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的回憶
霍榆愣怔了幾秒,霍蔓柔軟的舌頭鉆進他的嘴里,他的身體比大腦反應(yīng)更快,在反應(yīng)過來霍蔓主動吻他這件事之前他已經(jīng)和霍蔓滾到床上了。 兩人唇舌交纏在一起,親了又親,舔了又舔,呼吸變得灼熱,這個吻變得激烈起來,勾得彼此身體發(fā)燙,藏在血液里的思念也跟著翻涌,獨屬于他們的氣息混在一起。 一起發(fā)熱的還有霍榆的眼眶,應(yīng)該是這樣才對,他們應(yīng)該是這個世界上最親密的存在才對,他們就應(yīng)該像現(xiàn)在這樣,幾乎混為一體,融化在一起。 他們是在孤島里一起長大的兄妹,是比親兄妹還親密的關(guān)系,超過血緣超過一切。 至少對霍榆來說是這樣。 他赤裸著上身,霍蔓的衣服被他脫得只剩下一件內(nèi)衣,因為長時間臥病在床養(yǎng)傷的原因,太久沒鍛煉的他身上的肌rou不再像之前一樣結(jié)實好看。 對此他心里很是可惜,其實他應(yīng)該再修養(yǎng)一段時間,讓自己的狀態(tài)再好一點再來見她,但是他實在忍不住,覺得偷偷看一眼也好。 這個漫長又激烈的吻結(jié)束,他們的胸膛因為呼吸急促而上下起伏不斷碰在一起,霍榆捧著她的臉,愛憐地從額頭不斷往下親吻,吻過她的眼睛,鼻尖,嘴唇,下巴。 他吻得深情,心無雜念,是非恩怨他已經(jīng)沒有力氣去想,他唯一的力氣都用來想念她了。 可就在他吻得動情的時候,他聽到了霍蔓的哽咽,霍榆的動作頓住,抬起臉看她,昏暗的光線里他看到了霍蔓眼里的淚水,她控制不住情緒,渾身顫抖開始抽泣。 霍榆的心瞬間緊了起來,眉間緊緊皺起來,溫柔地給霍蔓擦掉眼淚,“不想要嗎?” 霍蔓用力搖頭,眼淚順著眼角不斷滑落。 霍榆無力地輕嘆了一口氣,還是恨他嗎? 他閉上眼貼著她的臉不斷安撫她,“不想要就不要,只是......你剛剛親我,我以為你也想要我。” 霍蔓帶著哭腔的聲音響起,“這里沒套,不能做。” 霍榆愣住了,沒想到是這個理由,他心情那塊石頭輕了些,笑著躺在霍蔓身邊,將她的眼淚擦干抱在懷里,“傻瓜,這有什么好哭的?我們可以外賣,實在不想那就不做了?!?/br> 可是他的心剛剛輕松沒一會,霍蔓再次開口,哭聲里帶著無法抑制的悲痛,“做了會懷孕,哥哥,你殺死了我們的孩子,你會殺死第二次嗎?” 霍榆臉色慘白,說不出話,呼吸停滯,隨后又沉重而顫抖地繼續(xù),等他終于稍稍緩過神來,眼淚也陪著霍蔓流個不停。 她知道今晚會做,在她主動去吻他的時候就知道兩人會滾到床上,緊接著又想起她這里沒套,沒套做了有懷孕的風(fēng)險。 想到懷孕,那段痛苦的記憶迅速又強勢地闖入她的大腦,摧枯拉朽,將一切都燒盡,只剩痛苦。 即便她一而再再而叁告訴自己,這個孩子本來就留不住,如果沒有流掉,她也會想方設(shè)法去做手術(shù)。 但她無法接受的是,這一切在她什么都還沒意識到的時候就發(fā)生了,孩子在她還不知道降臨的時候就不在了。 在她還沒有做好準(zhǔn)備接受他的出現(xiàn),還沒做好心理準(zhǔn)備要放棄肚子里這個生命的時候,孩子就不在了。 尤其是,他說愛她,他說想要和她有個孩子,只想和她有,然而他們的孩子卻是被他害死的。 這兩年她已經(jīng)在避免想起這件事了,因為每次稍稍回憶就會讓她難過不已,但是今晚喝了酒,大腦放松了警惕,這段回憶隨著他的觸碰闖入大腦,她甚至來不及抗拒,心就已經(jīng)開始抽痛。 聽著霍蔓的哭訴,霍榆整個人僵住,無法動彈,她的話就像一把鋒利的刀,插進心口之后還要狠狠攪動一番,血rou模糊,每一下都讓他痛得幾乎無法呼吸。 是,他怎么能忘記,他們的孩子是被他害死的。他滿心期待,覺得能夠給他們的愛帶來出口和希望的孩子,在他給她帶來的痛苦中流掉了。 他抱緊懷里的meimei,吸了吸鼻子,聲音低啞哽咽,帶著濃烈的痛苦:“對不起對不起......” 他一下下親吻著霍蔓的脖子和肩膀,除了對不起不知道還能說什么,試圖請求她的原諒。 最后他將額頭靠著霍蔓的頭,陪她哭了起來。 直到凌晨,兩人情緒逐漸平復(fù),霍榆輕聲開口:“我向你保證,我們的下一個孩子,一定會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他會擁有霍家的一切。我會生命保護他免受傷害,讓他被所有人愛著,好不好?” 他的語氣近乎懇求,但是霍蔓沒說話,霍榆再次開口:“最起碼讓哥哥待在你身邊,好不好?” 霍蔓還是沒說話,過了一會,他扯了幾張濕紙巾,將霍蔓臉上的淚痕擦掉,關(guān)上燈,安靜將她抱在懷里一起入睡。 她恨他是應(yīng)該的,現(xiàn)在還能再次觸碰她他已經(jīng)心滿意足,兩年他都等過來了,反正他還有一輩子,他有的是時間繼續(xù)等。 她想做什么都行,想把恨意都發(fā)泄在他身上也行,只要能讓他待在她身邊。 他只能待在她身邊,其他地方太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