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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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令牌? 這丫頭若是偷了人家重要的東西,豈非死定了? 一咬牙,趙無憂只能趁著黑衣人被引開,快速到了那塊空地上。她取出腰間的火折子,借著微弱的光去查看被挖開的大坑。繞著大坑走了一圈,趙無憂發(fā)現(xiàn)這個坑很大,呈長方形,這長度和寬度好像 瞇起危險的眸子,在這坑面上,趙無憂還發(fā)現(xiàn)了一些蟲子的“尸體”趙無憂快速取出袖中的帕子,包了幾枚蟲子的“尸體” 不遠(yuǎn)處,傳來小丫頭的尖叫聲。 趙無憂駭然轉(zhuǎn)身,“妞兒?” 心下一鈍,那只是個六七歲的孩子。 驀地,冰冷的刀鋒已經(jīng)抵在了她的脖頸處。身后,冰冰涼涼的聲音傳來,“你是什么人?” 趙無憂僵直了身子,慢慢悠悠的轉(zhuǎn)過身來,“這話,你可以去問王唯庸?!?/br> “放肆!”那人厲喝,“你敢直呼知府大人的名諱?!?/br> 趙無憂笑得涼薄,眸色幽幽。 “你笑什么?”黑衣人猛地一震,陡然間好似明白了什么,“你敢唬我?!?/br> “話是你自己說的,事是你自己承認(rèn)的,我說了什么嗎?”趙無憂深吸一口氣,“讓王唯庸來見我,否則別怪東廠大開殺戒。” 第219章 人人口中的怪人(2) “你是東廠的人?”黑衣人手上的刀子都在顫抖。 普天之下,誰不知道東廠的煞名! 趙無憂笑得涼涼的,伸手將那刀子從自己的脖頸處挪開,“要不要我親自把督主給你請過來?你要是不信,咱們也可以連夜去一趟驛館。如今欽差趙無憂和督主都在驛館里頭,咱們可以當(dāng)面對質(zhì)。” 誰都不是傻子,去對質(zhì)? 那是去找死吧! 到了東廠督主的跟前,誰還有命在? 趙無憂咳嗽著,“要么放了我,要么帶我去驛館,你自己看著辦。我既然能進(jìn)來,那必得奉了督主的吩咐,哪怕你們今日殺了我,來日東廠查起來,誰都別想跑。東廠殺人,是從不會心慈手軟的。包括你的父母家人,九族以內(nèi),只怕都難以幸免?!?/br> 一聽要?dú)⒏改讣胰?,黑衣人傻了眼?/br> 不遠(yuǎn)處,一幫黑衣人拎著奄奄一息的小丫頭轉(zhuǎn)回,“這丫頭染了瘟疫還不安生,丟到焚尸堆里作罷!” 驀地,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趙無憂身上。 為首的黑衣人一愣,“怎么還有一個?” 擒著趙無憂的那人慌忙上前,“大哥,這個是東廠的細(xì)作,該怎么辦?” “什么?東廠?”為首的也愣住了,東廠可不好惹??! 弄不好,這里所有人的身家性命,都會就此賠上??汕浦矍斑@病弱書生的模樣,怎么看都不像是東廠的,許是詐他們吧! “東廠?”為首那人上下仔細(xì)的打量著趙無憂,而趙無憂所有的視線都落在,奄奄一息的小丫頭身上??瓷先?,小丫頭暈厥了。 可這個時候,趙無憂自然不能表現(xiàn)出關(guān)心的模樣,一副淡淡然,生死無關(guān)的冷漠姿態(tài)。 “若是不信,你們可以送個口信去驛館,給千戶陸大人也行?!壁w無憂挑眉看著他們,“陸國安若是知道我在這兒,想必會親自來接我的?!?/br> 眉睫陡然揚(yáng)起,能知道東廠,知道陸國安的怕也不是尋常人物了吧!要知道,誰敢口出狂言,說是讓東廠千戶親自來接? “大哥,怎么辦?”眾人低低的問。 若是得罪了東廠,到時候可就是一發(fā)不可收拾! 為首的凝眸盯著趙無憂看了很久,突然道,“帶著一起走!” “去哪?”趙無憂問。 誰都沒有回答,其中一人拎起了暈厥在地的小丫頭,另一人押著趙無憂往一處黑暗的角落而去。趙無憂確實(shí)沒想到,在這銅墻鐵壁之內(nèi),還有一處暗門。 大概是為了方便他們,自由進(jìn)出。 趙無憂心下猶豫,但愿溫故能及時發(fā)現(xiàn)自己失蹤了,否則這一次,她還真不知道怎么收場。她手無縛雞之力,如今身上饒是有證明自己身份的物件,只怕也是難逃一死的。 但愿東廠的名聲,能為自己換得時間。 溫故回到窩棚,驚覺趙無憂不在,當(dāng)下心神一震,“大侄子?”他喊了兩聲,急忙沖出門,“大侄子?”沒有回答,只有夜風(fēng)呼嘯。 面色微白,溫故撒腿就跑,一間間窩棚找過去,“看見我大侄子沒有?瘦瘦的,長得很好看,大概有我這么高,是個書生模樣?!?/br> 所有人都搖頭,沒有人見過趙無憂。 不多時,溫故已經(jīng)站在了白日里那個窩棚之前,“你們看到我的大侄子沒有?她也不知去哪兒了,我怎么都找不到,大家能不能幫個忙,幫我找一找。此處我不熟悉,怕是會漏掉什么地方?!?/br> 老嫗上前,一臉懷疑的望著他,“你是說,那個書生丟了?” “是!”溫故氣喘吁吁,他快要把這兒都翻遍了。 床榻上的男人突然道,“妞兒也不見了,晚飯時候就沒看到她,這丫頭也不知跑哪兒去了?”想了想又問,“她挺喜歡你那大侄子的,是不是帶著你的大侄子出去轉(zhuǎn)轉(zhuǎn)了?” “不會!”溫故搖頭。 可他不敢說,趙無憂惜命如金,連床板她都嫌不干凈,怎么可能在瘟疫橫行的此處瞎逛?這又不是京城大街,趙無憂絕對不可能隨意出去。 也是因?yàn)橄氲竭@一層,溫故才敢斷定,趙無憂出事了,而且必定出了什么大事。否則以她多疑的性子,是不可能放任溫故獨(dú)自一人這么久的。 老嫗?zāi)?,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們兩個人會不會是一起失蹤了?” 若說在這瘟疫病區(qū)還能把人給弄丟了,估計非得那幫人作祟不可。老嫗心頭思忖,難不成是妞兒帶著那病書生去了那里? 心下一怔,老嫗驟然挑眉,“你們到底是什么人?” 溫故輕嘆,“不瞞諸位,咱們是從京城來的。有些話我不方便多講,但是大家也該明白,能進(jìn)入這地方,與大家赤誠相待,可見并非知府一黨。咱們不會害你們,我們是來幫大家的。還請大家?guī)蛶兔Γ瑤臀胰フ椅业拇笾蹲?,如果她出了事?/br> 眉目微垂,溫故笑得寒涼,“估計整個云華州,都得不安生?!?/br> 一聽這話,所有人當(dāng)下明白,這白面書生的身份不簡單。一如溫故所言,如果是知府派來的,還真的沒必要鬧這一場。知府王唯庸是什么人,大家都心知肚明,這種苦rou計,不是王唯庸能做得出來的,他只會嚴(yán)刑逼供。 “大概是在那里?!崩蠇炥D(zhuǎn)身就走,“你跟我來?!?/br> 溫故急忙跟在老婦人身后,“大妹子,我大侄子不會有事吧?” “你是真的關(guān)心,還是畏懼她的身份?”老嫗問。 “兼而有之吧!”溫故回答得模棱兩可。 老嫗直接進(jìn)了一個緊閉的窩棚,里面躺著好些人,“起來幾個,跟我走,那頭出事了。” “婆婆,什么事?”有壯漢一瘸一拐的上前。 “你來說吧!”老嫗退后半步。 溫故深吸一口氣,“我們是京城的客人,來這兒就是為了查這一次的瘟疫事件。因?yàn)橹跷ㄓ古撟骷?,不愿吐露?shí)情,所以我與我家公子只好喬裝進(jìn)入此地,想跟大家了解實(shí)情??墒乾F(xiàn)在公子不見了,我擔(dān)心她已經(jīng)出了事。如果她出事,云華州都得抖三抖。” 第220章 人人口中的怪人(3) 一聽這話,溫故瞧見眾人的神色都變了。 “信他一次,來兩個人,一起走!”老嫗轉(zhuǎn)身就走,儼然發(fā)號施令。 三個壯漢跟著老嫗與溫故,疾步朝著那陰暗之地走去,“如果他們運(yùn)氣好,應(yīng)該還活著。如果運(yùn)氣不好,估計這會應(yīng)該去了焚尸堆?!?/br> “焚尸堆?”溫故面色煞白,腳下飛速,“她不能死!絕對不能出事!” 老嫗帶著人一路跑,“就在前面?!?/br> 溫故一咬牙,縱身一躍,飛身而起,幾個落點(diǎn)便已經(jīng)趕到。誰都沒想到,這樣一個白須醫(yī)者,竟是個隱藏極深的武功高手。 他所有的隱忍,只是為了靠近。 然而還是晚了一步,趙無憂和丫頭已經(jīng)被帶到了外頭的林子里。 走在幽暗的林間小道里,趙無憂聽到了丫頭低低的呻吟,約莫是蘇醒了。趙無憂繃緊的心口,終于松懈了少許。孩子還活著,還沒死呢! 小丫頭睜開眼睛,而后拼命的咳嗽著。許是怕她身上的瘟疫會因此而沾到自己身上,拎著她的那男子,當(dāng)即將她丟在地上。 吃痛的喊了一聲,小丫頭終于清醒。 “自己走!”男子厲喝,“快起來?!?/br> 小丫頭是個機(jī)靈的,借著黑暗中微弱的光,她看見了不遠(yuǎn)處的趙無憂。 可惜,趙無憂沒看見她臉上的欣喜笑靨。 小丫頭爬起來,大概也是受了點(diǎn)傷,走起路來有些一瘸一拐的。 眼前著前方不遠(yuǎn)處便有火光,年幼的孩子當(dāng)即明白,事情不對頭。還不等趙無憂反應(yīng),小丫頭突然用自己的身子,狠狠去撞身邊的男子,當(dāng)下大叫一聲,“大哥哥快跑!” 趙無憂撒腿就跑,可是跑出去兩步才想起身后的小丫頭。 回眸那一眼,她看見了黑衣人高高舉起的寒刃。漆黑的夜色里,如同死神的勾魂鐮刀,帶著嗜血的光澤,饒是趙無憂后悔,亦為時已晚。 腳下一崴,趙無憂一下子撲倒在地,額頭狠狠的撞在了路面的石塊上,當(dāng)即暈死過去。 后來發(fā)生了什么事,她已全然不知情。 渾渾噩噩的,疼痛與寒涼席卷而來。 她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只覺得整個人都浮在空中,什么都是輕輕柔柔的。耳畔有人在說話,說什么呢? 是兩個男人的聲音,其中一人道,“下手太狠了,真特么不是個東西,連孩子都不放過,這幫畜生不如的狗雜碎?!?/br> 另一人道,“當(dāng)時就不該讓他們跑了,就該做了他們,把他們都剁碎喂狼?!?/br> 一說喂狼,趙無憂還真的聽到了狼叫聲。 那種記憶里的聲音,突然間讓她整顆心跳得厲害,下意識的睜開眼眸,她驟然坐起身來。腦子里,是一片汪洋的火海,還有那些歇斯底里的叫喊聲。 那是什么地方?為何現(xiàn)在她經(jīng)常能夢到這樣的東西? “你醒了?”有陌生的男子快速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