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你老是揉我的臉，現(xiàn)在我要揉回去?！?/br>
    他還是沒什么反應，任由她玩兒。

    陳瓦霜這才體會玩人家臉的樂趣，開始捏他的下頜，還食指抵著他的下巴輕佻地說：“小妞，給爺笑一個?！?/br>
    閉上眼睛睡覺的男人終于忍不住睜眼，一把抓過他的手腕，另一手按著她的背，讓她趴在了自己的身上，抱緊了說：“別鬧，睡會兒?！?/br>
    “你不是沒有午睡的習慣嗎？”陳瓦霜趴在他胸前聽著他穩(wěn)健的心跳。

    “今天有。”

    懶得理會他，陳瓦霜繼續(xù)自顧自地玩，小手掐他的臉，嘴巴絮叨個沒完。

    扯天扯地，問他長這么帥，高中時期是不是很多女生給他寫情書？他說一封沒看全撕了。問他讀軍校的時候，難道就沒有女生繼續(xù)和他聯(lián)系嗎？他說一個沒回。

    又說起他mama的事，陳瓦霜還堅定地說：“我覺得你一定還會跟你mama見面的。”

    后來不知道怎么的扯到了旅游上，陳瓦霜說道：“法國有個小鎮(zhèn)叫伊瓦爾，鎮(zhèn)上的房子大多是石頭建的，石頭縫里也能種花，所以在鎮(zhèn)上隨意地走，隨處可見滿墻滿墻的鮮花和碧綠的爬山虎，可美啦……我第一次去的時候，想著在那里養(yǎng)老會很不錯，但現(xiàn)在覺得還是國內(nèi)好，我舍不得國內(nèi)的美食。”

    男人的眼皮越來越沉，直至連一個敷衍的“嗯”都發(fā)不出來。

    ……

    *

    陸墨白做了個夢，夢到有個一歲多的小奶娃趴在他身上，正在奶聲奶氣地學說話，細皮嫩rou可愛至極，看模樣應該是個女孩。

    正抱著她玩兒的時候，旁邊沖過來一個四五歲的男孩，手里拿著一把玩具槍，槍上還裝了自動播放的音樂和燈效，燈光閃閃，嘈雜聲不斷，男孩跳上床來拽他胳膊，語氣惡劣地說：“爸爸陪我去玩！”

    男人在夢里罵了句“臭小子”，便氣得醒了過來。睜眼發(fā)現(xiàn)小兔枕在他胸前，安靜地睡了過去。淺淺的呼吸，大約冷氣有些足，身上又沒蓋被子，蜷縮成了一只小冷兔。

    男人摸了一下她的手，涼得很，趕緊抱著這只小兔坐起來，想把她放進被子里，結(jié)果一動，她便醒了醒，哼哼唧唧地揮手打人。

    夢里被臭小子拽，醒過來又被她打，看來將來他的家庭地位堪憂。

    折騰一番，人被他塞進了被子里，身子仍舊蜷縮著。他起初坐在一旁，看著她乖巧睡著的模樣，后來想了想，掀開被子一角，抱著小兔，讓她睡在了自己的身上……

    這幾天實在太累了，中午也沒有午休，陳瓦霜這一覺睡得無比沉。

    剛開始，陳瓦霜夢見自己在又黑又冷的地方打著赤腳行走，像是回到了很小的時候，旁邊有小孩在嘲笑她沒有爸爸和mama，說“你mama不要你了”“你爸爸是個壞蛋”……

    陳瓦霜拼命地否認，和那些小孩吵架，最后哭著揀起地上的小石頭扔向?qū)Ψ健?/br>
    后來夢境一轉(zhuǎn)，轉(zhuǎn)到一個溫暖些的地方，像是剛才說的伊瓦爾，有藍天白云、溫暖陽光和芬芳鮮花……

    不知睡了多久，將醒未醒之時，她好像被夢魘住了，一直醒不過來，人仿佛在躺在一個暖和舒適的搖籃里，口中好像在舔什么糖，軟軟的，甜津津。

    察覺實在有些不對勁，這才睜開雙眼……這畫面有點兒難以想象，她趴在男人身上，嘴唇正含著他的唇瓣。

    她嚇得支起了身子，男人朝她笑，還幫她擦了擦嘴唇。

    “終于醒了？”

    “？”陳瓦霜瞪大雙眼愣愣地看著他，仿佛在質(zhì)問什么。

    豈料他先發(fā)制人：“你睡覺的時候，有親吻人的習慣？”

    “我沒這習慣，你別瞎說?！闭l知道是不是這個男人趁她睡著，主動親過來的。

    陸墨白語調(diào)放浪：“哦，那就只是想親叔叔。”

    “還是做夢夢見在親叔叔？就咬著叔叔的嘴唇和舌頭不放?！?/br>
    陳瓦霜小臉紅成了熟透的番茄，他卻抿了抿笑，撫摸她的臉和唇：“害羞啦，叔叔又不介意?！?/br>
    她無言以對，掀開被子，從床上坐起了身：“我得起床了?！?/br>
    溜下床頭也不回去了洗手間，陸墨白側(cè)起身子支著腦袋看她像只落荒而逃的小兔一樣離開，目光落在自己身體的某處，眉心微擰。

    這玩意兒真是不好惹，短短一個午覺，變了好幾回。

    陳瓦霜掬了清水洗臉，從心底沉出口氣，挺奇怪的，剛才好像夢到了小時候的事，已經(jīng)很久沒有做過這樣的夢了。

    心中正覺悵然之時，陸墨白走了進來，他直接進了淋浴間。她沒敢回頭看透明玻璃的淋浴間，更不敢多停留。

    回客廳找到手機，學姐回了信息說今晚要拍夜戲，沒空吃飯。

    晚餐便只有他們兩個人，飯后，陸墨白租了個電動車，載著她在街區(qū)之中亂竄，有夜風拂面而來，讓人感覺十分涼爽。

    陳瓦霜緊緊地抱著男人勁瘦的腰，臉頰貼在他結(jié)實的背上。

    后來，陳瓦霜說有些渴，他把電動車停在一家小超市門口。她買了兩瓶水過來，男人長腿抵著地，接過她遞來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