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罩我吧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1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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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比如第二天早上四點半在床上做仰臥起坐,做得鐵架床吱嘎亂響,確定把陳荏吵醒了才停。 陳荏最大的毛病就是睡眠障礙。 上輩子他心思重,長期失眠,這輩子改善不少,但也比普通人警醒,有時候郁明站在床頭看他他都能醒,何況別人故意sao擾。 鄭亦勤幾次三番,弄得他想揍人,苦于沒空,因為他第二天就得參加化學競賽集訓。 集訓為每天兩小時,從下午第四節(jié)課持續(xù)到傍晚六點多,這是一般學生的體育活動和晚飯時間。陳荏無法享受,他最多在上完集訓課后花五分鐘喝水啃面包,再花十分鐘趴在桌上喘氣,然后繼續(xù)上晚自習。 而且集訓的強度相當高,化學本來就被稱作“理科里的文科”,有大量需要記憶的內(nèi)容,集訓老師把那些東西在短時間內(nèi)硬塞進學生的大腦,也不管人家事后怎樣。 陳荏就被塞得難受,感覺腦袋像個氣罐,里面裝著易燃易爆壓縮氣體,卻沒有減壓閥。 他上完集訓的第一天還能跟林雁行說笑,后來就不行了,總惡心想吐。 但又不能真吐,否則張磊磊又得問他是不是有了,幾個月了,篩查過沒? 參加集訓的只有高二和高三的學生,第二天就有人退出,第三天更多,因為感覺自己沒機會。堅持五天后,陳荏晚自習課間趴在桌上,垂頭喪氣地對林雁行說:“我想退出?!?/br> 林雁行能看出來他狀態(tài)不好,小臉上一絲血色都沒有,眼底泛紅,眼下發(fā)青,像是要生病的模樣。 陳荏說:“管老師說選拔考試之前都不給我刷題,其實我負擔減輕了,但是一天只能斷斷續(xù)續(xù)睡四個小時,我真累得不行?!?/br> 林雁行滿面怒容:“那姓鄭的還鬧你?” “……”陳荏閉目養(yǎng)神。 林雁行一拍桌就站起來了,陳荏拉住他手臂:“干嘛去?” 林雁行說:“我他媽問問去,姓鄭的是不是有多動癥??!” 陳荏壓他坐下:“問個屁,問了他就能晚上不翻身?” “他是故意的吧?” 陳荏不確定,因為鄭亦勤一向是個怪人,不能用普通人的邏輯考量他,他可能真沒察覺自己的行為過分。 林雁行去廁所,郁明趁機快步走來,輕聲喊:“荏子!” 陳荏疲憊地抬起眼。 郁明趴在他桌邊說:“我打聽到了,那姓鄭的就是故意對付你,他是明知道你睡眠淺,故意不讓你好好休息。他同桌說他這兩天上課時還老寫你名字,在上面用紅筆打叉,描得又粗又深,把紙都戳破了!” 陳荏嘴巴張成一個O型。 說實話,他有點兒被嚇著了。 他上輩子在中學階段遭受過許多暴力,但拳腳也好,辱罵也好,都是明著來的,他沒被人真正深切地恨過,因為他那時候畏畏縮縮、逆來順受的模樣也不值得恨。 他自我感覺比上輩子表現(xiàn)好多了,怎么反而招人恨了呢? “為什么?”他愕然問,“因為咱倆換床?” 郁明說:“傻子,你真當局者迷了,這次化學競賽集訓每個班只有一個名額,老師選了你,他不就沒機會了?” 陳荏一下子就醒悟過來:是了是了,當初化學老師的確說過“那誰也成績優(yōu)秀,但我還是選了你”之類的話,莫非那所謂的“那誰”就是指鄭亦勤? 陳荏扶著抽痛的額頭想:我他媽真是寡婦門前是非多……不對,總之怎么就沖著我來呢? 郁明說:“姓鄭的也忒陰險小氣了,他什么競賽沒參加過?什么榮譽沒拿過?居然連這點小機會都不肯給你,還使下作手段拖你后腿,我覺得咱倆有必要教訓他一下。” 陳荏問:“怎么教訓?” 郁明還沒說話,余光見林雁行進了教室,于是對陳荏使了個眼色離開。兩人都默契地選擇不告訴林雁行,因為那家伙暴脾氣,指不定惹出什么事來。 察覺鄭亦勤的目的后,陳荏對他留了心眼,在宿舍注意觀察,果然處處針對自己。 陳荏愛干凈,在宿舍里老拖地,尤其在化學集訓期間,因為適當?shù)捏w力勞動能夠放空大腦,緩解精神精神。可他拖到哪兒,鄭亦勤的臟鞋就踩到哪兒,一切都是白搭。 鄭亦勤有起夜的習慣,他睡上鋪,每次上下鐵架床要爬梯,換了其他舍友就盡量輕手輕腳,他就會故意重重踩在陳荏的床板上再顛上幾顛。 至于這人早上四點多做仰臥起坐搖床什么的,就別提了。他自個兒倒能繼續(xù)睡,陳荏一旦被弄醒,就只能睜著眼睛等天亮。 事都是小事,但是惡心人。陳荏又熬了三天,終于爆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