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被趕出來了
霍蔓在五星級酒店開了房間,和霍榆置氣的時候更多的是憤怒和生氣,等到一個人在這住下安頓好之后卻開始覺得有些悲涼。 還是有那么一天,她家不是她家,自己要從家里離開。那個記憶里的霍榆原來一直都不是她一個人的哥哥,在她以為和他相依為命的日子里原來他也在照顧別人。 霍蔓給宋錦打了電話,因為施夏離她有些遠(yuǎn)了,但宋錦沒接,過了一會給她發(fā)來消息,【等一下!我現(xiàn)在在和鄭奇吵架,一會給你回電話!稍微等那么一會會我速戰(zhàn)速決!】 她輕輕笑了一下,但緊接著又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發(fā)呆,她不知道還能聯(lián)系誰,不知道還能去哪。 她竟然會有那么一天,淪落到這個地步。 這時郁飛給她發(fā)了消息,【過兩天我就要離開江林了,雖然很遺憾,但這一趟還是挺開心的,謝謝你?!?/br> 霍蔓一愣,【你要離開了嗎?】 【嗯,也出來挺多天的了,怎么?忽然又舍不得我離開了?】 霍蔓沒有回他,她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不能說一些似是而非的話,她在克制自己。 晚上霍榆給她發(fā)消息,關(guān)心她有沒有吃好飯,住的酒店夠不夠好,她嫌煩直接拉黑了。然后他又打了電話過來,她也拉黑了。 她就帶了些換洗的衣服,酒店里空空的,讓人心里難受,她甚至還報銷了施夏的機(jī)票和食宿費用,把施夏叫過來叁人一起逛商場,買了好些東西,但是哪怕把酒店填滿,施夏離開之后她又是一個人在酒店待著,晚上睡覺的時候總覺得心里空空的,很不舒服?;袈幌矚g這樣的感覺。 這兩天偏偏還下起了雨,太陽被綿密的陰云遮住,陰雨不斷,讓她心中越發(fā)凄涼了起來,打電話想叫宋錦來出來逛街,但是宋錦說今天她要和她mama去姥姥家吃飯。 她掛掉電話,眨了眨眼睛,將眼眶的熱意壓下去,她莫名難過。于是決定回趟家,想把她的兔子玩偶帶過來。 她站在自家門口心情很是復(fù)雜,好像自己待了許多年的地方就成了別人家,她也不知道自己忽然這么回去會看到些什么,會不會看到高悅和霍榆兩個人正在親密?她已經(jīng)給他們騰了地方了,希望他們在她偶爾回去的這一趟別再給她心里添堵了吧。 霍蔓回到房間拿起兔子,想起自己有個項鏈,她記得有次和霍榆去吃飯的時候順手塞她包里了,她去霍榆房間發(fā)現(xiàn)沒人在,正奇怪,聽到書房有些動靜,她朝著書房走去,準(zhǔn)備讓霍榆找一找他的包,找不到她再重新買。 結(jié)果一進(jìn)去就看到地上一地的水晶碎片,她的照片和學(xué)生時代的一些紀(jì)念品被扔在地上,霍榆背對著她緊緊抱住高悅,高悅似乎在他懷里哭泣,她愣住了,心臟無法否認(rèn)無法嘴硬地抽痛,這算什么呢? 高悅發(fā)現(xiàn)有人來了,抬起哭腫了的眼睛一看,發(fā)現(xiàn)是霍蔓,霍榆看到霍蔓顯然也緊張了。 察覺到懷里的高悅情緒又要激動,霍榆趕緊抱緊她,兇惡地對著門口的霍蔓大聲吼了一句:“出去!” “我......” “我讓你出去!聽不懂嗎?!” 霍蔓被他這一聲吼嚇了一跳,失神地看著抱緊高悅的霍榆,看著摔在地上的有關(guān)她的東西。她沒說什么,轉(zhuǎn)身離開了,她要快一點離開,這里很奇怪,這不是她家。 她的照片被扔掉,她送給霍榆的東西也被扔掉,之前霍榆只是撕掉偽裝,讓她看到了眼前的人到底是個怎樣的人,但她一直捂著回憶,不讓他去觸碰,她就可以自欺欺人回憶里的霍榆和現(xiàn)在這個不是同一個。 安慰自己她其實還是有過那么一段真實的時光,但是他時不時再現(xiàn)以前那個霍榆的樣子,然后又在她搖擺的時候用那副樣子傷害她。 他老是騙她,騙她說愛她,騙她說他不喜歡高悅,騙她說他和高悅沒什么。剛好她就像傻子,在這樣的情況下在她和霍榆這樣的關(guān)系下,她竟然還真的有些信了。 她擦了擦眼淚,卻總是擦不完,停下來默默流了好一會的眼淚才繼續(xù)專心開車,要去哪呢?回酒店嗎?她開車在周邊晃了好久,不知道能去哪。 最后莫名其妙開到了她的芳草地,但她沒有走到榆樹下去避雨,只是站在路邊靠著車發(fā)愣,什么都很好,為什么偏偏那棵樹是棵榆樹? 眼淚一滴滴落下來,霍蔓在細(xì)雨中頓了下來抱住自己,為什么偏偏是榆樹呢?那么久了,還是不肯認(rèn)清嗎?不是現(xiàn)在的霍榆變了,而是霍榆從頭到尾都在騙她,還是不肯相信那些她感到安全覺得感動的瞬間,都是他偽裝的嗎? 還在奢求在她絕望的那些時日他的關(guān)心和照顧最起碼那么一瞬是真的? 這下好了,讓她自己都覺得自己是笑柄,高悅只怕是想笑開花了,霍榆為了她把自己趕出去。 她每次惶恐不安孤獨難受的時候,回過頭看到霍榆她就能心安,這一度成為她的下意識反應(yīng),成為她的習(xí)慣,哪怕兩人現(xiàn)在這樣不堪的局面,很多時候亂糟糟的情緒全都涌上心頭她無法解決,下意識她還是想找霍榆,即便她已經(jīng)很克制而且一直在心里警告自己了。 人難受的時候就總是會軟弱,總是想貪戀藏在記憶里的好。她和霍榆還是回到前一段時間那樣針鋒相對的狀態(tài)比較好,最起碼她能堅定一些討厭他。 自她出生以來,很多人都羨慕她,說她什么都有?;袈竦亓髦鴾I,其實她什么都沒有,只是她不肯直面。 在她爸死了霍榆還對她硬來的那天晚上她就什么都沒有了,不是因為失去所謂的父親,而是因為失去所有。 她發(fā)了好一會的呆,忽然想起郁飛前幾天在這給她放的煙花,她給他打了個電話,“喂?郁飛,你還在江林嗎?” 郁飛察覺到她語氣不太對勁,“我在?!?/br> 他打開門的時候就看到這樣一個霍蔓:眼神有些渙散,眼角含著淚,渾身被雨淋濕了,看著很是狼狽。 他趕緊將她拉進(jìn)來,著急地看著她:“發(fā)生什么了?” 霍蔓站在他面前紅了眼,不敢看他的眼睛帶著哭腔說道:“如果我告訴你,我現(xiàn)在來找你,是因為我因為一直糾纏不清的關(guān)系傷心了,我太孤獨太難過但是找不到發(fā)泄的方式,能找到的只有你。與此同時我還向你把這些話都說那么清楚就是因為我明明知道自己在做不好的事,但是還是想這樣做,既想做不對的事又不想被良心譴責(zé),我一直只在考慮我自己,這樣的話你......” 郁飛一手摟住她的腰,將她攬到自己懷里,“沒關(guān)系?!?/br> 他低下頭去吻她,一邊吻她一邊替她將濕掉的衣服一件件脫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