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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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放心,已經(jīng)送到了?!痹乒~輕嘆一聲,“只不過傅婕妤的心情不太好?!?/br> “剛剛歷經(jīng)喪子之痛,若是無動于衷,那便不是傅玉穎了?!壁w無憂起身,“若非如此,我也不敢讓她進(jìn)宮。傅笙在我手里,她才能入得宮闈,這便是代價。有顧及,夠腦子,才能在我這里求得一條生路?!彼仨乒~,“喪子之痛,應(yīng)該會很痛吧?” 云箏頓了頓,“奴婢不知。” 第360章 含音的價值2(3) 趙無憂點(diǎn)點(diǎn)頭,“是了,你自然是不知道,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覺。但愿你我此生,都不必經(jīng)歷也不必嘗試。痛苦這東西,是越少越好。那些所謂的磨礪,只不過是自欺欺人的話罷了!” “公子所言極是?!痹乒~眼底的光微微黯淡了少許。 掌心的杯盞,溫?zé)嶂袔е钊耸孢m的香氣,這淡雅的香氣讓她想起了那場夢,夢中那個站在梨花樹下的女人,看不清楚容臉卻能聽得見聲音。 她只覺得那聲音很耳熟,好像在哪里聽到過??傻降自谀睦锫牭竭^,她也不記得。遍尋記憶,卻沒有半分痕跡,到底是在什么時候呢? 若真當(dāng)想不起來,那就只有一個答案。 就是她缺失的那段記憶碎片! 約莫是被自己的這個念頭嚇了一跳,手上微微一顫,guntang的果茶當(dāng)下蕩濺在她的手背上,驚得趙無憂手上一松,杯盞瞬時落地。 砰然脆響過后,趙無憂駭然驚覺。 “公子?”云箏慌忙上前,一把握住趙無憂的手,“都燙紅了,奴婢馬上去找藥!” “云箏!”趙無憂反握住云箏的手,“不必?!?/br> 云箏愣住,“公子?” “真的不必了?!壁w無憂輕嘆一聲,“收拾一下,估計(jì)南苑很快就會有動靜。對了,妞兒到了嗎?” “應(yīng)該快了,之前還說是到了城門口,奴婢謹(jǐn)遵公子吩咐,不敢讓奚墨去,便讓溫大夫悄悄的去。按照時辰,這會也該到了?!痹乒~剛說完,奚墨便在外頭行了禮。 “公子,妞兒姑娘來了。”奚墨低語。 趙無憂當(dāng)即笑了笑,疾步朝著門外走去。 不遠(yuǎn)處,妞兒快速朝著趙無憂奔來,“大哥哥!” “妞兒!”趙無憂欣喜的蹲下身子。 妞兒的身子依舊單薄,好在氣色恢復(fù)了不少。云箏先是大喜,視線在觸及妞兒那空蕩蕩的袖管時,微微遲滯了片刻。 她知道自家公子心心念念著妞兒,可沒想到眼前的妞兒,是這般狀況。 妞兒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看得到的袖管,抬頭含笑望著趙無憂,“謝謝大哥哥肯收留妞兒。” 趙無憂撫著孩子稚嫩的面龐,“以后就把這兒當(dāng)成自己的家,大哥哥吃什么你就吃什么,大哥哥用什么你就用什么。咱們雖然沒了胳膊,可咱們還活著,想想那些死去的人,我們比他們都幸運(yùn)?!?/br> 妞兒連連點(diǎn)頭,“大哥哥,妞兒不難過,妞兒有大哥哥陪著,什么都不怕。不就是一條胳膊嗎?妞兒不在乎!” “好孩子!”趙無憂鼻尖泛酸,牽起孩子略顯粗糙的手,“大哥哥帶你去看看你的房間。” “大哥哥,你家好大呀,就你一個人住嗎?”妞兒緊緊的牽著趙無憂的手,低頭時,她覺得大哥哥的手雖然還不如自己的暖和,涼得嚇人??纱蟾绺绲氖趾闷?,又白又細(xì),比她見過的都好看。 趙無憂笑了笑,“是啊,這么大的園子就我自己一個人住。不過以后,妞兒陪著大哥哥一起住?!?/br> “大哥哥,我真的可以住在這里?”妞兒欣喜若狂,孩子的喜怒哀樂是最真實(shí)的。在他們面前,那些爭名奪利與爾虞我詐,都會變成一場可笑的滑稽劇。 “以后妞兒陪著大哥哥,這兒就是妞兒的家,大哥哥就是你的親哥哥。”趙無憂帶著妞兒去了月牙閣,偌大的月牙閣,趙無憂早就命人把月牙閣收拾出來。 推開門,里頭的家居擺設(shè)一應(yīng)俱全,都是嶄新的。 趙無憂帶著妞兒進(jìn)門,“這兒緊挨著溫大夫的藥廬,你若是覺得身子不舒服,也能及時有個照應(yīng)?!彼紫律碜?,溫柔淺笑,“妞兒,大哥哥平時很忙,未必能每天都陪在你身邊,可你若是喜歡,便來聽風(fēng)樓找我?!?/br> “當(dāng)然”她頓了頓,面露難色,“如果你想走,尚書府內(nèi)也不會有人敢攔你?!?/br> 妞兒當(dāng)然不懂趙無憂的意思,歪著腦袋看著趙無憂良久,“大哥哥這話好奇怪,妞兒不懂?!?/br> 趙無憂笑了笑,“妞兒現(xiàn)在不懂沒關(guān)系,大哥哥只是提前把話說清楚,你得記在心里。大哥哥不管做什么都有迫不得已的苦衷,妞兒若是覺得大哥哥做的不對,可以離開大哥哥,大哥哥不會傷害你的。” “妞兒知道大哥哥不會傷害我,所以更不會離開大哥哥?!辨荷钗豢跉?,“妞兒不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可也聽過員外家的那些事兒。員外家姨娘多,小姐公子也多,所以難免會有爭斗。妞兒不是傻子,妞兒知道大哥哥在擔(dān)心什么?!?/br> “大哥哥守著這么大的院子,肯定會有人來搶。大哥哥的身子不好,自然是搶不過他們的??墒谴蟾绺缏斆?,妞兒知道大哥哥不管做什么都有迫不得已的苦衷,可妞兒是大哥哥救下來的,不管發(fā)生什么事,妞兒都要陪著大哥哥一起?!?/br> 趙無憂微微紅了眼眶,孩子的話是最天真的,他們的想法是最直白的,不會跟你繞彎子,心里怎么想,嘴上就怎么說。他們不會害人,可越發(fā)懂事的孩子,越讓人心疼。 輕輕的抱緊妞兒,趙無憂哽咽了一下,“以后,大哥哥教你寫字,你想做什么,大哥哥都會替你辦到?!彼隣恐⒆拥氖郑彶阶叩搅藭狼?。 妞兒瞪大眼睛,欣喜若狂的盯著桌案上的文房四寶,伸出去的手頓了頓又縮了回來。她現(xiàn)在只有一只手了,能寫字嗎? 趙無憂將狼毫筆塞進(jìn)她的手里,“拿著!這就是為你準(zhǔn)備的,以后會有專門的先生來教你寫字。你若遇見不懂不明白,便來聽風(fēng)樓!” “大哥哥,妞兒真的可以嗎?”原本的欣喜,都化作此刻的緊握。妞兒是喜歡寫字的,那也是她一直以來的夢想,可夢想近在眼前之時,她卻猶豫了。這種心態(tài)很像是近鄉(xiāng)情怯,反倒有些不自在。 趙無憂牽著她走到書桌前,教她如何握筆。 云箏已經(jīng)鋪開了白紙,將鎮(zhèn)紙整整齊齊的壓好。 第361章 含音的價值2(4) “準(zhǔn)備好了嗎?”趙無憂低眉望著站在跟前的孩子,這才捏著她的手,緩緩寫下兩個字。 “大哥哥,這是什么字?”妞兒第一次寫字,只覺得這種感覺格外奇妙,整個人都顯得很激動。 趙無憂望著躍然紙上的兩個,“你就叫妞兒,沒有大名嗎?” 妞兒點(diǎn)點(diǎn)頭,“娘一直都這么叫的,娘說女孩子不需要什么名字,能有個稱呼就行。” “你以后跟著大哥哥,就得有名字。這兩個字就當(dāng)你的名字吧!”趙無憂將白紙拿起來,“古人云,失之東隅收之桑榆,福禍相依之。以后,你就叫桑榆吧!” 妞兒欣喜,“我以后就叫桑榆。”她不知道桑榆是什么意思,可她知道大哥哥給的,必定是好字。她本沒有姓名,如今終于有個屬于自己的名字。 “一路上累壞了吧!”趙無憂含笑撫過孩子稚嫩的臉龐,“今晚好好歇著,明兒我讓溫故帶著你出去轉(zhuǎn)轉(zhuǎn)。” “大哥哥不一起嗎?”妞兒望著她。 趙無憂有些無奈的輕笑,“大哥哥最近事兒多,沒辦法脫身陪你。”至少在事情沒有結(jié)束之前,她可不敢堂而皇之的帶著孩子出現(xiàn)在京城的街頭,這對自己對妞兒都沒好處。 可有些事,暫時沒必要讓孩子知道。 妞兒點(diǎn)點(diǎn)頭,“桑榆會習(xí)慣大哥哥的生活方式。” 趙無憂笑了笑,“桑榆那么懂事,大哥哥很高興。這京城內(nèi)外,你必須遵紀(jì)守法,不要叫人鉆了空子。聽明白了嗎?” “桑榆明白!”妞兒盯著她,有些懼色。 “但”趙無憂冷了眸,“如果有人敢欺負(fù)你,你也別怕。該打的時候你別手軟,記住,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自己把握好分寸,學(xué)會用聰明人的方法,去懲罰那些欺負(fù)你的人?!?/br> 妞兒斂眸,“桑榆記住了?!?/br> 深吸一口氣,趙無憂把妞兒交給溫故,這才輕咳著走出了月牙閣。 “公子,這妞這桑榆小姐似乎有些不同尋常?!痹乒~道。 趙無憂一笑,“人都是一樣的人,有什么不同尋常,只不過她對我的意義不一樣?!钡降啄膬翰灰粯幽兀考s莫是在這孩子身上,看到了人性中殘存的善良。 趙無憂沒有善良,所以她很珍惜這最后的一點(diǎn)仁善。 輕嘆一聲,人這一生尋尋覓覓的,總是自己可望而不可得的,所以得不到的永遠(yuǎn)是最好的,這句話真的一點(diǎn)都沒錯。 趙無憂站在回廊里,瞧著南苑的方向,過了今夜也許就會變得不一樣了。 回到聽風(fēng)樓的時候,云箏發(fā)現(xiàn)自家公子的神情似乎有些不太對勁,站在回廊里眺望著遠(yuǎn)方。她不知道公子在看向哪個方向,只不過那眼神好像有了片刻的混沌與黯然。 只是一個眼神捕捉,云箏的心頭便突然漏跳了半拍。 公子這眼神 趙無憂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有那么一瞬,竟然出現(xiàn)了某種眺望的神情。是期待嗎?還是什么呢?她自己也分不清楚,最后是有些懊惱的黑著臉進(jìn)了門。 到了夜里的時候,南苑那頭還真的出了事。 趙無憂早早的歇下,為的就是夜里能應(yīng)付這些事。是故當(dāng)奚墨來報(bào),南苑出事之時,云箏快速伺候趙無憂更衣。 “公子!”云箏將披肩覆在趙無憂身上,“夜里涼?!?/br> 趙無憂點(diǎn)點(diǎn)頭,疾步往外走。 南苑有打斗聲傳來,趙無憂來的時候,里頭的交戰(zhàn)才剛剛結(jié)束。夜里風(fēng)涼,她不斷的咳嗽著,站在南苑門外幸被云箏攙著。 驀地,里頭傳來含音的疾呼聲。 聞言,趙無憂扭頭看了云箏一眼,疾步朝著門內(nèi)走去。 尚書府的內(nèi)衛(wèi)已經(jīng)將刺客清剿干凈,此刻正在收拾殘局,見著趙無憂進(jìn)來,當(dāng)即畢恭畢敬的行禮。影衛(wèi)統(tǒng)領(lǐng)上前,“公子!此處不安全,還是請公子回聽風(fēng)樓去吧!” 趙無憂輕咳兩聲,微光里面色泛青,“都是些什么人,竟然吃了熊心豹子膽,敢來我這尚書府找食,簡直是豈有此理?!?/br> “卑職與他們交過手,這些人大多數(shù)都是女子,為首的身上還有這個?!庇靶l(wèi)統(tǒng)領(lǐng)畢恭畢敬的將一枚玉牌雙手呈遞,“好像是無極宮的人?!?/br> “公子,這玉牌”云箏錯愕,“好像是無極宮?!?/br> “夫人呢?”趙無憂問。 影衛(wèi)統(tǒng)領(lǐng)俯首不敢吭聲,趙無憂當(dāng)著眾人面,疾步朝著屋子里走去。 此刻,含音正坐在凳子上,上半身悉數(shù)趴在桌案處,房間內(nèi)漆黑一片,約莫是因?yàn)榉讲诺拇蚨?,屋?nèi)進(jìn)了刺客的緣故。 因?yàn)樽叩锰?,是故趙無憂此刻不斷咳嗽著。 “如何?”趙無憂快步走到含音身邊坐下,伸手便去握她的手,驟然驚覺含音的手,似乎比自己的要涼薄太多。 屋子里光亮重起,云箏已經(jīng)重新點(diǎn)燃了房內(nèi)的燭火。 趙無憂這才發(fā)現(xiàn),含音的面色慘白如紙,一雙茫然的眼睛就這么直勾勾的盯著趙無憂。她的手死死摁著自己的小腹,鮮血沿著她的腿,流了一地。 不用想也知道,出了這么多的血,孩子必定是保不住了。 含音低眉望著自己腳下的血,“對不起,沒能保住我們的孩子?!彼錾斫恢边^著刀頭舔血的日子,所以生與死對她而言都沒有多大的感悟??墒谴丝?,看到自己的孩子慢慢脫離身體,終究化作一攤血水,這樣的感覺將永生銘刻。 趙無憂握緊她的手,脖頸處青筋微起,仿佛是極力壓制,又好似帶著少許悲涼。她扭頭望著云箏,音色低啞的開口,“去請溫大夫過來?!?/br> 云箏也被含音這一身的血嚇著了,竟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