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3腸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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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八點,櫟城警局門口就已經(jīng)站著一個人。 這是一個年過半百的老人,他身材矮小,面瘦肌黃,面色焦急,蒼老的面容上是盤虬的皺紋,正努力踮起腳尖,向警局中張望。 “唉?!辫缶练畔率种械馁Y料,不忍的嘆了一口氣,將自己的目光從老人身上移開。 “他已經(jīng)來這里第三天了吧。”賀安不禁問道。 “是啊,我們都告訴他沒辦法了,他還是不死心?!标惽宥酥Х?,走到自己的辦公桌旁。 一個星期前,這位老人來到警局報案,宣稱自己的兒子走丟了。 他們大驚失色,立刻展開調(diào)查,之后才發(fā)現(xiàn)老人的兒子已經(jīng)到了而立之年,無業(yè)游民,平時生活開支全靠父母的資助,至今未婚。 活脫脫一個“啃老族”。 而且,這也不是他第一次失蹤了,老人幾乎每隔一到兩年都會前來報案,稱自己的兒子走丟了。 警局也有當(dāng)時的案情記錄,每回都是警察拼死拼活的進行調(diào)查之后,沒有任何結(jié)果。 而在此之后兩個月內(nèi),這個兒子就會乖乖的回來,因為他一個人在外面過不下去。 他們也問過他為什么要出走,兒子的回答是,他在家里沒有任何的自由,也沒有任何的成就感,所以想要自己出去闖一闖,追求自己的理想。 只不過,他的理想換的很快,一會是想當(dāng)作家,一會是想當(dāng)司機,所以也常常鬧失蹤?!獡?jù)說這回的理想是成為舉世聞名的畫家。 久而久之,也就沒人管了。 這本來應(yīng)該是普通的民事案件,輪不到他們刑偵組管這件事。 但是這回老人非要宣稱自己的兒子失蹤是收到他人引誘,并且可能失去性命。 負責(zé)民事的同事沒有辦法,又樂得甩掉這個麻煩,于是轉(zhuǎn)到了刑偵組。 陳清也去他們家拜訪過了,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 除了在老人的兒子的臥室發(fā)現(xiàn)的那副畫。 這是一幅很奇怪的畫,畫技十分拙劣,就像是出自幼兒園的小朋友之手,不像是一個心智正常的成年人會用的手法。 從表面看上去,根本看不出任何異常,只不過是一個涂鴉的大頭而已。 只是他臉上的表情畫的十分詭異,似笑非笑,眼睛也是大小不一。 要是陳清沒有不小心碰到了電燈的開關(guān),他可能只當(dāng)是主人令人乏味的練筆。 “對了,那天那副畫所用的顏料你們化驗過了嗎?”陳清恰好想起了那副畫,順口一提。 賀安皺起眉,說道:“化驗過了。但是結(jié)果很奇怪?!?/br> 他頓了頓,才接著說下去:“看起來只是用普通的熒光顏料混著色素畫出來,但是一般的顏料怎么會有那種效果,讓人一眼看過去很不舒服?!?/br> 確實很令人不舒服,陳清想起自己關(guān)燈之后的場景,忍不住后怕的咽口水。 幼兒園水平的涂鴉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拿著刀,正捅向自己咽喉,還帶著詭異的微笑的女人。 還是那雙含笑的大小眼,卻令人望而生卻。 但除了這幅畫,也沒有任何關(guān)于男人的失蹤的線索。 這回似乎也無非是男人的日常失蹤那么簡單而已。他們也是這般告訴老人的。 但老人卻十分固執(zhí),每天在警局還沒上班之前就來到警局門口等待,也不和他們哭訴,就一直盯著刑偵科辦公室所在的位置。 陳清對此無可奈何,更不可能出去驅(qū)趕老人。 而唯一可能有辦法的慕林自從銀縣回來之后,就被家里人強行勒令休了年假,據(jù)說是被家里的老頭子催婚,被迫去相親了。 陳清平時給他打電話,十次有九次占線。 他們實在是無計可施了,每天只好像鴕鳥一樣待在辦公室中,最后推選一個人去搪塞老人。 讓他明天再來,他們可能明天就有辦法了。 但也不是一個辦法,只能是一時的權(quán)宜之計。 況且,老人今天回去了,明天依舊故態(tài)復(fù)萌。 現(xiàn)在已經(jīng)入冬了,老人的身體不好,估計是吃不消的。 陳清終于忍不住了,“我受不了,你們誰出去和他說一聲吧。我嘴太笨了,不敢說?!@么在外面站著也不行啊,畢竟年紀那么大了?!?/br> 據(jù)他們了解,老人連班都不去上了,一心在他們門外當(dāng)門神。 他的妻子幾年前就因工傷落下了殘疾,被迫下崗了。 家中的生計相當(dāng)于都是由老人一個人的死工資支撐著,沒有其他的收入渠道。 幾人面面相覷,賀安無奈的點了點頭,說道:“說的也是。我出去和他說一聲吧?!?/br> 賀安打開門,剛剛走出沒幾步,小孫就領(lǐng)著一個人走到他面前。 “安哥?!毙O趕緊喚了一聲,怯生生的看著他。 賀安點點頭,也沒當(dāng)一回事,只是匆匆瞥了一眼跟在小孫身后的那人,不禁起疑。 賀安暗自思忖道,若是他剛剛沒看錯,那人似乎是最近經(jīng)濟雜志上赫赫有名的全市首富的夫人。 首富的夫人到他們的警局來有什么事,總不可能是來做慈善的吧。 況且,小孫領(lǐng)他去的那個方向,只有刑偵組的辦公室,難不成是家中有人被綁架了? 算了,等會就會知道了。 賀安搖搖頭,不再去想這件事,向老人走去。 老人一見有人出來,連忙將乞求的目光投向賀安。 “黃老?!辟R安對著他總有難以言喻的心虛感,見他看向自己,趕緊恭恭敬敬的喚了一聲。 “警官啊,我兒子什么時候可以回來,我們就只有這么一個兒子啊,他要是沒了,我們可怎么辦啊!我家老婆子每天都在家里哭,我也想哭啊?!?/br> 老人抓著賀安的袖子,說著說著,眼淚就下來了。 賀安手忙腳亂地想給他擦眼淚,搜了大半天,也沒有找到紙巾,只好直接拿著自己的袖子給老人抹眼淚。 “賀安?!?/br> 賀安下意識的抬起頭,驚訝的瞪大眼睛,叫出了來人的名字,“慕隊?!?/br> “嗯。”多日不曾出現(xiàn)的慕林對他點了點頭。 他又看向黃老,禮貌的說道:“老人家,有什么委屈我們進去談好嗎?不然……” 他沒有說完,只是用余光示意了逐漸聚攏的人群。 所幸,老人也不是無理取鬧的,見終于有人愿意聽自己的委屈了,急忙應(yīng)允。 “慕隊,你怎么回來了?” 三人走在警局的走廊中,趁著黃老走在后頭,賀安趁機悄悄地問道。 慕林目不斜視,簡短地說道:“假休完了?!?/br> 不得不說,慕林還是慶幸年假的時間之短,這幾天與老慕心許的人周旋,耗費了他大半輩子的耐心。 幸好年假休完了,讓他可以有充足的理由,趕回來工作。 不過,也多虧了這幾天的忙碌,讓他鮮少有空閑的時間思考他和顧洵的問題。 老慕肯定是不會答應(yīng)的,但他也犟不過自己,顧洵的家人可能就不好說了。 但他自己怎么想的,慕林不清楚。 他可以接受嗎? 慕林已經(jīng)在那三天中都考慮過了,他是可以接受的,特別是對象是顧洵時。 他沒有特別喜歡的人,但他愿意喜歡顧洵。 他愿意給這一顆真心。 “慕隊,你回來了?!笨吭趬ι系男O一見慕林,急忙起身,鄭重的敬了一個禮。 “嗯,你好?!蹦疥狀h首致意,推開了刑偵組辦公室的大門。 “慕隊。”正在和受害人會談的梵玖連忙站起身,向他行禮。 慕林走到兩人身旁,將黃老與夫人安頓在同一張沙發(fā)上。 “你們繼續(xù)說?!蹦搅猪樖帜眠^梵玖剛剛做的筆記,仔細看了一遍,不禁顰眉。 梵玖猛然想起自己剛剛做筆記時,順手在本子上畫了一個之前在微博上看到的,顧洵的肖像簡筆畫。 她一轉(zhuǎn)頭,就發(fā)現(xiàn)慕林正在觀察著她的畫,嚇出了一身冷汗。 慕林裝作不經(jīng)意的撕走了本子上的畫,將本子還給梵玖。 梵玖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不敢講話,只得假裝正在認真傾聽受害人的故事。 首富的夫人是來報案的,他的獨生女失蹤了,“我家盈盈一直很乖,她之前從來沒有做出過這樣的事情。我們對她也是有求必應(yīng),她想要什么,我們都給她。她最近想要學(xué)畫畫,我們也給她報了班。 “結(jié)果,那天早上,我們無意中比平時晚起床了半個小時,盈盈就不見了?!?/br> “我們本來以為是競爭對手,或者想要敲/詐的人綁架了她,但左等右等,也沒有給我打電話,索要贖金。而且,盈盈平時穿的幾件衣服,還有幾件日用品全都不見了。我們這才發(fā)現(xiàn)不對。盈盈竟然離家出走了。她為什么要這么做?。课覀儧]有違背過她的意思啊?!?/br> 夫人哭得梨花帶雨,梵玖一邊給她擦眼淚,還要做筆記,簡直快要瘋了。 無奈之下,梵玖只好放柔了聲音,安慰她道:“好的好的,我知道了,您放心,我們一定會幫你找到女兒的?!?/br> “老人家,你的孩子是什么時候失蹤的?”慕林已經(jīng)在看黃老的記錄了,突然發(fā)問道。 黃老之前一直在安靜的充當(dāng)背景板,突然被慕林問了一句,難免一怔,急忙說道:“就在七天前,也就是11月3號。4號早上,我們才發(fā)現(xiàn)他不見了?!?/br> “對,我家盈盈也是這個時候失蹤的?!狈蛉艘宦牭竭@話,趕緊附和道,用著看同盟一般的表情,望向黃老。 慕林合上記錄,說道:“梵玖,準備立案。這可能是一起集體誘拐失蹤案。賀安,陳清,你們?nèi)ブ鞴苊袷碌耐履菍⑼惶焓й?,有前往警局報案的人的記錄都拿過來。” “好的,慕隊。”刑偵科辦公室頓時一掃而空。 慕林又看向兩人,微笑道:“請您相信我們,我們一定會為您帶來好消息的?!?/br> ※※※※※※※※※※※※※※※※※※※※ 安利《腸子》,真的很好看的血腥惡心小說。只要能接受它的設(shè)定,其實還是很帶感的。 警官想通的怎么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