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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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消息鈴聲接連響起,叮叮咚咚連成一串兒,消息聯(lián)系人的備注是【新聞系的沈學長】 『哈哈哈,這個設計師簡直笑死我了,采訪之前居然要看我穿衣服的品位』 『我直接告訴他,我沒品位,我的稿子也能讓他沒品位』 『我這暴脾氣還治不了他了?!?/br> 『你有沒有好好涂藥?多吃點rou,表演系維持體型總不能讓人當骷髏吧?!?/br> 黎粹右手不便,放下左手的勺子,神情專注地在回復框里打字,感官忽略了食堂門口涌進來的人群。 人群圍擁的中央是一個坐在輪椅上的森冷男人,后面激動不已的是金融系的學弟學妹們,再后面就是別的系里學生湊熱鬧。 沒人敢上前和他搭話,都是步子放緩,跟在輪椅后面竊竊私語,觀察天才的行事做派。 “學長都轉遍一食堂二食堂了,怎么還不吃飯???” “就你成天知道吃吃吃,總裁能來吃食堂?” “那你說學長在找什么?” “投資的商機唄。” 輪椅的行動軌跡有方向性,學弟學妹通通拿出筆本記錄天才發(fā)現(xiàn)的商機,許多雙眼睛注視著商琛一點點靠近名動全校的表演系校花。 眾多瞻仰商琛名望的金融系學弟學妹們不免失望,原來天才也是有七情六欲的普通人。 黎粹回完消息,再低頭吃飯只覺眼前有一道陰影,長睫輕顫抬起水眸,看到來人后,驚詫地瞳眸晃蕩,櫻口半張,米粒險些嗆進氣管。 她余光瞥向食堂里不少圍觀的同學,而后將餐盤向右邊的位置一挪,打定主意裝陌生人,不認識不知道。 “粹粹,你吃的太少了。”商琛眉峰緊皺,心疼她餐盤里只有綠菜葉子和半勺白飯。 黎粹頓時涌起一股把餐盤整個扣他臉上的沖動,然后對他大吼一聲:用你管! 食堂不少同學都在偷偷往他們這邊看,她只能板著臉,隱隱壓下火氣,又不露聲色的挪了一個位置和他拉開距離。 結果聽到前前后后的同學們都在底下偷偷議論。 “天啊,他們不會是在吵架吧?!?/br> “我聽說學長主動辭職回學校哎,不會是要和女朋友一起上學吧?!?/br> “靠,真是驚天大八卦!” 第15章 【出氣了嗎】 校地下二樓停車場。 黑色勞斯萊斯的車后排,美艷張揚的姑娘緊靠車窗,扭頭望向窗外,冷淡氣惱的板起臉孔,美眸里是滿溢的憎惡。 “你滿意了?!崩璐饫溲约怃J,指尖嵌進掌心,短短幾個字就能戳穿男人的心。 商琛知道她恨自己恨的徹徹底底。 在眾目睽睽之下去食堂找她,讓大眾的眼神和輿論強迫她和自己出來,這行為實在太過卑鄙。 隔板升起,引擎啟動,車子逐漸駛離停車場。 他心滿意足的凝望身旁的姑娘,無論被她羞辱的難堪與否,即便聽她罵自己也是別樣的享受。 黎粹惱火至極,她被這一口氣憋得雙手微抖,咬牙切齒道:“商琛,你不要臉我還要?!?/br> “粹粹,只是找你去公安局錄口供?!鄙惕》跑浾Z氣,試圖安撫她此刻七竅生煙的理智。 黎粹聽他無所謂的語氣,氣憤地扭過頭死死瞪他,用力沖他大吼:“你根本不知道一個表演系的學生和一個集團的總裁扯上關系是什么代價!” “我已經辭職了,也并沒有透露我們結婚的事?!彼焕斫膺@是什么發(fā)脾氣的理由,女人生起氣來簡直可怕。 她氣得纖薄雙肩都在微顫,憤然問道:“你可以托人轉告我,或者打電話給我!為什么你要來找我!為什么!你不知道今天全校同學都在盯著你嗎?” 他當然知道,就是因為知道,才能把她帶出來,才能順理成章的見到她。 商琛自知理虧,卑微地轉過整個上半身,斂起墨眸面對她的怒氣,這是他鮮有的難為情,低沉嘶啞的坦白了一句:“我想見你?!?/br> 啪—— 一記清脆耳光扇過男人側臉,頓時紅腫遍布臉廓。 “誰要你想!誰稀罕你想!我根本不稀罕你想!”黎粹怒氣沖沖的打完之后沖他高喊,根本不顧右手的傷,為自己出口惡氣。 早該打了。 她重新活過來的第一天,這一巴掌就該結結實實扇到他臉上。 男人久久未動,臉上的燒灼感愈發(fā)強烈,他驚訝于黎粹纖柔身軀迸發(fā)的力量,她該有多氣才會連傷都不在乎也要扇那一巴掌。 他的注意力卻在她右手滲血的紗布上,忙扯下領帶拉過她纖細的右手。 “放手!” 黎粹掙脫他掌心的桎梏,抗拒他的觸碰,更抗拒他的好和殷勤,一切都抵不過植入心里的怨恨。 “出氣了嗎?出完氣就別動了?!鄙惕№斨簧燃t的俊臉,拽住她傷口崩裂的右手,輕輕扯下染血紗布,再把領帶繞在她手上。 暴怒之下是劇烈喘息,她氣都喘不勻,低眸冷淡地看著他為自己綁領帶,紅唇輕啟,聲聲質問:“有意思嗎?” 商琛不假思索的答:“有意思?!?/br> 黎粹會報復,總比不屑于報復強得多,至少他還能感受到她熾烈坦率的情緒。 “你覺得我打你一巴掌就出氣了嗎?”不夠,還遠遠不夠。那地獄般的日子和折磨仍歷歷在目,她忘不掉。 他手上系結的動作溫柔認真,墨眸掩去最后一絲光亮,沉聲道:“再打,也得等你手傷好了?!?/br> 黎粹毫不猶豫抽回手,再次靠緊車門,扭頭望向車窗外面,憤怒之后是絕對的冷漠平靜。 旁邊的男人仍在眷戀她柔滑手掌的溫度,臉上的紅腫逐漸匯成五個指印,看起來頗為滑稽可笑。 可他不覺得疼,只覺得安心。 ***************************** 勞斯萊斯停在公安局門口。 黎粹率先下車也不等人,商琛驅動輪椅緊隨其后。 路過群眾看到他的臉都偷偷低笑,連警察看到他臉上的紅腫都愣了愣,然后將他們領到負責這件案子的警察辦公室。 辦公室里,他們見到昨晚行兇傷人的白彥月。 那個瘦弱女人孤零零的蜷縮在凳子上,頭發(fā)蓬亂,一夜之間形銷骨瘦好像換了一個人,比之前黎粹見到的更加憔悴蒼白。 門外走進來一個年輕警察,看到商琛臉上五根指印也怔愣,才回神道:“兩位好,我是負責這起行兇案件的何警官,請坐?!?/br> 黎粹在何警官對面位置落座,神色淡然的等待問話。 “請說一下你的姓名,年齡,戶籍。” “黎粹,黎明的黎,純粹的粹。十八歲,北城人?!?/br> 何警官簡單記錄黎粹的基本情況后,詢問有關她和白彥月之間的事,“你和行兇的白女士昨晚發(fā)生了什么矛盾?你們以前有過節(jié)嗎?” 黎粹向警察坦率直言道:“她曾經冒用我的照片騙人?,F(xiàn)在被揭發(fā)了,被她騙的那個傻子不管她和她兒子,她來求我,讓我去找那個她騙的傻子幫幫忙救兒子?!?/br> 何警官聽得有些糊涂,人物關系比較混亂,又問:“白女士的兒子和被騙的人是什么關系?父子關系嗎?” 她瀟灑的聳聳肩,對何警官實話實說:“不知道,他們之間的事我不清楚。” “哦,疑似生父啊?!?/br> 何警官由此作出推論,剛要下筆記錄就被輪椅上的男人出言制止。 “不,不是,毫無關系。” 何警官被他突然插話搞得發(fā)懵,想起昨天半夜打的電話,詢問道:“你是....商先生?” 他點頭回應:“是。” 何警官又按照順序詢問:“你和白女士什么關系?當時發(fā)生口角的時候你在場嗎?” “在場?!鄙惕∧樕幊?,極不愿回答下一個問題,“我就是那個她騙的人?!?/br> 于他而言,承認自己愚蠢被騙比路人指指點點臉上扇耳光的印記更丟人。 何警官終于了解黎粹口里的傻子是誰,也大致明白商琛臉上的紅印從何而來,將這出行兇傷人了解大概后,又向黎粹說道:“關于賠償醫(yī)藥費的問題你可以出具醫(yī)院收據(jù),行兇人會拘留十五天?!?/br> 聽到十五天,蜷縮在冰冷座椅上的瘦弱女人瞬間清醒,磕磕絆絆的跑到商琛輪椅旁邊,哭腫的雙眼周圍已是一圈濃重黑青。 黎粹唏噓白彥月一夕之間的變化,那個為了攀附上流社會不折手段的白蓮花如今卻成了行兇殺人的階下囚。 但她并不同情白彥月的遭遇。 應該說,她巴不得白彥月也去死,嘗嘗那種血液驟停世界灰暗的死亡。 事已至此,白彥月依舊把商琛當作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跪坐在輪椅旁邊泣不成聲,“求你了,阿琛。我的兒子在等我,求你幫幫我....你不能讓他有一個囚犯的母親啊...” 過分倚靠一個家族的勢力就是如此,白彥月不會經營,攀到上流社會也只是個空殼子。 商琛嫌惡不已的將輪椅挪開,以他的身份,運作一下從公安局消檔案弄個人出去不算大事。 可他涼薄。 涼薄到對白彥月這個人沒有一點一滴的可憐。 白彥月失去倚仗趴在地上,轉頭又楚楚可憐的去跪黎粹,抽泣道:“粹粹,粹粹,是我錯了,是我不該占你的身份這么多年,粹粹,我都還給你,阿琛,商家,我都還給你?!?/br> 黎粹看著白彥月抽抽搭搭跪在自己面前,輕哼一聲譏諷笑道:“你占著這么多年,你的阿琛對你也沒什么感情。不用你還給我,這樣的人我也不要?!?/br> 輪椅上的男人定定望著黎粹,突覺臉上掌印火辣辣的疼。 白彥月呆滯木然的看著黎粹臉上浮現(xiàn)的諷笑,這個女人見證過她追逐商琛多年,甚至連他大火之后雙腿殘廢,她都情愿去沖喜。 “有些東西搶走,還都還不起?;蛟S我該感謝你,感謝你讓我看清你這個騙子和被騙的傻子有多愚蠢?!?/br> 黎粹輕蔑俯視匍匐在地的白彥月,這樣的女人曾經心安理得的霸占她的身份霸占了十年。 白彥月為了兒子什么都豁得出去,跪在地上以頭搶地,“是,粹粹,是我的錯。可我兒子是無辜的,我兒子太小了,他還在找mama啊,求求你讓阿琛幫幫我,讓他幫幫我....” “你兒子也不希望有個當騙子當這么多年的母親。” 黎粹說罷拎起手包,在何警官的筆錄簽名留手印,瀟灑的轉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