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農(nóng)家有嬌嬌、替身不干了、歌名為愛 完結(jié)+番外、蝕骨嬌妻不好追、夏日焰火 完結(jié)+番外、綿綿、農(nóng)門科舉之賺錢,考試,養(yǎng)家、爛熟莓果真的爆酸(校園h)、是他們勾引我的、我暗戀的她終于分手了[GL]
可梁悠她自己沒帶什么干糧,所以只是猶豫了一會兒,就買了三分盒飯,花了一個月工資的十分之一出去。 旁邊的大娘看她心疼的小臉皺成了團,還勸她火車很快就會開的,花這么多錢浪費了。 “沒事兒的大娘,吃不了的話大不了帶回家接著吃,反正菜色還挺豐富的?!绷河普f這話的時候臉上表情太過于勉強,讓旁邊本來看到她拿出幾塊錢買飯心里有了異動的人也放棄了本來的想法。覺得她就是人傻不會花錢怕挨餓而已,應(yīng)該也沒多有錢。 梁悠將買來的盒飯裝好,把它們當(dāng)做了自己的心理依靠。 她沒有戴手表的習(xí)慣,坐在火車上心里著急。偷瞄了幾次隔壁大叔手表上的時間,結(jié)果過了還沒有一刻鐘。 火車停在半路這件事本來就讓人心煩,再加上周圍亂糟糟的都是抱怨聲,讓人覺得靜不下來。好在她包里還背了幾本書,現(xiàn)在可以打發(fā)一下時間。 或許是為了節(jié)省燃料,隨著火車停駛的時間越來越長,車廂里越來越冷了。 梁悠羨慕的看著其他帶著鋪蓋的乘客把自己裹得暖暖和和的。而她,就只有硬臥床上的小薄被子。 就著熱水吃了一份盒飯,勉強填飽了肚子,身體也暖了些?;疖囈膊恢酪6嗑?,再久怕是連熱水都沒有了。 趁著現(xiàn)在不餓不冷,梁悠也不多想,直接準備睡覺。反正她也想不出辦法能讓火車恢復(fù)行駛,干脆保留些體力,這樣明天繼續(xù)挨著也不會特別難受。 跟她有同樣想法的人不在少數(shù)。其他乘客唉聲嘆氣了一陣子,也知道沒有別的辦法。與其坐在那兒著急,還不如早些睡覺。落個清靜。 前半夜時還好,等到了后半夜,車廂內(nèi)的氣溫明顯降了下來。梁悠蓋著被子又把棉襖搭上,整個人縮成了一團,這才勉強繼續(xù)又睡了過去。 到了第二天,眾人不滿的情緒更加激烈。本來就二十來小時的車程,現(xiàn)在只走了五個小時就停下了,前面的塌方還不知道什么時候可以修好。 火車上的工作人員都不敢在車廂里走動,一旦出現(xiàn)就會被拉住一通追問。可他們除了安撫乘客耐心等候,也給不了什么準話。 飯盒因為涼了太久,上面已經(jīng)結(jié)了一層油脂,看著就讓人沒什么食欲。梁悠秉持著有的吃總比餓肚子要好的原則打開了盒飯,嘆了口氣。 “姑娘,你把盒飯放水箱上熱一熱吧,不然鬧肚子。”還是昨天那位熱心腸的大娘,看到梁悠一臉吃不下的樣子替她出了主意。 梁悠一聽這是個好辦法,大娘就是比自己更有生活中的智慧。于是跟大娘道了聲謝,帶著隨身的東西和盒飯就去找車廂連接處的水房。 想到剛才大娘懷里小孫子咬著手指頭安安靜靜的看著她飯盒里飯菜的樣子,梁悠直接把剩下的兩盒盒飯都放了上去。 她這個年紀餓幾頓就當(dāng)做減肥了。橫豎在餓出事之前肯定會有解決辦法的,總不能真讓他們餓死了火車上吧。 梁悠想得開。摸著盒飯熱的溫度差不多了,將兩份摞在一起端著回到了車廂,打開其中一份遞了過去。 “這怎么行,你自己吃還不夠呢。”大娘擺擺手,不肯去接她遞來的盒飯。懷里的小孫子手伸到一旁想去觸碰里面的火腿,聽到奶奶的話又乖乖把手放下。 “我們帶了干糧了,還夠吃的?!贝竽锢^續(xù)說道。 梁悠笑道:“沒事,這飯菜放久了就壞了,你就先吃了吧。大不了要是晚上火車還沒開,我就蹭您的干糧吃,正好?!?/br> 大娘又推脫了一陣子,看梁悠堅持,就把盒飯接了過來,送了她幾個帶來的凍柿子當(dāng)做回禮。 梁悠將凍柿子放在包里收好,就跟大娘聊了起來。 原來大娘姓王,這次是帶著孫子去首都看在那邊工作的兒子和兒媳,一家人過一個團圓年。聽說梁悠跟自家孩子相反,是首都出來到這邊工作的,還納悶她有那么好的條件為什么不留在家里。 王大娘的孫子叫勇勇,長得精神又聽話。梁悠一向?qū)π『⒆記]什么興趣,看到他都忍不住逗一逗,將飯盒里的香腸夾過去,喂給他吃。 岳青松過來時,正好看到這一幕。 “誒,岳連長?”梁悠吃了一驚,她沒想到岳青松也在這列火車上。“你怎么也在?” 梁悠的出現(xiàn)顯然也在他的意料之外,岳青松臉上難得露出了驚訝之色,沖著她點點頭?!拔医衲甏蛩慊丶?,買的從首都中轉(zhuǎn)的車票?!?/br> 往年過年他都會留在連隊值班,今年因為一個很親近的堂弟要結(jié)婚了,他才決定趁著過年的時候回家看看。 “我昨天上車的時候怎么沒看到你?!绷河埔苫?。昨天她是坐著連隊的車到的火車站,岳青松順路的話沒理由他們兩個不坐一趟車過去的。 岳青松解釋道:“我之前在市里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完了之后沒回連隊,就直接上車了?!?/br> “原來如此。”梁悠點點頭,指了指旁邊的位置?!鞍?,岳連長您坐?!?/br> “不用了?!痹狼嗨蓳u搖頭,“剛才乘務(wù)員說后面車廂有幾個人發(fā)生了沖突,我想著過去看看能不能幫上什么忙的。” “啊,這樣啊?!眱扇酥g算不上熟悉,說起話來總是有些尷尬。“岳連長您真是,人民子弟兵,部隊好榜樣?!?/br> 岳青松被她浮夸的夸獎逗得忍不住彎了彎唇角,梁悠被他的笑驚艷了一把。只能說平時嚴肅的人笑起來還是很有殺傷力的,當(dāng)然前提是長得好看。 兩人又聊了幾句,岳青松也沒再多留,繼續(xù)往后走看看到底怎么個情況。 梁悠看他走了,還沖著他的背影揮了揮手。 對面的勇勇吃飽了開始打起哈欠,梁悠似乎也被傳染。心里一個聲音告訴她剛吃完東西不能睡覺,但另一個聲音馬上就反駁,她多休息是為了儲存能量。 很快,剛起來幾個小時的梁悠再次進入夢鄉(xiāng),儲存身體里僅剩的那點能量。 等到再醒來時,梁悠是被吵鬧聲吵醒的。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到岳青松就坐在離她不遠的地方翻開著她放在窗邊的書。 看到她迷迷糊糊的坐起身,岳青松叮囑她待在這兒不要亂動,然后自己走向了爭吵的源頭。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 安 5瓶;牛虻 4瓶;jessie、骷髏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30章 梁悠答應(yīng)時表情十分的乖巧。不過在岳青松走開后, 她還是忍不住好奇, 偷偷探出一個頭。 事情倒是很好看懂,就是一名來送熱水的乘務(wù)員被攔住,一群人圍在她周圍宣泄著自己的不滿, 將貨車停駛的怒火都發(fā)泄在她身上。 還有幾個人拉扯著她的衣服和袖子,將她拉的來回晃??蓱z的乘務(wù)員一邊道歉,一邊還要護住暖壺不讓里面的水灑出來。 梁悠覺得那些人做的太過了, 火車開不開這事也不是乘務(wù)員能決定的,何必要去為難一個小姑娘? 好在等到岳青松走過去,那些人看著他身上的軍裝有些忌憚,嘴里雖然沒停下,但手總算是松開了。 梁悠離得遠,聽不到岳青松說了什么。只不過看那些人心不甘情不愿的還是散開了, 讓小乘務(wù)員得以脫身將熱水送到了身體不適的老人面前。 這才剛過了一天大家就已經(jīng)等不及了, 時間再久,怕是真要出亂子了。 其實梁悠也急,她是打算回家過除夕吃團圓飯的。沒想到現(xiàn)在火車一停打亂了她的計劃, 她很可能除夕到不了家。 只不過她想的開, 不會去難為不相干的人, 也不難為自己,畢竟改變不了什么。 岳青松回來時眉頭是皺在一起的。顯然他也清楚,如果再不給出解決辦法,事情恐怕會往不可控制的方向走去。 剩下的時間岳青松都沒有離開。晚飯時梁悠用熱水泡著玉米面的餅子,還吃了他帶來的半塊紅薯。 天徹底黑下來之前, 停了很久的廣播終于開始再次播報,只是帶來的卻不是什么好消息。 前面隧道塌方情況嚴重,一時半會是別指望能修好了。相關(guān)部門已經(jīng)在緊急借用周邊的汽車運送旅客,只是隧道塌方影響的不止他們這一班列車,而且這資源要用到更需要的人身上。 他們這列火車離下一個火車站只有十幾公里,汽車還要去接被困在更遠地方的人,他們完全可以走到車站。到了火車站后可以憑票退款,或是改簽其他班次的列車。 “早說啊,”剛才鬧事的一個人對著播放著廣播的大喇叭喊道,“早說能退票我早走了,誰還在這兒受這個罪?!敝車鷰讉€人也跟著響應(yīng),吵吵嚷嚷的罵著。 廣播是說明天天亮?xí)r走??捎行┤艘呀?jīng)等不及了,拍著車門讓列車員打開。沒有人回應(yīng),干脆就彎腰從窗戶里跳了出去。 現(xiàn)在人像的簡單,就覺得十幾公里的路算什么啊,還沒平時去趕集要走的路多。與其在這兒多等一晚上,還不如趕緊到車站換好票,等到白天人多了換不到時間最近的票了可怎么是好。 于是跳到車外的人越來越多,有幾個還拿出了梁悠小臂那么長的手電筒照亮,喊著讓其他人走在自己后面。外面天寒地凍的,人多起來倒是還挺熱鬧。 梁悠是打算好好睡一覺的,但是岳青松不放心。外面這么多人沒人攔得住,可前面畢竟是個小山坡大晚上的難保不出什么問題。 岳青松是名軍人,他有軍人的責(zé)任心和使命感,要保護群眾的生命安全。現(xiàn)在勸是勸不住了,他只能跟著大部隊一起,如果真發(fā)生什么意外能夠及時處置。 岳青松讓梁悠好好睡上一覺,明天早晨他回來接她。 梁悠猶豫了幾秒,拉住了剛轉(zhuǎn)身的岳青松的袖子。 “我跟你一塊走。”現(xiàn)在走早點想辦法,沒準兒能趕上家里的那頓年夜飯呢。 下定了決定梁悠馬上收拾好了她不多的行李,跟王大娘祖孫兩個道了聲別,就跟著岳青松去取他的行李。 岳青松的買的是硬座票,一進車廂里面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只留下一地的垃圾。好在他的行李沒被人取走,還好好的放在行李架上。 岳青松拉開車窗自己先跳了下去,接過梁悠遞來的兩人的行李。 梁悠彎著腰嘗試了幾個姿勢,都因為窗口太小覺得不舒服。最后她干脆先把腿伸出去懸在空中,然后側(cè)著身子出去,整個人坐在了窗戶邊上。 梁悠低頭看了一眼地面,小心的又往外蹭了蹭想著距離能減少一點是一點。提起一口氣,剛準備豁出去了直接跳下去。 可這口氣剛提到了一半,梁悠就覺得身體一輕,她被岳青松舉著腰抱起來穩(wěn)穩(wěn)地放在了地面上。 梁悠腦袋迷迷糊糊的還沒反應(yīng)過來要道謝,他倒是先開口道歉了?!安缓靡馑??!?/br> “啊,沒事。不不不,是我應(yīng)該謝謝你?!比思覟榱藥兔ν辛艘幌滤难河七€不至于覺得他是在耍流氓。更別說他的手規(guī)規(guī)矩矩的一秒鐘都沒多留,動作看起來跟接行李時一樣的毫無感情。 梁悠看著沉默著將兩人行李都背在背上的岳青松,忍不住用手在臉頰邊扇了兩下風(fēng)。天氣明明凍得她鼻子發(fā)癢,可臉上的溫度卻一升再升。 岳青松躲過梁悠想要接行李的手,對她說道:“跟著我?!?/br> 岳青松的背包里也裝著一個手電筒。梁悠看他打開手電走在自己身前,心里胡亂的想著難道在這個時代手電還是坐火車的標配不成嗎? 月夜,燈火。梁悠看著眼前的景色,想起他從風(fēng)沙里救了自己的那一晚。似乎從第一次見面時起,他就一直這么可靠的讓人心安。 梁悠突然有了想跟他聊天的沖動,快走兩步走到了岳青松身邊,想跟他談?wù)勅松f說理想什么的。 岳青松轉(zhuǎn)頭看著她,像是在等待著她開口。 “那個,你是哪里人啊?”梁悠醞釀了一會兒,選擇了一個最俗套的開場白。 岳青松卻還是一如既往的認真,一板一眼的回答著她的問題。 梁悠一邊聽著,一邊偷偷想這是她聽過岳青松說話最多的一次。 原來岳青松家在北疆的一個小鎮(zhèn)上,離她大哥所在的部隊不遠,從小是在雪山里跑大的。 梁悠聽的好奇,問起了他小時候在家里的事情。岳青松也不嫌煩,挑了幾件跟她講。跟她講他小時候和小伙伴兒們一起在滑冰玩雪,講他們一起設(shè)陷阱抓麻雀,聽的梁悠心生向往,覺得自己兩輩子的童年都沒人家豐富多彩。 “誒,那你為什么叫青松啊,是因為家里長輩希望你能像松樹一樣堅韌,不怕困難嗎?”梁悠問道。 “不是,”岳青松搖了搖頭,臉上帶出了幾分懷念的神色?!耙驗槲壹依锏膸讉€伯伯都還沒成年就去世了,只剩下了我爸爸,不過他最后也沒活過三十歲。我奶奶希望我能長壽,活的久一點,所以給我起名叫青松?!?/br> “這樣啊……”梁悠一時不知說什么是好,覺得自己問了不該問的問題,觸到了他的傷心處。 “那個,你知道我為什么叫梁悠嗎?”梁悠急于轉(zhuǎn)移他的注意力,心慌意亂中蹦出這么一句話來。 “為什么?”岳青松倒是好脾氣,十分配合的反問。 “因為我爺爺說,希望我能悠然自在舒舒服服的過這一輩子,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绷河普f完忍不住笑了笑,“后半句話倒是應(yīng)驗了,可是前面的我怕是辜負爺爺?shù)钠谕??!彼F(xiàn)在選擇的這份職業(yè),跟舒舒服服什么可是完全扯不上關(guān)系。 “我不也是一樣。我奶奶希望我能平安到老,我卻選擇來當(dāng)兵?!痹狼嗨烧f完搖了搖頭?!跋M先思乙侵懒?,不會怪我才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