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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染彎了彎眼睫,眼底染著星星碎碎的笑意,輕聲細語地:玄亦不用擔心,我早好了,在屋中待了太久,覺得有些悶,今日停雪,便想著出來透會氣。rdquo; 在洛染身后的林菲,看著兩人熟悉的樣子,抿了抿唇,又揚起笑,湊過去,不依地對著洛染說:原來jiejie認識玄亦大師呀,jiejie剛剛怎么不說呢,差些便出了丑,jiejie可不許笑我。rdquo; 玄亦看著冒出來的林菲,斂下眉眼,又恢復平日里漠然的神色,只是看著她與洛染似是相熟的樣子,眼中閃過不解,這兩人何時認識的? 洛染伸出素手掩嘴笑了笑,對著撒著嬌的林菲說:瞧著你說得那般高興的樣子,不忍心打斷你。rdquo; 林菲臉色羞紅,一手抱著湯婆子,一手捂住臉,似羞得說不出話來。 玄亦的視線只落在、洛染露出的那只手上,白皙纖細,指甲飽滿盈透,似泛著點點粉光,十分好看,只是玄亦卻是皺了一下眉頭,他知道她畏寒,一心都在洛染身上,他根本沒有注意到林菲那燦若春桃的神色。 林菲的余光將玄亦的神色盡收眼底,嘴角的幅度淺了去,她放下手,只彎著眼睫對洛染說:jiejie上山便是來找玄亦大師的嗎?rdquo; 她突然一手捂住嘴,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目光促狹地打量在洛染和玄亦身上,用著一種驚疑地語氣說道:jiejie不會和玄亦大師hellip;hellip;rdquo; 說到這兒,林菲突然頓住,有些為難和遲疑地說道:可是玄亦大師是出家人,出家人不是不可以hellip;hellip;rdquo; 洛染神色絲毫不變,依舊是眉梢攜著淺淺的笑,只靜靜地看著她,林菲卻又覺得在她眼底并未看見自己,她突就覺得自己神色有些僵硬,她并未看向玄亦,卻也能感覺到玄亦看都沒看她一眼。 林菲放下手,有些不安、著急地說道:對不起,我說錯話了!jiejie,你們不要生氣!rdquo; 還不待洛染說話,玄亦便轉向林菲,目光投在她身上,眼底不帶一絲感情,淡漠說道:女子名聲有多重要,貧僧覺得女施主比玄亦更清楚。rdquo; 他并未說一絲責怪的話,卻讓林菲的臉色瞬間慘白,她緊緊抱著湯婆子,眼中似是蓄了淚,自責又委屈地說道:我、我不是故意的。rdquo; 她知道玄亦并不會對自己心軟,便滿眼不安地看著洛染:jiejiehellip;hellip;rdquo; 洛染看完了戲,在林菲轉過來之前,面上便蹙起了美人眉,此時見她滿眼不安,似不忍責怪,她輕嘆了一聲,提醒林菲: 菲兒日后說話可要三思,我不過一個小女,無人在意,可莫要污了玄亦大師的名聲。rdquo; 林菲看著眼前容貌似畫的兩人,臉色一僵,你們二位可真會為對方著想,面上卻是受教地點了點頭,又不安地吸了吸鼻子,不再開口,一副小可憐的模樣。 洛染見她點頭,便不再看向她,轉而坐在玄亦之前的那個石凳上,其他石凳上都有積雪,她坐好后,仰起臉面問他:如今越來越冷,玄亦日后還是在屋內看經書為好。rdquo; 她眼中滿是擔憂,似全是為他考慮,沒有一分私心,玄亦皺眉思索了片刻,凝目看著她,他若是不來,她要見他,去哪兒找他? 只是,余光瞥見站在一旁的林菲,他頓了頓,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背對著林菲,林菲看不見他的神色,洛染卻看得清楚,他眼底閃過一絲無奈,然后應她: 好,待入春后,我再來。rdquo; 林菲神色一頓,不來了?待入春時候,她應是就要回府了,如此一來,她便是與他遇見的機會越來越少了。 林菲多看了洛染兩眼,想要透過她的神色看出她是否是故意的,只是,洛染依舊是那樣淺柔的笑,從她遇見她開始,便是一直都沒有變過。 得了玄亦的答案,洛染眼底多了分笑意,和一抹幾不可察的羞澀,她站起來,對著玄亦說:那我便先下山了,玄亦莫要待得太晚。rdquo; 玄亦心中有些疑惑,只是此時有旁人在,他并不好問出口,便只是淡淡地對著她點了點頭。 林菲本就是跟著她而來的,此時洛染要下山,她自然不好再留,只能跟著洛染一起離開,踏上小徑,她沒有忍住地回頭又看了他一眼,卻見他已經拿起經書了。 林菲皺了皺眉頭,一時之間倒是摸不清他與洛染到底是何關系了。 她今日出了廂房,便看見一個女子朝著后山去,她知道玄亦每日都會在后山,而且玄亦那副容貌也的確招人,一個女子在這個時候上山,她不得不多想,所以,她才會喊住洛染。 她猜的沒有錯,洛染的確是上山找玄亦的,可是兩人卻沒有過多交流,似乎洛染上山就只是與他講兩句話罷了。 林菲看著洛染盈盈的背影,眸子暗了暗,若是說他們沒什么關系,兩人又似那么熟悉,她的建議,玄亦都聽而從之,可若是說他們關系親密,便是她自己都不信,且不說自己這些日子觀察,玄亦性情淡漠,又是出家人,更何況,他遇見洛染時,神色也并無太多變化。 林菲緊抿著嘴,也許是自己多心了,洛染在寺廟中住了這么久,兩人相熟也情有可原,這樣想著,林菲終是在心中松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