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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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都不做,便是幫我。”她直起身子,抬頭看他,“簡衍,答應(yīng)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 簡衍點點頭,“唯有對你的承諾,我將銘記在心。今日的感覺,我也會記住一輩子?!?/br> 趙無憂長長吐出一口氣,如釋重負,“那便最好?!?/br> “你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事?”簡衍環(huán)顧四周,“你為何會跟東廠的人在一起?你不是在養(yǎng)病嗎?你的病,好了嗎?” “我這副身子,你還不清楚嗎?”趙無憂苦笑,“我沒什么事,我來找你只是想讓你幫我一個忙?!?/br> 第169章 誰是趙無憂(3) 簡衍點點頭,“你說。只要你讓我做的,我一定竭盡全力?!?/br> 趙無憂含笑望著他,眸光幽幽,心頭微沉。 從臨江樓出來,趙無憂的心情似乎有些陰郁。簡衍站在門口,目送趙無憂上馬車。 趙無憂回頭,勉強扯了唇一笑。 馬車漸行漸遠,趙無憂面無表情的靠在車壁處,心里空落落的。指尖輕輕的挑開車窗簾子,誰也不知道這青布馬車里,到底是誰。東廠的事兒,誰敢瞎打聽。 回到東廠,趙無憂便一直坐在花園的亭子里,一襲藏藍色的飛魚服,襯得她素白的肌膚,在微光里泛著剔透瑩白。誰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她一直坐在那里,不言不語,仿佛泥塑木雕,沒有半點情緒浮動。 這樣的趙無憂,沈言也是第一次見到。 安靜得宛若空氣,讓人感覺不到她的存在。 沈言想著,約莫越聰明的人,越喜歡這樣的老僧入定吧! 穆百里入了宮,也不知何時才能回來。 這趙無憂不吃不喝的坐在那里,一動不動的姿態(tài),讓沈言都覺得有些心里瘆的慌。探子來報,說是京城里有異常的兵馬調(diào)動,沈言心驚,急忙趕去處理公務(wù)。 臨走前,又回頭看了一眼趙無憂,趙無憂遠遠的望著那輪逐漸落下的日頭,好像要把自己坐化當(dāng)場。 及至夜幕降臨,穆百里才回來。 “一直坐在那里?”穆百里一愣,“她今日沒什么安排?沒讓你做什么?” 沈言搖頭,“回督主的話,沒有!趙大人只是去臨江樓見了簡衍,而后便一直坐在這里,不吃不喝,好像神游太虛了一般?!?/br> 穆百里若有所思的望著趙無憂,她很少有這樣的狀態(tài)。 “只是見了簡衍?回來之后便成了這副模樣?”穆百里凝眉,“他們說了什么?” 沈言俯首,“趙大人不許卑職靠近,卑職不知!” “下去吧!”穆百里道,“去準備點吃的,送到房里來?!?/br> 語罷,他疾步朝著她走去。 “這日升看日落,你禮部尚書的位置不想要了?”穆百里抬步走進亭子。 趙無憂羽睫微垂,昏暗中看不清她眼底的神色,只聽得她幽幽的說道,“穆百里,人是不是非得要無情無義,才能安心的活著?” 濃墨重彩的臉色,沒有半點情緒浮動。他只是望著她,對于她突然的改變,有些奇怪,“你和簡衍說了什么?” “沒什么?”她起身便走。 “趙無憂?!蹦掳倮锖傲艘宦?。 趙無憂長長吐出一口氣,“你以為我在想什么?想人生之事而感慨萬千?落寞而孤獨,一時想不開?你覺得我是這樣的人嗎?”她繼續(xù)往前走。 穆百里若有所思,她的確不是悲春憫秋之人,那么她到底在想什么?越靠近,越覺得趙無憂是個謎。無解的謎! 趙無憂前腳進門,沈言后腳便將飯食送了進來。 “督主吩咐,請趙大人務(wù)必吃兩口,免得身子受不住?!鄙蜓孕卸Y,畢恭畢敬的退下。 趙無憂靜靜的坐在那里,看著案上的飯菜。伸手端起飯碗,如同嚼蠟般吃著。 穆百里走了進來,見她又將碗筷放了回去,“不好吃?” “沒胃口罷了!”趙無憂輕嘆一聲。 下一刻,她羽睫微揚。 穆百里竟然端起了飯碗,親自喂她,“張嘴!” 她一怔,“你發(fā)什么瘋?” “怕本座毒死你?不敢吃東廠的東西?”他問。 趙無憂搖頭,“要毒死也該在外頭,不必拉回東廠再下毒。” “那便是了!”穆百里為她夾菜,“人是鐵飯是鋼,你這副病怏怏的身子,若還不好好吃飯,約莫跟毒死你沒什么區(qū)別。到時候死在東廠,本座還得落一個殺人之名?!?/br> 她張嘴,看著他將飯食喂到她嘴里,“我爹都沒喂過我。” “所以本座不是你爹?!彼创较嘧I。 她險些笑出聲來,眼底染著少許光亮,“穆百里,其實你若不當(dāng)太監(jiān),當(dāng)個正兒八經(jīng)的男人,就憑你這哄人的功夫,能讓你的女人為你死心塌地?!?/br> “可惜這世上沒有如果?!蹦掳倮镞€真是有耐心,竟然喂她吃飯。 外頭皆傳,東廠提督、司禮監(jiān)首座穆百里,以殺人取樂,好剝皮制骨笛,尤對漂亮的手足感興趣??赡憧纯?,眼前的穆百里,遮掩得多好。 這分明是個好男人,人品相貌,都挑不出錯處。 趙無憂望著他,突然笑了一下。 “笑什么?”穆百里問,容色淡淡的,口吻也是淡淡的。 趙無憂道,“我當(dāng)你只會殺人,卻原來哄人的功夫比殺人更好。穆百里,你到底是什么樣的人?你待我這么好,真的不怕動心嗎?你要知道,你與我這種人若是動了心,那就是劫,就是死劫?!?/br> 穆百里輕嘆一聲,放下手中的碗筷,“難道看你餓死嗎?” “我要聽的,不是這句話?!壁w無憂望著他,“說吧。” 穆百里低頭一笑,“趙大人果然是慧眼如炬,這眼睛實在太毒?!彼麑⑿渲械牧钆迫〕?,放在了桌案上,“雖說你與本座的承諾不值錢,但是現(xiàn)如今趙大人應(yīng)該審時度勢,兌現(xiàn)承諾?!?/br> “東西在素兮身上,只要她回來,我就給你?!壁w無憂盯著他。 “所以趙大人不但要本座幫著你奪回尚書之位,驅(qū)除冒名頂替之人,還要本座幫你找丟失的狗?”穆百里瞇起危險的眸子。 趙無憂勾唇笑得邪魅,“督主裝得一點都不像?!?/br> 穆百里輕笑,“比起趙大人的演技,到底是棋差一著。”他又端起碗筷,溫柔的與她喂飯。就如同對待自己的寶貝疙瘩,眼睛里、嘴角邊,皆是滿滿笑意。 若不是心里清楚,只怕此刻趙無憂都會淪陷。 “你讓簡衍幫你辦事,是因為你不信任東廠?”穆百里望著她。 趙無憂斂眸,笑得有些艱澀。 她沒有回答,仿佛也不想回答。 “趙大人不問一問,本座為何把令牌帶回來了?”穆百里開口。 第170章 誰是趙無憂(4) 趙無憂深吸一口氣,搖著頭不愿再吃。他也知道,她本來就吃得少,便也放下碗筷,去給她盛了一小碗湯。而后,又開始喂她喝湯。 “想必皇上是要東廠處理好云華州的瘟疫,所以全權(quán)處置,可先斬后奏?!壁w無憂仿佛什么都知道。 穆百里一笑,“趙大人這么聰明,為何每每在皇上跟前,總愛裝糊涂呢?” “應(yīng)該說,是督主您總愛裝糊涂?;噬细澳敲礄C靈的一個人,到了我這里就變成了一問三不知。穆百里,你到底想從我嘴里掏出什么?”趙無憂笑問。 穆百里輕嘆,“女人太聰明,真當(dāng)造孽。” “在世人跟前,我可不是女人?!钡拇_,她趙無憂可是禮部尚書,丞相府的獨子,怎么可能是女人呢! 這么一想,的確如此。 “你什么時候走?”趙無憂接過他手中的湯盅。 穆百里望著她,臉上沒有半點情緒波動,“只要云華州來了消息,馬上就走?!蔽烈呖傻R不得,縱然是皇帝,也害怕這種無妄之災(zāi)。在天災(zāi)**面前,誰都無能為力。 “這么快?”趙無憂抿唇。 “趙大人舍不得本座?”穆百里勾唇笑得魅惑。 趙無憂斜睨他一眼,“督主這樣看著我,會讓我以為,你到時候得帶著我一起走?!?/br> “正所謂無巧不成書,是趙大人讓本座把令牌交還皇上的,可本座突然想起來,似乎忘了提及趙大人交代之事?!蹦掳倮镆荒槹脨馈?/br> “你對皇上說了什么?”趙無憂一愣,糟了,這死太監(jiān)必定耍了花樣。 穆百里笑了笑,“倒也沒說什么,只是說趙大人雖然遇見了難處,但有東廠在,兩日之內(nèi)必定有消息。身為皇上的奴才,自當(dāng)為皇上分憂。趙大人不會怪本座實話實說吧?這欺君罔上之罪,本座可擔(dān)不起?!?/br> 得,沒欺君罔上,也沒出賣她。 他只是給了所有人一個緩沖的時間,兌現(xiàn)了對趙無憂的承諾。 果然是老jian巨猾! 趙無憂揉著眉心,“穆百里,我頭疼?!?/br> 他起身,極為默契的走到她的身后,溫?zé)岬闹父馆p輕摁在她的太陽xue上。她靠在他身上,由著他輕柔的為自己揉著,微微泛起了困意。 在外人看來,這不是敵人的敵人,相處模式實在太和諧,和諧得讓人心里發(fā)慌。 今日的和平共處,來日的手下無情,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彼此? “你確定,簡衍能擺平?”穆百里問。 趙無憂呵笑兩聲,“你不是說了?我自己養(yǎng)的狗,豈能聞不出主人的味道?!?/br> “拭目以待!”穆百里笑得涼涼的。 他倒要看看,趙無憂怎么能不費一兵一卒,甚至于不曾現(xiàn)身,便讓那冒牌貨就此消失不見。 是的,拭目以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