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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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紹修又揉了揉沈音音的頭發(fā),“丫頭聰明啊,換我可能也這么干。” 沈音音知道陸紹修這么說是在安慰她,她越發(fā)難過,眼睛都紅了,“我就在想,要不是我搗亂,他可能就不會去澄州,不會跟別人打架,今天這事也不會發(fā)生了……”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擰巴,固執(zhí),鉆牛角尖,自己給自己設(shè)套,鉆進(jìn)去就不出來。 陸紹修在車?yán)锓朔页鲆活w巧克力,剝開糖紙喂給她。 “行了別哭,我跟你說,這事你算是歪打正著了?!?/br> “什么意思?”沈音音吮著巧克力,眼神困惑。 這事陸紹修本來不想說,但眼下小朋友沖他紅眼睛呢,他看了眼表,就這么把車橫在院子里,簡單跟她講了講。 沈音音聽得眼睛都睜大了,半天說不出話。 “所以,明白了?其實我媽肯定要帶陸決走的,你那就是走個形式,否則以那小子當(dāng)時的狀態(tài),留下來,只怕要跟老陸天天在家打架?!?/br> 沈音音眼睛更紅了。 陸紹修又看了眼表:“明白了就上去寫作業(yè),耽誤我約會以后你就沒禮物了?!?/br> 沒禮物就沒禮物,她知道陸紹修只是在嚇唬她。 “那個,紹修哥哥……你能不能,送我到陸決那兒去?”她雙手合十,“拜托了!” “去干嘛?” 沈音音心想:去哄哄他咯。 誰說男孩子不能哄的,男孩子也是人啊,說不定哄一哄,他就回來了呢? 陸紹修到底磨不過沈音音的死纏爛打撒嬌大法,一轟油門,把人送到了目的地。 “往巷子里走,有個沒名字的燒烤店,他就在里面,”陸紹修問,“要不要我送你?” 沈音音背上書包跑得飛快:“不用,你去約會吧!” 一下就鉆進(jìn)巷子里了。 “……”陸紹修此刻唯一的感想就是:女人就是難纏。 還得趕著去哄另一個女人。 這兒是十七中,上回她來過這里,地形雖然復(fù)雜,但這時候天還沒黑,她憑著記憶很快就找到了。 走進(jìn)小院前,沈音音還有些踟躕。 陸決會不會還在生氣? 她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他會不會更生氣?會不會把她趕走? 想到陸決發(fā)火的樣子,沈音音有些發(fā)怵,正在徘徊,嚴(yán)東卻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她。 “嘿,小meimei,是你啊!進(jìn)來進(jìn)來,站那兒干嘛?” 嚴(yán)東嗓門大,正蹲在地上串串,說話自帶擴音效果,幾道目光齊刷刷朝她而來。 沈音音不得不進(jìn)去,“你好,我是來……” “找陸決的吧?”嚴(yán)東指指樓上,義憤填膺道,“快把那小子弄走,在這白吃白喝的,還給我臉色看。” 沈音音哭笑不得。 她看了眼樓上。 這是個小院子,帶一棟兩層高的自建房,樓上有一間關(guān)著窗戶,沈音音平白感覺陸決就在那里。 “他在干嘛?” 嚴(yán)東聳肩:“不知道,在睡覺吧?!?/br> 這才幾點就睡覺…… 沈音音越想越不對,背著書包就上樓去,走到那扇門前,嚴(yán)東喊了句:“就這個?!?/br> 她敲門,沒人理。 里頭死氣沉沉的,聽不到聲音。 打他電話,還是跟這個禮拜的一樣,關(guān)機。 沈音音懷疑他是不是把自己拖黑了? 她不服氣,再敲,還是死都不理,也不開門,這讓沈音音非常挫敗。 這時候,嚴(yán)東上樓來了,手里還拿著一把羊rou串,小聲說,“來,跟哥下來,哥有辦法,保準(zhǔn)管用?!?/br> 沈音音眨眨眼睛。 嚴(yán)東拽著她下樓,邊走邊大聲喊:“小meimei,來了就是客,今天哥請你,吃個痛快,不醉不休!” 啊?這是什么辦法啊…… 沈音音一頭霧水,被嚴(yán)東按在椅子上坐下。 不出半個小時,燒烤一盤一盤的上來,rou串、rou筋、脆骨,還有她最愛的烤雞爪和烤藕片。 “吃!吃完還有!我跟你說,你要是不吃完,就是不給我嚴(yán)東面子,”他又拿來一箱酒,抽出幾瓶大力砸在桌上,“喝!咱倆今天把這箱干完!” 那嗓門,震得她耳膜生疼,像是故意吼給誰聽。 沈音音抱著她的兔子書包,瑟縮著說:“我不會喝酒……” “做個樣子,喝一點就成,哥心里有數(shù),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眹?yán)東意味深長地看了眼樓上。 沈音音大概懂他意思了。 她不確定這辦法能奏效,但燒烤那么香,吃一點填肚子也好,口也渴了,這里又熱,喝一點點……應(yīng)該沒事。 可惜想法很美好,現(xiàn)實教做人。 抱著“試一試”“無所謂”的態(tài)度做事,大半是要被打臉的。 沈音音吃著喝著聊著,慢慢就剎不住車了,再加上嚴(yán)東太能侃,勸酒于無形,自己喝高興了,就什么也顧不上。 一個字,喝! 沈音音自打聽陸紹修說了那件事,心里就不是滋味,越喝就越想,越想就越喝。 酒精能放大情緒,那件事就像按了重播鍵,不斷播放。 旁邊人的動作都像是慢鏡頭,聲音也沒有實感。 嚴(yán)東在說:“我跟那小子,也算是不打不相識,我小時候住在他爺爺院子旁邊,你知道他爺爺吧……” 沈音音遲鈍地點頭,知道。 那是個外表兇巴巴,實際上很慈祥的老人。 陸紹修說,陸爺爺年輕時就是軍人,后來在戰(zhàn)場上被打傷了手,依舊滿腔熱血,后來生了陸顯文,也送他去當(dāng)了兵,想讓他就在部隊里發(fā)展。 接過陸顯文瞞著陸爺爺轉(zhuǎn)業(yè)回來,下海做生意去了。 陸爺爺為人固執(zhí),一向討厭資本家,就為這事,鬧得不可開交,倆父子不和,十多年不說話。 后來陸決出生,陸顯文和鄭芷如正在事業(yè)上升期,就把孩子放到陸爺爺那里養(yǎng)。 “公平地講,爸媽確實沒帶過陸決,他心里有氣,從小就記仇。”這是陸紹修的原話。 沈音音說:“可……這也不至于啊。” 對,要是不發(fā)生后來那些事,的確不至于。 陸決在陸爺爺家平安長到六歲,陸顯文和鄭芷如在這時候,決定把孩子帶回家。 陸決死倔著不肯走,舍不得相依為命的爺爺,但小孩哪里拗得過大人? 那時候鄭芷如哄他,以后還能到爺爺這兒來玩,想什么時候來都行。 沒人想到,就在那天晚上,陸爺爺突發(fā)心臟病,倒在地上,直到第三天才被鄰居發(fā)現(xiàn)。 這件事就成為陸決的心結(jié)。 如果不是那天晚上被父母帶走,或許爺爺?shù)瓜碌臅r候,就不至于孤立無援。 后來,陸顯文和鄭阿姨的生意越做越大,更沒時間管孩子,只能請保姆來照顧他。 陸決的叛逆在那時就初具雛形,他趕走了一個又一個保姆,最后只有魏阿姨一個人留了下來。 不是因為陸決對魏阿姨有多滿意,只是他漸漸從叛逆進(jìn)入冷漠期,連折騰都懶得折騰,自我隔離。 陸紹修安慰她說,那件事不是她的錯。 沈音音卻越想越難過。 她都做了些什么啊,太過分了。 曾經(jīng)以為是大魔王的敵對生物,一朝發(fā)現(xiàn),他其實是個小可憐。 喝!唯有一醉解千愁! 沈音音連有人在她身后默默站了三分鐘都沒發(fā)現(xiàn),直到她手里的酒被搶下來。 她迷茫著回過頭,看見陸決,愣了一秒,然后沖他傻笑。 陸決陰測測地:“膽肥了?還敢喝酒是吧?” 沈音音心虛,指著嚴(yán)東:“他叫我喝的!” 再一看,嚴(yán)東見勢不妙,早趴桌上裝暈了,呼嚕震天響,假得不行。 “起來,”陸決不由分說,將沈音音拉起來,把她肩上滑下來的兔子書包拎自己手里,一臉嫌棄,“敢喝酒,我看你是欠收拾?!?/br> 沈音音大概知道自己做錯了,一聲不吭地跟著他走。 路上還被絆了一下,陸決不耐煩,回頭還要罵她,一見小姑娘紅著眼睛,咬著嘴唇,一頭長卷發(fā)也亂了,一副他再罵一句她就敢原地痛哭的模樣。 他心里梗了一下,只好把那股邪火壓下去。 “站著別動,動一下就把你扔到山里喂狼?!标憶Q兇巴巴地恐嚇?biāo)?,然后蹲下來?/br> 沈音音納悶,不懂他要做什么。 她嚇一跳,以為他真要把自己扛起來喂狼,再低頭一看,重了影也依然俊朗的少年,正在給她系鞋帶。