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花火人間
“室內(nèi)設(shè)計組組長,王麗新,麗姐!” 白骨精麗姐一邊說話,一邊轉(zhuǎn)身朝前走,頭發(fā)搖擺幾下停了下來。 喜怒哀樂不形于色她早已習(xí)慣。 陳甯來到八樓的設(shè)計部時,每個人都在埋頭苦干,麗姐并沒有向老員工介紹新人的習(xí)慣,老員工也不會好奇新人的加入。莫氏新規(guī)出來后,太多新人一開始磨刀霍霍,但很快就如霜打的茄子般,忍受不了高壓離開,又有許多經(jīng)不起高薪誘惑的人滿懷期待地接上。如此反復(fù),這些格子間的人早已習(xí)以習(xí)為常。 更何況,金盛那塊地今天火熱動工,前期投入了大量的準備工作,相關(guān)部門人員,都摩拳擦掌,想在這一個大項目中脫穎而出,奪得一杯羹。 設(shè)計部也不例外。 金盛那塊地,十幾年前,是一個上千平方米的大型的娛樂城,“花火人間”。里頭極盡了人間的燈紅酒綠、奢侈、繁華。名流富豪,才子佳人都聚集在這里,游戲人間,玩弄人性。 “花火人間”的老板極其神秘,無人知曉。但他卻從世界各地收羅了各色各樣的美女,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傾城傾國、國色天香…… 是粉面桃花的西施、聰慧異常的昭君、讓人神魂顛倒的貂蟬,還是羞花玉環(huán),只要你能想象得到,描繪得出來腦海中的要的美人模樣,并且豪擲千金,這里分分鐘給你私人訂制。 女人們在這里將皮rou交托給客戶,將靈魂鎖在了老板手中,成了被人牽線擺布的木偶,成了“花火人間”養(yǎng)料。 什么是“養(yǎng)料”呢?就是生為“花火人間”服務(wù),死也要貢獻給客戶。 客戶在恣意縱玩間,總免不了一時“失手”將人弄死的,那這些死了的女子怎么辦。林琳說,會有專業(yè)的人將其抬走,將人骨與rou精準分離開來。骨頭會涂上各種色彩的石灰顏料被“藝術(shù)家”重新組裝,變成“驚世駭俗”,只供內(nèi)部人欣賞的“傳世”藝術(shù)作品。而一些用人骨做成的作品會放在“人間花火”的地下室里。 至于那些從人骨上剝離的“香嫩嫩的rou”呢,則由“美食家”加上苯甲酸等防腐劑,再用白酒,鹽等調(diào)料以及其他香料加以腌制,再變成鹵汁rou、烤rou、熏rou等一道道濃而不膩味香濃純的食品。再由服務(wù)生則把它們擺放到各種形狀的盤里,端給客戶。真可謂“色香味俱全”。 沒有人猜的出這rou的出處,而且他們只需能夠滿足能夠刺激味蕾即可,誰會在乎呢。 這些都是大姐跟她說的,至于大姐怎么知道這些內(nèi)幕,她并沒有告訴陳甯,那時陳甯還小,被這些慘無人道的事情嚇到,早已忘了發(fā)問。到后面想起來時,大姐已經(jīng)出事了。 大姐和mama出事后不久,“花火人間”也跟著出事,它就像傳說中的不周山一樣,人去樓空,突然坍塌。 而這座廢墟也被政府政府封了幾年,后來不知怎么的又解封了。 由于這塊地依山傍水,南有醫(yī)院北有國際學(xué)校,東有大型購物商城西有高爾夫球場,地理位置得天獨厚,環(huán)境優(yōu)美,開發(fā)商們早就瞄準了這香餑餑。待已解封,精明的商人們都蜂擁而至,莫凌那會就是因為在國外忙另一個項目,消息有些滯后,最后才被歐陽銘的父親以兒子的名義購了去。 當(dāng)初歐陽銘的父親以這個世界為禮物送給兒子,希望他收收心,干出一番事業(yè)。誰知他玩性不改,以這為誘餌,誘惑“對女人不感興趣”的莫凌,看他能否鐵樹開花。 后來輸了后他后悔不已,莫凌呢也沒讓他吃虧,高出他父親拍賣價的百分之十給他。 想到這里,陳甯唇角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當(dāng)初,就是她打聽到了歐陽父要買下的決心,然后料定歐陽銘在“麗格酒吧”“偶遇”后,肯定會對自己產(chǎn)生極大的興趣,所以才在他來找自己時,擺出一幅不食人間煙火,看破人間情愛的模樣,挑起他無限好奇,才得以有后面他與莫凌的打賭。 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歐陽銘的性子,莫凌的孤傲,以及他倆之間的情誼。 只是,莫凌肯定知道這塊地埋著的秘密,他會如何將其掩蓋過去呢?明知那里埋著一碰就炸的地雷,他卻義無反顧地沖上去,的確符合了他對金錢的狂熱,對擴張商業(yè)版圖的野心。 但陳甯怎么覺得里面透著不對勁呢。 陳甯幾個晚上都在思考這個問題,也在等待“那邊的人”來信息,等待核彈的爆發(fā)。 但是,核彈沒爆炸,卻等來了白楊。 那是一個風(fēng)和日麗的下午,陳甯吃過晚飯后,獨自一人在小區(qū)里競走,忽然有一只手拍了拍她肩膀。她倏然地回頭,只見白楊淡淡地看著她:“我們談?wù)?。?/br> 小區(qū)里面有一個裝修得非常雅致的小型咖啡店,陳甯點了杯奶茶,白楊來了杯咖啡,兩人相對而坐。 白楊上身穿著粉色的過膝衛(wèi)衣,腳上踩著棕色小短靴,頭上戴著一頂偏薄的菠蘿帽。 陳甯淡淡地吸了口醇香乳白的奶茶,然后靠在椅背上有些悠遠地眺望遠方。 白楊淡漠地掃了一眼面前淡如菊的女子,然后垂下眼瞼:“咖啡味道不怎么樣。” 這沒頭沒尾的話并沒有引起陳甯眼波的流轉(zhuǎn)。 白楊帶著沉思的眼神審視著這女子,不斷地揣測著,她是如何手段高明,如何不動聲色的引誘著莫凌,又如何不舍一點利益,便讓莫凌跟她結(jié)婚。 或許,這個女子,并不像看上去那么簡單。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