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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崇毫無懸念地進了理科實驗班,在他之后隔了二三十號人阮錦棉才聽到自己的名字。 “阮錦棉,文科四班……”班主任一邊念一邊皺起了眉頭:“怎么回事?” 班上的其他同學也很驚訝:“居然沒進實驗班?沒考好嗎?”“等等,他不是要選理科來著?” 隔壁組的曲悅悅探著身子小聲問:“你是不是哪門課沒去考???” 阮錦棉:…… 班主任怎么想都覺得不對,丟下他們自習自己去教務處了,臨走前還不忘安慰阮錦棉:“別著急,肯定是哪里出錯了,等我問問去?!?/br> 阮錦棉:“倒也不是很著急……” 他非常無語地看了一眼周明遠,周明遠一直低著頭在翻一本英語單詞口袋書,仿佛明天就要高考了似的無比認真。 “他怎么又來這出,我尋思著也沒這么大的仇???”阮錦棉無fuck可說。 陸崇一臉不爽:“待會兒下課鈴一響我就去揍他。” “額,”阮錦棉頓了頓,“那倒也不至于,咱們還是盡量用文明的、符合社會主義價值觀的方式……” 陸崇不服,反駁道:“你不也陰他了么?憑什么我不行?雙標啊?!?/br> 阮錦棉:_(:зゝ∠)_也、也對厚,都欺負到自己男朋友身上來了,怎么可能不生氣。 他只好弱弱地提醒:“那你注意控制著點力道,還有記得要等老班問出了結果再動手,不然咱就暴露了?!?/br> 陸崇:“哼?!?/br> 此事最終也沒造成什么大的影響,陸崇雖然憋著勁說要打周明遠一頓,但看到他被自己親爹揍出來的五彩斑斕臉,到底還是沒下手。只是當著周明遠的面極盡刻薄地冷嘲熱諷了一通,將人氣得話都說不出來,這事兒也就算了了。 他們兩個自從被系統(tǒng)抓來做任務,什么大風大浪沒經(jīng)歷過啊。這小小校園里發(fā)生的各類事情,對于終日埋頭苦讀的十七八歲的高中生來說或許新鮮刺激充滿趣味,在他們眼里卻實在是有些不值一提了。 唯一值得上心的就是身邊的這個人,能重新陪伴他長大,便是此次人生的全部意義。 就是可惜他倆還是未成年,道德感不允許他們進行脖子以下的不可描述行為,白白浪費大好時光,嘖。 · 一個普通的周五,阮錦棉一家三口普通地吃著晚飯,阮爸爸普通地隨口發(fā)問:“周末一起去看看姥姥姥爺怎么樣?” 阮錦棉心中警鈴大作:來了! 他表面不動聲色地答應著:“好啊,有段時間沒去了,我也想他們了?!笔种割^卻在餐桌底下偷偷給陸崇發(fā)信息:“請求支援!請求支援!拯救阮大壯同志左腿計劃正式啟動!” 此時正是阮錦棉十六歲這一年的六月末,在現(xiàn)實生活中,阮爸阮媽為了讓他在中考前放松放松心情,載他去姥姥家玩了兩天。誰成想回來的路上竟然發(fā)生了車禍,阮爸爸的左腿粉碎性骨折,阮錦棉和mama也因為腦震蕩癥狀較為嚴重留院觀察了好幾天。他當時還特別擔心怕趕不上中考,躺病床上著急得火燒火燎,嘴里起了好幾個大泡。 現(xiàn)在他倒是不需要考前放松了,但歷史的慣性還是讓他爸媽做出了相同的決定。好在他未雨綢繆,早就跟陸崇商量好了對策。 晚飯后一家人坐在電視機前吃水果聊天,門鈴“叮咚叮咚”地響了起來。 “誰呀?”阮mama大聲問道。 “阿姨是我。” “喲,我大兒子來了?!比頼ama起身去給陸崇開門,在他要開口說話之時將手上的一塊桃子喂到了他嘴里。 阮mama笑瞇瞇:“甜不甜?” 陸崇猛點頭:“特別甜?!?/br> “那你等下帶兩斤回去,我早上在小區(qū)門口看到有人騎著三輪在賣,看著可新鮮了,直接就買了一大箱呢?!?/br> “謝謝阿姨,我媽就愛吃個桃兒?!?/br> 他一邊和阮mama聊著一邊徑直進了客廳,跟阮爸爸打完招呼以后就開始了他的表演:“阮阮你手機怎么關機???于老師要找你都打不通電話?!?/br> “沒電自動關了,現(xiàn)在剛沖上?!比铄\棉適時地擺出了驚訝的表情:“怎么了?于老師有什么事?” “下周四市里臨時有個物理競賽,要我們明天去學校,她再給輔導輔導?!?/br> “哦哦,知道了,那明天你來叫我啊。” 阮mama摸了摸他倆的頭:“兒子又要帶新獎牌回來啦。” 阮爸爸就在旁邊慢悠悠地道:“別給人家那么大的壓力,天才也有個失利的時候嘛,盡力了就好?!?/br> “就你話多,一盤子吃的還堵不上你的嘴是吧?!比頼ama抓起一把蠶豆,全塞進了他嘴里。 陸崇和阮錦棉一人捧著個桃子吭哧吭哧啃,互換了個眼神,眼底都滿是笑意。 第二天臨出門前阮錦棉又叮囑了一遍:“等我下禮拜一起去姥姥家啊,你們不要自己偷偷先去了?!?/br> “知道啦,肯定帶上你?!?/br> 阮錦棉這才跟陸崇下了樓。 走出小區(qū)大門兩人就有些大眼瞪小眼了,難得有個不用上課的周六,他倆不賴床上睡懶覺,反而跑出來曬這毒太陽,唉。 “去水族館吧,”阮錦棉想了想,“我想吃海豚冰了?!?/br> 坐落于五一廣場的水族館規(guī)模一般,館內(nèi)也沒什么特別有特色的海洋生物,但因為地理位置好,甜品廳的招牌海豚藍刨冰又超好吃,很多情侶、學生還是挺愛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