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六章: 跟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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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澤丟下那句話便是轉(zhuǎn)身離去了,步伐看起來都變得輕快了許多,整個人頃刻間就明朗了許多。 顧青挽含笑看著他的背影,忽然覺得這才是他該有的模樣——他也才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少年郎,如何要過得那般深沉? 他原本就是沒有深重城府的男子,在自己的面前更是毫無顧忌的展示自己最真實的一面,這樣男子又叫她如何不去珍惜? 顧青挽忽然握住了身側(cè)鳶兒的手,嘴邊的笑意都變得溫暖起來,輕聲道:“鳶兒,我覺得,日后與成澤在一起,他會住在我心上的。” 鳶兒與童吾對視一眼,而后亦是加深了笑意,回應(yīng)著:“那自然是最好不過的。依奴婢之見,像成澤大統(tǒng)領(lǐng)這般單純專一的男子與小姐寡淡細膩的性子最是相配!” 顧青挽沒有答話,但是嘴邊的笑意卻始終為減。她沉默片刻,而后側(cè)眸看了童吾一眼,又道:“先去給童吾收拾一間屋子出來吧。我記得你的廂房旁還有一間空屋子的?!?/br> 鳶兒俯身,而后笑著帶著身側(cè)的男子朝著后院走去。 顧青挽站在原地看著兩人并肩離去的背影,而后轉(zhuǎn)過身去,回到連廊處繼續(xù)澆花。 她再一抬頭之時,天空之上竟然緩緩飄下了柳絮大小的雪花,他們輕柔而美好,就這般悄無聲息地來到了大地上。 顧青挽伸手去接,卻因手心的溫度親眼看著它化作了一團水漬。她只是勾唇輕笑,而后轉(zhuǎn)身進了屋子。 成澤笑著走在路上,正準(zhǔn)備回去找一找各位將士的薄子,瞧一瞧還有什么職位可以空閑出來,將童吾安插進去。 走著走著,卻忽然感受到頭頂點了點涼意,抬頭一看,竟然是下雪了。 瞧見初雪,成澤又不自覺地看向了顧青挽的方向——在他的心中,她便是如雪花一般的女子,溫柔嫻靜,且潔白無瑕。他的腦海中不禁出現(xiàn)了她身穿白色狐裘站在院落中央,伸手去接漫天雪花的模樣…… 想著,嘴角的笑意更是又加深了幾分。他現(xiàn)在只覺得自己能與顧青挽在一起是莫大的福分。 在原地站了許久,有丫鬟小廝漸漸出沒,他們雖然是瞧見成澤站在原地似乎是在思索著什么,卻還是躬身行禮,打破了他的沉思:“奴婢參見成澤大統(tǒng)領(lǐng)?!?/br> 他這才回過神來,嚴(yán)肅了神色,朝著前方繼續(xù)走去。 陸青歌同穆衍燃坐在要前往小院落的馬車上,身側(cè)還坐著穆珩。他瞧起來十分喜悅,還不時撩開手邊的簾子看著沿途的繁華。 “王兄,阿珩能否也同青歌住在小院子中?”他回過頭,滿眼期盼的看著一旁含笑的男子。 穆衍燃卻是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回答。這間小院子與威武大統(tǒng)領(lǐng)的距離算不上近,他已經(jīng)決定留在陸青歌身邊了,若是穆珩再不回大統(tǒng)領(lǐng)府,那么便只有白玉嬋一人在那處了…… “阿珩,若是連你也不回威武大統(tǒng)領(lǐng)府,那你玉嬋王嫂豈不是只有一人孤單了?”穆衍燃有些婉轉(zhuǎn)的說出自己的想法,希望穆珩能夠明白他的意思。 豈料,面前的孩子竟然是搖了搖頭,而后滿臉認(rèn)真的看著自己,道:“王兄,你該是知曉你才是應(yīng)該陪伴在玉嬋王嫂身邊的人。只有你留在威武大統(tǒng)領(lǐng)府了,威武大統(tǒng)領(lǐng)才會開心。” 穆衍燃沒有再說些什么,只是看著眼前的七歲孩童若有所思,目光深邃。 陸青歌亦是在此時開口,順應(yīng)著穆珩的意思,道:“阿珩說得對。王爺如今想要在上京站穩(wěn)腳跟,離不開威武大統(tǒng)領(lǐng)的扶持?,F(xiàn)今玉嬋meimei又懷有身孕,又是大病初愈,若是您不能伴在她的左右,威武大統(tǒng)領(lǐng)定然會心生間隙?!?/br> “本王……”穆衍燃還想要說些什么,卻是欲言又止。他皺著眉頭,看起來有幾分為難,但是最后還是點了點頭,道,“也罷,那本王明日就會威武大統(tǒng)領(lǐng)府罷了?!?/br> 陸青歌點了點頭,眼中難得露出了對他的滿意。她覺得這車中十分沉悶,便撩開簾子透透氣,卻不想瞧見了一扇熟悉的紅漆木門。 她微揚嘴角,而后故作驚訝地看向穆衍燃,問道:“王爺給妾身安排的宅子竟然是在鴻香院附近嗎?” 他以為她是在顧及著前些日子鴻香院的不干凈,便開口道:“這宅子還是本王的母妃賢妃娘娘留給本王的,許久之前便是在此處了。這些日子這周遭也并沒有什么靈異之事,青歌還請放心?!?/br> 陸青歌笑了笑,撩開簾子看著逐漸遠去的鴻香院,道:“有王爺在身邊,青歌如何還會怕這些東西?” 肩頭的小桃不禁輕笑出聲,在她耳邊低聲說著:“青歌,你如今可是將人間妃子的那一套拿捏的十分妥當(dāng)?!?/br> 她只是垂眸淺笑,算作是接受了她的說法。再抬起眸子之時,眼中已經(jīng)有了些不一樣的光彩。 張管事就小心翼翼地跟在馬車后面,他只需要知曉他們要去何處便好。幸虧威武大統(tǒng)領(lǐng)府的馬都是有著特殊記號的,隨便在路邊問一問便是不難知曉他們的行蹤。 看到鴻香院之時,張管事也露出了笑容——前陣子這座院子還是沸沸揚揚,若是在此時住在附近的廣陵王妃出了什么事情,倒是可以宣揚成鴻香院的余孽…… 時母正從宅子中走出來,便瞧見遠遠駛來一輛馬車,心中有些期盼有些警惕地等在門外,看著那一輛馬車朝著自己靠近。 見穆衍燃扶著陸青歌走下來后,時母頓時紅了眼眶;見兩人身后跟著一個約莫六七歲的孩童之時,她的淚水徑直劃過臉頰。 她出宮之時便是聽聞賢妃娘娘又懷了身孕,后來又聽聞她母子平安,只是一直未有機會去親眼見見這位小皇子。 如今眼前這個孩子應(yīng)當(dāng)就是那個未曾感受過母愛的孩子了。 時母顫抖著雙唇,在兩人還未瞧見她時,就扶著墻壁顫顫巍巍的跪了下來,高聲喊道:“老奴參見廣陵王!參見小王爺!” 穆珩一驚,轉(zhuǎn)頭看向時母的方向,而后又怔怔地看向穆衍燃,道:“王兄,是個老婆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