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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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校長就跑了過來:“你們有完沒完!如果再影響我校學(xué)生,我就要報警了!” “你報??!”李春芳似是崩潰了,她嘶吼出聲,“我只想知道我兒子到底是不是被霸凌了!” 她站起身,死死地盯著校長,激動道:“你作為校長,非但沒有做好蔭庇學(xué)生的職責(zé),反而讓我的兒子一直遭到霸凌!你不配為人師表!” 保安看到李春芳靠近校長,立刻涌了上來,將李春芳和宋年拉開。 許越想上前幫助李春芳和宋年,但他又想起宋年說過的話—— “我們?nèi)叶疾幌胍姷侥??!?/br> “你這個變態(tài)!一定是你教壞了宋深!如果不是你,宋深怎么會喜歡男人!” 許越上前的腳步頓住了,他的雙手在攥緊后又緩緩松開,最終他還是轉(zhuǎn)身,向?qū)W校里走去。 校門口宋深的照片還掛在表彰墻上,已經(jīng)被太陽曬得發(fā)黃。照片下貼著一句話:恭喜我校宋深考取640分的高分,成為三中今年的文科狀元。 照片上,宋深似乎有些畏縮,他佝僂著脊背,怯懦不堪地看向鏡頭,像舞臺劇中引人發(fā)笑的滑稽小丑,被定格在了可笑的瞬間。 許越不忍再看,他將視線移開,往教學(xué)樓中走去。 七點已經(jīng)開始早讀了,朗朗的讀書聲從某個班級中傳來:“蜀道之難,難于上青天,使人聽此凋朱顏!連峰去天不盈尺,枯松倒掛倚絕壁。飛湍瀑流爭喧豗,砯崖轉(zhuǎn)石萬壑雷。其險也如此,嗟爾遠(yuǎn)道之人胡為乎來哉!” 蜀道難,難于上青天。 聽到這首詩,許越的雙腿仿佛灌了鉛般怎么也走不動,他扶著扶手,往上爬去,才幾步路就已經(jīng)難以喘息。 他仿佛能看到宋深曾千百次在這條樓梯上行走,與自己擦肩而過。 他突然覺得心臟一陣陣地抽痛,疼得不行。 “同學(xué),已經(jīng)在早讀了,你怎么還不回班上?”一個老師經(jīng)過,疑惑地望著許越。 許越緊攥著雙手:“老師,我是畢業(yè)生,來找班主任林志奇。您知道他在哪兒嗎?” “林老師啊,他就在五樓的辦公室里?!崩蠋熆粗S越的臉色,擔(dān)憂道,“你要不要去醫(yī)務(wù)室看看?你的臉色有點差?!?/br> 許越搖了搖頭:“剛剛跑狠了,有點喘,謝謝老師?!?/br> 老師點了點頭:“同學(xué)你先休息一下,我去上課了?!?/br> “好的,老師再見?!?/br> 在目送老師離開后,蜀道難的朗讀也結(jié)束了,許越逐漸回過神來,往五樓走去。 辦公室中,林志奇正在清理桌上的東西。 “林老師?!痹S越叫道。 林志奇抬起頭,在看到許越后愣了愣,隨即笑道:“許越?你回國了?” 許越點了點頭:“前幾天剛回來?!?/br> 林志奇戴著一個鴨舌帽,穿著一身運動服,裸露在外的肌rou十分明顯,看起來很有活力:“國外生活好嗎?” “挺好的,考了一個不錯的大學(xué)?!?/br> 林志奇拍了拍許越的肩膀:“不錯啊,今天是來看老師的?” 許越撒謊道:“是的,也是替宋叔叔來取宋深的遺物。” 林志奇錯愕道:“???宋深沒什么遺物,就是一些學(xué)習(xí)資料,他爸爸說不要了,不想再睹物思人。” 許越一愣,只能硬著頭皮編下去:“宋深的父母前段時間忙于葬禮,最近心力交瘁,生了一場大病,他們很思念宋深,就拜托我來取他的遺物?!?/br> 林志奇點了點頭,不疑有他:“也是,哪有父母不思念孩子的?!?/br> 林志奇從桌子底下取出一個箱子,放到桌上:“宋深的資料都在里面?!?/br> 許越問道:“那封情書也在里面嗎?” “在?!绷种酒鎻穆淞嘶业募垙堉谐槌鲆粡?,遞給許越。 紙張已經(jīng)泛黃,皺巴巴地展現(xiàn)在許越面前: 馨香擁蘭雪,峻秀高嵩岱。梁祁,你就像嵩岱一樣高峻秀麗,如蘭雪一般高潔。我喜歡你,我們能不能在一起? 201年10月28日,宋深。 字跡很像宋深,但絕對不是他的字。 許越忙向林志奇道:“老師,這不像宋深的字?!?/br> 林志奇抽出一張考卷,對比著信件疑惑道:“怎么不像?這不一模一樣嗎?” 許越搖頭道:“宋深從小就練習(xí)毛筆字,他酷愛王羲之,經(jīng)常會模仿王羲之的字體。像信里的“峻”字,他絕對不會這樣寫。” 林志奇撓了撓頭:“是嗎?” “是不是有人在整宋深?”許越問道。 林志奇抿了抿唇:“不知道,但現(xiàn)在再探尋這些已經(jīng)沒有意義了,大家都畢業(yè)了,宋深也去世了?!?/br> 許越沉默地點了點頭,不再多言。 “不過宋深是我做班主任以來帶過的最有問題的孩子了,打架斗毆,傷害女學(xué)生,成績一塌糊涂,也不知道他高考是怎么考的,居然能考那么高?!绷种酒鎿u頭嘆息道。 “宋深真的傷害顧寧了嗎?”許越問道。 林志奇沉重地點了點頭:“那晚我看到顧寧躺在樹叢中……” 201年3月12日。 初春的晚風(fēng)是溫柔的,輕輕吹過林志奇的臉頰,他輕聲哼著歌準(zhǔn)備離開學(xué)校,卻在經(jīng)過后山的小樹林時聽到了細(xì)微的哭聲。 他趕緊往樹林深處走去,卻看到顧寧正光著身子躺在血泊中,身上只蓋著一件校服,裸露在外的肌膚上全是青紫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