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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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你們大陸人交朋友,用你們國家的語言是我最基本的誠意?!迸撩捎H王收回手,注意到商琛身后的黎粹,贊賞道,“你好,陸夫人,上次見面之后,我一直很欣賞你的冷靜,你的確是一個稱職的女主人?!?/br> 她無法認同“稱職”這兩個字,對這夸贊說不出謝字,只雙手合十向親王行了個合手禮。 因為落地已是深夜,商琛和帕蒙親王有話要說,便先派了兩個保鏢送她去不遠處的竹樓休息。 竹樓距地面有些高度,里面倒還干凈,房間里是用竹子堆砌的木床,上面鋪了一層厚軟墊,懷孕三個多月的女人很容易乏困,可她睡不踏實。 不入虎xue焉得虎子,但一旦真入了虎xue,她還是怕得連呼吸都清晰可聞。 整整一夜,困意和懼怕折磨的她輾轉反側,直到凌晨才小睡了會,睜開眼便看到坐在床沿的男人,他一夜未歸,下巴冒出青色胡茬,純黑襯衫的三顆扣子解到前胸,露出健實的蜜色胸膛。 女人眉頭緊蹙,她聞到他襯衫上刺鼻的劣質香水味兒,嗆得她咳嗽了兩聲。 商琛也聞到自己身上的味道,心里難免虛上一虛,俊顏微紅對妻子實話實說,“帕蒙請我吃飯,這是那群舞娘的味兒,東南亞這些女的香水兒噴的太多了?!?/br> 孕婦對氣味異常敏感,她厭嫌地推開他,捂著鼻子咕噥道:“離我遠點,聞著想吐?!?/br> 他咧嘴一樂湊過去,抱住她的腰,低下頭去聽她肚子里的動靜,還帶著訓誡的口吻道:“兒子,記住了,以后得學你老子,結婚以后就算一堆女人在你面前跳脫衣舞,也不能在外面胡搞?!?/br> 黎粹聽他念叨兒子,譏誚的笑了笑道:“成天兒子,兒子,你怎么知道就是男孩兒?” 商琛從她懷里抬頭坐直上身,握著她的手,搖頭否道:“我不想讓你生女兒?!?/br> 她剛睡醒,困倦的不想搭聲,瞇起眼睛盯著他說下一句話。 他俊眸緊緊鎖住她白皙面孔,沉聲道:“我不想讓我女兒遇見我這種負心漢?!?/br> 男人目光炯炯希望能從她眼神中尋找到感情的蛛絲馬跡,可她作不出任何反應,只是淡漠的移開目光,轉了話鋒問:“帕蒙找你來干什么?又是交易?” 他神情從失望瞬間回到以往的冷戾,離開床沿,從行李箱里翻出一套干凈的三件套黑色西裝,邊換衣服,邊對身后的女人說:“他們三天前抓到一個從國內來的臥底,那個條子手里有東西,請我過來幫他們處理干凈?!?/br> 她問:“你不怕被人認出來么?” 商琛套上西裝外套,匪氣地笑笑道:“那個臥底的眼睛已經被帕蒙毀了,一個瞎子可沒法認人?!?/br> 她掀起薄毯走下床,故意挑撥兩句,“上次抓娜瑪也是你幫他,這次還是你,他會中文,你不會東南亞語,說不定他在你背后會說些什么?!?/br> 他撿起一條領帶遞給她,挑眉得意道:“我不說,并不代表我聽不懂?!?/br> 黎粹接過他遞來的領帶,語氣卻沉甸甸的問:“帕蒙不知道你聽得懂,是嗎?” 高大英挺的硬朗男人彎下脊背,音色低沉的夸她道:“粹粹,你很聰明,希望我兒子能和你一樣聰明?!?/br> 她面色伸手替他系好領帶,心里清楚自己再聰明,也抵不上這個男人十分之一的心機算計。 “外面空氣不錯,一會兒吃完飯讓人帶你在寨子里轉轉。”商琛俊眸凝視她郁郁臉色,“我可不希望你得產前抑郁?!?/br> 她撫平他西裝領的褶皺,仰頭正視他深邃立體的五官,輕緩道:“陸老板應該有點自知之明,我得產前抑郁,你該負多少責任?” 全部責任,男人在心里承認。 阿昆守時站在門邊,“先生,時間到了,親王在等您?!?/br> 西裝筆挺的男人走出竹樓,在門外和阿昆叮囑了幾句,才放心離開。屋里留下她一個人洗漱用早餐。 黎粹沒什么胃口,心里明白這個村寨大概是帕蒙和商琛交易的老巢。 只有想辦法和那個臥底見面,聯(lián)系到其他警察端了這個罪惡深淵,她手里關于商氏莊園地下廳的密碼紙才有意義。 過了會兒,竹樓底部傳來兩聲巨響,震得地面微顫,驚慌之余,她匆忙跑出門外,見阿昆正將一個渾身血漬的年輕人押進竹樓底部的半地下室。 商琛面色沉冷,自后面跟過來,走上竹樓,牽著她的手走進屋里,坐到她旁邊的椅子用早飯。 “這個人就是帕蒙送來的臥底,對嗎?”她謹慎的問。 他仍風度款款的用刀叉切三明治,口吻冷厲道:“是,邊境線來的條子,剛出警校沒幾年,骨頭倒比我想的硬?!?/br> “你能不能放別人一條生路?”她十指在餐桌底下揪緊,“別再做這些事了,我們回家好不好?你在國內的產業(yè)還不夠嗎?” 聽她說“我們回家”四個字,男人手里的刀叉頓了頓,他低低笑了兩聲,好似在諷笑她的天真,他目色頹然的看向她,沉戾道:“粹粹,要不是我在南邊有些勢力,大爺爺二爺爺帶著商錚來莊園奪權的那一天,死得就是我們一家三口!” 黎粹緩緩垂著眼眸,才明白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的真正意味,惡人無論何時都是惡人,剛愎自用,從來不會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她必須要趕在商琛下手之前和這個臥底說上話,整整三天,商琛熬了那個臥底整整三天,撕心裂肺的嚎叫聲從地下室傳到地上,她祈禱這個警察能撐下去,至少要活著離開這個地方。 三天里,商琛每天出行的時間基本一致,晚上九點他會準時出門和帕蒙親王碰面,阿昆會開車去接他,路途不遠,她只有五分鐘,五分鐘的時間可以自己獨處。 掐準商琛時間的第四天晚上,阿昆開車前腳剛出村寨,她急慌慌,但又不得不小心翼翼跑下竹樓,蹲到半地下室的鐵柵欄外面,向黑洞洞的里面望去。 她急迫地向地下室里呼喚,“警官,警官,你還好嗎?還可以說話嗎?” “咳咳?!弊罾锩?zhèn)鞒鰞陕暭毼⒌目人裕笫且魂嚻D難緩慢的挪動聲。 迎著月光,她才看清這位警官的模樣,兩個眼珠被活生生挖了出來,成了兩個黑洞洞的窟窿。 警官氣若游絲的靠在墻壁上,但仍是一身傲骨,問她,“你是陸老板的妻子,告訴他別做夢了,我不會說的?!?/br> 她不能耽誤時間,迅速傳遞著消息,“警官,你有什么辦法能聯(lián)系到你的同事?他不是陸老板,他是商琛,是國內商氏集團的總裁,你一定要活著,活著回去才有證據(jù)查他的底細?!?/br> 警官直覺敏銳,反問道:“你是陸老板的妻子,我怎么相信你?” 她沉著應道:“我對您堅守的秘密沒有興趣,我只想聯(lián)系到可以救您離開的同事?!?/br> 里面的警官撐起一口氣,伸手摸到欄桿,艱澀的說:“...我的定位器被他們扔了,咳咳...無法定位這個村寨的位置...不過我在寨子前面的大樹底下...咳,埋了個對講機,應該沒有被他們的人挖出來...” “好,對講機,我去找。您挺住,一定要撐下去。” 與此同時,一輛軍用越野車停在寨子外面的隱蔽暗處,女人奔跑的步聲通過藍牙耳機傳到他耳朵里。 駕駛座的阿昆詢問著,“先生,已經過五分鐘了,您不回去嗎?” 后座的男人緩緩闔眼,落魄又絕望的笑了笑道:“不必了,是我輸了?!彼麖奈餮b外套的內兜里拿出一厚疊用信封包的錢,扔給阿昆,“拿上這筆錢,趁條子還沒來,趕緊走。” 作者有話要說: 別憐愛他 想想粹粹受的苦 第89章 大結局下 【 囚愛成徒】 “先生, 您這是說什么話!您現(xiàn)在走,只要條子抓不到您,就還有機會...”阿昆回頭看著后座的男人, 從他頹敗的神色里, 看出他的放棄。 警車鳴笛的聲音在山間盤旋,紅藍交替的光不斷在林間閃爍。 阿昆急道:“先生,我們走吧!” “不了, 粹粹還在里面, 我得去找她?!鄙惕⊥崎_車門, 在警車呼嘯聲中逆行, 一步一步消失在黑暗中央。 在那個竹樓里, 商琛見到手握對講機,慌張不安的女人, 他咧開唇角沖她笑了笑, “老婆,有人來救你了?!?/br> 女人的神經已經緊繃到極致,她渾身發(fā)抖, 知道這座竹樓已經被警方圍住,但在這個當口,她卻止不住淚流滿面, 淚水從她眼尾斷了線。 商琛伸臂將顫抖不已的女人擁入懷中, 輕拍她的后背, 沉聲安撫道:“你贏了,粹粹,你贏在我愛你,贏在我舍不得。輸給你,我心甘了?!?/br> “你都知道, 是么?”她看透他的冷靜,這絕對不是正常反應。 他松開她,輕撫她側顏,墨眸眷戀不舍的凝睇他,不想錯過現(xiàn)在能見到她的一分一秒。 這一切他早都安排妥當。 她見不到警察,他帶她來見警察,他把地下廳的密碼給她,讓她人證物證具在。 他給她和那個臥底交流的時間,他們說的話通過她脖子上的項鏈——那個竊聽器,一字不差的進入他心里。 這個不可一世的男人親手將自己送上囚徒之路。 “別忘了你答應我的話,把孩子生下來。”他抬手抹去她的眼淚,牽起她的手走向竹樓門后,站在她背后,笑著送她走,“走吧,粹粹,出了這個門,你就安全了?!?/br> 如果她能回頭,一定看得到他眼眶里的淚光,可他不想讓她看到自己的脆弱。 即使此時此刻,他已經窮途末路。 她戰(zhàn)栗的握住門把手,眼前已經一片模糊,身后傳來男人深沉的嗓音,他舍不得,咽下喉間所有苦痛,緩緩闔眼,嘶啞道:“粹粹,好好過下去,別忘了,死刑前來監(jiān)獄看看我,別讓我死不瞑目?!?/br> 黎粹能堅持的精神已經到了最后關頭,因他這話,她齒關不停地發(fā)顫,全身抖得不行,唇瓣咬的血紅,雙腿像是灌了鉛般沉重,無論如何也邁不動一步。 從她身側,男人伸出大掌握住她攥緊門把的那只手,他在成為囚徒之前,能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 他為她打開門,還沒等黎粹有所反應,背后一股沉而決絕的力量將她推了出去。 警察見到竹樓開門,全體舉槍沖上臺階,實施抓捕。 “粹粹,走,跟他們走?!彼麑⑺频脚苓^來的警察手里,見到兩個警察帶她離開,俊顏突然浮現(xiàn)從容不迫的淡笑,在她身后道:“別哭,這是我欠你的?!?/br> 警察們錯過她身側沖進竹樓內屋時,刮起的風絲吹在她濕潤臉廓上,她雙腿止不住顫抖,低著頭泣不成聲。 坐上警車前,她抬起頭仰望星空萬里,用細若蚊喃的嗓音問身邊的警察,“他會判死刑嗎?” “什么?”警察沒聽清她模糊的話語。 她搖搖頭,沒再多問。 這璀璨無垠的萬里星河已經給了她答案。 后來,那個男人判了死刑,緩刑半年執(zhí)行。 法院下來通知的當天,她和父母坐在婦科醫(yī)院里的走廊外,手里攥著一張人工流產手術的掛號單。 “下一位,黎粹,請做好準備手術?!弊o士冰冷的話語回蕩在走廊里,這回音撞在四周冷白色的墻壁上,好似能穿透皮膚和羊水。 站起來那一瞬間,她突然晃神駐足,清晰的感受到肚子里的孩子在動。 那么鮮活,那么富有生命力。 她心一橫,抬步朝著手術室走去,身后傳來父親叫住了她,關切的呼喚,“粹粹,爸相信你,做任何決定都別讓自己后悔?!?/br> “粹粹,你是一個好孩子?!崩枘感奶叟畠?,眼圈一紅,“媽也相信你?!?/br> 許久,她捏緊手里的手術單,鼻尖酸紅,毅然決然的轉回身,拉起父母的手臂,道:“走,爸媽,我們回家?!?/br> 黎遠廷眼含熱淚,道:“好。我們一家三口,不,一家四口,回家了?!?/br> 無論如何,你要相信。 人間,善良即是正義。 ———— 十年后。 秋風蕭瑟,公園石階上坐著一個十歲的小男孩兒,俊眉朗目見是似曾相識的孤冷。 剛才他和母親在派出所吵架了,因為他把想拐他的人販子拐到了火車站,還被那個差點被他拐了的人販子報了警,讓警察叔叔抓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