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唇都由于失血過多泛起了白。

    他們欺辱你hellip;hellip;rdquo;楚離看見她的一瞬間下意識便要解釋，順勢將受傷的手縮了縮。

    袁素芝看到他眼中的光芒黯淡了許多，卻依舊熾熱地令她皺起眉頭。

    很疼吧。rdquo;

    袁素芝不應話，當做沒看見他的動作，遞給他一顆果子，可吃？rdquo;

    hellip;hellip;嗯。rdquo;

    禮物？rdquo;待他接過果子，她又從袖中取出一塊系好結的手帕，揚揚手中斷成兩節(jié)的簪子，輕勾唇角，我收下了。rdquo;

    楚離抬眼，忍不住跟著彎唇點點頭，握住果子咬下去，難以言說的美味甘甜自舌尖炸開，他的另一只手死死按住胸膛，快要抑制不住那里強烈的情感。

    他目送袁素芝離開，沒有拒絕上來給他包扎的人，任由他們給他的手上藥，楚離低下頭，換了個姿勢。

    一絲笑容轉(zhuǎn)瞬即逝。

    日落，袁素芝踏著破碎的黃昏回了房，她抽出一本沉甸甸的書，一言不發(fā)地看著，良久，卻是一行字也沒看進去。

    文字在她的眼中扭曲了形狀，陌生、毫無意義。

    酥點涼了一盤又一盤，玉蘭悄無聲息地走進走出，生怕驚擾了此時此刻的袁素芝。

    直至外面火光升起，她才大夢初醒般抬眼，伸出纖纖素手緩緩捂住了臉。難得憶起從前，在她一開始擔起家中擔子的時候，面對眾人質(zhì)疑和嘲諷，這番侮辱又何嘗少呢。

    終究是，不值得的。

    mdash;mdash;

    能從各種途徑聽到有關袁素芝的消息，卻始終無法與她相見。

    大概也是這個世界強制執(zhí)行的命令之一。

    俞丸冉彎下腰狠狠地喘了一口氣。

    否則為什么她怎么會一出來就無意間rdquo;聽到了重要劇情的前因，她一聽到消息就拼命往那邊趕，卻仍然與袁素芝插肩而過，結果她還沒胡亂走多遠，就巧遇rdquo;了男主楚離。

    慌不擇路地躲到一堵殘墻后喘完氣，俞丸冉偷偷探出頭，看著前方的景象唏噓地瞇眸。

    瞧瞧，她一出來就摻和進了劇情里。

    大爺，小人絕對、再不敢沾污袁小姐的名譽，還請手下留情啊。rdquo;兩名壯漢此時像小雞仔一樣被護衛(wèi)捏在手心，慫得一動不敢動。

    護衛(wèi)首領見狀不禁鄙夷地嗤笑一聲，將他們往地面上一摔，充耳不聞兩人的痛呼，不屑道：今天算你們走運，我們小姐沒閑心來處置你們。滾吧！rdquo;

    說完便一眨眼消失在了兩人的視野中。

    然而沒等兩人松口氣，轉(zhuǎn)頭雙眼一花，頃刻倒地。

    血濺滿地面，綻開絢麗的花樣，楚離收回劍，眼底一片冷寂，無動于衷的模樣仿佛他劃爛得不過是一塊布料，撕拉一聲便歸于平靜。

    楚離擦拭干凈劍身后，下一步開始處理兩具尸體，他的動作嫻熟且迅速，顯然對于這種事已經(jīng)干過許多回，沒有半點停頓。

    土地窸窣作響，楚離戒備地回頭，見到的卻只是個相貌普通、故作鎮(zhèn)定的愚蠢丫頭。

    嗬hellip;hellip;rdquo;被楚離凌厲一瞥，小宛的身體不由自主定住，發(fā)出緊張的氣音。

    兩人相距好幾尺遠，距離雖遠，小宛還是無比真切地感受到那個人身上散發(fā)的肅殺之氣。

    作為親眼見證他殺人的場面的小宛，她的內(nèi)心在瘋狂叫囂：危險！小姐和他在一起太危險了！這個人簡直是個瘋子，小姐定會受到傷害的mdash;mdash;rdquo;

    因此她頭腦一熱便現(xiàn)了身，即便她現(xiàn)在整個人都在顫抖，仍舊不愿挪動腳步。

    小姐hellip;hellip;rdquo;

    她顫著聲線，眼睛一眨不眨地與楚離對峙，你殺了人，殺了人。rdquo;

    期間，小宛幾欲掐破自己的掌心，卻不想對面處理完尸體的楚離完全沒有理睬她的意思，他面無表情地從她身邊走過，小宛想說些什么，還沒張開嘴便感覺脖子一涼。

    黏稠滑膩的觸感自脖頸往下流淌，刺痛一閃一閃地跟隨著脈搏跳動。

    你什么都沒有看見。rdquo;

    小宛的腳一軟，在完全看不到楚離后，她整個人直直摔落松軟的地面，眼眶中浸滿了無能無力的悔恨。

    小姐，她一定要見到小姐。

    夜幕漸落，一片荒蕪之地，一具埋頭于臂膀間的女郎動了動彈，夜風微涼，劃動她的衣擺。

    她伸直手指擦過脖子上的傷口，凝固的血跡在上面突出了一塊。

    俞丸冉瞇了瞇眼：媽哎可真刺激。

    接下來的幾天，俞丸冉?jīng)]了再出門的機會，促使她出門的理由也逐個消失，她莫名有種預感，這個世界大概是時候結束了。

    沒有主角踏足的日日夜夜過得極快，俞丸冉懷疑她不過睡個幾覺的時間，這個世界的劇情線都會天翻地覆。

    mdash;mdash;她救了我，你不準傷害她。rdquo;

    在俞宛然正準備出手的時候，她騰然感到身體一僵，四肢失去了控制，小宛的聲音憑空出現(xiàn)在她的思維中，聲音甚至顯得分外生氣。

    一剎那，世界被摁下了暫停鍵，留下兩人在凝固的空間中面面相覷。

    俞丸冉：呦吼。

    第5章 智障

    江湖上人來人往，帶來故事又帶走新的故事，于是市井間談論的內(nèi)容一天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