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女jian臣杠上假太監(jiān)、毗狼人、全世界都在我腳下[快穿]、兩攻相遇[娛樂圈]、兇案現(xiàn)場直播、豪門幼兒園、重生之大娛樂家系統(tǒng)、末世重生之尸王愛悍妻、萌妻難養(yǎng),腹黑老公有代溝、氪金系統(tǒng)附身之后[綜英美]
謝遲遲,“……” 這貨,誰愛救誰救吧。 “這是寒山玄鐵制成的,用石頭是砸不斷的?!鳖櫱遄尯鋈坏?。 “對對對?!庇嵋嗦敽敛徽J生地應和道,“小師妹,快把石頭放下,不要傷及無辜……” “那該怎么辦?”斗嘴歸斗嘴,她總不能真的丟下他跑了吧,何況還有師父也在。 一道流光微微閃過,顧清讓手中出現(xiàn)了一柄長劍,這劍她見過一次,正是那次在仙界銀河河畔,他用這把劍再一次救了她。 “咣當咣當”兩聲,兩道劍光閃過,桎梏俞亦聰和云柏石的鐵鏈應聲而斷。 謝遲遲眼睛一亮,這把劍牙口,真是好得厲害啊。 “走,術法是有時限的,時限過了他們便能聽見里面的動靜了?!?/br> 俞亦聰已經能自己站起來了,謝遲遲忙去扶云柏石。 一陣天旋地轉,謝遲遲再睜眼時,已經不是鬼族那個狹窄的石窟里了。 “咳……咳咳……”顧清讓落腳竟站不穩(wěn)身子,晃了晃,差點摔倒在地,謝遲遲想去扶,奈何她還扶著昏迷的師父,一時竟沒來得及顧上。 顧清讓搖晃了兩下,終于伸出手,扶住了一旁的大石頭,才堪堪站穩(wěn)。 謝遲遲打量了周遭,發(fā)現(xiàn)這里竟意外的眼熟,仔細一瞧,似乎是沈婆婆的那個村子。 謝遲遲當然沒有這奇妙的識路的本事,雖之前有了仙君給的那個珠子,迷路倒是不會了,但還是記不得路的,主要是村子前的石碑,太眼熟了,她當時就是在這里,撿到了那枝白木之樺。 可沈婆婆家的村子,難道不應該是在夜都嗎,夜都明明應該是在鬼墟之境的外面啊。 顧清讓站穩(wěn)腳之后,領著他們往前面走,謝遲遲忙扶著云柏石,示意俞亦聰也一同跟上。 他在沈婆婆家門外敲了敲門,門吱呀一聲開了,沈婆婆的臉露了出來,“快請進……” 謝遲遲扶著云柏石進去了,沈婆婆將頭探出門外望了望,將門輕輕關上了。 謝遲遲將云柏石放在床上,他一直沒有醒來,謝遲遲十分擔憂,顧清讓走了過來,雙指撫到了他的手腕上。 過須臾,他道,“術法修為受損有些嚴重,不知何時才能醒來,但沒有性命之憂。” 沈婆婆打了些熱水來,俞亦聰去外間洗臉了。 趁著沒人的空當,謝遲遲望著顧清讓,“仙君你,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顧清讓望了她的腕子一眼,“是那顆珠子?!?/br> “珠子?”這不是防止她迷路的嗎? “嗯,那顆珠子不僅可以讓你識路,也能讓我隨時知曉你的方位?!?/br> 竟然還有這功能?。?/br> 謝遲遲心中嘖嘖稱奇,仙君他能隨時知曉她的方位,聽起來就好有安全感的樣子。 她也想,時刻都能知曉仙君的方位,轉念再一想,這法器,也不是她這個品階的仙能鍛造出來的,只得作罷。 謝遲遲想起心中的第二個疑惑,“仙君你,怎么能用術法了?” 她還沒來得及聽一聽顧清讓的回答,門口便傳來嘈雜聲,緊接著,一紅一藍兩道身影便走了進來。 正是沈妄和文曲星君陸衍。 謝遲遲驚喜道,“沈姑娘?陸星君,你們倆也在這兒?。俊?/br> 沈妄點點頭,“應當是在你們進來之后的不久,我們也不甚落了進來,后來同仙上會和了……” 謝遲遲忽然想起來什么似的問了一句,“那紙蛾子?” 陸衍聽聞抬手抖了抖,“在這兒呢。” 見它也完好無損地回來了,謝遲遲便放下了心,隨即又道,“不對啊,這沈婆婆的家,不應該在鬼墟之境的外面嗎?” 難不成鬼墟之境中的世界,和鬼族夜都,剛剛好能照應上嗎? 等于是兩個一模一樣的世界? 顧清讓解釋道,“鬼墟之境會隨著封印損壞的程度,而將外面的世界,吸進境中,境內區(qū)域,也會不斷擴大……” 吸進境中?不斷擴大? 這么說,他們來時沈婆婆這個村子確實還是在外面的,只不過他們在境中耽擱的那些許的功夫,村子便被鬼墟之境不斷擴大的疆土區(qū)域而涵蓋住了。 這也太可怕了,若放任不管的話,整個人間,甚至于整個仙界,都會被這鬼墟之境吞噬掉的吧。 謝遲遲不由的又騰升起了一陣熊熊的責任之火,拯救世界,就靠她……和仙君他們了…… “咳……咳咳……”顧清讓忽然掩唇咳嗽了兩聲,謝遲遲望了過去,還沒來得及細看,門口便又走進了一個人。 謝遲遲的注意力頓時被吸引了過去,來人是沈婆婆。 沈婆婆瞧見沈妄也在,當即便要跪拜她。 沈妄一驚,忙上前去扶她。 “婆婆,您這是做什么?” 沈婆婆望著沈妄,滿目淚痕,“沈姑娘你,是那九天戰(zhàn)神的女兒吧?” 沈妄點了點頭,“正是我父君,婆婆,您先起來,坐下說?!?/br> 沈婆婆任由沈妄扶著,顫顫巍巍地站起了身子。 “我曾同你們說過,我老了,很多事情啊,都記不得了,只記得,我那死去的夫君,姓沈,直到前幾日,這鬼墟之境蔓了過來,我才依稀間,又想起了一些往事。” 沈婆婆年紀實在有些大了,說幾句話,就要休息一下,她頓了頓,繼續(xù)道,“我那短命的夫君曾經,便是在戰(zhàn)神部下當差的,他們那些人當時啊,全部冠了戰(zhàn)神的姓,自然不是普通的差,而是戰(zhàn)神最親信的一支隊伍……” 沈妄也記不清自己有多久未曾見過父親了,此刻乍然聽見旁人提及了父親,恍然之間,還有些陌生。 “我那夫君,便是在封印這鬼墟那一戰(zhàn)中,殞命的。” 沈妄蹙了蹙眉頭,“封印鬼墟?” 沈婆婆沒察覺到沈妄情緒上的變化,慢慢地點了點頭,“正是封印鬼墟,當初戰(zhàn)神親兵盡數(shù)折損,戰(zhàn)神他也受了重傷,最后多虧了戰(zhàn)神用他的神識制成最后的封印鎖,才將那妖獸,給徹底地封印了進去。” “咣當”一聲,沈婆婆話音剛落,沈妄手上一個不穩(wěn),茶杯掉到了地上,發(fā)出刺耳的聲音。 “我父君,萬年前,萬年前曾得良機,去極遠之地修行,此后便一直,一直在那里參禪悟道……不曾回來過,你現(xiàn)在同我說,他并沒有去修行……” 沈妄抬起眼,她的眼角不知何時,多了一抹紅痕,她低喃,“他沒有得什么機緣,也并沒有去修行,而是用自己的神識,封印了這只妖獸嗎?” 第32章 沈婆婆也一怔, 她獨居在此處多年,仙界的密辛,自然不會知曉, 更不會知曉戰(zhàn)神對自己的女兒,原是撒下了這樣大的一個謊。 夜幕又悄無聲息的降臨,院中那棵樹,似乎又繁茂了不少,枝繁葉茂間,隱約可見一抹紅色的衣角飄著。 陸衍手執(zhí)燈籠走了出來, 喚了兩聲:“阿妄, 阿妄……?” 樹上的那抹衣角偷偷朝里縮了縮,似是不愿叫人望見。 陸衍輕輕笑了聲, 提著燈籠走到了樹下,嘆息道,“這樹上, 怎生的何時藏著一只幽怨的小女鬼?” 沈妄沒搭理他。 陸衍將燈籠取下來掛到了樹枝上,自己背過身靠在樹上。 “阿妄, 別難過了,這是你父親的選擇?!?/br> “不是你父君, 你自然能輕描淡寫地同我說這話……” 父君的選擇,沈妄其實是明白的, 她可能是一時接受不了,她沒見過娘親, 是在父親膝頭長大的。 她一時接受不了, 他怎么能狠下心來,撒謊騙她,將她一個人丟在孤寂無邊的戰(zhàn)神府。 她時時盼著父君回來, 她總是安慰自己,說不定明日,父君便忽然頓悟了,就能回來見她了,她的長鞭,早已經練得極好,屆時一定能揮給他看。 他一定會很高興的,會笑吟吟地摸著她的頭,說妄兒又進步了,不愧是我九天戰(zhàn)神的女兒。 她憧憬了這么久,這么久……險些都已經成了執(zhí)念。 現(xiàn)如今卻突然讓她知曉,她的那些日復一日的盼望,全都是虛無的,她的父親永遠也不可能回來,在他選擇用神識煉制封印鎖的那一刻,就不可能再回來。 她的盼望,注定是會落空的。 沈妄將臉埋到了胳膊肘,沒忍住抽泣了兩聲。 陸衍忍不住又開始嘴賤,“阿妄你別大半夜坐在這樹上哭,怪滲人的?!?/br> “又沒叫你聽?!彼家呀涍@么難受了,他就不能少說兩句嗎? 出乎意料的,陸衍沒還嘴,他低頭笑了一下,“是我,是我上趕著樂意聽……” 他在嘀咕什么,沈妄沒聽清楚,但想來以他的脾性,也斷然不會是什么好話。 陸衍抬頭望向鬼族灰撲撲的天空,這里沒有星星,一顆也沒有,面對無邊的深色蒼穹,他靜靜地開口道,“我兒時,曾有一次,被人欺負,那人將我最喜歡的那只毛筆弄壞了,我哭著回家告訴了我爹,我爹說他去找那人理論,叫他賠一只新的筆給我。” “我當時不知怎么的,就偷偷跟著他出了門,我瞧見我爹去了那人府上,連那人的面都沒見著,便被家丁狠狠地打了出來,隨后他又拐到了鋪子里,用身上所有的錢,給我買了一只毛筆……” 他敘事的聲音抖了抖,似乎有些難過,“回到家之后,他佯裝十分開心的告訴我,那人知道錯了,還賠了一只新毛筆給我,我問他臉上的傷是怎么回事,他說是走路不小心摔著的……他以為我那時候小,不懂,其實我都懂,我沒有揭穿,呆在了他努力給我營造的美好世界里?!?/br> “阿妄,我相信,你的父親也是一樣的,他們都習慣于張開雙臂,將外頭的險惡盡數(shù)擋住,希望我們這些做子女眼中看到的,都是一個美麗的、善良的世界,他不是真的想騙你,他只是不想讓你看到那些殘忍的東西……” 不知過了多久,沈妄深呼了一口氣,她用袖子擦了擦臉上淚痕,“我懂,我只是一時間,沒辦法那么快接受罷了?!?/br> 陸衍伸手去取燈籠,忽然聽見低低地一句,“謝謝?!?/br> 實在是太低了,陸衍都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聽岔了,這傻姑娘,連道謝都這么別扭。 屋內。 一直昏迷的云柏石終于醒了過來,謝遲遲激動地險些跳了起來,“師父,你醒了,你終于醒了……” 云柏石瞧見小徒弟的臉,怔了一下,謝遲遲從他臉上只讀出了我是誰,我在哪。 見他不說話,謝遲遲又試探地喚了一句,“師父?” 云柏石還在愣神。 謝遲遲心中一“咯噔”,完蛋了,師父他,不會傻掉了吧…… 云柏石終于緩過了神,瞧見小徒弟一臉悲憤的神情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