟了臉,著實不成器。就這么點事都處置不好,這鐘銑早就該死了,她卻沒能注意到后患無窮的結(jié)局,所以活該跪在這里。 也不知這趙嵩進去跟皇帝說了什么,出來的時候笑臉變成了冰臉,看向趙無憂的時候眸光更是狠戾無溫。便是一眼,讓趙無憂意識到,這一次皇帝怕是動了真格的。 可是趙嵩這一走,又是什么意思? 當(dāng)甩手掌柜?不再管她死活?這似乎又說不過去,誰不知道,趙家就趙無憂這么一個“兒子”呢?趙嵩若是如此無動于衷,只怕在皇帝跟前也得落個薄情之名。 皇帝自詡:以德治國。 趙嵩走了之后,皇帝便開了金口,讓趙無憂進去。 小德子上前攙起了搖搖晃晃的趙無憂,眼見著趙無憂面色慘白,看上去好像隨時都會倒地,小德子的眼神也是發(fā)慌的,“趙大人還好嗎?” 趙無憂點點頭,呼吸微促,“我、我沒事?!?/br> 終究是身體孱弱之人,哪里經(jīng)得起這一上午的伏跪,這會子只覺得頭暈?zāi)垦5?。在小太監(jiān)們的攙扶之下,趙無憂顫顫巍巍的走進了寢殿。 皇帝今兒沒有去三清宮,這會也不知在寫些什么,端坐在書案前執(zhí)筆揮墨。見著趙無憂進來,也只是挑了一下眼皮,沒有說話。 趙無憂俯身跪地,音色低啞,“微臣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br> 帝王跟前無長色,最是無情君王心。 別看平時皇帝對你極好,可若是到了點子上,皇帝是說翻臉就翻臉。若然必有犧牲,那皇帝絕對會犧牲臣子,來棄車保帥。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沒有得到皇帝的恩準(zhǔn),趙無憂不敢起身,仍舊跪在那里。膝蓋處疼得厲害,心頭也慌得厲害,皇上很少有這樣動怒的時候,尤其是對她。 時間仿佛靜止了,只聽得皇帝的御筆在紙張上游走的沙沙聲。 所有人的內(nèi)心都是惶恐的,包括在旁的小德子。瞧著趙無憂跪得那么辛苦,眼見著好像是要暈倒了,可皇上卻鐵了心的不言不語。 第574章 我是認(rèn)真的(1) 如果趙無憂出了什么事,那 “皇上?”小德子低低的輕喚。 皇帝終于放下手中的墨筆,抬頭去看跪在那里的趙無憂,音色沉冷,“趙無憂,你可知罪!” 就怕皇帝不開口,只要皇帝開口,那就意味著皇帝已經(jīng)心軟了,想要聽她的解釋。趙無憂的心里松了一口氣,面上依舊蒼白得厲害,“微臣知罪,請皇上寬恕?!?/br> 一聲輕嘆,皇帝冷了臉,“趙無憂,你身為禮部尚書,執(zhí)掌教坊司多年,朕一直都對你信任有加,可這一次竟然有朝廷命官被毒殺于教坊司內(nèi),你說朕以后該如何再信任你?” “朕這后宮里頭,多少歌舞姬是來自于教坊司。若其中夾雜著刺客,你可知這是什么罪?” 什么罪? 那就是弒君之罪,罪當(dāng)誅九族。 趙無憂磕頭,“微臣罪該萬死,微臣不查,實乃罪無可恕?!?/br> “哼!”皇帝拂袖,話都讓趙無憂說了,他還能說什么?趙無憂若是辯駁解釋,他還能雞蛋里挑骨頭,好好的發(fā)作??哨w無憂不反駁不辯駁,反倒讓皇帝不知該說什么。 早前心里盤算的好好罵一通,這會都沒了用武之地。 趙無憂豈能不知道皇帝的心思,讓皇帝罵一通也許能讓皇帝解氣,可也有火上澆油的危險。這個時候,趙無憂不能冒一點點風(fēng)險,是故她只能退而求其次,避開鋒芒,讓皇帝也冷靜一下。 該說的話,她想著父親應(yīng)該也說得差不多了,所以她沒必要再強調(diào)一次自己的無辜,惹皇帝暴怒。 殿內(nèi)又安靜下來,唯有趙無憂極力壓抑的低咳聲,還在低低的傳來。 良久,皇帝看了小德子一眼,然后無奈的扶額擺手,“罷了罷了,起來吧!” 趙無憂行了禮,“多謝皇上恩典!”她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單薄的身子仿佛風(fēng)一吹就會散了。她也不抬頭,垂眉順目看上去何其乖順,就像被馴服的馴鹿,讓人不忍苛責(zé)。 皇帝輕嘆,“你怎么如此不小心?” 趙無憂抿唇,“微臣近來身子不適,是故的確失職在先,請皇上治罪。” “治罪?”皇帝起身,“朕治罪于你,豈非也要天下人以為是朕用人不慎,用人不查?趙無憂,你說你這么多年來從無錯漏,這一次怎么叫人抓著把柄了呢?” 趙無憂面色蒼白,“臣” “別跟朕解釋。”皇帝拂袖。 趙無憂當(dāng)即俯身作揖,“臣該死。” 她不是想解釋,她也沒法解釋,這段時間她在戒藥,所以很多事情確實都沒能顧得上。再加上前段時間娘親過世,趙無憂著實沒有心思,放在教坊司之上,誰知便是這一疏忽,便出了大簍子。 “你們每個人都跟朕說該死,你們都死了,朕一人天下,坐得安穩(wěn)嗎?”皇帝緩了口吻,“如初,朕是看著你一步步走到今日的,朕喜歡你這樣的少年郎。” “學(xué)識淵博,腦子也靈光,不管是為人處世還是替朕辦事都做得面面俱到??墒侨绯酰悴荒苁褜櫠?,拿著朕對你的希冀,就這般不把朕放在眼里?!?/br> 趙無憂當(dāng)即跪地,因為膝蓋處的疼痛,落地的時候用力過度,疼得趙無憂出了一身的冷汗,額頭上也布滿了細汗,“微臣不敢,請皇上明鑒。微臣之于朝廷,之于皇上不敢有絲毫懈怠之心?!?/br> “朕相信你的忠心,只不過這一次事情影響很大?!被实劬彶缴锨?,“你要知道,如今朝堂上都在爭議對荒瀾的戰(zhàn)與和,朕也頭疼得很。偏偏你這兒也不安生,還鬧出這樣的事兒,你說朕該如何是好?” 趙無憂心頭微恙,敢情皇帝今兒不是因為鐘銑之死而責(zé)難她,是因為朝政? 皇帝自己選不出陣營,做不了決定,所以變著法的要她選陣營? 天知道,她的立場必須是議和不能出戰(zhàn),否則趙家父子不和的消息,很快就會傳遍天下。到時候她不好做人,而皇帝也會覺得她這人反復(fù)無常,連自己的父親都不幫襯,反而要幫著東廠這幫外人。 最最關(guān)鍵的是,趙無憂得知道,皇帝的心思。 皇帝是想開戰(zhàn)? 還是想議和? “啟稟皇上,魚與熊掌不可兼得??!”趙無憂一語雙關(guān),俯身作揖。 皇帝輕嘆一聲,低眉間正好看到她那雙素白的手,瑩白如玉,骨節(jié)分明。 “啟稟皇上,微臣長久不上朝,是以不太了解如今的形勢,故而微臣的確不知該如何處置?!壁w無憂俯首低語,“臣私以為這種事,應(yīng)該天時地利人和,首先得清查兵力儲備與國庫,如此才能決定出戰(zhàn)成本,以及戰(zhàn)后利益?!?/br> 皇帝愣了半晌,“出戰(zhàn)、出戰(zhàn)成本?” “是?!壁w無憂俯首作揖,“臣以為不可輕易開戰(zhàn),但若是敵人來犯,咱們也不能當(dāng)縮頭烏龜?;噬夏饲Ч攀ゾ?,所以咱們大鄴得可攻可守?!?/br> 皇帝一想:對,是這么個理,咱是圣君呢! “依微臣所見,應(yīng)該先派使臣前往荒瀾,就兩國邦交進行交涉,若是交涉破裂,到時候再戰(zhàn)不遲?!壁w無憂可不想惹禍上身,是故能規(guī)避自己的責(zé)任,盡量別往身上攬。 這交涉問題,肯定輪不到趙無憂,畢竟她這薄弱的身子,估計還沒走到荒瀾,就已經(jīng)半路翹辮子了。而且朝中文武官員眾多,挑幾個可信的人還是不錯的。 實在不行,還是齊攸王和她爹這個當(dāng)朝丞相出馬,出使這事兒,他們兩個比較在行。 皇帝點點頭,“朕早前怎么沒想到呢?也對,先讓人去荒瀾探探口風(fēng),如此一來也算知己知彼?!彼技按颂?,皇帝拍了拍趙無憂的肩膀,“這朝堂上深得朕心者,如初是也!” 趙無憂行了禮,“謝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