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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您這樣一出生就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人, 大概永遠都不會體會到被人踩在腳底下的滋味?!?/br> 哈里斯聽著他的抱怨,微微往后靠了靠,指尖輕點在扶手上, 仿佛只是一個聽書之人,姿態(tài)隨意,帶著置身事外的漠然。 而那說書之人也全然不在意臺下的客人如何, 如同找到了宣泄口, 盡情釋放著積壓多時的情緒。 “我這輩子最恨的兩個人, 一個是索倫森, 一個就是我那位貪慕虛榮的母親。誰能想到呢,一個高高在上的名門貴女,竟然會屈尊降貴和一個海盜頭子未婚先孕,更諷刺的是, 她后來還帶著這個野種成功找到了接盤俠?!?/br> 當時胎兒已經(jīng)滿了三個月,雖然沒有顯懷, 但不可能再進行體外孕育。 那個自私惡毒的女人,為了榮華富貴,就這樣把他放棄了,帶著三個月的肚子匆匆結了婚, 嫁給了那位權高位重的老懷特子爵。 “她倒是如愿以償, 繼續(xù)過她人上人的日子,可我呢!我成了這個家里最不受待見的人,老懷特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團臭烘烘的垃圾, 連碰都不愿意碰一下,甚至讓人把我關在陰暗潮濕的地下室?!?/br> 他說著說著就笑了, 笑意卻不達眼底, “知道我被關了幾天嗎?三天!整整三天三夜!我喊得累了, 嗓子也啞了,依然沒有一個人肯來幫我開門,那些傭人跟死了一樣,一個個裝聾作啞,恨不得躲得遠遠的!” “想想,那個時候我才幾歲,三歲還是四歲來著?事情過去太久了,久得我連記憶都開始模糊了……” 懷特子爵目光落在虛空中,眉頭緊皺,努力回想著從前,可他想了半天,想起來的只有無邊無際的黑暗,還有唯一一扇排氣窗透進來的冰冷的月光。 那三天三夜實在太冷了,冷得他渾身發(fā)抖,四肢僵硬,每呼出的一口熱氣都成了奢侈。 “不過報應不爽,老懷特發(fā)現(xiàn)了那個女人的秘密,徹底厭棄了她,寧可在外面生個私生子帶回來培養(yǎng),都不愿意讓她生出名正言順的繼承人?!?/br> “等那個私生子年紀大了,也有了野心,他們就開始狗咬狗,斗得你死我活,可精彩了。哦,對了,我還在旁邊煽風點火,誰讓他們都不把我當人看?!?/br> 哈里斯漫不經(jīng)心地插了句嘴:“然后呢,誰贏了?” “贏?” 懷特子爵冷笑一聲,眼中迸發(fā)出強烈的恨意,言語漸漸癲狂起來,“當然是我贏了,我趁他們兩敗俱傷的時候,把他們通通弄死了。他們死了,老懷特一猜就知道是我干的,還跑來質(zhì)問我,我沒承認,他就派人暗殺我。但他運氣實在不太好,沒熬到我死的那一天,自己先死了?!?/br> 他惋惜地嘖嘖兩聲。 哈里斯順其自然地接了下去:“為什么死了?” 懷特子爵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下意識道:“有人幫我殺了他?!?/br> “誰幫你殺了他?” 哈里斯嗓音低沉,乍一聽之下,竟分不清是現(xiàn)實還是幻聽,蠱惑人心。 懷特子爵卻猛地從思緒里抽離了出來,神色恢復清明,警惕地盯著哈里斯:“殿下,我知道我做的事情經(jīng)不起追查,所以我沒打算再藏著掖著,該說的也都說了。剩下的,您最好別問,問了我也不會多說一個字?!?/br> 哈里斯眉頭一挑,不置可否:“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問那個人,換另一個話題,關于你的?!?/br> 懷特子爵沉默了一會兒,點頭。 剛從激動情緒中平復過來的他,完全沒注意到哈里斯用詞是“那個”,而不是“哪個”。 哈里斯顯然也不希望他反應過來,直截了當?shù)溃骸罢f說六年前吧,你殺那五萬人的理由?!?/br> 懷特子爵諷刺地笑了一聲:“您現(xiàn)在坐在這里,不是應該早就調(diào)查清楚了嗎?!?/br> “調(diào)查清楚是一回事,聽你親口說又是一回事,說吧,別浪費我的時間?!?/br> 懷特子爵沒立刻說話,而是站起身,走到擔架旁,踢了踢奄奄一息的索倫森,才開口道:“其實理由很簡單,那個時候蟲族剛好有個老祖宗死了,蟲族女王沒了礙手礙腳的人,就計劃發(fā)動戰(zhàn)爭。我呢,想要從中分一杯羹,得知索倫森海盜和蟲族關系匪淺,就通過他聯(lián)系上了那位女王?!?/br> “而那五萬人,算是考驗我的誠意。我當時就是買通了一個人,讓他去送一個假情報,其余的什么都沒做,沒想到那位晉源上將居然真的信了,帶著五萬人就出發(fā)了?!?/br> 他用一種無痛關癢的口吻說道,“五萬人對上十萬人,無異于以卵擊石,最后果然全死了。蟲族雖然也死了幾個人,可比起人族五萬大軍來說,那就太微不足道了。這件事要怪就怪晉源上將太愚蠢,身為將軍,怎么能輕易相信一個未經(jīng)證實的消息,害得手下士兵也跟著丟了性命?!?/br> 話音剛落,一陣勁風刮過,拳頭帶著雷鈞之力,重重地砸在了左臉臉頰上。 懷特子爵悶哼一聲,一頭栽倒在地。 哈里斯一腳踩在他的手背上,毫不留情地碾了下去。 十指連心,懷特子爵承受不住席卷而來的劇痛,掙扎著哀嚎出聲,五官緊緊擰成了一團,臉色極為痛苦。 就在這一聲聲的痛呼中,旁邊忽然傳來一道微弱的呻.吟聲。 索倫森不知什么時候睜開了眼睛。 薄薄的眼皮被燒光,只剩下一對充血的眼球,此時幾乎爆框而出,無比突兀。 他試圖翻身爬過來,卻屢試屢敗,呼吸聲越來越重。 哈里斯扯起嘴角,當著他的面更用力地碾壓,眸中陰陰沉沉,籠罩著一層陰霾,恍若風云驟變,暴雨將至。 當初他得知索倫森在戰(zhàn)場上橫插了一腳,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數(shù)年前被綁架的那個女人。 她懷孕一事瞞得過所有人,卻瞞不過彼時已經(jīng)繼承國王之位的弗拉維奧。 原想著孩子無辜,只要不做傷天害理的事情,他就睜只眼閉只眼,放他在人族安穩(wěn)過日子,還給了他爵位,讓他有安身立命之本。 誰能想到,那次一時心軟,竟埋下了如此大的禍根,白白葬送了五萬人的性命。 耳畔回蕩著懷特子爵壓抑的痛呼聲。 哈里斯無動于衷,凌厲的眼神如刀刃般扎在他身上,居高臨下,仿若睥睨著一只螻蟻:“你有句話說對了?!?/br> 他收回腳,在地毯上擦了擦鞋底,聲音里淬著刺骨的冷意,“你的確是個垃圾。” 許是擦鞋的動作,又或是這句話里的某個詞,徹底刺激到了本就處于崩潰邊緣的懷特子爵,他仰頭大笑起來,笑聲凄厲悲涼,隱隱透著一股不甘和絕望。 哈里斯掃了他一眼,不耐煩地皺了皺眉,不愿再留在這里受魔音的折磨,徑自跨過癱倒在地上的兩人,出了門。 門口,希爾和凱恩帶人把別墅圍成了鐵桶一般。 哈里斯沒出來的時候,他們已經(jīng)搜過別墅的每個房間,除了在地下室找到了被打暈捆起來的傭人,并沒發(fā)現(xiàn)懷特夫人和孩子的蹤跡。 肯定是懷特子爵提前把人送走了。 凱恩遲疑道:“殿下,會不會是送到別的星球去了?” “不會,他的時間不夠,而且德古拉戒嚴,他不可能冒這個風險。”哈里斯否定了凱恩的猜測,斂眸沉思了一會兒,心里有了答案,“帶人再去仔細搜一遍別墅,任何角落都不要遺漏,看看有什么比較特別的東西。” “特別的東西?” 哈里斯嗯了一聲,眸色深沉:“比如,適合用來當信物的東西?!?/br> 凱恩恍然大悟,表情頓時凝重了幾分,點頭應下。 顧橙子踏踏實實睡了一覺。 醒來時,窗外的天色都暗了下來,幾顆星星零零散散地掛在半邊天上,忽明忽暗。 身邊的辛巴還團在被窩里沉沉睡著,肚皮朝天,哼哧哼哧打著小呼嚕。 顧橙子躡手躡腳掀被下床,借著最后一絲明亮的天色,摸著黑去衛(wèi)生間簡單洗漱了一番。 剛出來,就聽見辛巴驚慌的叫聲從床的方向傳來。 她干脆開了燈,房間瞬間亮了起來。 正因為找不到人而瘋狂撓著床單的小白虎霍然抬頭,看見了倚在墻邊,笑吟吟瞧著自己的顧橙子,嗷嗚一聲從床上一躍而起,飛撲進顧橙子的懷里。 它在懷里拱了一會兒,又氣呼呼地撓了顧橙子一爪子,圓滾滾的眼睛里滿是控訴之意。 顧橙子被它逗笑,連聲道歉,順手從空間里摸出一條rou脯喂它。 辛巴眼睛噌的一亮,爪子緊緊抱住rou脯,狼吞虎咽地啃了起來。 哈里斯和顧橙子意外失蹤,辛巴不得已在城堡住了好幾天,一日三餐雖然都是大廚精心準備的,但味道遠不如顧橙子做的。 它頭一天肚子里有貨,寧可忍著餓,也死活不吃一口。 到了后面幾天,餓得頭昏眼花,走路都軟綿綿的,實在撐不住了,才勉為其難吃了幾口,可食量大大減少,還不到以前的三分之一。 把老父親勞森急得滿頭大汗,偏又束手無策,完全找不出原因,只能當它吃慣了顧橙子做的菜。 他面上還是一本正經(jīng)的模樣,心里卻無時無刻不在祈禱著事情趕緊結束,顧橙子趕緊回來,否則他好不容易找回來的兒子,沒有死在壞人的手上,反而自己把自己餓死了,那才叫有苦說不出。 顧橙子等辛巴啃完了rou脯,給它漱了漱口,才抱著它離開房間。 一出門,早早等在門口的侍女恭敬道:“顧小姐,晚餐已經(jīng)準備好了,請隨我來?!?/br> 顧橙子點頭,跟在她身后。 兩人下了樓梯,又走了一會兒,才到了餐廳。 餐廳是開放式的,裝修得富麗堂皇,處處透著奢華的氣息。中央的長桌上擺滿了餐盤,各色菜式琳瑯滿目,后廚的傭人們還在陸陸續(xù)續(xù)上菜。 餐廳的角落處布置了一塊休息區(qū),有幾張環(huán)形沙發(fā)和一張雕花茶幾,茶幾上擺了幾盤甜點,造型別致小巧,看上去十分有食欲。 此時,那處休息區(qū)坐滿了人。 有顧橙子認識的,還有不認識的,個個容貌出眾,氣質(zhì)不俗。 被簇擁在人群中間的瑟蕾娜看到顧橙子的到來,笑著招了招手:“橙子,來來來,快到阿姨這邊來!” 這親昵的態(tài)度,不是母女,勝似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