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jié)
兩人無聲的并排走著,不知道為什么沈安瑜忽然有一種心虛的感覺。過了會兒終于忍不住開口,“不是說明天才回來嗎?” “那邊的工作提前完成了。”靳擇琛淡聲說著,隨后他眉峰一挑,視線垂到了她的身上。 那目光一寸一寸的,像是要將她看透。 沈安瑜被他看得不自在,不自覺的將頭扭到一邊。 可下一秒,就聽靳擇琛像是在努力壓抑著什么情緒的輕聲說:“所以你就故意要提前一天出院嗎?” 靳擇琛那種隱隱強忍著痛苦的聲音,聽得沈安瑜心中一顫。 他誤會了。 沈安瑜想說點什么,可是話到了嘴邊卻變成了,“我也沒同意你來接。” 沒錯,就是這樣。 你又有什么立場和資格指責我。 空氣中帶著些一觸即發(fā)的劍拔弩張,兩人此時剛好走到了車旁,同時站住不動。 靳擇琛側頭看了過來,淺色的眸子此時變得有些深,里面藏著不易察覺的受傷。 沈安瑜和他淡淡對視著,不閃不躲。 滿臉全是“我就是這么不講道理,你看著辦吧?!?/br> 然而下一秒,靳擇琛只是低聲道:“如果不想我來也沒關系,但是不要什么事都自己扛了。” “出院這種事,還是叫個人陪你,心里會好過一些。” 沈安瑜忽然一僵,一股說不出的酸澀感爬上了心頭。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越來越晚…… 我在努力調整作息了 在沒調整過來之前,或者大噶都第二天早上來看吧 不要熬夜 感謝在20200618 23:38:54~20200619 23:26:1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我是綠小茶?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荏苒不易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四十六章 邁巴赫在路上平穩(wěn)的行駛著。 靳擇琛半闔著眼睛, 沒說話,像是很困倦。 司機謹慎的開著車子,沒有任何音樂或者電臺的點綴, 車中安靜的連空氣都變得稀薄。 似乎就和以往每一次他們同車時并無不同。 每一次, 靳擇琛都是或小憩或者看些什么文件。 而她會透過窗子的反光鏡, 看著靳擇琛模糊的身影。 連思念都要隱藏。 此時沈安瑜側著頭看他, 帶著肆無忌憚的打量。 棱角分明的側臉,過于優(yōu)異的五官, 連間距都符合所有關于美的比列;呼吸淺淡,就這樣八風不動的坐著都自帶一股說不出的從容。 這張臉, 確實足夠讓人無數(shù)次心動。 她本以為靳擇琛會生氣的——在知道故意被她放鴿子以后。 以靳擇琛的驕傲, 即使不會當眾大發(fā)雷霆, 至少會扭頭就走。 可是都沒有。 他竟然只是說: ——“如果不想我來也沒關系, 但是不要什么事都自己扛了?!?/br> ——“出院這種事, 還是叫個人陪你,心里會好過一些?!?/br> 之前那最難啟齒的心酸苦楚,被他就這樣輕輕的點破,溫柔的像是帶著安撫和愈合的作用。 忽然覺得,除了之前那次住醫(yī)院沒能找到他以外。 剩下的幾次住院, 都是沈安瑜固執(zhí)的自己在和自己較勁。 誰都不找,誰都不需要。最想要的那個人不會來, 我就誰都不要了。 說她矯情也好,說她自虐也罷, 她就是這樣的別捏。 “怎么了?” 靳擇琛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睜開了眼睛, 就那樣目光灼灼的看著她,帶著一股說不出的專注與眷戀。 沈安瑜忽然想起過年前,她被這樣問一句還會羞澀的臉紅心跳。 現(xiàn)在竟也能做到毫無波瀾。 她收回視線, 淡淡道:“沒事。” 可沈安瑜能感受到靳擇琛的視線仍未離開,甚至帶著一寸又一寸的探究。 他的目光像是帶著實質,太過難以忽視。 沈安瑜的呼吸有些發(fā)緊,手指不自覺的扣在真皮椅座上,在上面摳出了一條不大不小的劃痕。 最終她終于受不了,忍不住側頭問,“你干嘛?” 語氣很差。 靳擇琛的視線收斂了些,啞聲問,“你在想什么?” 他這幾天真的有些累,接到沈安瑜那一刻,他其實有些擔心沈安瑜到底會不會跟著自己走。 如果她真的不上車,他又要用什么方法把人送回家。 總不能放任她一個人。 好在他說完那些話以后,沈安瑜像是有些怔愣,眼中帶著些恍然,竟然直接迷迷糊糊跟他上了車。 之后他便感覺到沈安瑜一直在打量著他,看得他有些緊張。 不知道沈安瑜是不是忽然回過神來,要下車。還是又想說些什么傷人的話,所以他所幸裝睡。 可那道視線仍舊沒消失,反而越來越不加掩飾。 又不舍得她把事憋在心里,還是無聲嘆了口氣,睜開了眼睛。 靳擇琛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這樣,患得患失,舉步維艱,不知道怎么辦的時候。 原來喜歡一個人的感覺是這樣的。 那她之前,是不是早已經(jīng)把這種心酸嘗了個遍? 沈安瑜頂著那股煩躁,半真半假的說:“在想你怎么那么混蛋?!?/br> 靳擇琛深深地看著她,淺色的眸子在陽光的照射下,似乎藏匿了點點柔光。 明明是個再淡薄不過的人,眼睛卻像是會說話一樣。這樣被他注視著,總覺得自己是在被深愛著一樣。 沈安瑜不想沉溺于他虛假的深情里,猝然錯開了眼睛。 可下一秒,卻聽靳擇琛輕笑了下,帶著些自嘲的語氣低聲道:“是夠混蛋的?!?/br> 自己罵自己是怎么回事? 陳述事實也不必如此。 可不知道為什么,聽他自己這樣說,沈安瑜心里卻忽的一緊,有些不舒服。 之后兩人一直無話,直到快下車,看到自己熟悉的小區(qū)門口時,沈安瑜才后知后覺的轉過頭,“你怎么知道我住這兒的?” 剛上車的時候她在想事情,可印象里她可并沒有說過自己住在哪兒。 靳擇琛看著沈安瑜輕瞇著眼睛,一看就是要生氣的表現(xiàn)。 他立刻從善如流道:“akoio高層安排的住處不都是在源錫公寓?”隨后靳擇琛輕眨著眼睛 ,像是恍然大悟般,“你沒住在公司安排的地方?” 沈安瑜看著他,似乎不想是說假。那天他在醫(yī)院遇到孔斯棲,知道她是akoio員工,住在這里好像也沒什么問題。 但是……總覺得有點怪。 來不及她細想,忽的手腕一涼。 沈安瑜下意識的低頭,一條手鏈赫然出現(xiàn)在眼前。 活靈活現(xiàn)的魚甩尾,魚的形狀可愛又精致,中間用四顆鉆相著。 她在時尚雜志上無意間看到過,是國外一家小眾輕奢品牌,當時覺得眼前一亮,可是平時并不怎么喜歡戴飾品,也就沒再多關注。 原來實物比照片還要好看上許多。 沈安瑜看著,那晶透的鏈子垂在自己的手腕上,陽光照在上面,顯得手腕更加纖細潔白。 甩尾的小魚像是在她腕上跳躍,帶著一股說不出的生機。 ……還挺好看的。 可是下一秒,一想到這又不知道是哪個助理,就像是完成既定任務一樣,隨便買來,交給靳擇琛,而他在轉交到自己手上。 什么喜歡都蕩然無存。 剛好車子在這時停下,沈安瑜手腕一動,甩開就要走。 可是還沒等她動作,手腕又忽的一熱。 干燥的,肌膚想觸碰的灼熱順著手腕上的血管,像是過電一樣傳到心口,再蔓延到全身。 沈安瑜幾乎是下意識的回過頭來,便見靳擇琛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靠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