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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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寅釋帶著一隊侍衛(wèi),尋著黑衣人刺客離開的方向進(jìn)入了林子。 往里頭深入,林子里樹木遮蔽,逐漸變得分不清方向,更別提黑衣人的蹤跡了。朗寅釋閉目細(xì)聽,聽見幾個方向沒有傳來鳥鳴聲,抬手示意侍衛(wèi)們追上去。他吩咐道,“他們跑不遠(yuǎn),大家分頭行動,能留則留,留不下來,格殺勿論?!?/br> 待眾人一走,他也尋了一個方向,摸索過去。 這個方向,林地漸漸開闊,地面上依然留存著多年積下的枯枝敗葉。周邊一片寂靜。朗寅釋從地面上撿了一些石塊,緩慢的行進(jìn)著,終于停了腳步。 一絲蕭瑟的寒意從身邊席卷而過,安靜的不像話。他瞇了眼睛,心中了然。 果然,四邊的枯葉突然涌起,堆成了十來個小丘,枯葉掉落,黑衣人接連著一一躍起,重重環(huán)繞,將朗寅釋包圍在中央,他們埋伏在這里等候已久,這合力的刺殺,只等將人戳成個篩子。冰冷的劍影映在朗寅釋臉上,一片肅殺。 朗寅釋立得筆直,毫無動作,時間對他來說,仿佛過得很漫長。直待每個黑衣人都跳至最高處,他才如鬼影般行動了起來,先擺脫身后的敵人,一個轉(zhuǎn)身,手中石塊如離弦的箭般,直射而出,數(shù)個石塊一齊擊發(fā),準(zhǔn)性分毫不差,打向黑衣人的印堂,黑衣人中招立倒,摔落在地。他身形未滯,左手甩劍,右手持住劍柄,沖向迎面而來的敵人,從低處對抗高處,需要利落的穿梭,朗寅釋的身形看得人眼花,冷冽的劍光忽閃而過,黑衣人紛紛痛呼,滾到了邊上。剩下幾個黑衣人見形勢不好,轉(zhuǎn)身逃逸,消失不見了。 朗寅釋將留下的黑衣人逐個點了xue位,上前擒住一名黑衣人,握著他的口,以防他咬毒自盡?!罢f,你們是什么人派來的!” “嘿嘿,”那黑衣人受了劍傷,有氣無力,卻露出古怪的一笑,“縱使是武功高強(qiáng)的燁王殿下,也別想知道我們的來歷。有些事情,已經(jīng)不在你們的掌控中了?!?/br> “你一個刺客,竟然認(rèn)得本王?!崩室屔艘唤z好奇,摘下這黑衣人的面罩,他不由驚訝道,“你是朗啟凡的管家劉充?!崩室屧静⒉恢览蕟⒎驳墓芗沂钦l,受到密信后,特意去關(guān)注了下,便認(rèn)得了這張臉。 “嘿嘿……咳咳?!蹦侨死^續(xù)笑道,“殿下認(rèn)得我,那便更好了?!币娝Φ迷幃?,朗寅釋心中警鈴大震,冷風(fēng)忽至,朗寅釋猛地扔開他,扭身躲開身后偷襲的黑衣人,抓住手臂便是擒拿,又朝肩頸劈了一個手刀,將其打昏在地。 朗寅釋一腳把劉充踢出三米遠(yuǎn),“想暗算本王,倒是讓你們費心了。” “哈哈哈,”劉充大笑,“殿下已經(jīng)死到臨頭了,何必說這些話,劉某是個棋子,早晚要死的命,不過是死之前,發(fā)揮一點余熱罷了。” “本王死到臨頭?呵,好大的口氣!四皇子給了你們熊心豹子膽?”朗寅釋聞言心頭生疑?!袄蠈嵔淮就躔埬悴凰??!?/br> “四皇子?哈哈哈,他那種廢物,不過是依仗著皇后耀武揚(yáng)威罷了,誰把他放在眼里?”劉充說道,一臉不屑的笑容,“燁王殿下不必費口舌了,劉某不吃你這套,你們的好戲才剛開始,可別錯過了。” 朗寅釋見他絲毫沒有懼色,心中遍布了種種疑問,有種不祥的感覺。一定有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這件事情還有幾個疑點沒解決,謹(jǐn)慎起見,他必須先理清思路,不然會有隱患。朗寅釋心道。 他仔細(xì)回想了一遍事情的起因經(jīng)過。 聽劉充的意思,他并不站在四皇子這邊。按暗衛(wèi)的密信所指,劉充近來和朗康轍關(guān)系密切,難道他是朗康轍派來的刺客? 煊王燁王不分家,若是如此,劉充又為什么說自己死到臨頭了?這話未免說得太令人費解了。 這是第一個疑點,盤旋在朗寅釋心頭。 朗康轍派劉充當(dāng)刺客,無非是希望嫁禍四皇子朗啟凡。四五皇子屬一派,朗啟凡預(yù)謀刺殺,負(fù)責(zé)安保的朗維莘卻救駕來遲,如此一設(shè)計,便十分可疑,朗康轍安排了一個不錯的栽贓之計。 只是,那出苦rou計又是怎么回事?那一刀雖不致死,可著實狠厲,看位置并未見留情,若是朗康轍安排的,他的痛苦未免也太逼真了些。這便是第二個疑點。 “你們的好戲就要開始了……”朗寅釋耳邊回響著劉充的話,“你們?”這個‘們’指的是誰?還有誰嗎? 難道……?朗寅釋腦海中靈光一現(xiàn)。 他望向劉充,眼中更添沉郁。劉充一副怡然的模樣,毫不擔(dān)憂。朗寅釋心中未定,視線掃過身后的七倒八歪的黑衣人,被那偷襲的黑衣人所吸引。 黑衣人胸前衣襟處,露出一角金色,他走過去,伸手將這金色的物件翻找出來。原來是一塊令牌。 劉充正是得意,見朗寅釋翻出了這塊令牌,一時怔忪,不免有些心虛,“這是四皇子的令牌,既然燁王看到了,我也不遮掩什么,我們聽從三皇子煊王的命令,前來刺殺皇上。這令牌,便是用來嫁禍四皇子。” “……”朗寅釋站了起來,一雙如雷電般的星眸看向劉充。劉充動彈不得,極力躲閃著,朗寅釋一把拽起劉充,在他的衣襟里摸索一番,又找到了另一塊令牌。 ——煊王的令牌。 “果然如此?!笨匆娺@塊令牌,他全都明白了?!皠⒐芗?,不給本王解釋下,到底要嫁禍誰嗎?”他把玩著兩塊令牌,嘴角掛著一抹冷笑。 “腳踏三只船,打得一手好牌,難怪你這么鎮(zhèn)靜?!?/br> 朗寅釋說著,一步步走近劉充身邊,眼中射出危險的光線。他俯下身,托起劉充的腦袋,“可惜你碰到的是本王,不然,還真是要掀起軒然大波呢?!?/br> 見朗寅釋已然理清了思緒,劉充臉色發(fā)白,底氣全無,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功敗垂成的感覺如何?” “你不是說過,你遲早要死嗎?”朗寅釋問道,寒意從他如潭水般的眸中溢出,“正好,本王送你一程?!?/br> 劉充氣勢全部垮了,感知到死亡的氣息,恐懼扭曲在他的臉上,“燁王饒命??!我也是被逼的,太子殿下逼我的!” “啊——!!” 慘叫余音剛落,侍衛(wèi)們便趕到了,一地的黑衣人早已斷了氣。 “殿下,您沒事吧?”侍衛(wèi)長沖上前來。 “無礙,”朗寅釋回頭,遞給侍衛(wèi)長一塊令牌,“這是在他身上找到的?!?/br> “四皇子的令牌?”侍衛(wèi)長疑惑著,低頭看去,地上那個中年男子有些眼熟,經(jīng)調(diào)查,確認(rèn)為四皇子的南府管家劉充。 升龍山上的旅程已經(jīng)持續(xù)了一周,上山的路并不好走。何況行宮修建的位置,在群山中央,如今三皇子朗康轍又有傷在身,一隊人便只能繞著山路,緩慢的步行。經(jīng)由刺客一事,整個御林軍日夜執(zhí)勤,中途沒再出現(xiàn)什么變故,只是大家心底到底都有些后怕。 那日,侍衛(wèi)們抬著一具黑衣人的尸體回來,燁王朗寅釋被皇帝叫進(jìn)輦車?yán)飭栐?,事后神色?yán)峻的出來。朗寅釋什么都沒有透露,但據(jù)安排皇帝起居的侍女和太監(jiān)說,這些日子朗沐威的心情非常差,每日進(jìn)食不佳,臉色陰沉,大臣們聽了都安分行事,生怕雪上加霜,激怒皇上。 兩路上山的人馬終于交匯在最后一座山前,大家都十分振奮,朗沐威傳令下去,統(tǒng)一進(jìn)行修整。太子朗赫銘安頓了眾人,從馬上下來,瘦長的身影,低垂的頭,像個常年肺病的煙鬼。他有一張不很光明磊落的面孔,眼睛小,下巴尖,朗康轍過去總愛在背后嘲笑他“賊眉鼠眼”,沒有帝王之氣。 朗赫銘垂著眉眼看了下這邊,走進(jìn)了皇帝的輦車。 朗寅釋遠(yuǎn)遠(yuǎn)靠著朗康轍休養(yǎng)的馬車立著,“一定很失望吧,得知計劃失敗了?!?/br> “朗赫銘進(jìn)父皇的馬車了?”朗康轍問道。 “是的?!?/br> “哼?!崩士缔H冷哼,這些日的顛簸讓他吃了不少苦頭,傷口的疼痛讓他夜不能眠,他不得不克制著脾氣,以免引發(fā)痛感,“小人!讓他再囂張一段時間,等本王傷養(yǎng)好了,就是他的死期?!崩士缔H惡狠狠道,他的眼里布滿了血絲,顯示出強(qiáng)烈的仇恨。 “本王賞了劉充黃金千兩,卻不想他是個叛徒,早就有了靠山!原本商定是假意傷人,栽贓朗啟凡,卻不想刺客們?nèi)珱_著本王而來,個個手下狠辣,刀刀要置我于死地,若不是本王還有些底子,侍衛(wèi)救援及時,我怕是要一命嗚呼,命喪當(dāng)場!”朗康轍憤恨道。 “刺殺了煊王,嫁禍了濟(jì)王,手不沾血便能高枕無憂,確實是個一箭雙雕的好計策。”朗寅釋點頭表示認(rèn)可,“符合太子的行事作風(fēng)?!?/br> “哼,難為朗赫銘費盡心思的謀劃了,只可惜……”朗康轍一時激動,不由牽動傷口,痛呼了一聲?!爸豢上П就趺辉摻^,讓他空歡喜一場!等著吧,早晚我要拿朗赫銘的心肝下酒!讓他看看他是怎么死的!” 朗寅釋見他疼痛劇烈,安慰道?!叭缦麣?,太子的計謀已然失效,你現(xiàn)在安然無恙,才是最重要的?!?/br> “你好好養(yǎng)傷,來日方長?!?/br> 朗康轍露出笑意,“三哥能安然無恙,全靠小釋及時發(fā)現(xiàn)險情,不然,三哥現(xiàn)在的處境,只怕要難上數(shù)百倍……刺殺未果,劉充便有意反水,若他得逞,我們苦心經(jīng)營這么久,只怕要傾覆大半。”朗康轍現(xiàn)在想來,仍舊心有余悸。 “是他沉不住氣,才讓人覺察了端倪,我們也算幸運?!?/br> “哈哈,劉充到底是小角色,哪能跟你相比?三哥不是常說,你是洛家的福星,三哥要成大事,千萬離不開你的幫助!” 朗寅釋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一抬頭,見到跟著隊伍過來的墨子幽。 不知道為什么,平日里素來愛把墨子幽帶在身邊的朗康轍,這次特意把墨子幽安排到太子那隊人馬去了。朗寅釋猜測,一是朗康轍成婚不久,兩人需要避嫌,二是因為朗康轍私心怕是不愿意墨子幽受了刺客的驚嚇。 墨子幽在青蕪青嵐的陪伴下,緩緩行過來,平靜地看了朗寅釋一眼。 “燁王殿下可好?”清越的嗓音無甚情緒道。 “甚好。問七公主殿下安?!辈槐安豢旱幕卮?。 “是墨兒來了嗎?”朗康轍在馬車內(nèi)聽見聲音,不由抬高了音量問道。 墨子幽朝朗寅釋點點頭,徑自登上了朗康轍的馬車。朗寅釋見她端莊地落坐在臥榻畔,輕輕抓起朗康轍的手,探了探脈搏。 “脈象平穩(wěn),看來無甚大礙。”墨子幽松口氣道,臉色也緩和了許多?!扒皫兹章犅勀惚淮炭痛虃Γ噬弦虼苏鹋?,我心中便很是忐忑,今日見了你這精神的模樣,才放下心來?!?/br> 朗康轍見她過來,已是笑意滿面,又見她這般關(guān)心自己,更是喜不自勝,一時也忘了讓他耿耿于懷的朗赫銘。“原來墨兒這般記掛我嗎?看見你,我便哪兒都不痛了。我只是腹部中劍,靜養(yǎng)幾個月,便能大好,墨兒不必?fù)?dān)心?!?/br> 朗康轍拉起墨子幽纖長如玉的手,緊緊握在自己寬厚的大手里,笑道?!澳珒涸倥阄艺f說話,我今晚便能睡一個安穩(wěn)覺了?!?/br> 墨子幽任他握著自己的手,安靜的笑著。 朗寅釋見兩人氛圍融洽,挑了下不由自主皺起的眉頭,扭開了頭看向別處。 隊伍后邊不遠(yuǎn),正是王妃們的馬車,各個王妃立在馬車邊上,說著悄悄話。朗寅釋一眼瞥見向這邊探視的煊王妃,煊王妃似乎和常人都不怎么合得來,只畏畏縮縮地躲在邊上。聽說這個女子閨名叫映月,也識文斷字,知書達(dá)理,是個大家閨秀。只可惜,煊王下了命令,非有傳喚,煊王妃不得隨意靠近身邊。所以這般如花似玉的美人,本該是一家主母,如今卻宛如打入了冷宮,只是落落寡歡。 “太子爺,您慢走?!倍呁蝗粋鱽聿芄膽?yīng)和聲。朗寅釋看去,果然見朗赫銘臉色難看地從皇帝馬車下來,一張謹(jǐn)小慎微的臉上,眼神更是躲閃。他朝自己看了眼,便步履匆匆的走回了自己的馬車。 要擔(dān)心的事情實在太多了。朗寅釋喟嘆一聲。今日之劫,陰差陽錯的躲過了,下一次呢? ※※※※※※※※※※※※※※※※※※※※ 陪著家里人自駕去了陜西省玩了六天,回來休息了一天,今天分了兩個時段,終于寫好了一章。 大家好久不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