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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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妃瞧著薄涼月色,心中一片惆悵,眉頭亦是越皺越深,肩頭突然的一暖,讓她不禁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燃兒,他可睡下了?”良久,她開口尋問身側(cè)的春蘭。可是說話時,她依舊瞧著那一輪明月,此時,它已經(jīng)從薄云中探出頭來,散發(fā)著幽幽寒光。 賢妃覺得自己與它有感應(yīng)一般,周身十分寒冷,這涼氣深入骨髓,直逼她的心房,讓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春蘭見了,連忙為她掖了掖身上的狐裘,道:“娘娘放寬心,四皇子已經(jīng)睡下了。閉著眼睛還念叨著您先前說的大學(xué)之道呢!” 提起穆衍燃,賢妃方才寬慰了許多,終于是露出了一絲笑容,只是這笑有些虛弱,還透著些許無奈。 “那孩子……”賢妃說著,卻又忽然停下,似乎心有顧忌。良久,她還是開了口,“那孩子的心思似乎是沉了一些?!?/br> 春蘭了然她在說些什么,頓時臉色也不太好。 “酈嬪此番突然病種,確實疑點重重。明眼人一瞧便知,定然是有心人所為?!彼吐曇簦屧捳Z隨著夜風(fēng)傳入賢妃的耳朵里。 賢妃終于動彈了身子,她側(cè)過身,一臉憂愁的看著春蘭,輕輕地拉過她的手,語氣擔(dān)憂道:“春蘭,此事波及太多。這后宮之中,又有幾個人能獨善其身?若是我日后出了什么事,見勢頭不對,你就護(hù)住燃兒,將他送出宮去?!?/br> 春蘭一聽,當(dāng)即跪下,慌張道:“娘娘,您莫要說這些喪氣話。您這些年在宮中,一直本本分分,從未生過害人之心,您不會有事的?!?/br> 賢妃要扶她起來,卻又連連搖頭,眼角劃過兩行冰冷的淚,她道:“此事依然牽連到了椒房殿,皇后受損,她又能容忍誰好過?” “不會的,皇上對您是有情的,皇上知道您的為人??!”春蘭當(dāng)下便慌了,淚水瞬間奪眶而出??捎峙聰_亂了這深宮中的寂靜,才抑制著聲音,不讓自己發(fā)出更大的聲音。 提起皇上,賢妃笑得越發(fā)悲涼。她先是將春蘭扶起來,而后又轉(zhuǎn)身看著那幽幽月色。 “皇上若是真的對我有情,又怎會將我的燃兒安置在朝陽殿?” “朝陽殿是何地方,那是歷朝太子才可入住的地方。燃兒以皇子身份入住,引來了多少禍端?而我,亦是成為了眾矢之的?!?/br> “當(dāng)朝太子未立,皇上卻將燃兒推到風(fēng)口浪尖,又是哪種深情?” “若是真有一日,你記得,帶燃兒去晉州,那是我的故鄉(xiāng)。” 春蘭終是不再推脫,含著淚應(yīng)下了賢妃的要求。 見她點頭,賢妃才淺笑一下。而后抬起頭,示意春蘭過去扶她,道:“回宮吧?!?/br> 春蘭抹了抹淚,連忙起身去扶她。 “在那孩子過來之前,將朝陽殿里里外外都翻個遍,尤其是新來的那些宮女太監(jiān),只要眼生,都不能是漏網(wǎng)之魚。” 深夜的宮院之間的長道之上,一位內(nèi)穿藍(lán)色蝴蝶紋錦袍,外披白色狐裘的女子,目光堅定,且透著寒光。 她目視前方,一步一步走的堅定,冷著聲音對身邊的青衣宮女說。 她們的身后,是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他在夜幕之中看著她們,那雙透著陰狠的眸子逐漸瞇起。 翌日,御書房。 賢妃這才剛剛起身,梳洗打扮完畢,正在被春蘭伺候著穿一件青色蘭草廣袖薄裙。 “娘娘,皇上身邊的德昌公公過來了?!?/br> 賢妃剛轉(zhuǎn)過身系衣襟上的帶子,門外的小宮女便走了進(jìn)來。 “請進(jìn)來?!?/br> 她打發(fā)了宮女,便轉(zhuǎn)身對春蘭說:“該來的終究是來了,你速去朝陽殿,看看那邊是什么動靜,記得安撫燃兒?!?/br> 春蘭亦是面色沉重,點了點頭,便轉(zhuǎn)身從偏門擾了出去。 恰好這時,德昌公公從外面走了進(jìn)來,朝賢妃行了個禮,而后不緊不慢道:“賢妃娘娘,皇上在御書房等你?!?/br> 賢妃端莊一笑,朝他點了點頭,道:“勞煩公公特地跑著一趟了,本宮這就過去?!?/br> 德昌公公也不廢話,當(dāng)即側(cè)過身子讓賢妃過去。 越過他時,她立即收起了笑容,一臉嚴(yán)肅,甚至還透著一絲冷漠。 她走在去往御書房的路上,心中有忐忑,又抱著一絲魚死網(wǎng)破,她不知道讓穆展瑯養(yǎng)在她的名下究竟是誰的主意,但是這足以讓她如臨大敵。 她倒不是不愿意養(yǎng)育一個九歲孩童,但那孩子心思十分沉重,此番母妃病重垂危,他便恰好要過繼到她宮中,又被安排著與穆衍燃同住在朝陽殿,未免過于巧合。 她對這皇位無意,燃兒對這皇位亦是無意,可是穆展瑯卻是說不清楚。 此時的朝陽殿主人是她的燃兒,這便保不齊那孩子威脅到燃兒的安慰。 想了一路,賢妃的臉色并不是太好,滿臉的憂心忡忡。 “臣妾參見皇上,皇上萬福金安?!?/br> 面前的這樣就是這王朝的九五之尊,這天下人的王,亦是她的王上,夫君,可他不是燃兒的父皇,沒有哪個父親會將自己的親生骨rou推進(jìn)火坑之中。 賢妃請了安,便彎著腰等著皇上的免禮。 豈料,皇上徑直走到她的面前,雙手搭上她的肩膀,扶著她慢慢起身,在她一臉疑惑之時,又將她的雙手握在自己的手心,拇指慢慢摩挲。 “愛妃,你是個聰明人。應(yīng)當(dāng)知曉了寡人傳你來的緣由?!?/br> 賢妃愣住,沒有言語。 皇帝便是皇帝,開口即是威嚴(yán)。即便與她做著多么溫柔,親昵的事情,終究是能用一句話就將她威懾住,讓她的心中冰冷一片。 終于,她擠出一抹合乎禮儀的微笑,對皇上說:“臣妾自然是知曉?!?/br> 皇上亦是笑笑,松開了握住她的手,背過身,又走回到他的龍椅之上坐下,垂眸看著殿下的賢妃,緩緩開口:“既然愛妃心中明了,那寡人也不再多言?!?/br> 他頓了頓,看了她一眼,又道:“那不知愛妃可有意見?寡人可不希望愛妃委屈了自己。” 賢妃心下估計,此時春蘭應(yīng)該已經(jīng)到了朝陽殿,外面現(xiàn)在一點消息沒有,那她便賭這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