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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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恒沙今天剪個視頻,加班到很晚才結(jié)束,不曾想粟融宇那么乖,早早地就來等她,從五點一直在車里待到她下班,幾個小時,就窩在車里,打游戲聽歌,晚飯也沒吃,虧得今天粟融星出去跑新聞了,不然看到弟弟這副傻樣又得揍他。 涂恒沙對這個人也是無語了。 這么晚,她想直接回家,但粟融宇簡直比他哥還犟,說什么也不肯,只說他哥吩咐了的事他敢不完成,他哥要打斷他的腿。 “……”粟融歸哪有這么可怕了?但沒能拗過粟融宇,被他連嚇帶逼的弄回了胡同。 粟融歸遲遲沒有回來,粟融宇這個天殺的,居然把她堵在房間里,紙筆擺出來,說他哥說了,要她寫滿十張字。他得監(jiān)督著…… 粟融宇是魔鬼吧? 然后這只魔鬼他自己捧著手機,四仰八叉攤著大長腿躺在沙發(fā)上打他的游戲去了…… 她對著一疊十張紙和他哥的帖子哭笑不得,這兩兄弟除了長相略有相似,哪里像是一家人?粟老師從來就沒有這樣不顧形象的時候,即便是他和她倆人在家,他也都是坐得筆直。 反正要等他回來,閑著也是閑著,她便寫吧…… 她琢磨著,她寫完一半,他就該回家了吧?然而,這個晚上,他沒有回來。 粟融宇打游戲打困了,直接攤在沙發(fā)上睡著,手機砸到臉上,也只翻了個身,繼續(xù)睡。 她寫著字寫著字,趴在桌上也睡著了,臉貼在未干的字上,沾了一臉的墨…… 粟融歸早上才回來。 進門,看到桌上趴的,沙發(fā)上橫的,搖頭好笑。 站在她身旁,低頭打量她的睡顏。 見她側(cè)著臉,就這么把自己的腦袋擱在書桌上,小嘴微張,鼻尖上一點墨,睫毛彎彎地,在下眼瞼投下淺淺的陰影,睡得正酣,呼吸均勻,連他到了她身邊都不知道。 這也是他們這個行業(yè)的好習(xí)慣了,無論擱哪,擺成任何姿勢都能睡著。 俯身,在她臉頰上碰了一下,覺得她的臉有點涼。卻是不能這么睡了,只怕要感冒。 輕輕將她抱起,才發(fā)現(xiàn)她臉上的字印,忍不住笑出了聲,將她驚醒。 她有些迷糊,一時不知道到底自己在何時何地,迷惘地看著他,喃喃的,“你怎么進來我家的?” 他失笑,蹭了蹭她額頭,“看看到底在哪兒?”目光又落在她寫的那些字上,見她果真還老老實實寫字,更覺好笑,“今天這么乖?” 那頭粟融宇也醒了,一跳而起,來邀功,“我……我??!我監(jiān)督有功!”說完還嘻嘻來討賞,“二哥,以后有這樣的活兒,再讓我來干吧!從小到大都是你們監(jiān)督我,逼著我寫這寫那,這回可讓我找到感覺了!” 涂恒沙迷糊的腦袋終于清醒過來,這是在胡同小院里呢! “幾點了?”她驚嚇不已,直接從粟融歸懷里跳了下來。 “已經(jīng)早上了,準備準備,吃完早餐去上班?!彼苯雍鲆暳怂谌谟睢?/br> “啊——”涂恒沙一聲尖叫,然后在房間里轉(zhuǎn)圈圈,“怎么辦怎么辦?我媽會殺了我!” “……”至于嘛?粟融歸知道她擔(dān)心的事什么,可他倒是覺得挺好,這樣以后就有理由留著她了,“遲早的事??!慌什么?” “可現(xiàn)在就是太早了??!”涂恒沙覺得自己回去難免又要在mama面前死皮賴臉,實在丟份,當(dāng)即苦著張臉。 “那今晚我陪你一起回去?你mama要罵的話就罵我吧!”他揉揉她頭發(fā),讓她先去洗漱。 粟融宇圍著他倆轉(zhuǎn)了半天圈,別的事上他沒什么建樹,這些事兒他悟性卻高,聽了一段瞬間明了,笑嘻嘻地拍粟融歸,“二哥,原來你還沒把二嫂搞定啊?你可真慫……” 粟融歸端著一張臉,“融宇,你多把心思花在正道上……”他欲言又止。 粟融宇根本不把他的話當(dāng)回事兒,揮揮手出去吃飯去了。 出去沒多久,就聽他在外面發(fā)出一聲驚吼:“啊——” 涂恒沙胡亂沖了個澡,從浴室里出來,正好聽見這聲音,狐疑,“他怎么了?” 粟融歸也不知他怎么了,家里這個二缺弟弟,沒一天不讓人頭疼的。 兩人一起出去,便見餐廳里,餐桌上多了個孩子,而粟融宇正和那個孩子大眼瞪小眼,聽見他二人的動靜,粟融宇指著孩子,聲音顫抖,“二哥……你……你……你個騙子!你孩子都出來了,還說是雛兒……” 孩子?涂恒沙看著粟融歸,再看看那個孩子,眼里滿是疑問。莫非是錢嫂的孫兒?沒聽說過??! 粟融歸按了按額頭,“粟融宇!什么時候你的腦袋能管住你的嘴巴!”他看向涂恒沙,“是陳琦的孩子……” “……”所以,他一夜未歸,帶回來個陳琦的孩子? “一言難盡。”他牽著她的手在桌邊坐下,“暫時在這住幾天吧,錢嫂,麻煩你照管幾天?!?/br> “哦,沒問題,沒問題。”錢嫂已經(jīng)知道這個事了,忙應(yīng)道。 面對涂恒沙滿是疑問的眼睛,他嘆了聲,“以后再說吧,先吃飯?!?/br> 涂恒沙發(fā)現(xiàn)他眼底泛清,眼里都有紅血絲了,不再多問,看向那個孩子。 矮敦敦的小男孩,看起來不過三四歲,一雙眼睛腫腫的,看樣子也是哭過,也不吃飯,乖乖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你叫什么名字?”涂恒沙小聲問他,盡量溫和。 結(jié)果他看了她一眼,繼續(xù)發(fā)呆,也沒回答她。 涂恒沙正想再哄哄他,粟融歸手機響了。 “喂?怎么了?”他接電話的語氣還挺緊迫。 “粟融歸!啊——” 他沒用免提,但是那邊的喊聲實在太凄厲,小院的早晨又安靜,在場的人,人人都聽見了,隨后便沒了聲音。 “我先出去下!粟融宇,你做好你的事!”他早餐也沒吃,站起就跑。 陳琦兒子也滑下椅子,追著他哇哇大哭。 錢嫂飛奔過去,將孩子抱回來,卻怎么哄也哄不住。孩子在她懷里扭來扭去,非要下去追,哭得震耳欲聾的。 粟融宇看著這一幕,愣住了,下意識便嘀咕,“這……這不會是一部狗血劇吧?” “少胡說!”涂恒沙瞪了他一眼,幫著錢嫂哄孩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