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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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她抿唇,朝他伸手,“把東西還我?!?/br> “什么東西?”穆百里冷颼颼的望著她。 “皇上的令牌!”是他扒了她的衣裳,所以丟失的令牌必定在他身上。 穆百里一笑,“東西是在本座手里,只不過趙大人若真的想要,就拿東西來換?!彼餍滢D(zhuǎn)身,“否則教皇上知道,趙大人遺失了皇上給予的令牌,這脖子上的吃飯家伙,怕是要在地上滾上一圈了?!?/br> 這可不是一頓板子就能解決的問題,丟了皇帝的令牌,那是殺頭重罪。王法條條,趙無憂可不想因為這種事,而落了別人的口實。 “你想要什么?”趙無憂冷了眉目。 “趙大人覺得呢?”穆百里眸色寒涼。 趙無憂冷哼一聲,“督主還真能趁火打劫?!?/br> “本座只是隔岸觀火罷了!”穆百里拾起她的柔荑,這冰冰涼涼的手裹在自己溫熱的掌心里,還真是格外舒服,宛若無骨,柔軟至極。他顧自把玩著她的手,格外寵愛的撫過她的手背,這雙白凈的手如今卻有著不少擦痕,教他略顯不悅的凝了眉頭。 趙無憂深吸一口氣,“穆百里,你別太過分?!?/br> “趙大人沒聽過一句話嗎?鷸蚌相爭,漁翁得利?!蹦掳倮镆膊惶ь^看她,將她的手置于自己的掌心,精心的把玩著,“趙大人借刀殺人,拿到了東西卻把本座推了出去,本座總該收點利息才是,難不成還要賠了夫人又折兵嗎?” “督主可沒什么夫人,也沒折什么兵。我要的是我自己拿到的,跟督主有什么關(guān)系?何況那東西,給你也沒用,你壓根不懂。”趙無憂抽回自己的手,面色無溫。 穆百里睨了她一眼,居高臨下的望著趙無憂略顯慍怒的容臉,“趙大人怎知本座不懂?” 呵,懂? 趙無憂涼颼颼的望著他,“穆百里,明人跟前不說暗話,今日我就把話挑明了與你說,這東西對你來說其實就是個廢物,對我而言卻比命還重要。所以你可以殺了我,但我不會把東西給你?!?/br> “哪怕被人取代?”穆百里問。 “是!”趙無憂決絕如鐵。 穆百里若有所思的凝著她,這樣的堅決到底是為了什么。也不過是個死物罷了,她為何要如此呢?難道真的是:女人心海底針? 尤其是趙無憂這樣的,不似女子的女子。 “你好好想清楚?!蹦掳倮镛D(zhuǎn)身就走,“回到京城,沒有本座沒有東廠,你要面對的會是什么樣的狀況。只要本座一句話,你可以是趙無憂,也可以不是?!?/br> “若然不是也無妨,這多年的累積丟了也就丟了,我只恐無法侍奉母親跟前。至于其他的,我根本不在乎。”她斂眸,語調(diào)平緩而低沉,似乎早就深思熟慮過。 所以她對他提出來的要求,早就做過了度量?早就算準了,穆百里會這樣? 穆百里頓住腳步,回眸看她時,眸色略有些復雜,“功名利祿,你可知道有多少人可望而不可即?你這尚書之位多少人覬覦?你竟然說放棄就放棄??礃幼樱┫嘟套訜o方,終究也是功虧一簣。你就不怕你們趙家,從此在大鄴的國土上,煙消云散嗎?” “橫豎是看不到那一天的,你威脅不到我?!壁w無憂輕笑,略顯無奈的吐出一口氣,“你與一個將死之人說這些有的沒的,你覺得有什么意義嗎?” “至少現(xiàn)在,你死不了?!蹦掳倮镞M了營帳。 她沒能看清楚他的容色變化,哪怕站在他跟前她也看不清楚。那張濃墨重彩的臉,將他于這世間徹底的隔開。她知道他在防備什么,所以她從不奢求他能心慈手軟。 懂得心慈手軟的人,坐不上今天的位置。 輕嘆一聲,不過穆百里有句話說對了,那就是她目前還是死不了的。轉(zhuǎn)念一想,如果死在了這里,想必就回不去了吧! 第162章 宦臣不與jian臣斗(4) 若是回不去,若是一輩子待在這個地方,她該如何呢? 一輩子背負著丞相之子的責任,背負著趙家的興衰榮辱,背負著不屬于自己的承擔。她覺得簡衍有句話說得很對,她其實是被自己作死的。本來就是女兒身,卻沒有相夫教子的機會,反而要入得朝堂,去爭奪不該屬于自己的東西。 這么想來,似乎還真是有些活該了。 “趙大人!”陸國安上前行禮,“督主吩咐,請趙大人去沐浴更衣,然后一道回京?!?/br> 趙無憂瞧了一眼,渾身臟兮兮的,的確該洗一洗了。 只不過當她再次出現(xiàn)在穆百里跟前時,一臉的怨懟。嬌眉緊蹙,那一襲藏青藍色的袍子穿在身上,雖然有些寬敞,但也算得上干凈利落。乍一眼看去,誰會覺得這是那白衣尚書,只當是東廠的爪牙罷了。 “你這是什么意思?”趙無憂問,“縱然是要我喬裝進城,也無須把我弄成這樣吧?我可以在東廠番子里頭,佯裝緹騎,也不會惹任何人的懷疑?!?/br> “到底是禮部尚書,本座又豈敢讓皇上的寵臣如此狼狽的回去。留在本座身邊,若是趙大人頭疼了,本座還能好好伺候著。趙大人覺得呢?”穆百里倒是很滿意她這一身裝束。 看慣了她白衣翩翩的樣子,這一身出挑的藏青藍色飛魚服,倒是顯得眼前一亮。 她的膚色本就白皙,教這顏色一襯,更是白如璞玉,無可挑剔。腰間玉帶,盈盈一束,真讓人忍不住想伸手握住。身量纖纖,好在教尋常女子更高挑一些,混在東廠里也不那么突兀。 “趙大人應該再黑一些,如此更像個男兒。”穆百里瞧著她眉宇間的英氣,不自覺的唇角上揚,伸手替她捋直領(lǐng)口,溫熱的掌心就這么不偏不倚的貼在她的胸口上,“趙大人若是想混在緹騎里,怕也不易。你這養(yǎng)尊處優(yōu)的身子,馬背上顛一顛,當即便露了餡?!?/br> 他這是再跟自己解釋? 趙無憂被自己的念頭嚇了一跳,他會跟自己解釋才怪,這樣一個傲嬌而心狠手辣的人,鬼知道他肚子里到底在盤算什么。 “督主這是要告訴所有人,我于你而言,是不一樣的存在?”趙無憂笑得涼薄。 穆百里想了想,“未嘗不可?!?/br> 她輕嗤,不屑一顧。 東廠隊伍開始朝著回京的方向前行,趙無憂與穆百里一道坐在車內(nèi)。如今她只身一人,什么都沒了,當然得跟著穆百里前行。 云箏與浮生不知死活,素兮與奚墨不知如今身在何處。自己處心積慮的安排的計劃,本該天衣無縫,誰知半路殺出個無極宮,真是該死! 回去的路上倒也安靜,趙無憂跟著穆百里坐在車里,一路上倒也平穩(wěn)。 她雖然覺得身上不適,但也極力隱忍,她時刻謹記自己是個男兒,不能養(yǎng)成女兒家的嬌氣。事實上,這么多年來,她一直都是這么做的。 只不過,她還真的不知道,穆百里是如此朝乾夕惕之人。這一路上,他將桌案上的折子悉數(shù)批紅,而后令手下緹騎以八百里快馬火速送回宮。 雖說浪費了人力物力財力,可是絲毫沒有耽誤朝政。東廠辦事可不計較錢財,只講求時效與速度。 回去京城所需費時,而穆百里身上也有傷,所以半道上需要休息。東廠不住客棧,直接扎營安寨,這防衛(wèi)工作自然是做得極好的。 趙無憂坐在小山坡上,瞧著日薄西山的美景。不覺感慨,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趙大人在看什么?”穆百里問。 “督主喜歡看日出還是日落?”趙無憂望著那如同咸蛋黃一般的落日,真的好美。 穆百里輕嗤,“日出日落,不都是太陽嗎?有區(qū)別?” 這么一說,的確沒什么區(qū)別。 風吹過她鬢發(fā),他轉(zhuǎn)頭去看她極是精致的側(cè)臉。若是她能換上紅妝,約莫也是極為好看的。若是入得宮闈,想來以她的心智,獨寵后宮更不成問題。很奇怪的是,這樣一個美麗的女子,卻憑著孱弱之軀,非要入得朝堂,跟男人分一杯羹。 她這想法,也算是特立獨行了。 也虧得趙嵩,能養(yǎng)出這樣的女兒,做下這樣的決定。 “你那些想法是從哪兒來的?”穆百里突然問。 趙無憂一愣,“什么想法?” “你的女子論?!蹦掳倮锿?。 趙無憂一笑,“你信不信,在未來某個空間某個時候,女子與男子互為平等。沒有三妻四妾,唯有一夫一妻?男兒只許娶一個女子,否則就是違背律法,要受到律法制裁?!?/br> “做夢吧!”穆百里自然不信。 趙無憂繼續(xù)道,“在那里,不再貫行女子無才便是德,女子可以勝過男子,分擔男子在家庭在工作上的負擔。大家和睦共處,攜手并進。所以,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是真的。只不過,不是在咱們大鄴,也不可能是現(xiàn)在這個時候?!?/br> 穆百里若有所思的望著她,趙無憂所說的那些事,他是一點都不明白。男尊女卑本就是世間常態(tài),人人都在遵循這個生存法則,可她卻要特立獨行,說什么一夫一妻,未免太滑稽可笑。 身為女子,婦德婦容何其重要,相夫教子本就是她們該做的事,怎么到了她嘴里,就成了男女共擔? 約莫,是她身為女子的緣故,所以句句都向著女子。 “我知你不信,我自己也不信。”趙無憂自嘲般笑了笑,風一吹難免又開始咳嗽,“罷了,不說這些,反正你們都當成笑話,便是我娘也經(jīng)常笑話我異想天開?!?/br> “你到底是誰?”穆百里問。 趙無憂笑了笑,“趙無憂。” 可惜,沒有無憂無慮,也沒有安枕無憂。 趙無憂,含著金鑰匙出身,卻天生賤骨,勞碌命。所以說,外人可見的富貴榮華,也未必是真的。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穆百里嗤笑,深邃的眸,幽幽的將視線落在天際。明知故問的事,他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問??伤傆X得,趙無憂其實并不是趙無憂。 第163章 秋海棠,也稱斷腸花(1) 然則,趙無憂若不是趙無憂,那她又是誰呢? 吃過晚飯,趙無憂便守在他的營帳內(nèi)。 “想要本座伺候你?”穆百里凝眉望著她。 趙無憂笑盈盈的坐在床邊上,“是我來伺候你?!?/br> 穆百里瞇起眸子,“你想做什么?” “幫督主更衣睡覺!”趙無憂饒有興致的望著他,難免輕咳兩聲。 穆百里輕嘆一聲,“腳不疼了?” “有你這包治百病的東廠提督在,我還能有什么事兒呢?”趙無憂笑得涼涼的,“督主是要我自己動手,還是你自己脫?” “令牌不在本座身上,縱然被你扒了一層皮,你也找不到?!蹦掳倮锓畔率种斜K,不緊不慢的走到她跟前,俯身饒有興致的迎上她璀璨的雙眸。 她笑的時候,眼睛會發(fā)亮。 而在平時,她總是斂盡鋒芒,故作從容淡雅。 “還我!”她攤開掌心,略帶賭氣的盯著他,繼而加重了語氣,“還我!” 穆百里慢條斯理的退了外衣掛在她伸出的胳膊上,“還要嗎?” 她蹙眉將外衣丟在床鋪上,“還我令牌!”沒有令牌,她如何回京?若是京中有個冒牌貨,她又該如何證明自己的身份呢? 所以說,這個令牌至關(guān)重要。 拿到了令牌,縱然沒有穆百里,她也能堂而皇之的出現(xiàn)在眾人跟前,就不必受這窩囊氣了。 可穆百里深諳其中的重要性,又怎么可能輕而易舉的把令牌交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