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敢欺負我女兒
歐陽銘又掛上了一幅吊兒鈴鐺的模樣,笑瞇瞇地跟陳甯打招呼。 歐陽奕聽到兒子把“美女”叫的那么順口,側(cè)頭狠狠瞪他一眼:“再這么輕浮,神仙也幫不了你!” 柯晴倒是甚是不在意,依然露出了高深莫測的笑容,即不斥責(zé),也不站邊。 “哦……是這樣嗎?可是,是杜欣梅邀請我們過來的,還特別強調(diào),一定今天過來?!?/br> 看來,瘋婆子是故意拆臺的。臺塌了,不怪她。 柯晴聽到陳甯的話,哀默地看了一眼兒子。 歐陽銘冷不丁渾身一顫,撇過臉去,不去接受任何人的目光。 恰在此時,一只全身毛發(fā)雪白的博美不知從哪里躥了出來,揚著頭叫個不停。 “黑球,來,這邊有好吃的瘦竹竿!” 杜欣梅穿著一身運動服,似乎剛跑完步回來。她一手撈起博美,抱在懷里,一邊跟人打招呼:“艾薇阿姨,維叔叔,你們終于來了,我爸媽成天在我耳邊念叨你們呢??旄疫M來吧。哦,還有歐陽叔和晴阿姨,快請進?!?/br> 杜欣梅說話時,傭人已經(jīng)把門打開了。 杜欣梅的母親王君穿著一身手工繡成的期盼走了出來,笑吟吟地把幾個大人迎了進去。 陳甯看著杜母優(yōu)美高貴的身姿,不禁嘖嘖稱贊:“天下怎么有這樣渾然天成的高貴氣質(zhì),果不其然是經(jīng)過大風(fēng)大浪,見過大世面的人!” 相對于陳甯由衷的感嘆,那一對冤家四目相對早已電光火石。 “你剛才跟這小狗說什么,叫它去吃瘦竹竿?你想要當(dāng)條狗,我還不樂意當(dāng)rou給它吃了呢!” 歐陽銘肚子氣鼓鼓的,就像青蛙鼓起的肚子。 杜欣梅不理會他,權(quán)當(dāng)沒聽見他的話,經(jīng)過他時,腳狠狠地踩在他皮鞋尖上,高馬尾頭發(fā)特意甩在他的臉上,空出一只手挽著陳甯的胳膊,瀟灑轉(zhuǎn)身。 歐陽銘全身好似突然被灌滿了混濁之氣,可出氣之口都被堵住了,他只能干憋著。 她絕對是故意的。故意請其他人來做客,故意氣他讓他亂了分寸。所以憋著。 但他又怕憋出內(nèi)傷來,影響以后的性福。 剛才他不是沒瞧見黑球兩鬢的發(fā)絲被汗津浸透著結(jié)成一縷一縷的,那真實別樣的性感。 就在歐陽銘沉浸在自己思想里時,猛然清醒,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站著都能編織一場迤邐的夢,怪只怪這陽光太和藹。 于是他抬眸瞇著眼線看著貼在空中的太陽,內(nèi)心莫名被感動了,于是他指著陽光說道:“這太陽都懂人心啊?!?/br> 恍惚間,他才發(fā)現(xiàn)那兩妞已經(jīng)不在自己視線范圍里了。 “等等我!” 歐陽銘晃蕩著手中的東西昂首闊步走了進去。 杜家不愧是名門世家,諾大的客廳,到處侵染著濃郁的人文氣息。線條燈光墻壁,以及客廳里的每一個大的小的物件,都完美地融為一體,整體上是一幅立體多維,唯妙唯俏的風(fēng)景畫。 包括上樓的扶梯,靈動錯落,將空間的層次與節(jié)奏感完美展現(xiàn),有如同棕色的藤蔓一般,曲折向上,沒有一絲違和。 其中獨特的色彩,詭異的設(shè)計,將家庭與生活巧妙的結(jié)合,自有一種狂野的氣息。 歐陽銘來過幾次,可每次見到都感覺自己被震撼了。似乎每次都有不同的發(fā)現(xiàn),每次都有靈動的氣息撞擊到自己的內(nèi)心。 妙啊,杜阿姨就是會生活!不對應(yīng)該說是這個設(shè)計師真絕了,能設(shè)計出這樣充滿層次、立體、靈動的家居建筑。 不過,也就這種設(shè)計,才能得到杜阿姨這種無處不精致的人的認可。 可轉(zhuǎn)念想,為啥她的女兒黑球,一開始就長得那么粗糙呢,后來長回來了,那身打扮又如何能與這個家協(xié)調(diào)。 歐陽銘想想,杜欣梅穿著大紅大綠的衣服,還頂著個臟兮兮的獅子頭,大搖大擺地走進這個房子,像不像一片花海中掉入一坨屎。高貴典雅的杜阿姨肺都氣炸了,然后拿著掃帚追著她打…… 那畫面感太生動了,歐陽銘不自覺地頓住腳在那里傻笑。 “兒子,你干嘛呢?還不快點過來拜見阿姨叔叔!” “啊,來了來了……”歐陽銘將手中東西遞給旁邊的傭人,快步走了過去。 柯晴看著兒子這么個大人,傻傻立在那里咧嘴而笑,真是哭笑不得。旁邊的傭人伸手幫他提東西都不放手,就像中邪了般。 額,這孩子果然病得不輕。 柯晴端起茶,抵在唇邊輕輕抿了一口,一股甘甜之水潤著舌頭,溫?zé)崃鬟^喉嚨,清香溢滿鼻尖。 “俗話說,水是茶之母,壺是茶之父,好茶必定要配上好水好壺,才能將其色、香、味毫無保留地展現(xiàn)出來。更重要的是,還要有懂茶之人沏之品之,才不至于讓好茶變成糟糠之物?!?/br> 柯晴意有所指,不過簡單說來就是好鍋配好蓋,烏龜配王八的道理,黑球配竹竿。 杜母王君沖她露出了七分笑,七分笑里有往昔兩家的情誼、以及對她這個人的認可,漏掉的三分是對她兒子的不滿。 你不務(wù)正業(yè)就罷了,我女兒沒嫌棄你,你倒是嫌棄我女兒了。還害她流了那么多淚水。 前段時間,女兒有點癲狂的老是笑,那笑很刻意,就像是一個死了親人的人一般必須擠兌出笑容般,有多難看就多難看。于是她留了個心眼,每次她出門后,她就到女兒臥室里,果然不出所料,那枕頭上還有淚水的痕跡。 該死。 現(xiàn)在反悔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