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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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必定亂得很。 她隱約記得那人扛著自己的時候,說過的話。城門被封鎖了,就意味著東廠開始行動了,只是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找到自己? 猛然間,身后有溫暖的懷抱襲來,緊接著便是溫?zé)岬暮粑鼑姳≡谒亩W處。 那人一如既往的笑得溫和,“趙大人獨自出來尋花問柳,怎就不問問本座的意見?” 趙無憂如釋重負,所有的擔(dān)慮頃刻間被卸得干干凈凈,“早知督主有意,我必不會一人成行?!彼蛔杂X的揚唇淺笑,“穆百里,你是怎么找到這兒的?該不是聞著我的味兒了吧?” 第252章 我是器皿(2) 下一刻,他突然將她打橫抱起,然后放在自己的膝上抱著,“趙大人這么對待自己的救命恩人,是不是太過無情?說起來,本座救你也不是一次兩次了?!?/br> 趙無憂輕嘆著,無力的將頭靠在他的肩頭,“還不走?真要留在這里風(fēng)花雪月嗎?”她覺得冷,下意識的往他懷里縮了縮。 反正是免費的暖爐,不靠白不靠,總好過因為看不見摸不著的傲氣傲骨,把自己凍死吧! 穆百里很歡喜她這樣的依偎,漫不經(jīng)心的取下臉上的紗罩,低眉望著懷里默不作聲的趙無憂。她的身子有些發(fā)燙,他自然是知道,她定然又發(fā)燒了。 接觸過這么長時間,對于她這副不中用的身子,他也算是摸清楚了,動不動就發(fā)燒高熱,動不動就咳嗽暈厥。 偏這樣柔弱的女子,非要上得朝堂,與東廠一較高下,實在讓人頭疼。 贏了她,竟也有種勝之不武的錯覺。 果然,世間唯女子與小人難養(yǎng)也。 “帶我回去!”她說得很輕,guntang的額頭就貼在他的脖頸處。 心下一怔,喉間滾動,穆百里蹙眉望著發(fā)號施令的女子,“抱緊。” 她也算聽話,如玉的胳膊,輕輕的圈住了他的脖頸。這讓他想起了那一夜的嫁衣如火,那個大紅蓋頭下,眉目如畫的新嫁娘。 輕嘆一聲,穆百里戴好紗罩,抱著她準(zhǔn)備出門。 門開了,雪蘭走進門來。 冷眼望著房間里的不速之客,雪蘭的眼底帶著殺氣,“什么人?”音落,她已出手。 這些日子以來,她被王少鈞等人弄得有些煩躁,看到誰都是一臉戒備與厭煩。如果趙無憂不是病怏怏的模樣,她必定早就把趙無憂丟出去了。 而眼前的穆百里呢? 如墨玄袍,眉目森冷,這與生俱來的冷漠之中,透著涼薄的血腥之氣。清冽鳳眸,瞇起狹長的縫隙。他看見雪蘭眼里的殺氣,那種他最厭惡的東西。 雪蘭已經(jīng)出手,穆百里自然沒有躲閃的必要。 穆百里是誰? 高高在上的東廠提督,雙手染滿鮮血,屠戮蒼生亦從不皺眉之人。你一介女流之輩還敢跟他動手,不是自尋死路?他折在趙無憂手中,已然是沒了法子,怎能再折在別的女人手里。 這世上的女子,一個個都要翻了天去嗎? 掌風(fēng)相對,穆百里的功力自然是勝過雪蘭的。砰然巨響,趙無憂氣息微促,“她救過我。” 音落,穆百里已挾著她快速竄窗而出,消失在夜幕沉沉之中。 雪蘭面色青白,唇角有嫣紅的血跡緩緩溢出。這一掌,若不是穆百里在最后關(guān)頭收了半掌,只怕她的五臟六腑都要被震碎。饒是受了半掌,她亦是難以承受。 一路走來,原以為自身武功極好,難逢對手。豈料卻栽在了這陌生男子手中,終究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扶著窗欞,瞧著那漆黑的窗外,雪蘭唇角的血,一點一滴的落下,染紅了她臉上的輕紗。 這男子的武功,好生厲害,看情形是來救那個少年郎的。這般親昵的擁抱,實在讓人匪夷所思,猜不透二人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 抹去唇角的血漬,雪蘭轉(zhuǎn)身關(guān)上窗戶。 驀地,眼前一黑,當(dāng)下暈厥在地,不省人事。 這五臟六腑俱損,要養(yǎng)起來也不是那么容易的,絕非一朝一夕之事。 只不過穆百里也心生奇怪,這女子的功夫甚是奇怪,單從她出的這一掌,他便能感覺到這武功跟中原人的武功路數(shù)不太一樣。其內(nèi)功心法,極度陰邪,似旁門左道又不是旁門左道。 畢竟,這樣陰邪的功夫,如果沒有正確的引導(dǎo),是很容易著火入魔的。 寒涼的河岸邊,趙無憂無力的靠在穆百里懷中,他身上的外衣裹在她身上。夜里的風(fēng)有些寒涼之意,她往他的懷里縮了縮,“穆百里,不打算送我回狼谷嗎?” “想念溫故?還是那個卓雷?”他問。 聞言,她坐起身來,涼颼颼的剜了他一眼,“這話,可有些醋味。” 穆百里眼角微抬,取下臉上的紗罩,意味深長的睨著她,“是嗎?這都聞得出來?” 趙無憂深吸一口氣,“驛館里有素兮頂替我的位置,牽制了王唯庸的注意。在拿到解藥之前,我不想把素兮替回來,免得到時候一雙雙眼睛都盯著我,反倒礙手礙腳的。”他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她的用意,只不過眼見著她折騰得遍體鱗傷,這心里頭難免有些擔(dān)慮??蛇@嘴上依舊是不依不饒的,“你若是有個好歹,這欺君之罪,怕是要本座一人獨擋了?!?/br> “督主也不必擔(dān)心,只要殺了王唯庸,欺君之罪落不到你們東廠和趙家的頭上。到時候,你還是能全身而退?!壁w無憂是誰,你這點借口豈能堵得住她。 俄而,她又輕嘆一聲,“我只是擔(dān)心,無極宮這一次竟然伙同王少鈞,拿活人煉蠱。在不知名的地方,是否還會有類似的情況存在呢?” “你覺得,他們會遍地開花?”穆百里饒有興致的望著她。 趙無憂輕咳兩聲,“沒可能嗎?” “拿活人煉蠱非同小可,稍有差錯便會萬劫不復(fù)。他們不可能遍地開花,否則這秘術(shù)就不是秘術(shù)了。其次,要想煉活人蠱所需費時,且藥材與各種珍貴的蠱毒十分難得,想要大批量的煉制是絕對不可能的。”穆百里倒是一點都不擔(dān)心。 這么一想,倒也是。 趙無憂突然凝上他的眉眼,“穆百里,你為何對蠱毒了解得這樣清楚?” “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穆百里深吸一口氣,“這么簡單的道理,趙大人不清楚嗎?” 聽得這話,趙無憂笑得涼涼的,“想來督主也該知道,我身上的蠱,是怎么回事了?!?/br> 眉心微皺,穆百里眸色寒涼的打量著。 漆黑的夜里,唯有冰涼的河水,拍打著河岸的聲音。這樣的死寂,心也跟著惶惶不安。 長長吐出一口氣,最后還是趙無憂的輕咳聲,打破了這般死寂的境況,“當(dāng)日無極宮找上門,難道不就是因為我體內(nèi)的蠱嗎?這東西得督主親自取出,是嗎?” 第253章 蠱魄(1) 穆百里望著她,“你就那么想知道?” “這身子是我的,我有權(quán)知道。否則哪日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她慣來如此倔強。 穆百里起身,而后蹙眉看了她一眼,“你在害怕什么?” “突然間發(fā)現(xiàn),自己變成了一種容器,一種承載的器皿。穆百里,你不覺得害怕嗎?”趙無憂眸光幽幽,“人總是貪生怕死,你別把我想得堅強。不管我是男是女,對于死亡,我還是心存敬畏的?!?/br> “等時機到了,你自然會知道?!彼D(zhuǎn)身就走。 “那你救我,也都是因為我身上的蠱?”她問。 腳步微滯,穆百里站在那里沒有轉(zhuǎn)身。漆黑的夜里,看不清彼此的真實容色。 是這樣嗎?那些逢場作戲的溫存,有時候連自己都分不清是真是假。 “會有人送你回狼谷?!彼粝乱痪湓?,縱身消失在夜幕里。 趙無憂覺得心口堵得慌,沒來由的一陣煩躁。說不清是什么感覺,就是突然想發(fā)脾氣,可又不知這脾氣該怎么發(fā)。 等素兮趕來,親自護送她回狼谷之時,途徑花燈艷,她才知道這“花燈艷”轉(zhuǎn)瞬間被東廠端了個底朝天。一干人等全部被擒,凡抵抗者全部格殺勿論。 當(dāng)天夜里的平臨城,彌漫著鮮血與危險。東廠和官軍大肆搜捕,花燈艷里一成擒,而眠花宿柳閣,雪蘭姑娘就此失蹤了 誰也不知道,這位不知從何處而來的女子,此刻又身在何處。 馬車朝著狼谷而去,素兮一顆懸著的心總算落下。 “公子沒事吧?”素兮擔(dān)慮,“你的臉色不太好?!?/br> 趙無憂面如白紙,低頭輕嘆一聲,“你何時見我的臉色,真的好看過?” 聞言,素兮不語。 “這次多虧了福大命大,全賴穆百里能及時找到我,否則我不知道后果會怎樣?!壁w無憂輕咳著,“對了,這眠花宿柳里的那位姑娘” “姑娘?”素兮一愣,“公子見到了雪蘭姑娘?” “她的武功很高嗎?”趙無憂問。 素兮點頭,“這女子生得極好,但是武功也極高。”她頓了頓,有些欲言又止。 “說吧!”趙無憂道,“你我之間,還有什么是不能說的?!?/br> 素兮抿唇,“卑職仔細看過,這女子并不像是中原人,而且她的武功路數(shù)極為陰邪,好像是來自關(guān)外?!彼刭庹f得很隱晦,只說是關(guān)外,畢竟真實情況如何,她自己也不敢確定。 可趙無憂是誰,你這般一提,她便猜出了大概。 關(guān)外,無外乎北疆那些蠻夷之地。 輕嘆一聲,趙無憂揉著眉心,“盯著她,這女子怕是不簡單。一個關(guān)外女子,武功至高,卻寄生風(fēng)月之地,想來是有所圖謀的。別讓她壞事!” “是!”素兮頷首。 雖然雪蘭救了趙無憂,可若是雪蘭另有圖謀,趙無憂也不會心慈手軟。畢竟有些事情,是容不得講情分的。北疆女子,來到大鄴,蟄伏青樓,意欲何為? 趙無憂想不通,只記得雪蘭那張,極是好看的容臉。 這大鄴境內(nèi),想找這樣姿色的女子,只怕不易。 盯著她,總歸是沒錯的。 馬車徐徐朝著狼谷而去,主仆二人低低的說著話。這一次穆百里既然動了起來,那就意味著,溫故這邊的解毒方子,必須得抓緊。 否則就算殺光了平臨城內(nèi)所有的無極宮之人,也沒什么用處。 瘟疫還在,他們就沒辦法完成皇命回到京城。 夜里的平臨城,動亂到了極點。 王唯庸一夜未眠,畢竟他的兒子王少鈞已經(jīng)跑了,這會子也不知去了何處。他哪敢派人去找,這東廠到處是耳目,一旦露了餡,反倒會弄巧成拙,讓自己的兒子陷入危險之境。 這兩年,他自身花天酒地,的確很少管兒子,誰知道兒子竟然會攤上這么大的事兒。如今可好,后悔也是為時已晚,王唯庸只想著怎么才能保住這唯一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