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凱狠狠地砸過去，不偏不倚飛到了謝兵懷里。

    “看來，被我說中了，你這叫什么，老羞成怒……”

    “小兵子，有本事你別走，看我不把你丟出去，送到泰國去，讓你實現(xiàn)你一直來的夙愿。”

    說著，秦凱邪惡地要去抓謝兵，謝兵一溜煙跑到莫凌后面：“老大，你看他，從獄城出來后，越發(fā)跳脫了，咱們把他捆起來送他回去改造改造，不磨磨他性子遲早蹦噠上天?！?/br>
    “我呸，好你個，老鴉笑豬黑，要不要臉。小屁孩一個，還裝腔作勢當(dāng)老媽子，來cao我心了?！?/br>
    秦凱鼻子哼哼著，彎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脫掉鞋子，朝謝兵扔去。

    謝兵將原本露在莫凌身旁的頭一縮，躲到了她身后，并把莫凌推至前面，鞋子就這么向莫凌飛來，莫凌也不躲不閃，眼皮一眨不眨，伸出修長的手輕而易舉地抓在手上，然后冷漠地扔到一邊。

    “啊，老大，對不住，對不住，都怪小兵子……”秦凱深感不妙，后背汗津直流，心里嗚呼哀哉，完了。

    “這個月我所有房產(chǎn)的廁所你來刷?！蹦枥渲樧讼聛怼?/br>
    “別啊……老大，你都住不過來，屎尿都沒有刷干嘛呢，要不你扣我獎金也行啊……”

    “你確定？”

    “算了算了。我怕到時扣的就不止獎金了?！鼻貏P惡狠狠地剜著謝兵，想把他身子剜出個洞來，誰知某人竟然學(xué)著小女人的模樣，抓著小拳頭假意擦眼淚。

    可不等他雀躍半分，莫凌又說道：“謝兵，你，負(fù)責(zé)所有房子玻璃的清潔，不得留一絲灰塵?！?/br>
    “老大……”謝兵將“大”的尾音拖得如臭襪子般長，卻也白瞎。

    “哦哦……”秦凱眉飛色舞，幸災(zāi)樂禍起來。

    “說正事！”莫凌身影孑然地往后靠，頭微微上揚，閉著雙目。

    一聲戾喝，兩人被強大的氣場震懾住了，他倆抻了抻衣服，正襟危坐，冷汗淋淋，收起所有的玩笑：“是。”

    “老大，你之前讓我們注意老爺子的動向，他平時基本是公司家里兩頭跑，就是前兩天待所有人睡著后，他下樓打了個電話，神秘兮兮的。我們?nèi)ゲ榱耍虻奶柎a是一個已經(jīng)在移動公司消了的號，找不到出處。而且他還開車出去了，沒有用司機，獨自一人?？傻搅私ㄔO(shè)路蒲陽路koujiao叉路口時，又突然折了回來。不知是不是發(fā)現(xiàn)了我們？”

    謝兵一臉嚴(yán)肅，停頓了一下，秦凱也接了話：“老爺子每年都有一大筆錢流向海外，之前我們跟蹤過，但線索都被人截斷了?？稍诮眨覀儼l(fā)現(xiàn)海外的錢又流回了國內(nèi)。去處依然成迷，非常隱蔽，他們?nèi)恿撕芏酂熿F彈迷惑我們，非常小心謹(jǐn)慎。”

    似乎有一團密云一直罩著他們，不時還有人用棍子玩樂般攪弄幾下，在暗處觀察著他們的反應(yīng)，嘲諷地等著最佳時機給他們做出裁判。

    “繼續(xù)！”

    “還有，我們在查藍(lán)知妍時，發(fā)現(xiàn)她與呂天澤是失散多年的兄妹，呂天澤在涉案幾人的公司里都安插了人，當(dāng)然，包括莫氏?！?/br>
    聽到這，秦凱特意瞟了瞟莫凌，卻發(fā)現(xiàn)他依然閉著眼睛，奇怪了，最近呂天澤那小子與大嫂走得挺近的，難道老大不關(guān)心？

    機械化的大房子，飄著冷凝的空氣，讓人有些窒息。

    “而108號林琳，挺慘的。她母親也被折磨而死，父親不斷上訴，卻屢次無果，最后還遭到追殺，現(xiàn)在瘋了。她有兩個meimei，也一直遭追殺，在逃跑途中，老二為了引開追殺的人，將老三林亞芽藏了起來，自己卻沒逃掉魔爪，在逃離中掉進湖里，被淹死了，小小年紀(jì)，花一樣的年紀(jì)，就這么……”

    秦凱說到這里，聲音有些哽咽，眼眶也染紅了。他擱在貴妃榻上的手緊握起來，青筋突顯。

    “那老三找到?jīng)]有？”莫凌嗓音低沉，每個字都染上了冰霜般。

    “沒有，這個事本來就就是剛查到的，現(xiàn)在還在進行中，不過，老三的痕跡好像被人刻意抹去，我們查到一半，又詭秘地被人截斷了。”

    “會不會是那群人？”

    “我專門針對之前的作了分析，不像是同一股勢力。你說，這個老三會不會也……”秦凱實在無法想象，這些人真的連小孩子都不放過，要斬草除根嗎。

    “不會，如果真的出事了，他們不會興師動眾去掐斷你們要的線索?！?/br>
    莫凌右手食指輕輕抖動著，整個面容收緊起來，陷入了沉思。

    形狀不規(guī)則的吸頂燈燈光打下來，從他頭頂上打下來，襯得睫毛愈發(fā)蔥蘢，在黑漆漆的雙瞳中投下一片陰影，幽深如暗不見底的深淵。

    “老大，如果一開始我們就調(diào)查的話，或許……”

    或許，有些悲劇可以避免，有些女孩可以擺脫掉命運的泥淖。謝兵瞄著莫凌眼皮沉重的閉闔，又緩慢地睜開，自己也忙不迭地閉上嘴巴。

    “滾蛋去，老大那會沒得選擇，鬼老頭跟他們商議好了，只要把老大從鬼門關(guān)拉回來，就在十年之內(nèi)不追究他們?nèi)魏问虑?。?dāng)然，老大也不例外。老大只能幫忙打理莫氏，但其他事情一概不管。你以為，這十年，老大活得不憋屈嗎，受限于一個承諾。這十年里，能查到的痕跡，能賴掉的事情，那群人早就清理干凈。十年后再追查，談何容易。而且……”

    正當(dāng)秦凱絮絮叨叨要繼續(xù)為莫凌辯解時，一記狠戾陰寒的目光鞭打在他身上，讓他全身一個激楞。

    哦，我這費心費口水的，都是為了誰？真是不識好人心。

    “花火人間呢，那邊有什么進展？”

    “只能說，他們兩者間有相似點，都是年輕漂亮的女子。都是有錢人的玩具。只是那一百零八個女子只供固定的幾個年輕人玩樂，而花火人間里的是供一群人取樂。而且……”

    秦凱說到這，覷了一眼鬼魅般的莫凌，停頓了一下?？赡枰廊粺o動于衷，秦凱肚子里的酸水?dāng)嚵擞謹(jǐn)?，默默罵了道：裝，看你能裝逼到何時?？擅嫔弦廊徊粍勇暽乩^續(xù)說道：“而且你的大哥，好像都在其中扮演著舉足輕重的角色。前者他應(yīng)該打的是頭陣，后者他占有大量股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