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拌嘴
泠葭設(shè)想了千百種他們別后重逢后的畫面,或纏綿悱惻,或動情悲切,或喜極而泣,可惜沒一個是現(xiàn)在這種,她情急之下跑掉了鞋子,赤足踩在地上,縱了幾下都沒有夠著他手里的紙,索性也不要了。 既然丟臉,那便索性大家一起丟! 公主轉(zhuǎn)過身沖大門奔去,剛想打開門喊人,就被他一把捂住嘴,緊接著攔腰抄起來,幾步走到那張大的有點夸張的玉床,一把將她丟在上面壓上去,他壓低聲音,“惱羞成怒了?”剛說完,余光里一片粉白,控制不住地往她頸下看去—— 原來方才一番糾纏,原本披著的外袍不知掉落到哪里去了,單薄的寢衣交領(lǐng)微敞著,她入寢時一向不愛穿小衣,里面的玉乳正露出半個,白嫩豆腐似的,此時正隨著她急促的呼吸輕晃。 “放開我!”她看見他視線正焦灼,一低頭見自己衣衫不整,可雙手被他一掌壓制住了,另一只手正箍著她的腰,強健有力的大腿降制著她的下肢,她像被釘在蛛網(wǎng)上飛蛾,一動不能動。 他的呼吸也開始不穩(wěn),素了一年多,開過葷的爺們兒再當(dāng)“和尚”,這滋味可不怎么好受,饒是他定力過人,可身下壓著自己的女人還有什么可客氣的,一低頭想香個嘴兒,可她皺眉頭一偏,那吻就落在香腮邊上。 無奈大公子實在沒長出第叁只手把她的臉蛋兒再固定住,知道逗她逗的狠了,于是下氣兒道,“心肝兒,跟你逗著玩兒的,還真生氣?” 泠葭突然想起這兩天聽說的那個傳聞,不由更是怒火中燒,咬牙瞪著他,“誰是你心肝兒?快放開我!請將軍自重!” “什么將軍?哪兒來的將軍?還叫我鈞極,或者郎君,都行?!?/br> 這話都把她氣笑了,她想起她的那些情意綿綿卻被辜負的信箋;還有前幾日他見著她,頭也不抬就把她送走;以及她進宮后,這幾天,別說他的人,連個口信也無。誰又知道他在忙什么,也許是在陪皇帝賞賜的美人兒,他如今可是朝中新貴,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哪里還會想起她。 過去的一年半里,她每日提心吊膽,夜里常是噩夢連連,驚醒后便再也無法成眠,可觀他倒和之前沒甚兩樣,又這般調(diào)戲她,沒個正經(jīng),越想越心酸,淚水很快奪眶而出,又不想在他面前示弱,掙扎道,“呸!哪里來的登徒子,快快放手,再不放手我喊人了!” 其實在看見她的淚水的那一刻,大公子就歇了再逗弄她的心,只是兩人分別良久,他本意不為使她落淚,所以才故意插科打諢想引她調(diào)笑,誰知自己哪里可能真的惹毛了她。 當(dāng)言語已經(jīng)不好使的時候,身體力行一定是最佳的辦法,大公子也一直信奉踐行著少說多做! 也不管她樂不樂意,先低頭親上去,管它親到哪里,臉頰、耳邊、鬢角、脖領(lǐng),能觸到的地方都親了一邊,這一全套功夫使下來,果然罵他的聲音漸漸止住了,只是淚水依然不停。 “別哭了?!贝蠊犹觳慌碌夭慌?,只怕這殺人無形的美人淚,他放開鉗制她的手,摸到她的帕子給她擦臉,“再哭下去眼睛都要腫了?!?/br> 泠葭一把抽過帕子捂住眼,縮起手腳,轉(zhuǎn)身團抱住自己,甕聲甕氣道,“你走!你快走!” 大公子從身后抱住她,緊緊貼上去,故意用下身頂了頂,咬她的耳垂,無賴道,“我這個樣子可怎么走?” 泠葭忍無可忍,猛的推開他坐起身,怒道,“誰讓你來了?你身邊又不是沒有人,好好的紅袖添香你不受用,上我這里來拾什么罵?走走走!快給我走!”推不動他,便伸腳去踹他。 這話終于打通大公子的任督二脈,直笑道,“你都不在,我哪兒來的紅袖添香可以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