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皇家晚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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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再從保健室出來,天已經(jīng)黑了。 星子并著流淌的銀河,靜靜在空中旋轉(zhuǎn),時不時飛過的巡邏機又將人拉回現(xiàn)實。 宿舍內(nèi),依舊是寂靜無聲,小白為她奉上吃了十多年的小甜湯,在按摩浴缸內(nèi)放滿溫水和一點濃縮浴液。 人工合成的玫瑰純露混合著柑橘的果香,隨著熱氣一起高漲。 她難得的貼了片面膜,浴缸邊上的小桌子上放了些銀耳羹湯——當然,也是合成的。女性雖然有權(quán)利購買天然食品,她作為特權(quán)階級甚至不用定時搶購,但最近的繁忙讓她無暇填充自己的食品柜,于是現(xiàn)在只能拿點合成的東西湊活一下。 經(jīng)過墨笙老師的辛苦耕耘,腦海內(nèi)的巴蛇圖紙已經(jīng)有了好幾次可恢復次數(shù),順帶著,她還繼承了“魅惑”。 照著鏡子使用了一下,并沒覺得自己的臉有什么變化,完全沒有墨笙對著她使用時的那種大相徑庭的感覺,覺得有些索然無味。 也可能是自己的精神力太高?她的精神力太強,最初剛?cè)雽W那會墨笙也對她用過,但她已經(jīng)完全免疫,這次則是故意解除了精神力壁壘,這才能吃到魅惑的效果。解除精神力抵抗又發(fā)動不了能力……對自己使用大概是無解了。 禮服也已經(jīng)修改完畢,在內(nèi)側(cè)使用了金屬裙撐,外側(cè)增添了不少金屬貼片的花紋,如果緊急幻化武器的話,可以用漂亮裙擺和一把匕首進行超值一換一。 研讀了一會課本,大多都是理論。什么,將戰(zhàn)斗的意念蘊含在心內(nèi),就可以傳達給獸人,振奮士氣;什么,將一些荷爾蒙也放入舒緩液能提升風味;…… 總而言之,都是一些繁瑣也對實戰(zhàn)沒有很大用處的理論,這門課的名字叫《女性輔助基礎(chǔ)》,另一門叫《戰(zhàn)場緊急自救指南》,勉強有一些可讀之處,教你如何在缺少獸人士兵服侍的情況下提高生存概率。 由于軍校出來的女性不會都為軍部效力,所以這兩門課倒略有些《大學生創(chuàng)業(yè)基礎(chǔ)》的味道,真的要創(chuàng)業(yè)的用不上,不想創(chuàng)業(yè)的更用不上。 她強硬地將這些知識灌進腦子,然后又打開了從白佩那搞來的獸人用課本,上面還讓燼寫了點指導意見,只不過由于他們都沒訓練女性的經(jīng)驗,這些筆記也寫的有些過于簡單,但施若涵由于在救世主訓練裝置里度過了地獄般的一個多月,對自己的身體早已了然于心,現(xiàn)在讀起來只需要稍加扭轉(zhuǎn)腦子就可以。 要是能繼承君耀的“言靈”……或者是那個類似光學迷彩的能力…… 在施若涵努力學習和提升能力的期間,皇家晚宴最終還是如期舉行,那天破天荒地什么課都為她請假,并且有穿著侍女服的男性為施若涵安排好晚宴前的一切。 這兩名十分陰柔的獸人閉著眼睛,一下都沒有睜開過,身上獸的味道極淡,漆黑的長袍帶著兜帽,將整個人都裹得像一根黑色的蠟燭,只有那張蒼白的臉露在外面。 看起來不像月天星的居民。 施若涵想起來萊耶斯曾讓她走出月天星看看外面的世界,這也許是個很好的起步。 “你們是哪個星球的?”她任由侍從給自己端上當天的營養(yǎng)餐,為了晚上可以享受御廚的大手筆,這些食物既味道清淡,又符合一頓飯該有的熱量。 另一位獸人為她切分好一種不知名的獸rou,肌rou纖維里沒有一點雪花油脂,他淡淡地開口,不像是真人的聲音:“第18區(qū)1號星,池星,我的殿下?!?/br> “我們經(jīng)過了高度義體改裝,如果您有自然派的傾向,那可以換一批侍從為您服務(wù)。” 施若涵不是第一次知道義體改裝,畢竟從光腦上能得到幾乎所有的信息,但都是過濾過的。她無所謂是自然派還是機械派,只是在意起了皇室的謹小慎微,換句話說,膽小怕事。 獸人換上了義體就代表幾乎放棄了獸形態(tài),現(xiàn)在生物傳感技術(shù)還沒有達到可以隨著精神網(wǎng)一起適應(yīng)獸化的程度,而且就算勉強獸化,不契合的部分都會加速磨損。之前已經(jīng)有過義體在獸化的體內(nèi)爆炸的新聞,也有過智能機械受到精神網(wǎng)的影響暴走的案例。 義體侍從肯定不會改裝武力裝備,這就相當于是古時候男人切了小rou,女人裹了小腳。 而施若涵不知道的是,皇室保守到,想要為異色瞳的皇子更換義眼。 她將思緒抽離出來:“不必了,我沒有這方面的傾向?!?/br> “好的?!笔虖倪^來給她擦了嘴。 接著,下午她跟著這兩人學習了簡單的社交禮儀,以及如何跳基礎(chǔ)舞步,接著還來了一遍柔韌cao,好讓她的身子更好地塞進禮服,最后拿出工具為她上妝——機械手臂描畫時十分穩(wěn)定,施若涵覺得這大概是這張臉享受過最好的妝造了。 一個下午的時間當然不夠她把這些都完全學會,于是施若涵決定晚上盡量不跳舞了。 施若涵的黑發(fā)向上束起,成了一個麥穗花紋的盤發(fā),妝容清淡,淡黑色的瞳仁卻顯有露骨的傲氣,幾縷碎發(fā)從耳邊垂下,凸出面白如雪,臉頰的腮紅恰到好處。身上的禮服是象牙白,抹胸長款禮服,胸口用黃金細線描出龍和祥云的抽象畫,寬大的裙擺上則附上了金屬貼片,形成凌冽的流水,絹絲裙擺到腳踝部位就成了半透明的材質(zhì),能隱約看出金屬裙撐。 仿佛鳥籠中破門而出的金絲雀,猙獰地怒放她的美與欲望。 侍從們從不睜眼,他們只依靠熱成像的器官感知外界,所以現(xiàn)在這份美麗無人欣賞。 施若涵坐上了皇宮的車,這個時間學生們都沒下課,她一個人享受寬闊的道路,朝著未知的目的地前進。 …… 皇子也換上了白色的禮服,在胸口佩戴代表皇室的胸針,一柄劍被數(shù)根觸手與荊棘纏繞,底紋是玫瑰與牡丹,代表著在和平與仁愛的基礎(chǔ)上,皇室突破險阻執(zhí)掌力量。 黑色的發(fā)有些略長,侍從為他綁起一個小小的馬尾,黑紅異色的眼睛靜靜地看著面前的鋼琴,手指只是輕輕觸到琴鍵,便收了回去。 生日的當天,他成為了別人的陪襯。 說不清是難過還是麻木,但他能明白的是,這里肯定有一種情緒叫做不甘。 隔壁的房間,他的母親正在與大貴族派來的使者寒暄,由于他的存在感不高,所以這些家族沒有派繼承人過來慰問,更別提家主這個級別了。 母親不是個看得清形式的人,她還想著與貴族們周旋,以此借力讓兒子提升地位。 皇帝只是還在皇子的時候與她交好,用愛情當做胡蘿卜誘騙,等到母親的家族逐漸式微,名下富含礦藏的幾個資源區(qū)都被皇室充公之后,幫助皇帝一舉登位。 可登位之后,皇帝火速迎娶了另一個大家族的千金,雖然信守承諾,將母親也納入了后宮,但她渴望的愛情卻是半分都沒再有了。 苛待、雪藏、冷遇,都沒有,他們得到的只有忽視。 母親深知貴族們的重要性,所以她作為皇妃也愿意與貴族的使者和言細語,這一點上是聰慧的;但她完全不明白這個牢籠的制度森嚴,如何才是利益至高,這一點又是愚蠢的。 她作為一個落魄貴族的小姐,他作為一個外貌失格的皇子,在這里已經(jīng)沒有出頭之日。 皇子垂著眼,按動幾個琴鍵,彈奏出簡單的旋律。 他也可以選擇合群,拿到幾張王牌成為黑馬。 比如圣語者,比如救世主。 另一邊,使者恭敬地向墨笙匯報在皇宮內(nèi)的所見所聞,和幾個眼線近幾日的情報。后者正往領(lǐng)子上噴香水,使用邊緣星的野生獸皇心頭血提取的香精,留香持久,后調(diào)還有木質(zhì)的芬芳,是墨笙最喜歡的一款——盡管這點香精沒幾條人命都收集不齊原材料。 “你說這個皇子?”他漫不經(jīng)心地問,讓對方后背瞬間一層冷汗。 “是、是的。第叁皇子,阿斯加德,他的母妃希望與我們形成合作關(guān)系,而他本人似乎準備朝施若涵小姐遞出橄欖枝?!?/br> 墨笙最后理了理領(lǐng)子:“先放著?!?/br> 為什么異色眼睛不受人待見,只是因為沒接受過義肢改造的人幾乎不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也就是說,異色眼睛一般出現(xiàn)在中層及以下,丟了只眼睛而不得不接受義體化的平民身上,更何況連顏色都對不上,顯得是貧困到?jīng)]有選擇。 雖然凡事都有例外,但異色眼睛的偏見已經(jīng)深深印在了這些上層人的腦子里。 墨笙閉眼假寐,一想到今天能看到施若涵盛裝出席,不得不虛與委蛇的煩悶也一掃而空,他還準備了急凍苔原地區(qū)的五公里深處才可能出現(xiàn)的冰花晶石,讓最負盛名的珠寶設(shè)計師作成項鏈,取名為“夜懸星空”。 司機一路飛馳,到皇宮的時候墨笙的衣服都沒有起皺。 …… 晚會已經(jīng)開始了熱場,天然水晶吊頂折射出權(quán)欲的彩光,墻壁上貼滿了復古畫風的貼紙,半裸的女人將水瓶傾倒、天使摟著閉眼的修女、像是王室貴族的肖像畫,它們的邊緣被很好地揉在一起,仿佛是一整片畫卷。 地上則是熊貂毛地毯,讓每個人踩上去都能寂靜無聲,每隔幾米,毯子上還鑲嵌著人造鉆石薄片,能讓地面都顯得絢爛。 烏索爾煩躁地扯了扯領(lǐng)結(jié),他覺得自己和這里簡直格格不入,現(xiàn)在拿著杯酒坐在無人的角落慢慢啜飲,雖然也有幾個貴族攜著女伴準備和這位“拉普拉斯妖之腦”攀攀關(guān)系,但一看到他的冷臉就歇了心思。 不浸yin權(quán)利的研究員不會明白自己這個閑職的分量,居家辦公多年都毫無產(chǎn)出,竟然還可以繼續(xù)掛名,一般這種吃干飯的早就被踢走了。 墨笙并不在權(quán)利中心,反而是他的哥哥被多個貴族團團包圍,因為他是暗處的棋子,哥哥才是明面上的正統(tǒng)繼承人,就算貴族們看出了墨家的這手準備,也不敢當場點出來。 與他相同的則是君耀,君奕用著繁文縟節(jié)和往來的同僚推杯換盞,他目前還是學生,所以只混在同樣軍部領(lǐng)域的小少爺圈子內(nèi),聊聊學校與老師。 施若涵正在后臺待機,按照預定來說,她得在皇帝和皇后到場之后由圣語者牽引著亮相,那時候她只需要微笑點頭,然后等長長的播報詞結(jié)束后也加入宴會,一起享受就好了。 柔軟的大沙發(fā),透明茶幾上放著甜點和飲品。 “有您的會面申請,對方為【侍從】?!?/br> “您好,施若涵小姐,您點的酸梅布丁到了。” 與平時一樣的機械音從通訊器傳來,她漫不經(jīng)心地看了看對方,就開了門。 侍女服的男性端著托盤進來,他面無表情,眼睛緊閉,穿過大約二十米的距離來到施若涵的面前,將盤子上的布丁放在茶幾上。 “又是義體化的侍從?” 少女玩味地問他,聲音在整個房間內(nèi)蕩開。 “……您有什么不滿嗎?殿下?!笔虖某聊艘凰埠蠡卮?。 竟然不問她有沒有自然派的傾向?她突然出手將布丁朝著侍從扔過去,這一塊柔軟的膠體被施加了雷電,如果義體被擊中了絕對會炸開。 侍從下意識地躲避,氣氛瞬間劍拔弩張。 而施若涵也看到了那緊閉的眼下是什么,是一顆白色的,沒有眼仁的眼珠。 “是義體化,但不是侍從吧?”她冷冷地問,“誰派你來的?” 對方的身體開始扭曲,黑色的袍子鼓脹起來,仿佛里面的身體終于舒展開,脖子處一個藍色的指示燈突然亮起。 正當施若涵覺得這是個機械型的刺客時,對方突然問她:“你覺得今天的天氣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