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書迷正在閱讀:有個追星媽腫么破、村野小神醫(yī)、帝少心尖寵:寶貝,你要乖、放下那個男神,讓我來、山野小郎中、絕對主角[快穿]、你的未來,有我在、我的冷艷女總裁、遮天一世之歌、天才小神農(nóng)
慕林隨著黃榮秀,順著走廊旁的一道旋梯走去。 這真的已經(jīng)是一座很古老的房子了,墻壁上甚至沒有裝上白熾燈,只能靠黃榮秀手中端著的殘燭照明,甚至只能看見半徑二米以內(nèi)的視野。 慕林在她身后走著,總有些為黃榮秀心驚膽顫,這么昏暗的環(huán)境,似乎十分容易就一腳踏空。 而且這里似乎有一百多級樓梯,也不知真的摔下去,會作何感想。 幸好,他們很快就走到了底,眼前出現(xiàn)了一扇木門。 黃榮秀一手抓著蠟燭,另一只手在懷中費力的摸索著鑰匙。 慕林幾次想伸出手,接過燭臺,黃榮秀卻似乎受到極大的驚嚇,慌亂的躲開了,說著:“不用,不用,我自己來就好?!?/br> 她在口袋中翻找了大半天,總算還是找到了那把鑰匙。 借著微弱的燭光,慕林瞥了一眼她手上的鑰匙,上面竟還沾著一些干涸的血跡。 慕林一愣,正準備開口詢問,黃榮秀卻恰好好開了鎖,推開了門,率先走進了屋中 慕林只好壓下心中的疑云,也快步進了屋。 黃榮秀輕車熟路的領著慕林進門,轉過身,拿起了放在桌上的手電筒,邊解釋說:“老王生前一直很重視這里,鑰匙只有他手上才有。我就只有在他熟睡后,才能拿著鑰匙,來這里看看。老王在這里放了許多,嗯……” 她猶豫了一陣,又接著說道:“奇怪的東西,也不知道這里有沒有一些線,線……線頭,能幫上你們?!?/br> 慕林沒有糾正她的說法,只是默默的觀察著四周的環(huán)境。 他們在走的這條過道十分狹窄,似乎才走了一半不到,可以看出設計這間地下室的人,心思十分縝密。 按照黃榮秀的描述,王濱是親手選定了這間地下室,才買了這棟房子。 只是,這可能嗎? 王濱在別人口中的評價似乎沒有這么小心謹慎,反而是一個忠厚的老實人。 但是一個有收藏指甲的癖好的人,似乎有這樣的心思也無可厚非。 “到了?!秉S榮秀突然出聲道,慕林抬眼望去,這似乎又是一扇與先前相同材質(zhì)的門。 黃榮秀推開了門,又退到了一旁,似乎并不打算一起進去。 慕林無奈,只好提起腳步,走進門中。 一進門,入眼的滿是玻璃瓶,其中都裝著一對指甲,甚至還特地打上了燈光,像模像樣,就像一個小型博物館。 還挺別致的,慕林這樣想到。 而當他湊近了看,發(fā)現(xiàn)上面的標簽上,寫著的是:“失敗品101”。 而再往前走,序號逐漸變小,其中的指甲的形狀各有千秋,年齡,顏色也各不相同。 慕林看的出來這一對指甲雖然相似,但還是從不同的人手上取來的,但兩者的親緣關系想必是十分相近,至少也有表兄弟的關系吧。 慕林走到最后一個玻璃瓶中,發(fā)現(xiàn)了一明顯可以看出是從同一個人身上取來的指甲,名字是:“致敬我唯一也是最偉大的成功——成功品01”。 慕林一看,即便沒有那樣的癖好,也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對很美好的收藏品,甚至還保留著還活著的時候的光澤。 但是它的上面,同樣也沾上了血跡,很淺,只有最頂端的邊緣地帶才會有鮮紅的血漬。 慕林正猶豫著要不要詢問這件藏品的由來,卻聽見“哐當”一聲,門被關上了。 他一驚,臉色一變,出口仍是十分的平和“你這是為什么?我的同伴此時怕是已經(jīng)回來了,你根本關不住我多久。你這樣做,就是在白費功夫,倒不如告訴我,你究竟有什么目的?!?/br> 黃榮秀死死地抵住了門,眼淚不受控制的流了下去,聲音中滿懷著極大的恐懼:“我根本沒想關注你,我只是想救救你?!?/br> 她的聲音里已經(jīng)有了一些哭腔,慕林卻仍然十分輕松的安撫她:“怎么了?你先別哭,慢慢說下去?!?/br> 也許是慕林的話過于平和,黃榮秀不僅沒有止住哭聲,反而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我們是斗不過他們的。警/官,你就不要插手了。賠上我們家老王的性命,就已經(jīng)夠狠了,不要再多加上別人了。這是我們自己的事,我們認命,但不能牽扯到別人?!?/br> 興許是她說話的語氣太過于悲涼雄壯,竟將慕林反駁的話堵在了喉嚨中,就像是一塊薄冰,無法痛快的一吐為敬,也不能暢快淋漓的一飲而盡,只能卡在喉嚨中,不上也不下。 慕林只好放棄說服他,只是頗為頭疼的開始準備撬/鎖。 幸好慕老先生深知他的惹事能力,特意送了他一套萬/能/鑰/匙,就怕他把自己鎖在案發(fā)現(xiàn)場的密室中,重現(xiàn)推演,出不來了。 慕林對他這個理由哭笑不得,但這確實是可能發(fā)生的事實,慕老先生也是真的在為他著想,他也只好無奈的接受。 所幸今天終于還是派上用場了,慕林大致試了一遍,就套出了鎖的鑰匙型號,干脆的打開了房門。 黃榮秀似乎沒有料想到慕林會這么順利的走出來,先是一怔,又不住的向后退去。 慕林親切的握住了她的肩膀,讓她動彈不得,皮笑rou不笑的說道:“你知道非法囚禁,剝奪他人人身自由權是犯法的嗎?你這樣一做,不僅你的丈夫的冤屈永不會見天日,而且連自己也會賠上,你就甘愿這樣嗎?” 慕林生的是一副冷面孔,多年的軍旅生涯讓他對擺冷臉這件事簡直是信手拈來。 黃榮秀一時竟被他的氣勢唬住了,說不出話來。 慕林見狀,也不出聲訓斥,只是陰沉著一張臉,直勾勾的盯著她,不怒自威。 黃榮秀忽而流出眼淚,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慕林自小就在隊伍中跟著慕老先生湊合,對女人的眼淚是聞多見少,還多半是從那群炫耀老婆成/癮的老/兵嘴里聽來的,例如昨天我從家中回到這里,我婆娘特舍不得我,又哭了,那叫我心疼啊,多半此類的話,令他不是很懂得如何哄女人,會比較靠譜。 慕林也只好放開她的肩膀,扶了扶她的手,黃榮秀逐漸止住了哭。 正當慕林準備盤問他的行為時,黃榮秀卻突然向他鞠了一躬,臉上滿是悲壯:“警/官,我是不會承認我剛才的所作所為是錯誤的。你給我?guī)滋鞎r間好不好?等我找到我要找的東西之后,我就會告訴你真相?!?/br> 那一刻,她臉上的表情堅毅得不像一個瘦小的中年婦女,而是像極了一個真正的戰(zhàn)/士。 橫豎黃榮秀到受害人的家屬,有配合調(diào)查的義務和拒絕的權利。 而且她的行為也未曾對其造成損失,慕林索性就答應了她這個不算任性的要求。 走出門,正巧碰見了,在“四通八達的小巷里迷路了許久”,剛剛回來的林寒澤。 慕林拽住了他的衣領,說道:“怎么去了那么久?走,收隊了?!?/br> 林寒澤并未多問,關上了門,急忙追上了慕林的腳步,小聲匯報道:“我剛剛走訪了一圈他們的鄰居,他們都夸這一對夫妻是一對普通又務實的夫婦,沒有任何的疑點。” “嗯,看路?!?/br> 慕林目不斜視的向前走了幾步,繞開了地上的石子,林寒澤卻差點因此摔了一跤。 另一邊的經(jīng)紀公司公寓中——顧洵被夏普從窩著的沙發(fā)上拉了起來,打了一個哈欠,朦朦朧朧的眨了眨眼睛,聲音中甚至還帶著點鼻音:“怎么了?要是有事的話,等我再睡會再說?!?/br> 夏普心如磐石,不為所動,他當時接手顧洵時,也曾為美色所惑,相信他說的“一會”就是幾分鐘的意思。 直到之前的一次電影節(jié),顧洵也在提名之內(nèi)。所以夏普特意提早到了會場交涉,打電話通知顧洵時,他說的也是再睡會,有事再說。 接著,一個晚上快要過去了,直到要給他頒獎了,顧洵還在路上,雖然最后還是趕上了,拿到了假,有驚無險的結束了這次電影節(jié)。 顧洵卻差點因此落下了“耍大牌”的丑聞,不時被記者翻一翻舊賬——雖然也沒有多少人相信就是了。 而顧洵當時找的理由還是,自己在家里要出門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發(fā)燒了。 他說話時,臉上都是紅彤彤的一片。 夏普差點也信了,下臺時還心疼的摸了摸他的額頭——呵,一層厚厚的粉底,再加上跑步進場,怪不得紅成那樣。 自此之后,夏普再沒敢信他半個字。 夏普看了一眼顧洵的手,卻發(fā)現(xiàn)他小指的指甲蓋沒了,正欲開口詢問,顧洵卻似乎注意到他詢問的目光,聳了聳肩:“兇手從我手上拿的紀念品。” 夏普知道他是不愿意多說,只好半開玩笑的:“沒多敲詐幾筆,或討要保險金和精神損失費,還真是虧了點?!?/br> 顧洵沒有作答,起身,從擺在客廳的衣柜中抽了一套風衣和長褲,毫不在意的開始脫衣服。 這幾年來,顧洵一直被夏普抓著訓練,理由還挺充分的:“不要讓喜歡你的粉絲失望了?!?/br> 所以,他的腿部肌rou線條流暢優(yōu)美,腰細腿長,該有的腹肌有三四塊。 就是……夏普上上下下的掃描了幾遍,確保他的身材沒有因為連續(xù)吃了好幾天外賣而走樣,才后怕的松了一口氣。 顧洵也恰好扣上了最后一顆紐扣,轉身,迎向夏普欣慰的目光。 一時,他竟無話可說,只好默默的走向玄關。 不行坐上車熟練的拽了一把座位上的耳機,把耳塞放入耳朵中閉目養(yǎng)生,夏普也知道他沒睡著,也就放心的在一旁嘮叨著他這個月的行程:“最近公司接到了一份關于電影試鏡的通告,豐臣秀的片子,據(jù)說是藝術類老片,名字還算好聽,也簡單,叫《窒息》,預計是明年一月開拍,拍攝時長約4個月。估計拍完這部電影,你再拍幾個廣告,估計合同就到期了。你要是暫時沒有續(xù)約的打算,我就先跟公司周旋著,等你考慮好了再說?!?/br> 顧洵點了點頭,他與夏普的關注點從來不在一條線上,聽了這句話,他也只是皺眉說道:“豐導?” 豐臣秀用人的標準一向嚴格,家中背景雄厚,也就越發(fā)的軟硬不吃,靠關系的人基本沒戲唱了。 夏普一聽,反而更加樂呵了:“試鏡就安排在下午。其實豐導想當場定你的,上回拍《驚火》試鏡時,他就在場,他很滿意你的表現(xiàn)。只要你這次過了試鏡,他就直接定你是男一了。” 顧洵點了點頭,表示理解,就準備再睡一會兒,夏普又強行絮叨道:“這次是無劇本,全演技鏡的事情,你有通過的把握嗎?” 顧洵反問了一句:“你覺得我應該有把握嗎?” 夏普一邊開車,一邊輕聲說道:“我倒是對你的臉挺有把握的,要是演戲全靠臉的話,就好了?!?/br> 雖然夏普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天想辭職,有六十天在遞辭呈的路上走著,但大部分時間,他只要看到顧洵的臉,就會打消這個念頭。 畢竟這也是一張常年——主要是沒有拿影帝之前——被媒體抨擊是花瓶的一張臉,簡單來講就是好看。 但顧洵也是真的挺難伺候的,一年至少能勸退六位助理,先是乖了一個月。 等過了試用期,顧洵就開始原形畢露了。 接著,就靠他刷臉,就又干了一個月,終于辭職了。 今年這個小紀,還是唯一一個沒有抱怨過的。 嚴格來說,夏普是真的不懂那些辭職的助理,顧洵這人其實沒有什么令人難以接受的惡習,也不喜歡拈花惹草,招惹是非。 而且大多數(shù)時候,他也愿意跟人彬彬有禮,除了偶爾失蹤,還常年入不敷出,他也還算一個不錯省心的藝人。 而且夏普偷偷調(diào)過休息間的監(jiān)控,就算是二人獨處時,顧洵也不會做什么過分的事。 相反的是,他一直安安靜靜的很,凡事都力求親力親為,也不頤指氣使。 簡單來講,無可挑剔。 大概是因為沒什么做助理的成就感,才辭職的吧。 顧洵:“試鏡之后,去警/察/局一趟吧。” 夏普心中一喜,以這位會非暴力不合作的大爺,終于愿意配合調(diào)查了,而顧洵的下一句話又使他噎住了:“我想去問一下那位警/官,給他多少的價格,他才會將那個打火機賣給我?!?/br> 夏普暗自翻了一個白眼,默默的踏上了油門。 車子一晃,顧洵撐住身子,反正也睡不著了,就開始偷偷計量起如何脫罪。 他之前不想再與他們周旋時說的那番氣話,若是被人當真的話,自己怕是在劫難逃了。 自己的口供也是真真假假,摻了不少水分,也不知算不算是妨礙公務,如果積極配合一下,能不能消除這些污點? 顧洵無聲的嘆了一口氣,難得的有些發(fā)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