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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空冒出來一條地圖上沒標注的深溝, 這個突發(fā)情況讓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而顧橙子的第一反應就是去翻儲存器。 之前砍荊棘林的刀, 擦傷口的藥水, 都是在儲存器里找到的,說明卡爾諾已經預料到了他們會遭遇的各種情況,甚至某種程度上,是在給暗示。 既然如此,那肯定也有對付這條溝的方法,否則所有人都過不去,這個期末考核就毫無意義了。 “有了!” 溫妮循聲望來,發(fā)現顧橙子手里抱著一團繩子,整個人笑成了一朵搖曳的向日葵,立馬看穿了她的想法, 猶豫一瞬,還是決定打破她的幻想:“橙子, 這些沒用,我早看過了,總共才幾米長,就算我們的兩根繩子接到一起, 長度也碰不到底?!?/br> 用那瓶藥水擦傷口的時候, 她就意識到了儲存器的用處, 臨睡前將里面的東西都查看了一遍,這根繩子自然沒逃過她的眼睛。 壓縮材料制成的攀登繩堅固無比, 承重上百噸都不是問題, 不過一拉開才知道, 一根繩子的長度將將六米,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可干什么都不太適合。 好不容易在茫茫大海里找到了一葉扁舟,卻兜頭被巨浪打翻,顧橙子心中的小火苗瞬間熄滅。她撇撇嘴,順手又把繩子重新扔回了儲存器,說話氣息都弱了一分:“難不成要走近道?” 直覺告訴她,最好不要。 溫妮思索了片刻,不作回答:“不著急,先觀望一下,另外……”她笑得有些幸災樂禍,“嘿嘿,我還挺好奇,雷爾夫和袁鈺到底是為什么鬧翻的?!?/br> 顧橙子:“……” “你們回來的時候,還有看到別人過去嗎?”陸旬記下溝谷的位置,一邊收地圖,一邊問道。 袁鈺凝神想了想,輕輕搖頭:“我們回來那條路上沒有看到人,其他路我就不清楚了?!?/br> 陸旬又看向雷爾夫,他還是黑沉著臉,一幅郁悶到不想說話的樣子,這讓陸旬越發(fā)好奇了:“你們兩個都沒辦法?” 提到這事,袁鈺稍微緩和下來的臉色又崩了,重重一哼,冷聲道:“當然有辦法,結果全讓這個豬隊友搞砸了?!?/br> 想到當時驚險的一刻,袁鈺現在還覺得心有余悸。 “你說誰豬隊友!”雷爾夫炸毛,“好你個袁鈺,自己重得跟頭豬一樣,還有臉說我?若不是你壓斷了樹枝,我就不會為了救你差點掉溝里去,還不如讓我先上!” 他火氣一上腦,聲音就沒壓住,大風一吹,瞬間傳遍了半個山洞。袁鈺瞥見其他人震驚的目光,耳根子火辣辣地發(fā)燙:“真好笑,上回體測表上是誰比我胖三十斤,現在居然睜著眼睛說瞎話!如果換你先上,到時候樹枝一斷,拖都拖不動,想死別帶上我,豬!” 吃瓜群眾:“……” “他媽的,死芋頭,你是不是又想打架!”被戳痛腳的雷爾夫忍無可忍,開始擼袖子,大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架勢。 陸旬一見情況不對,連忙攔在兩人中間,哭笑不得道:“冷靜冷靜,千萬別動手,都悄悄氣,各退一步海闊天空。而且我看你們誰也不胖,問題可能出在那根樹枝上,也許是冬天上凍,樹枝脆弱,才一壓就斷?!?/br> 顧橙子從這只言片語里腦補出了完整畫面。 他們應該是把兩根繩子連在了一起,然后一頭投擲到對面的樹杈上,一頭由體重較重的雷爾夫拽著,只不過袁鈺在爬的時候,那樹枝不堪重負咔嚓一下斷了,雷爾夫為了救他險些掉溝里去。 至于兩人的矛盾點…… 嘖嘖。 沒想到體重這種問題,不止女生在意,男生也一樣…… 原先大家還對袁鈺和雷爾夫有很大意見,這會兒聽他們跟唱雙簧似的,互相拆臺,又覺得一陣好笑,心頭那股不滿頓時散去大半。 這道溝壑的出現,打亂了不少人的計劃,顧橙子收拾行李時,看到很多人往別的方向走了,大概是決定去試試另外幾條路線。 不過顧橙子和溫妮商量了一下,還是全票通過按照原路走下去的方案。 不管怎么樣,先去看看那邊的情況,反正路不遠,實在沒辦法,回頭換條路也來得及。 下午的溫度是一天中最高的,陽光灑在身上,帶了微微暖意,倒讓這條路顯得不那么難走。 半個小時后,她們停在袁鈺說的深溝前。 稍稍探頭,只往下掃了一眼,顧橙子便立馬沒了脾氣,心想卡爾諾挖溝的時候肯定費了不少勁。 耳邊盡是鬼哭狼嚎般的風聲,顧橙子打了個哆嗦,后退兩步,轉頭認真地看著溫妮:“溫妮,我現在特別同意你的觀點?!?/br> 溫妮感到奇怪:“什么觀點?” “艾德文他的確是個老變態(tài)?!边@可真是人間真理。 溫妮:“……” 樹杈上貓著腰的0028:“……” 監(jiān)控外,正在埋頭拆小餅干的變態(tài)本態(tài):“……” 如同按了暫停鍵,哈里斯拆餅干的手靜止在半空,良久,終于有了動作。 他修長的食指摁住總控臺的一個按鈕,眸子緊緊盯著畫面上某個毫無察覺的女人,慢吞吞吩咐道:“給我砸她?!?/br> 0028愣是從這平靜的語氣里聽出一絲咬牙切齒:“……是?!?/br> …… “啪!” 一聲脆響之后,顧橙子反應慢半拍地捂住慘遭偷襲的后腦勺,她眨了眨眼,有些難以置信地嘀咕:“是我的錯覺嗎,我好像又被砸了?!?/br> 溫妮低頭看了看她腳下的一團碎雪,同樣一臉懵逼:“……好像……不是你的錯覺?!?/br> 被深溝攔路,還被從天而降的雪團砸了腦袋,這得什么樣的狗屎運才能被她遇上!顧橙子不由得悲從中來,捂著臉抽泣兩聲。 溫妮被她這說來就來的眼淚嚇了一跳,連忙走過去安慰她:“別哭,可能是樹上被風吹下來的雪團,剛好砸你頭上了?!?/br> 她話音剛落,顧橙子一下子拿開手,露出那張干凈白嫩,完全沒有淚痕的小臉,憤憤反問道:“你信嗎?” 看似反問,實則心中已有答案。 溫妮無聲舒了口氣,有點不知道該說什么,沉默了一會兒,只能在她的眼神攻勢下實話實說:“不信?!?/br> 想了想,又底氣不足地說,“我覺得,你下次還是別背后罵人家了。” “當面罵?” 溫妮摸了摸鼻子:“……當面最好也、也別罵?!?/br> 顧橙子:“……” “溫妮,你變了?!鳖櫝茸油葱募彩?,“你這只雙標狗,明明以前只雙標別人,從來不雙標我的!” 溫妮語重心長道:“沒辦法,威武咱們還是得屈?。 ?/br> 顧橙子:“……” 顧橙子在心里的小本本上狠狠記了那狗男人一筆,當務之急是先通過考核,等回去之后再找他算賬。 眼前的深溝開鑿得很倉促,兩邊崖壁上各種凹凸不平的石塊裸露出來,完全不像被烈風侵蝕過的光滑平整的樣子,也正是因為如此,才更加危險。 萬一不小心掉下去,哪怕不直墜溝底,撞到崖壁上恐怕也是半條小命升天了。 迎面望去,恰好可以看見對面某棵樹上,那延伸出來的一根斷枝,連接樹干的地方不過大腿粗細,積了不少雪。 有前車之鑒,顧橙子不想冒險嘗試相同的方法。 溫妮四下環(huán)顧一圈,周圍除了雪就是樹和石頭,連個人影都瞧不見,干凈得讓人煩躁,不免心生退意:“橙子,這地方空蕩蕩的,找不到什么有用的東西,短時間內想過也過不去,不如還是換條路走吧?” “誒!橙子!溫妮!” 耳邊忽然傳來一道驚喜的聲音。 兩人回頭,遠遠看到一群人朝這邊走來,帶頭的正是陸旬,他身后還跟著馬卡斯,袁鈺和雷爾夫等人。 匯合后,顧橙子淺淺笑道:“學長,你們來得真巧,我正好要去找你們?!?/br> “找我們?”陸旬挑挑眉,表情頗為耐人尋味,“無事不登三寶殿,看來是有事要我們幫忙?” “我想到過去的辦法了,就是有點累?!?/br> 她剛才在溝谷邊轉了轉,隱隱有了些想法。 崖壁粗糙,一看便是機甲連夜挖的,所以溝谷的走向才會和風向相吻合,從而加劇了谷內的狂風,這意味著,儲存器里的繩子根本派不上用場。 細細的一根繩,扛不住這么快的風速,他們現在需要的東西,最重要的不僅是夠長,還必須夠重,二者缺一不可。 她說完,陸旬和馬卡斯對視了一眼,都在對方的眼睛里看出一抹了然。 馬卡斯笑容不變,故作神秘道:“好巧,我也有辦法了,不如我數三二一,一起說?” 顧橙子有些驚訝,不等她細想,馬卡斯已經數到了“一”,她下意識將答案脫口而出。 馬卡斯:“樹?!?/br> 顧橙子:“砍樹?!?/br> 果然。 聰明人想的就是一樣。 顧橙子眼角彎彎:“學長,你真聰明。” 馬卡斯拱手抱拳,文縐縐道:“不敢當,學妹青出于藍?!?/br> …… 這砍樹是個體力活,尤其是要砍十米多高,幾人合抱的大樹。 至于規(guī)則里說不允許互幫互助,顧橙子和馬卡斯不以為意,輕車熟路地發(fā)揮自己的優(yōu)勢。 顧橙子:“學長,待會我們這些人一人砍一刀,記住要拿自己的砍刀,別拿混了。” 誰說他們互幫互助了,明明每個人都砍自己的,只不過湊巧砍在一棵樹上而已。 溝谷兩邊什么都缺,唯獨不缺樹,挑了一棵最靠近邊緣,葉子又落光了的老樹,顧橙子扭了扭脖子,對準樹干底部,高高舉起砍刀,大喝一聲,使勁砍下第一刀。 一刀下去,寒光閃過,帶起一陣疾風。旁邊幾人只看到那把刀從眼前一晃而過,輕而易舉削掉了外層的樹皮,然后刀刃死死嵌進了樹干里,再也看不見刀背。 老樹劇烈地一抖,嘩啦啦落下一層積雪來。 馬卡斯嘴角一抽,低頭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刀,心臟顫抖,這刀至少得有七八厘米寬吧…… 刀嵌入太深,顧橙子使了點力氣,沒拔出來,只好一腳踩在樹干上,咬著牙手下一用力,duang的一聲,連人帶刀一屁股墩坐在雪地里。 老樹又一抖,仿佛要把樹上的雪都給抖下來。 眾人:“……” 一時間,天地間萬籟俱寂。 ※※※※※※※※※※※※※※※※※※※※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 半月喬 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