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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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玖捧著一桶泡面,坐在電腦桌旁,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被分成九宮格的屏幕上的監(jiān)控錄像。 因為當時大多數(shù)人都在圍觀顧洵,以至于根本沒有多少人注意到季白當時是從哪個方向跑到藥店門口的,又是如何恰好撞入顧洵懷中。 粉絲群中的幾個人甚至都腦洞大開,想到季白可能是顧洵的私/生/飯之類的,死到臨頭了,沒想到正巧能遇到偶像,趕緊沖上去討個抱抱,也讓自己死而瞑目。 玩笑歸玩笑,雖然梵玖也莫名覺得挺有道理的,但她顯然看得更長遠一些,畢竟還是有多年的職業(yè)經(jīng)驗。 從監(jiān)控錄像中可以明顯的看出季白當時是毫不猶豫的沖到顧洵懷中,顯然是有所預(yù)謀的。 但季白兩周前已經(jīng)因為失血過多而產(chǎn)生無效死亡了,他們現(xiàn)在總不能沖到法醫(yī)室中,拼命搖晃著他的肩膀,要求他趕緊給自己一個合理的解釋吧。 梵玖稍微腦補了一下這幅場面,忍不住失笑出聲,但如果把這個主角換成陳清的話,又似乎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性。 想到這里,梵玖不禁輕笑出聲,突然間,一直保持著正常,空無一人的錄像中閃過了一個人影。 梵玖不疑有他,急忙放下了手中的泡面,按下了暫停鍵,并將錄像盡量放大,再將死者的面部掃描記錄與之一對比,果然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 看著高達99%的面部匹配度,梵玖的臉上不見一絲喜色,反而面色更加凝重。 監(jiān)控中顯示的這條路段并非是城市主干街道,而是十分接近城市邊緣,幾乎可以通過城市郊區(qū)的一條小路。 平時也是人跡罕見,鮮少有人通行。 而此時,監(jiān)控上顯示的時間是凌晨3:00,死者也一直弓著身子,很難不讓人產(chǎn)生不好的聯(lián)想。 顧洵是早上將近九點多報的警,事發(fā)時間是早上八點半。 那么這將近5個半小時的時間中,死者都做了些什么,他是如何在腹部重傷的情況下,還能存活這么久,甚至還敏銳的躲開了所有的監(jiān)控攝像頭。 這些問題恐怕除了死者,——或許刺傷死者的兇手,就沒有人能夠解釋得清楚了。 梵玖不敢怠慢這來之不易的線索,趕緊截下這段視頻,又拿出城市縮略圖,順著死者所走的方向,計算著他將穿過的街道的方向,而不出所料的是,死者確實躲進了所有的監(jiān)控死角中。 五個半小時中,只有他出現(xiàn)在城市郊區(qū),以及跑入顧洵懷中的監(jiān)控可以明顯的找到。 他就像是一只隨時可見的老鼠,但只要他想躲起來,就沒有人能夠找到他。 老實說,這很讓人頭疼,尤其是對他們的破案進展來說無疑更是雪上加霜,難上加難。 梵玖嘆了一口氣,認命的將視頻保存在u盤中,準備再去和技術(shù)科的同事磨合磨合,重播上百遍,摳摳其中是否還有其他可用的細節(jié)。 要是真的可以派上大用場就好了,畢竟他們的時間所剩無幾了。 梵玖不由的在心中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推開了技術(shù)科的大門。 星期日的清晨,清爽而又和煦。 技術(shù)科辦公室中鴉雀無聲,幾個人熬了幾天夜之后,終于忍不住的趴在桌上睡著了,眼底下是一片漆黑,看起來著實可憐。 梵玖不敢驚動他們,只得躡手躡腳的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前,繼續(xù)開始繁忙的工作。 即使他們一直在寬慰陳清,但難免心中還有壓力在阻礙著他們前行。 不僅是因為局長定下的極限,更是因為這是一條鮮活的人命,就這樣悄無聲息,而又轟轟烈烈的死在眾人面前,著實令人痛心。 梵玖有一位極其重敬重的偶像曾經(jīng)說過:“沒有同理心的人是不配成為一名好警察的?!?/br> 在她年少時,她將這句話奉為圣旨,一絲不茍的遵循著。 之后,真正工作了,實現(xiàn)了自己匡扶正義的理想,梵玖才發(fā)現(xiàn)這句話才是他們辦事的所有的負擔,因為太過有同理心了,才會對生命的消逝那般感慨。 雖然這也是活著的證明之一,但也太累了。 可若是問她后悔與否,她一定會斬釘截鐵的回答,“不”。 她正在被人需要著,這就很好。 “叮鈴鈴——”鬧鐘準確的掐著點,開始扯著嗓子大吼大叫。 梵玖正欲起身,一只手突然從辦公桌后伸了出來,準確無誤的扣住了鬧鐘的兩只耳朵,往懷里一塞,伸了一個懶腰,突然高聲叫道:“起床干活了,各位別睡了?!?/br> 幾個技術(shù)科的職員嚇得從桌子上一蹦而起,又如夢初醒一般地揉了揉眼睛,繼續(xù)半死不活的盯著屏幕。 梵玖一看,不由嘆為觀止。 技術(shù)科的職員常年處于兩種狀態(tài),有工作或碰上什么窮兇極惡的惡徒了,這是他們的泛濫的花季,全員進入一種近乎機械似的高度亢奮的精神狀態(tài),定點休息,定點起床。 工作十個小時,在休息兩個小時,保持人體的最低睡眠水平,堪比世界上最紀律森嚴的軍隊,不眠不休,依靠號辦公室中的存貨,維持溫飽。 另一個則是休假狀態(tài)。即使一年也難得有這么一個機會,屆時,就是一群死宅窩在辦公室中打游戲,看動漫,以及推遲父母遞過來的相親邀請。 兩種狀態(tài),隨時無縫切換。 技術(shù)科組長咬著干面包含糊不清的發(fā)問道:“怎么?新增主又派遣你過來催進度了?告訴他,沒法查,我們都要去,要商鋪的監(jiān)控,也沒有一個好進展?!?/br> “啊?”梵玖手足無措的應(yīng)了一聲,急忙辯解道,“不是的,我剛剛找到了季白進入城市的路段,想過來讓你們分析一下他究竟往哪里去了。” 組長一愣,先是長舒了一口氣,感慨道:“太好了,我還以為是賀安那個狗東西,自己不敢來,就差遣我們的團寵過來問?!?/br> 后有反應(yīng)過來,從座位上一躍而起,緊緊握住了梵玖的手,“真的?寶貝,你簡直是我們的福星?!?/br> “都醒醒,別睡了,有人給我們帶來好消息過來?!?/br> 睡眼惺忪的一群人都是像打了雞血一般,虎視眈眈的湊了過來,盯著電腦屏幕上那幾秒長的錄像,放慢十倍,百倍,一幀一幀的摳細節(jié),仔細觀察著,幾雙眼睛恨不得粘在屏幕上。 甚至連梵玖都懷疑,如果有這個可能性,他們甚至都會努力讓自己也能進入這段視頻中,以求身臨其境的觀察出他究竟是怎么死的,死之前又去過哪里。 刑偵組辦公室中—— 賀安仍在與號稱有十層脂肪那么厚,利劍都無法穿過的防火墻作斗爭。 賀安暗忖了一陣,總覺得自己若是出于別的目的,可能早就被叫到辦公室中喝茶了。 賀延走出法醫(yī)室的大門,端上一杯咖啡,伸了個懶腰,忍不住困倦地打了一個哈欠,他們最近時常加班加點的想要檢驗出死者是否還有其他特殊的死因,大有成為科學(xué)怪人的潛質(zhì)。 賀安每天晚上都不得不將這位一忙起來就不顧家的負心漢安全的送回家睡覺,再把他安全的送到法醫(yī)室中,也著實稱得上是一件大工程?!辽偎€算樂在其中,也就還可以忍受。 賀安:“餓了嗎?要不要休息一會?” 賀延搖了搖頭,走到他身旁,隨手拉過一把椅子坐在他旁邊,安安靜靜的將自己縮成一團,抬起頭觀察著賀安的臉,從他翹起的一綹頭發(fā)到他的鼻梁,下頷骨,最后是脖子優(yōu)美的線條。 賀安的臉上掛著的是一點也看不出陰冷的溫暖的笑容。 “我們認識幾年了?”賀延突然問道。 他沒有用“相愛”多少年,而是用了一個較為深入的“認識”。 賀安皺眉,沉吟片刻,方才回答道,“可能只有一年不到吧?!?/br> “確實,也只夠個一年不到。”賀延輕輕一笑,他們真正認識的時間確實不長,半年多兩個月,甚至不如幾個陌生人的點頭之交的時間長。 而時間的長短,似乎又不是一件值得介意的事情。 “那我們什么時候能夠相愛呢?”賀安掙扎大半天,還是沒有問出口,他們隨時都在相愛,隨時都會認識,這就足夠了。 慕林敲門,拎著慕老先生送來的盒飯,大包小包的走進門。 賀安眼疾手快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沖到慕林面前,眼巴巴的盯著他。 “哇塞,老大,你竟然已經(jīng)吃得起隔壁五星級酒店的打包盒飯?!辟R安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慕林手中,提著的塑料袋上的酒店標識。 那家飯酒店不僅貴,而且態(tài)度不好,特別拽。不僅不接受任何送餐服務(wù),還要求正裝出席。消費水平也是在櫟城中排得上名號的。 總而言之,賀安吃不起。 “是嗎?”慕林不由低下頭觀察著手中的塑料袋,他還以為是慕老先生隨便點的。 慕林將塑料袋遞給他,卻又像突然想起來什么似的,伸出手,想要拿回來。 賀安卻早已迫不及待的打開了繩結(jié),盒飯上正好端端的躺著一張紙條。 賀安盯著卡片上的字跡,神情逐漸變得古怪起來。 “怎么了?”賀延好奇的湊了過來,冷不防就翹起嘴角,忍著笑意,念出了卡片上的內(nèi)容,“給我那個一個月也查不出真相的傻逼兒子?!愦鬆敗!?/br> 慕林不忍直視的捂住眼睛,嘆了一口氣慕木老先生說話的方式仍是這般直接直白,即使是對自己的親生兒子,也是毫不留情的嫌棄。 賀安正準備打趣慕林,辦公室的電話卻突然響了起來。 賀延接起電話,“喂,您好?!?/br> “賀延,是我?!睂γ?zhèn)鱽黻惽褰辜钡穆曇?,“我們已?jīng)找到季白的家人了,但是碰上了一些麻煩,可能需要隊長親自過來一趟,我在電話中說不清楚,總之,讓他盡早過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