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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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他喘著粗氣松開了她,“趙無憂,以后再敢當(dāng)著本座的面,喊他的名字試試!” 語罷,穆百里起身斂了她的衣襟,二話不說便往外走。 千歲爺生氣了,后果很嚴(yán)重。 簡衍已經(jīng)從地上爬了起來,如果不是他這兩聲喊,估摸著她都要意亂情迷了。好在簡衍兩聲喊,讓趙無憂快速回頭是岸。 陸國安一聲不吭的隨在穆百里身后,心里頭為在場眾人,包括自己捏了一把冷汗。小心翼翼的用眼角去看,哎呦,怎么自家爺受傷了?嘴角帶著血,唇上有些紅,難不成是趙無憂咬他了? 思及此處,陸國安越發(fā)不安。 完了完了,瞧咱家爺這走路生風(fēng)的姿態(tài),估摸著是要吃人了。 簡衍朝著雪蘭恭行大禮,而后捂著疼痛的胸口,顫顫巍巍的進(jìn)了門。趙無憂躺在軟榻上,好在衣衫完整,只是發(fā)髻有些凌亂,唇上還帶著血色齒痕。 “合歡,你受傷了?”簡衍惶然,“這是穆百里咬的?” 趙無憂靠在軟榻上,身子軟綿綿的,“咬的好疼?!?/br> “還傷著哪兒沒有?”簡衍忙問。 趙無憂將腦袋靠在他身上,“我要回家,我難受。” “哪里不舒服?”簡衍面色泛白,“他是不是傷你了?合歡,你” 還不待簡衍說完,趙無憂“哇”的一聲,將一肚子的污穢吐了個干凈。簡衍愣在那兒,半晌沒能回過神來。最后的最后,趙無憂是被人放在軟嬌子里抬回去的。 簡衍與趙無憂同轎而回,等送了趙無憂回尚書府,他自己也扛不住了,當(dāng)場暈死過去。要不是奚墨及時叫了溫故,估計簡衍這條小命都得報銷了。 穆百里下手,從無手下留情之說。 趙無憂一覺醒來,已經(jīng)是第二天的中午。腦袋沉沉的,好在也不那么難受,只是看東西還有些恍恍惚惚,一時間沒能回過神來。 第321章 趙大人發(fā)飆(1) “公子?”云箏欣喜,快速捏了把濕毛巾遞上,“你終于醒了?!?/br> “我這是”趙無憂揉著眉心。 “公子真的什么都不記得了?”云箏抿唇,面色蒼白,容色焦灼,“您昨兒夜里喝醉了,是被人抬回來的。公子,你想起來了嗎?” 趙無憂點(diǎn)點(diǎn)頭,接過濕毛巾擦了擦臉,“我想起來了,只不過”她有些猶豫的望著云箏,“是誰送我回來的?是奚墨?” “是簡公子費(fèi)勁了千辛萬苦才把公子,從東廠的手里要回來的。”云箏輕嘆,“公子沒事就好,只是簡公子受了傷,如今還在藥廬里呢!” 趙無憂一愣,“簡衍怎么了?” “溫故說傷及肋骨,如今還在靜養(yǎng)之中。公子沒有醒轉(zhuǎn),奴婢不敢擅作主張。而且溫大夫說了,此刻還不穩(wěn)定,不可輕易搬動簡公子,免得傷勢惡化?!痹乒~抿唇。 趙無憂點(diǎn)點(diǎn)頭,掀開被褥下床。 云箏拿著衣服上前,伺候趙無憂更衣。 “云箏?”趙無憂低低的開口,“你還好嗎?” “還好。”云箏笑得有些勉強(qiáng),“浮生對我挺好的,如今有我在,公子大可放心。我會替公子,時時刻刻盯著他。” 趙無憂握住她的手,“你與奚墨同我一道長大,我知道你不愿意,我也知道” “不。”云箏搖頭,眸光堅定,“只要是公子的大業(yè),奴婢都愿意,心甘情愿。” 更衣完畢,云箏道,“公子是要去藥廬嗎?” 趙無憂也顧不得吃早飯,這個時候她得瞧瞧簡衍的傷勢,“工部尚書那兒,可送了消息?” “沒有公子吩咐,咱們不敢說太多,只是遞了消息,說是簡公子護(hù)送公子回府,當(dāng)夜便在府中小住一晚。至于簡公子受傷之事,奴婢不敢讓人傳達(dá),免得惹來是非。”云箏辦事,慣來仔細(xì)。 趙無憂輕嘆一聲,“如此處置極為妥當(dāng),我先去看看再說?!?/br> 溫故一眼便看見疾步行來的趙無憂,當(dāng)下走上去,“你沒事吧?” “你看我的樣子,像是有事?”趙無憂擦著他的身邊走進(jìn)屋子,“簡衍在哪?” “在里屋?!睖毓暑I(lǐng)著趙無憂進(jìn)去,“還有啊,我昨兒夜里也給你把了脈?!?/br> 趙無憂頓住腳步,回眸望著溫故,眸色幽邃。 “少喝酒吧,胃不好?!彼雷约翰辉撜f太多,也只能叮囑幾句。 “我知道。”她當(dāng)然知道自己胃不好。何止是胃不好,她全身上下除了這腦袋還比較好使,其余的零部件就沒一樣是趁手的,“簡衍怎么樣?” “性命無虞,只不過要疼上一陣子,我會讓他盡快恢復(fù)?!睖毓矢┥碜饕?,生怕再說錯一個字,她又不理他了。 趙無憂進(jìn)去的時候,簡衍氣息奄奄的躺在床榻上,面色比她還要蒼白。 見著趙無憂,簡衍顯得很高興,他想起身,奈何動輒疼痛難忍。趙無憂三步并作兩步上前,急忙摁住他,“別動,你有傷在身?!?/br> 他握住她的手,“你若安好,萬般皆是值得。” 她面色一緊,溫故與云箏識趣的退了下去。 “是穆百里下的手?”她無溫開口。 簡衍笑得蒼白,“你別去找他,好不容易把你要回來,可不能再羊入虎口了。東廠乃虎狼之地,不好進(jìn)更不好出。算了!” 趙無憂面無表情的盯著他,“傷害的成本太低,就只會一直被傷害。簡衍,我會為你討個公道。這段日子你便養(yǎng)在我這兒,你爹那兒我會有交代?!?/br> 語罷,她冷然起身。 簡衍急了,“你去哪?” 她背對著他,微微側(cè)過臉來,“你放心,我自有分寸?!?/br> 溫故一直在外頭等著,“你家公子不會一怒之下去找東廠算賬吧?” “公子最重視的便是與簡公子的情義,你不會明白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情分有多重?!痹乒~輕嘆一聲,蒼白的臉上沒有過多的情緒波動,“公子何其謹(jǐn)慎小心,可在簡公子的身上,卻是時常失態(tài)?!?/br> 她略顯無奈的望著溫故,“以我對公子的了解,她不會直接去找東廠算賬?!?/br> 溫故如釋重負(fù),卻聽得云箏話語低沉,“她只會讓東廠后悔對簡公子下手?!?/br> 聽得這話,溫故駭然凝眸,“她想怎樣?” 云箏搖頭,“我哪兒知道,若我能事事都猜透,公子就不是公子了。” 這話也對,趙無憂的心思哪能這么好猜。云箏這般言語,也是憑著多年來對趙無憂的了解和行為習(xí)慣做出的推論,至于確切的方式,她自然是不知道的。 公子的心思,最是難懂。 溫故旁敲側(cè)擊的打聽著趙無憂這兩日的狀態(tài),哪怕是她吃了什么喝了什么,身子如何如何。 云箏一臉疑惑的望著他,“溫大夫這些話問得似乎頗有深意,你打聽得這般仔細(xì),到底意欲何為?公子的事情,你問得這么清楚做什么?” “我沒別的意思,只是公子昨兒醉酒,我給她把了把脈,覺得她的脈象有些亂,所以想問清楚公子平素的飲食習(xí)慣?!睖毓瘦p嘆一聲,“身為大夫,望聞問切乃是常識。公子昨晚回來的時候,我瞧著她嘴角有血,我瞧了她的口舌,有少許胃出血的跡象?!?/br> 聞言,云箏面色一緊,“那該如何是好?” “我在公子平素的藥里放了少許養(yǎng)胃的藥材,暫時不會有什么大礙,你跟著公子,記得提醒她切記不要貪杯。”溫故輕嘆,“她的身子,經(jīng)不起任何的折騰,稍有不慎,很可能會出大事?!?/br> 云箏連連點(diǎn)頭,“我記下了。” 趙無憂從屋內(nèi)出來,瞧著二人在說話也不吭聲,只是靜靜的站了一會。對于溫故最后的那句話,她也記在了心里。溫故當(dāng)時只是提醒她胃不好,卻原來已然壞到了這樣的程度。估計是長年累月的吃藥,所以身體各項機(jī)能都開始衰退了吧! “公子?”云箏一驚,慌忙賠了笑臉,“簡公子沒事吧?” “我暫時讓他留下養(yǎng)傷,有溫故診治,我也比較放心?!闭Z罷,趙無憂別有深意的望著溫故,“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 第322章 趙大人發(fā)飆(2) 溫故俯身作揖,“老夫必定竭盡全力,請公子放心。” 趙無憂點(diǎn)點(diǎn)頭,默不作聲的負(fù)手而去。 “公子。”溫故低低的喊了一聲。 “還有事嗎?”趙無憂轉(zhuǎn)身。 溫故笑得有些勉強(qiáng),“沒、沒什么,只是我聽云箏說過,你夜里睡不太好還容易頭疼,所以給你做了一個菊花枕頭。你你若是不喜歡菊花的味道,我可以再換點(diǎn)別的?!?/br> “送去吧!”趙無憂丟下一句話,大步流星的離開。 云箏睨了溫故一眼,“公子答應(yīng)了,你把東西給我吧!” “好!”溫故高高興興的回去取了一個枕頭過來,親手交給云箏,“若是有效果,你記得告訴我,我每隔一段時間給她換新的。” 云箏盯著懷里的枕頭,心里有些納悶。 回去之后,云箏伺候著趙無憂吃早飯,不免還是問了一嘴,“公子,奴婢總覺得這溫故有些怪怪的,他對公子的關(guān)心似乎有些不太一樣?!?/br> “哪里不一樣?”趙無憂問。 云箏想了想,“旁人若是想打聽公子,必定會問公子做了什么,與誰見面,或者是行蹤去向。可溫故打聽公子卻是公子吃了什么,喝了什么,夜里會不會著涼,這身子骨有沒有好轉(zhuǎn)。好像是春心動的少女,一心只將注意力落在心上人的飲食起居上?!?/br> 聽得這話,趙無憂放下了手中的湯勺,當(dāng)即忍俊不禁的笑出聲來,“春心動的少女?這么說,溫故是愛上我了?” 云箏撇撇嘴,“公子,奴婢是打個形容罷了!” “好了,不必打形容,去準(zhǔn)備馬車,我要去一趟六部衙門?!壁w無憂吩咐。 云箏行了禮,“是!”當(dāng)即離開聽風(fēng)樓。 大門外頭,浮生已經(jīng)候著,“云箏?” “浮生?”云箏笑得溫柔,“你怎么在這?若是教人看見”她環(huán)顧四周,“快些走吧!” “你去哪,我陪你?!备∩兆∷氖?。 云箏抽回手,“這兒人多,不是說話的地方。” 她轉(zhuǎn)身走在長長的回廊里,浮生跟在后頭。 “公子要去六部衙門,我得去給她備馬車?!痹乒~含笑望著他,“你這是要出去嗎?” “不,我是特意來找你的。我想著云箏,我去求求公子吧,讓公子把你賜給我。我發(fā)誓,我會一生一世對你好,必定不會負(fù)你?!备∩鷮μ炱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