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一箭雙雕
那年他父親一次次告發(fā)上訴,都石沉大海,最后還引來了殺身之禍,不得不四處逃命,裝瘋賣傻,過著落魄不堪的日子。 這一切不都拜他父親所賜。 陳甯很中肯的回答并沒有讓方雨鴻滿意。這身份抬出來,就換來一聲不咸不淡的“不錯”。 這女的有病吧。 如果不是這女子有顏有料加持,如果不是礙于在這種公眾場合,他有閑情逸致在這里瞎掰,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再者,今能參加這個舞會的,都有家世背景權(quán)利等佛光護(hù)著,他可不能沒頭沒腦的亂來,但這讓人銷魂的尤物就這么放棄了,他情何以堪。 這左右不是,腦袋里也不再糾結(jié),這不管是做官經(jīng)商,誰沒有個見不得人的手段與黑歷史,他父親那里可都有個秘密檔案,秘密檔案里的材料證據(jù),都是一些上不得臺面的人,私底下要死要活交給父親的,這就等同握著一把架在他們脖子上的刀啊。 誰敢不乖乖屈服于他父親的強(qiáng)壓下。 這么尋思著,方雨鴻不動聲色地把兩手垂放在暗處,旋轉(zhuǎn)一下右手中指的寶藍(lán)色鉆戒,優(yōu)雅地舉起手,中指微微動了一下,一杯酒便出現(xiàn)在陳甯面前。 “相識便是有緣,喝了這杯酒,咱們就算半個朋友,以后有需要幫助時支哥哥一聲,不說赴湯蹈火,只要在這地界上的,那都不算問題?!?/br> 柔和的燈光忽暗忽明,照在這張不符合年齡的臉上,就像一個在太陽下沒有影子的陰鬼。輕快的音樂時起時伏,卻蓋不住陰鬼嗷嗷的叫聲。 陳甯伸出纖長的手指,接住那杯微微蕩漾的酒,冰冷的手指不經(jīng)意間碰觸到那火熱的大手,對他露出直擊心靈的一笑,笑得讓男子有一瞬間的發(fā)怵。 正當(dāng)陳甯把酒放到唇邊時,歐陽銘一個健步來到跟前,奪過那杯酒,潑到方雨鴻鬼魅的臉上,前后動作不超過五秒。 “姓方的,都十幾年了,一身臭味還沒洗干凈?” 歐陽銘厲聲吼道,聲音渾厚有力具有很強(qiáng)的穿透力,舞池上扭動身軀的人都頓住了,齊刷刷往這邊瞅。 “歐陽銘,你瘋了!” 方雨鴻眼珠凸起,牙齦咬的“咯咯”響,整個白皙的笑臉也扭曲起來。他惡狠狠地用右手手掌拂去臉上順流而下的酒水,趾高氣昂地抬著下巴。 沒辦法,歐陽銘比他高一個頭呢,真憋屈。 “你泡妞時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我老妹是你能肖想的。還敢用下三濫的手法,你那骯臟污穢的靈魂游了幾個大洋,也沒換掉?!?/br> 歐陽銘抓著方雨鴻的手腕,咬牙切齒。 “你他媽是老鴉笑豬黑吧,誰不知道你睡過的妞不計其數(shù),出了名的花花公子。況且,你哪來的meimei,別跟我說是你遠(yuǎn)房親戚,想英雄救美也別找這么爛的借口。” “可不就是我老妹嗎,我未婚妻杜欣梅的的義妹不就是我meimei?!?/br> 這個借口響亮不錯的,那大胖妞之前就打好招呼了,不能讓任何人欺負(fù)她的meimei,如果保護(hù)好了,說不定一高興就退了婚約。 而且,剛才莫凌也發(fā)信息給他了,叫他往死里玩這方雨鴻,至于方家會報復(fù)他歐陽家,他莫凌擔(dān)著。 陳甯扶著額頭,天哪,這孩子出來搗什么亂啊,把她的計劃全打亂了。 原本今晚來她就是為了接近方雨鴻的,趙健那個披著羊皮的狼肯定不會在這里下手,所以她才把目標(biāo)鎖定這個姓方的。 真以為她會喝這酒?呵呵…… 看來這計劃得就此擱淺了。 這時歐陽銘又戲謔道:“聽說,你這戒指可是個高科技呢,向左旋轉(zhuǎn)是搖頭丸,向右旋轉(zhuǎn)是無色無味的濃縮藥劑,加一點(diǎn)點(diǎn)到酒水里就會喝醉。如果是往下按呢,就是迷幻劑。你時時刻刻戴著它,是想隨時下手嗎。這么饑渴,是牲畜?不怕腎衰竭嗎。啊哈哈哈……” 歐陽銘說話聲音刻意起高,在場的人幾乎都聽到了,人們垂頭俯耳竊竊私語。 特別是趙健身邊的梅珊,皮膚青一陣白一陣,勾著趙健的手緊緊握著。趙健側(cè)頭看著她,大手輕輕搭在梅珊的手背上,以示安撫。 此時的方雨鴻,就像一個被激怒的猛獸,脖頸間青筋畢露,雙眸猩紅。 “別啊,你那雙狐貍眼瞪著我干嘛。是不是尋思著想讓你父親找我們歐陽家麻煩。還是想請其他人暗中作梗?” 陳甯一聽,心中不經(jīng)送給他一個大拇指。 這話里有兩層意思,第一呢,說給在座的人聽,如果法院真拿出什么證據(jù)敲打歐陽家,那都是公報私仇。第二呢,如果有人私下打歐陽家的主意,那得掂量掂量,會不會間接得罪方家。因為歐陽家會把這筆賬算到方家身上。 看來,這個花花公子并不是空有一幅好皮囊,腦瓜子也不是常人所及的。 輕描淡寫就一箭雙雕。 “胡說八道,歐陽銘,這筆賬我給你記下了,以后……” “以后什么……方雨鴻,你是對我辦的舞會不滿呢,還是對我杜家本身就有意見!” 杜欣梅的母親,穿著一身高貴典雅的紫色禮服,優(yōu)雅大方地走過來,面容威嚴(yán)不容侵犯。 她可是富太太界出了名的鐵娘子。 “沒有沒有,都是誤會,阿姨,我家有事,先走一步。” 方雨鴻低眉順眼地退了出去,沒入黑暗中,眼里閃過狠戾。 待他離開了,杜母一改面容,親切地拉著陳甯的手:“甯甯呀,都是阿姨識人不清,讓你受委屈了。咦,你母親什么時候回國,怪想念她的?!?/br> “沒事,阿姨??炝税?,前段時間大哥出了點(diǎn)事,休養(yǎng)好了就回國?!?/br> 母親與杜母是多年的好友,杜母當(dāng)著眾人這么問,也是用心良苦,不希望她被人看扁了。但她并不希望家人回國,她害怕把他們牽扯進(jìn)這漩渦里。 “陳銳出什么事了?”杜母焦急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