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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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干什么?” 回到地上,鄭蘭君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江懷棠。神識外放,尋到江懷棠正蹲著地上挖坑,懷著疑惑的鄭蘭君一過去便向江懷棠問道:“怎么用手挖?” 鄭蘭君的突然出現讓江懷棠嚇了一跳,待回過神,便沒好氣道:“給你挖墳當然要親手挖!” “啊,原來是在給那小東西造墳?!编嵦m君瞥了一眼旁邊的小土包,江懷棠這邊挖土就是為了壘在上面,從土包的大小以及江懷棠已經脫離了玩泥巴的年齡上看,這應該是為那只雜毛鳥做的土墳。 “沒想到你還挺重視它?!编嵦m君抬手:“真可愛,摸摸頭?!?/br> “滾開?!苯瓚烟囊婚W,躲開了鄭蘭君伸過來的手。 被江懷棠嫌惡的鄭蘭君沒有生氣,只是笑瞇瞇地問她:“要不要跟我出去逛街?” 江懷棠沒聽清:“什么?” “我剛才看到她們都有好多的漂亮衣服?!编嵦m君的目光從上到下掃視了江懷棠一圈:“再來看你,就覺得你好可憐啊?!?/br> 江懷棠原本的衣服早被鄭蘭君撕毀,破破爛爛的好像幾根布條,如今她身上的衣服是鄭蘭君翻了好久才找出來的一款男裝,沒有任何加護,就只是一件用凡間的麻制成的單色衣袍而已。 據他本人回憶,這件衣服是他幾百年前根據自己當時的體型買回來的,那時候他還是個身形瘦弱的少年郎,身型只比現在的江懷棠壯一點點,所以才選了這件衣服給江懷棠穿。 “都是我的女人,不能只有你沒有衣服穿。”鄭蘭君一臉坦蕩地說出了非常厚顏無恥的話。 “滾?!弊詮南陆缫詠?,江懷棠說臟話的次數越來越多,只是在紫薇恒時江淮南與妗儀夫人都很注重她的禮儀與言行,讓她說除滾以外的臟話她也說不出口,而且滾這個字能很好的表達出她的心情。她就是想讓鄭蘭君滾,滾的越遠越好,最好滾出她的世界。 “這是今天你第二次對我說滾這個字了?!编嵦m君依舊是那副小混混調戲良家婦女的浪蕩樣兒,嘴角上揚的弧度與吊兒郎當的語氣都沒變,但就是能讓人感覺到他生氣了:“你現在好歹也是個階下囚,總是滾啊要不就是要打要殺的,一次兩次我還能原諒你,次數多了我的心情也很不好?!?/br> “我抓你回來就是圖個開心,你要是總這么讓我不開心,我可是會做出很可怕的事情的?!?/br> 氣氛瞬間緊張起來,江懷棠能感覺到從鄭蘭君身上散發(fā)的威壓。 雖然鄭蘭君的話聽起來像是在開玩笑,但江懷棠跟他在一起叁十年了,知道這家伙是個說翻臉就翻臉的人。上一秒還能抱著你親吻你的臉頰含情脈脈的說我想就這么抱著你到天荒地老,下一秒就猛地把你的臉摁在地上,用刀尖在你后背上畫出一副百花齊放。 但江懷棠的父親是江淮南,雖然世人皆說紫恒星君為人有多么謙和有禮,但只有江懷棠知道自己的父親有多么暴戾恣睢,作為他扶不上墻的親女兒,江懷棠再怎么內向,體內也藏有那帶著瘋狂與傲氣的乖張。 江懷棠冷笑道:“什么可怕的事情?是拔光我的指甲?打斷我的手腳讓我在地上學狗爬?還是把我變成尸體?這樣我就永遠都不能惹你生氣了?!?/br> 面對江懷棠咄咄逼人,鄭蘭君卻收了威勢,道:“那些都是情趣,情趣你懂么?” “開個玩笑而已,怎么?真的生氣了?”鄭蘭君蹲下身子,伸手抬起江懷棠的下巴:“笑一笑,出去逛街要開開心心的啊?!?/br> 江懷棠這次沒有躲開,鄭蘭君的手撫上他的下巴,似逗貓一樣的撓了撓她的下巴。 “走吧?!苯瓚烟恼f道:“去逛街?!?/br> 氣氛瞬間從劍拔弩張緩和了下來,上一秒兩人眼里還帶著殺氣,下一秒這殺氣便無影無蹤,這兩人現在看起來就像是在小吵怡情的小情侶。 這就是鄭蘭君與江懷棠的相處方式。 鄭蘭君在每次江懷棠超越他忍耐底線的時候都會放出警告,但又一次次的放縱江懷棠在他的底線上來回行走。 江懷棠面上不輸氣勢,但心中也記下了鄭蘭君底線的位置,每次都不會真正跨進他的底線范圍,事后也會變得聽話,任由鄭蘭君把她當成任他手心中蹦噠的寵物。 兩人之間保持著非常微妙的平衡,鄭蘭君和江懷棠都不會真正的和對方沖突起來,只是兩者之間的區(qū)別在于江懷棠自知對抗不了鄭蘭君,而鄭蘭君只是單純的沒有玩膩江懷棠而已。 之前江懷棠還想過,為什么四周只有鄭蘭君一家府邸,大門口四步遠的距離還橫著一堵巨大黑墻,黑壓壓的擋在自己家門口,看起來就讓人壓抑。 直到鄭蘭君牽著她的手,帶她直徑穿過那堵黑墻時她才明白,四下無人是因為這里被某種秘法隔絕開來,而這堵墻就是連接這里與外面的‘門’,穿過它就能到達惡徒之地——黑城。 “記住這個,以后自己出來的時候別走錯了。”鄭蘭君捧著江懷棠的臉,迫使她看向黑墻上用白墨寫著的‘五六零八’。 “走錯?” “對?!编嵦m君又拉著江懷棠看向旁邊黑墻上的白字:“我住的地方編號是五六零八,旁邊就是五六零九。每堵黑墻里都是一個單獨的空間,里面都住著各種各樣的人,有通緝犯也有散修,但總的來說都不是什么好人?!?/br> “所以千萬不要走錯地方,這里是黑城,是惡徒之地。”鄭蘭君頓了頓,道:“未經允許就隨便闖進別人家里,府邸內的主人是有權利將人扣下或是殺死的?!?/br> 江懷棠心中記下了鄭蘭君的忠告,兩人一前一后地走出了長巷。 江懷棠左顧右盼,周圍的行人多是兇惡之徒,這倒不是以貌取人,而是這些人眉宇之間就顯著一股濃重的陰惡暴虐之氣,這絕不是簡簡單單因為生存而殺過幾個人那么簡單。 抬頭看天,厚厚的烏云密布在整個黑城上方,陽光一點也透不進來;低頭看地,黑色的石磚不見一點雜色,旁邊紅燈籠的光照映射在上面,看起來就像是有人用血在地上潑了出了這么一條道路。無論上下哪邊,都是是黑色或是接近與黑色的顏色。 “黑城沒有明確的制度,就是純粹的誰拳頭大聽誰的?!编嵦m君帶著走進一家專門買女子衣飾的店里,挑了件藍色的衣裙扔給江懷棠,道:“在這里,無論對誰你的言行都要變的恭敬點,要是你真的惹上了什么厲害角色,我就只能裝不認識你了?!?/br> 鄭蘭君指了指衣飾店內部的更衣室:“去換衣服吧?!?/br> 江懷棠低頭看了看,確定一遍鄭蘭君給她的是件正常的衣服,才抬步邁進更衣間換衣服。 更衣間里光線昏暗,江懷棠在云落城的時候也跟著柳欣然柳畫詩兩姐妹逛過各類店鋪,但沒一個像黑城這樣,老板和小二懶洋洋的,看見客人連招呼都不打,好像絲毫不在意客人買不買衣服。 黑城像地府,店鋪像靈堂——這種到處都是一副死氣沉沉的模樣讓江懷棠產生了這樣的想法。 江懷棠一進更衣室便開始更換衣服,她倒不是沒想過趁這個時候逃跑,但鄭蘭君就站在外面,她身上又帶有可追蹤的項圈,趁這種時候逃跑的愚蠢行為,江懷棠相信沒有幾個人會去做。 唰啦一聲,更衣間的門簾被人拽開,直直射進來的光線照亮了江懷棠慌張的表情,她急忙用穿了一半的衣服遮住身子。望向來者,見是鄭蘭君這個歹人,江懷棠松了一口氣。 鄭蘭君進來后便把簾子拉上了,更衣室又變回了昏暗。 鄭蘭君的目光巡視了一下更衣室內部,江懷棠雖不明白鄭蘭君為何突然闖進來,但對他的突然發(fā)瘋也早已有了適應能力,慌亂一下很快又鎮(zhèn)靜了下來。 江懷棠無時無刻不在表現自己對鄭蘭君這個人的嫌惡,這次也是不掩飾自己的情緒,面色不善地問道:“你進來做什么?” 鄭蘭君一直在無視江懷棠所表現出來的厭惡,這次也不例外。他笑著脫下了自己的衣服,語氣歡快地回答了江懷棠:“zuoai?!?/br> 說完,鄭蘭君便將江懷棠壓在墻上,欺身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