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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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zhǔn)確地說,他是揪住了她書包上的兔子耳朵。 “是你說的,以后回去了要保護我的,還算數(shù)嗎?”陸決聲音懶洋洋的。 沈音音愣了一下,然后瘋狂點頭。 “要是我回去,他又揍我怎么辦?” 沈音音想了想,小臉鼓鼓的:“我跟他講道理,暴力是不能解決任何問題的?!?/br> 他看見小丫頭嘟起的臉,嫩生生的,睫毛密得像是小刷子,刷得陸決心里癢癢地,忽然就很想戳一下她的臉,手里毛茸茸的兔子耳朵都不香了。 當(dāng)然,他就想了想,沒真上手。 這么大人了,欺負(fù)一小姑娘,想起來都丟人。 “行吧,你說話算話?!标憶Q松開手,按著沈音音的肩膀,把她轉(zhuǎn)過來,言簡意賅地吩咐,“你不能這么回去,洗個澡,換身衣服?!?/br> 沈音音困惑地眨了眨眼:“可是我沒有換洗衣服怎么辦?!?/br> 陸決沒多想,一時間忘了她是女孩,蹲下來拉開行李箱,找出件純白t恤遞給沈音音,“你穿這個?!?/br> 她沒接,表情有些扭捏。 在學(xué)校里,女孩不會隨隨便便穿男孩衣服的,要么是情侶關(guān)系,要么是正在曖昧中,被人看見了,難免起哄一番。 陸決忽然意識到這點,還以為沈音音介意的也是這個。 一想到自己貼身穿的衣服,穿在沈音音身上,他忽然也有些不自在了。 他把衣服扔回行李箱,清了清嗓子,語氣含糊:“我去找東子他meimei借件衣服,你等著。” “我喝了酒,要是穿臭了,你會要我賠嗎?”沈音音眼巴巴地看著他。 果然,小財迷喝醉了都是小財迷,本性不改。 陸決順著她的意思搖頭。 “那就不用了,”聽說不用賠錢,沈音音聲音忽然輕快起來。 她把衣服拿起來,抖抖開,像聞花一樣,閉起眼睛深深嗅了一下,滿意地評價道:“好香,我一定不會把它穿臭的……咦,陸決,你耳朵怎么紅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繼續(xù)發(fā)紅包! 順便,月底了,營養(yǎng)液要清空啦,賣萌求一波~ 第17章 “你才耳朵紅了, 你瞎得人畜不分?!鄙倌瓿聊艘幻?,忽然把沈音音兇了一頓,把她趕進了浴室。 說是浴室, 其實就是整層樓的公共浴室,誰都能用, 鎖都有些搖搖欲墜。 平時嚴(yán)東母親和他meimei都是在一樓浴室洗澡, 二樓就留給男士用, 二樓幾間房都租出去了, 進進出出的人不少。 總之, 就是一個龍蛇混雜的地方。 陸決就守在浴室外面,免得有誰不小心闖進去了,沈音音得跟他拼命。 他全家人都得跟他拼命。 家這個字眼,是陸決心里的一塊逆鱗,別說別人了,他自己輕易都不喜歡碰。 自從這次跟著鄭芷如回來,沈音音這個丫頭成天管他回不回家, 三句話不離“家”這個字,聽得陸決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就這樣,陸決不知不覺被洗腦了,自己想起來, 好像也不那么排斥了。 至少沒以前那么排斥。 陸決甚至懷疑,他是不是被那一臉天真貌似純良的小姑娘給pua了。 還跟個保鏢似的,站這兒喂蚊子,給沈音音看大門。 浴室門板薄薄一片, 一點也不隔音,就在陸決反思自己越混越回去的時候,聽見里頭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意識到這時沈音音在換衣服, 他就更不自在了。 還好耳機就在身上,正準(zhǔn)備拿出來聽歌,忽然聽見浴室里頭敲了敲門。 “陸決陸決,你還在嗎?”沈音音的聲音有些擔(dān)憂,怕他走了。 他是該立刻回答的,可就這么回答了,更坐實了他保鏢的身份,被一個小丫頭片子支使來支使去,有點沒面子。 就這猶豫的一兩秒,沈音音以為他真走了,慌張地抬高了音量:“陸決?你到底在不在啊——” 她這輩子也沒在陌生的地方洗過澡,一點安全感都沒有。 而陸決的存在,就是眼下唯一能抓住的安心。 沈音音心慌意亂,不敢再洗,正要把衣服重新穿上,忽然聽見門響了三下。 很有節(jié)奏的,像是某種不情不愿地提醒。 怕沈音音擔(dān)心是別人,陸決還清了清嗓子讓她聽見。 “你在就好啦,那我開始洗了!”她的聲音就像灌了蜜,柔潤甜美。 洗就洗,沒必要特意告訴他一聲。 少年靠在墻上,耳邊都是院子里食客的喧嘩聲,和酒杯碰撞的聲音。 身后,是水流聲,沈音音還在時斷時續(xù)地哼歌,不知道唱的是什么,但節(jié)奏特別歡快。 陸決輕輕彎起嘴角。 剛才,為了說服他,沈音音把自己的爸爸都搬出來了,這是她家出事以后,陸決第一次聽她提到她家人。 沈家偉和陸顯文是戰(zhàn)友,又是老鄉(xiāng),關(guān)系很鐵,倆人一起轉(zhuǎn)業(yè)回來,又一起下海做生意。 沈家偉的生意做得不大,就開了一個玩具廠,原本生意做得還不錯,后來他迷上了賭博,越玩越大,把廠子賠進去了,還欠了許多外債。 好在那時候他欠得還不多,夫妻兩人把一些不動產(chǎn)都賣了,勉強還上債。 然后沈家偉就消失了,一封信都沒留,走得悄無聲息。 用陸決爺爺?shù)脑捳f,一個大老男人,養(yǎng)不活妻女,倒還要連累家人,他那是沒臉見人了。 過了兩年,沈音音的mama也走了,說是要去國外掙錢,把小孩放在外公外婆那兒,后來,外公外婆走了,兩個舅媽都容不下沈音音。 陸顯文知道了,毅然決然地把沈音音接到家里,從此就住下了。 具體的事,陸決不太清楚,那天飯局上聽那幾個碎嘴的親戚聊起來,才知道沈音音的父母這些年一直都沒露過面。 陸決一直以為,沈音音在他家住得很好,她會一直住下去,這里就是她的家。 直到他看見,沈音音記下的那本賬。 小到每天餐食,大到衣服鞋子,零花錢和各種禮物,從幼稚的字體,到清秀的字跡,她沒有間斷過。 記賬,是為了還的,也是為了提醒自己。 想到沈音音第一天到他家,紅著眼睛說的那句“我mama一定會來接我的”,陸決當(dāng)時很想把這本賬撕了。 他能想象,她在這樣毫無指望的等待里,是怎樣一點點的失望下去。 他這才知道,看似沒心沒肺的小姑娘,骨子里其實跟他一樣驕傲,一樣倔強。 就在剛才,沈音音云淡風(fēng)輕地提起她爸爸,想想也知道,這是為了安慰他。 陸決忽然就覺得自己有點矯情了。 大男人,有什么過不去的,竟然要讓一個小姑娘安慰。 這才叫丟人。 背上的傷仍在隱隱作痛,這一個禮拜,陸決都只能側(cè)著睡,可他聽著浴室里的婉轉(zhuǎn)歌聲,忽然就覺得不疼了。 沈音音不知道,早在他給她系鞋帶,她像哄孩子一樣哄他一起回家的時候,陸決就已經(jīng)動搖了。 就算之后她什么也不說,他也會回去的。 話是這么說,等沈音音洗完澡,兩人一起回家,站在門口時,陸決還是有點踟躕。 說來也巧,巧得像是故意安排好的,陸顯文恰好在這時候打開大門,看見他倆。 一向不茍言笑的老陸,碰了碰鼻子,不尷不尬地來了句:“回來了啊,去洗澡吧?!?/br> 說完,也不等陸決回答,就轉(zhuǎn)身走了。 他知道陸決也不會回答。 人能回來就不錯了。 倒是沈音音,怕人聞到身上酒味,幾乎是亦步亦趨地挨著陸決走,最后還是被站在樓梯口的魏阿姨聞出來。 “小陸喝酒了啊,阿姨去給你做點醒酒湯……” 沈音音一個箭步竄上樓,跑得比兔子還快。 陸決看著她心虛的背影,輕輕地笑了。 他也回房間,第一眼,就看見書桌上擺著一瓶藥油,治跌打損傷的。 陸決默然片刻,第一反應(yīng)是想給扔了,拿起來,猶豫了會兒,拉開抽屜放了進去。 搞定了這件事,沈音音心里特別開心,第二天上學(xué),還特意給自己別了個小卡子。 下樓吃早飯時,沈音音在飯桌上看見陸決。 她揉了揉眼睛,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自正式開學(xué)以來,她還從來沒在早上這個時間碰到陸決。 高三七點鐘上早自習(xí),他們時間不一致,沈音音第一反應(yīng)就是陸決遲到了。 她咬著一根油條,對陸決說:“你遲到了。” “我沒遲到,我一直都是吃完早飯才去的?!标憶Q氣定神閑地吃早餐。 “你不用上早自習(xí)嗎?” 陸決說:“你看我像是上早自習(xí)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