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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來觀禮的賓客,一早便到了花海。 此時便看著花海之外,風(fēng)雨落和謝云流從不同的方向,帶著自己的親友團縱馬而來。 紅衣白馬襯得兩人格外帥氣瀟灑,與尋常所見婚禮,氛圍大為不同。 也讓前來觀禮的賓客,很直觀的意識到,這次婚禮的兩位新人,確實都是男子。 兩人兩騎在花海外的拱門處匯合,在門口禮官的唱喏下,雙雙下馬,攜手穿過花廊拱門,往花海中觀禮的賓客所在而來。 呂祖和東方宇軒、方碧玲坐在主位,眼含欣慰的看著攜手而來的兩位新人。 兩人上前拜見高堂,呂祖特別看得開,笑道:“該說的早都說過了,日后好好過?!?/br> 呂祖言簡意賅,輪到東方宇軒,則是一時間百感交集,倒不知道該說那句好了。 眾人眼見著東方宇軒一臉激動,還以為他要長篇大論,結(jié)果,東方宇軒千言萬語,也只說道:“你們開心,我們也就放心了?!?/br> 風(fēng)雨落聽著這句話,眼睛紅了紅。 雖然常與東方宇軒懟來懟去,光請?zhí)@件事,也能看得出,東方宇軒對他這個兒子,用了十分的心思在愛護。 當(dāng)年那個為了面子就能逃婚的東方宇軒,竟能為了他寫下一封封那樣的請?zhí)?/br> 風(fēng)雨落自問,換了他都不一定能做到。 謝云流應(yīng)諾道:“定不負谷主之望。” 東方宇軒難得沒對謝云流赤臉,點了點頭,轉(zhuǎn)而對風(fēng)雨落虎臉:“大喜的日子,你這是什么表情?!?/br> 風(fēng)雨落“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帶了點兒哽咽埋怨道:“還不是爹爹你,忽然煽情?!?/br> “你個臭小子,到今天了,還不讓我爹說兩句?”東方宇軒虎著臉道。 “行行行,你趕緊說,說完我要拜堂了。”風(fēng)雨落皮道。 話音剛落,眾賓就是一陣大笑。 謝云流也在旁邊,笑得一臉開懷。 東方宇軒還能說什么:“滾滾滾,拜你的堂去。” 禮官見狀,滿臉笑容就開始唱喏:“一拜天地?!?/br> 兩位新郎官兒轉(zhuǎn)向南面的天地桌,拱手一拜。 “二拜高堂?!?/br> 兩人先拜過年長的呂祖,便到了東方宇軒夫婦面前,躬身一拜。 方碧玲看著兩人,忍不住便眼眶都濕了。 一如呂祖所說,再多的話,其實之前也都說完了。 只是真到了這個場面,方碧玲還是覺得百感交集,只一徑兒道:“好好好?!?/br> 禮官三唱道:“夫夫交拜。” 兩人都是男子,并沒有蓋頭。 此時聽著禮官的唱喏,轉(zhuǎn)到面對面,兩人忍不住便對視一眼。 這一眼,與方才在花廊外時的那一眼,感覺又是不同。 花廊外時,風(fēng)雨落看著謝云流縱馬而來,只覺得心跳如擂鼓。 而此時再看謝云流,還是那身紅裳,卻只覺安定。 這一拜下去,這個人從此以后,都屬于他了。 花廊外時,謝云流看著駐足的風(fēng)雨落,想到自己的半生追逐,只覺得這一刻什么都值了。 而此時再看風(fēng)雨落,一身紅裳,是比他夢中更美的情形。 這場含情脈脈的對視,到禮官咳嗽一聲時,兩人才相視一笑,朝著對方拜下去。 “禮成!”禮官喜氣洋洋的宣布道。 話音剛落,就聽唐無樂等人起哄:“新人禮成,送入洞房!” 風(fēng)雨落大剌剌一揮手:“時候還早,喝一杯再走!” 吉時從三星望月臺出發(fā),抵達花海,正是正午。 新婚當(dāng)日,總是新娘子先被送入洞房,新郎則要在外禮敬賓客。 風(fēng)雨落這話一出來,便有人打趣道:“方少谷主要喝一杯再走,果然是謝觀主入贅了花谷吧?” “諸位見過新房了沒?云落居,可不就云落花谷了嗎?”有人也跟著湊趣兒。 謝云流對此一笑而過,能夠有今日,他完全不在乎這些人說什么。 他早與風(fēng)雨落說過,只要能在一起,他毫不在乎嫁娶。 謝云流只對眾人開口道:“既然如此,便與雨落同諸位共飲一杯,再入洞房?!?/br> 東方宇軒和呂祖也從席上起身,對眾人道:“與諸位共飲?!?/br> 眾賓客今日都是真心為賀喜而來,亦很是給面子的道:“便以此杯,祝兩位長長久久,幸福美滿?!?/br> 眾賓客齊聲相賀,賀聲過后,谷中竟有回聲相賀。 似這祝福,在這一刻,上達碧落下至黃泉,有天地同賀。 第157章 洞我的房來 婚宴這種場合, 一旦開始敬酒,一杯肯定不管用。 謝云流到底算是前輩級的人物, 好多人灌酒也不敢找他。 風(fēng)雨落便慘了, 眼瞅著一群人都朝他圍過來,大灌了幾杯之后,風(fēng)雨落便知道不妙。 這酒可不是什么小米釀, 而是尹天賜獨家贊助的笑醉狂。 這么幾大杯灌下去, 和喝了一壇酒沒什么區(qū)別。 此時已到中午,朝食早就消化了,午飯還沒吃, 空腹一壇烈酒, 風(fēng)雨落光是站著,腳都開始晃蕩,瞅空抓了謝云流的胳膊道:“我要醉了?!?/br> 對著謝云流說話的風(fēng)雨落, 眼神如含春水,面染妍霞。 仿佛是喜服上的顏色, 將整個人都暈出了曖昧。 “我們回去。”這樣的風(fēng)雨落, 謝云流一點都不想讓其他人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